從那胖乎乎的執(zhí)事長老那裡離開,段橫並沒有按照老頭兒所說的那樣,去拜訪一下那位僱主,而是在那僱主所住宿的客棧外轉(zhuǎn)了一圈後,就直接出了雲(yún)霄城,施展飛遁術(shù)法,朝著崑崙關(guān)方向追趕而去。
在三個時辰之後,他就追上了那一支在早上離開的商隊,但他並沒有靠近三百里之內(nèi),因爲他很清楚,類似這種大型商隊,又有二品的傭兵團護送,那麼前後左右,幾百裡都是預(yù)警巡邏區(qū)域,而且,他要做的事情,也無需靠近。
這兩支商隊晚上並沒有趕路,似乎也不急的樣子,所以段橫就站在下風口,默默地等待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然後轉(zhuǎn)身就重新返回雲(yún)霄城。
當?shù)诙绽杳髌茣灾埃呀?jīng)是重新站在雲(yún)霄城的北門外。
他並不擔心那僱主會因此暴怒或者獵人黑市認爲他就此逃走什麼的。
因爲沒必要,作爲屠夫級別的獵人,就算是同意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可怎麼完成,那也是他的自由。
果然,在天亮之後,一行三十多人的隊伍就從雲(yún)霄城北門走了出來,這些人不論男女老少,個個精悍,平均實力最弱的都是縣府級巔峰,而且僅僅有五個,其餘全都是公侯級,那領(lǐng)頭帶隊者,更是一個與段橫同樣級別的屠夫獵人。
但段橫並沒有在這些人之中看到疑似的僱主。
心下了然,段橫也無需說破,因爲這都是屬於僱主一方合理範圍之內(nèi)的,用不著質(zhì)疑什麼,關(guān)鍵的問題是他自己要明白他在這個臨時團隊中的定位。
三百萬塊仙石的報酬呢,這絕對是一筆大買賣。
“請問。閣下就是林野兄,在下席東明,此次獵人團的團長,這一路可不好走,還望林兄多多照顧,有什麼不足之處。千萬請海涵一二。”
那獵人團領(lǐng)頭者很是熱情地介shao 道,這都是老油條,深知出門在外,一個臨時團隊裡最重要 的因素是什麼?
“哪裡哪裡,席兄言重了,在下人微言輕,還是要以席兄爲主的。”段橫微笑道,有執(zhí)事長老的提點,再加上他昨夜的偵察。基本就可以確定,在出崑崙關(guān)之前,一路無事,至於爲什麼要出崑崙關(guān),也再簡單不過,什麼望鄉(xiāng)城,什麼起了分歧,不過是最簡單的障眼法罷了。這裡面肯定有原因的。
而且,那真正 的僱主。只怕藏的很深,就算昨夜段橫去拜訪,他也絕對見不到,他頂多是能見到席東明而已。
這也是爲什麼他連夜去追那兩支商隊的原因,在看到他們不慌不忙地趕路,他難道還不明白嗎?
沒準。前面這兩支商隊,再加上他們這後面的一支小隊,都是幌子而已。
但這種猜測在心裡想想就行,沒必要探詢根底,一切以僱主爲中心。
相信這一點。席東明也清楚得很。
他們趕路的方式也簡單,遁法,對於他們這個實力階段的修仙者,已經(jīng)用不到什麼陸地坐騎了,以遁法來趕路,很是方便快捷,可以日行五萬裡到十萬裡,但這樣一來,他們必須每天都休息,恢復(fù)煞氣,同時還要預(yù)留戰(zhàn)力,因此,一天十二個時辰,只有五個時辰是用來趕路,其餘都是要宿營的。
這一路果然無事,堪稱遊山玩水一樣,段橫也很快在這種狀態(tài)下與席東明等人熟絡(luò)起來,而令他很驚訝的是,席東明這三十二人的獵人團雖然評級是三品,但戰(zhàn)鬥力和在野外的適應(yīng)能力卻絕對不俗。
這也是段橫放低身段,與他們交好的原因。
他們這個獵人團裡,著實有幾個硬手,席東明就不用說了,同樣是屠夫級獵人,段橫若是不化身冰龍,不玩底牌,那麼也頂多與其打個平手。
此外,真正 讓段橫意外 的是,他們這獵人團裡面,竟然有一個僞尋龍者,這可是當年修仙界被罷黜百家之前的一個流派職業(yè),最興盛時甚至都可以與易門叫板。
當然,這種事情就好像地球上隨便一個算卦的就可以大喊自己是得了真?zhèn)饕粯樱@個僞尋龍者到底手段如何,是值得研究的。
接下來,穿州過縣,連續(xù)行進了兩個多月,行程近五百萬裡,段橫和席東明他們也終於要抵達崑崙關(guān)下,甚至,他們已經(jīng)可以在遠處天際看到那隱約模糊的一片大山。
但就在這個時候,席東明臉難看地找上了段橫。
“林兄,事情有些不對,我們再這麼走下去,大概要兇多吉少了。”
聽到此話,段橫就微微皺眉,這兩個多月來,一直都是他負責在前方探路,同時警惕四周,靈覺始終都籠罩隊伍行進的區(qū)域,他自問沒有發(fā)現(xiàn) 什麼徵兆,甚至每隔十日,他都會加快速度追上前方的那兩支商隊,始終都一切正常。
如今,距離崑崙關(guān)頂多還有兩天的路程,席東明卻跑來告訴 他大難臨頭,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重兵駐紮的崑崙關(guān)啊。
雖然心中疑惑,段橫卻並沒有質(zhì)疑,畢竟他們這一隊人,席東明是唯一的指揮者,而且他必然是要給出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解釋的。
