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中人在老者到來之后,全都停手了,即使在戰斗的西華鎮守府守衛和那些陣容整齊的修真者,也都停下來觀看變化,這個老者的修為即使大多數觀看著猜不出來,但是卻也知道他的修為不低。
在一定高度的戰斗中,人多并不能有任何優勢,如果聞師傅要出手,對方修真者雖然人數眾多,卻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現在來的老者,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界,他的出現完全可能影響戰局。
聞師傅之前一直在滅魔神君和白發三千丈身邊漠然站立,已經擺出一副不會出手的模樣,可是現在看到老者到來,眼中精光一閃,然后又恢復平靜,只不過身上的氣勢已經有些改變,似乎隨時準備動手,可因為他的修為高深,掩飾的好,即使近在咫尺的滅魔神君和白發三千丈也沒有注意,他們都在關注來人。
正在戰場之中的人更能深刻體會到老者的厲害,在他停住身形時,四周的靈氣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喚,即使修為并不高的人,都能感受到靈氣流動,很快老者身體周圍,就形成了一種靈氣構結的氣罩,即使眼睛看不到,卻可以憑借對靈氣的感受,眾人都能知道有那么一層防護存在。
這雖然不能說明他的修為高深之極,卻能說明他的功法比較奇特,在一般戰斗中,都是以法寶作為自己的防護,這個老者卻能巧妙的利用靈氣,這樣的話他的防護可以隨時補充,如果不是修為高他很多,想要傷到他也真難。
司徒劍韜見過的高手并不少,他忽然發現,似乎越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對自己的防御就越看重,不管攻擊手段如何,防御工作都是非常出色,聞師傅可以利用空間法則,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而這個老者即使不能說不敗,卻也已經可以減緩自己受傷害的幾率,司徒劍韜也在考慮,是否先要弄一套防御法訣。
靈犀神獸確實具備著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本事,就在司徒劍韜亂想的時候,他已經在開口道:“司徒,你就不用胡思亂想了,你只要把九品馭妖訣練好,身體堪比上古大妖,不管什么飛劍法寶都難傷你,這也是九品馭妖訣的一大特點,你可不要小看它,上古大妖的肉身強度,比之成年神獸也不差分毫。”
司徒劍韜也沒有想到自己想什么靈犀都可以知道,他知道胡麗麗會用讀心術,可是那種功法現在對自己已經沒用了,實力差距過小,讀心術并不能用,而靈犀不會這種法術,卻也能知道自己想什么,還真是奇妙。
“沒想到九品馭妖訣這么厲害,我當時只是覺得它還適合我,看來我要好好練習了。”司徒劍韜低聲回答了靈犀的話,心中也堅定了繼續修妖的念頭,強悍無比的肉身,是任何修真者所追求,盡管修真者會使用強大的法術,可是如果近身,卻如何不是妖修的對手,現在司徒劍韜有這雙修的優勢,自然不會放棄了。
司徒劍韜和靈犀交流的時候,花若雨忽然飛身上前,來到了老者身邊,微微一禮道:“原來是蒼然叟前輩,晚輩花若雨有禮了。”她的語氣恭敬,顯然這個老者來歷非凡,花若雨雖然看似年輕,卻也修煉數百年了,她能稱為前輩的,都是一些古董級的老修真。
蒼然叟的名字出口,不管是否見過他的人,除了司徒劍韜,都是忍不住心頭一驚,滅魔神君和白發三千丈對視一眼之后,眼