果然,在遲疑了片刻後,席東明才壓低聲音道:“我懷疑我們的行蹤被泄露了,另外,前面那兩支商隊似乎已經(jīng)遭了不測,或者,是出了叛徒。”
“行蹤泄露?我們這一路不是一直都沒有遮掩行蹤麼?”段橫一怔,目光卻是駭然地望向那個僞尋龍者唐小夕,尼瑪,這傢伙不會真的是尋龍者,這一路上,這傢伙總是神經(jīng)兮兮的,每到一處就四處貼小紙片,哦,是貼符篆,擺陣法,觀風向,然後每天晚上確定第二天的行程路線,他們之所以從雲(yún)霄城到這裡多走了百多萬里路,完全是因爲這個傢伙的緣故。
但如果這廝真的是尋龍者,那麼,事情就不簡單了,她所做的那些多餘的事情,是完全有可能消除他們走過的痕跡,讓人無法判斷他們的具體行程的。
甚至就算有人看到他們,也會很難注意並深刻記憶。
此時,席東明苦笑了一下,招招手,那同樣一臉凝重,比神棍更神棍的唐小夕就走過來,很警惕地瞅了段橫一眼。
“小夕,你來解釋一下,林兄是可以絕對信任的。”
“哼!”
那唐小夕鼻子裡輕哼一聲,這絕對是個怪人,頭髮亂糟糟就像是鳥窩,一身破破爛爛,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身上那股酸酸的,臭臭的味道,隔著幾百丈都能把人薰個半死。
真難想象她居然是個女人。
“有什麼好解釋的,前面那夥人要麼已經(jīng)被人引入歧途,要麼就全軍盡沒,我給他們貨物之中藏了九道靈應(yīng)符,但如今我一道也沒有感應(yīng),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危險已經(jīng)迫在眉睫,甚至對方已經(jīng)快要鎖定我們了,再不決定,耽擱下去,後果不堪設(shè)想。”
那唐小夕說的神叨叨的,段橫瞅瞅席東明,覺得他也不怎麼相信。
“呃,小夕,你之前說,我們這裡面有叛徒,這又怎麼說?”席東明又道。
“未必是叛徒,也許是無意之間的疏忽,別亂看,我說的就是你,林野,你每天負責探路,你還不願戴上我給你的符篆,所以問題多半就出在你身上。”唐小夕冷冷盯著段橫道。
段橫真是哭笑不得,他這麼強da 的靈覺,怎麼可能出紕漏?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懶得爭議,只是敷衍道:“好,我承認錯誤,那麼現(xiàn)在怎麼辦?要不要加快速度,避入崑崙關(guān),還有,話說到了現(xiàn)在,我們那個僱主還不出現(xiàn)嗎?他僱傭我們到底想幹什麼?給個明明白白的目標就這麼難嗎?”
“少說廢話,去哪裡也不能去崑崙關(guān),那是自投死路,就這麼決定了,林野,你不用再單獨探路了,接下來,我來領(lǐng)路。”
唐小夕斬釘截鐵地道,段橫和席東明互相看一眼,苦笑不已,尼瑪,這一路上不都是你在領(lǐng)路嗎?
“我去通知其他人,林兄,你給小夕護法。”此時席東明就無奈地道。
而這時,唐小夕就取出來一個巨大的猛獸頭顱,扣在頭上,如跳大神一樣亂蹦起來,而這荒謬一幕,在過去兩個多月裡面,段橫每天都要看見一次,以至於他都無語到一定程度。
可是,在席東明走出很遠後,段橫忽然就聽到一個蚊吶般的聲音。
“別說話,別看我,保持原來的神態(tài),我們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奸細,但我不知道 是誰,唯獨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奸細不是你,別問我爲什麼,現(xiàn)在,你要麼立刻 退出,要麼就履行你身爲屠夫獵人的職責,我可以保證,只要這趟任務(wù)完成,你會收到不低於三倍的報酬。”
“你是僱主?”
段橫就一愣。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僱主,但是你所要保護的不是我,那麼,現(xiàn)在,該你做出決定了。”
“三倍的報酬?嘿,可能你並不知道 ,我其實並不在乎獲得的仙石有多少,而且眼下的情況似乎已經(jīng)超出一個屠夫獵人的職責,那麼,我想我需要 重新商談好處,我要學斷氣聽風之術(shù)。”段橫不慌不忙地道,他提出這個要求純粹是胡攪蠻纏的,而且他纔不信這唐小夕所說的那番話,總之,他會履行屠夫獵人的職責,但是想把他當傻子來坑卻絕對不行的。
感謝書友笑而不語,科北,sz520,1045211261,植物神經(jīng),消逝的星光,聰明伶俐小娘子,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雨塵風,天涯逐夢客等的打賞月票支持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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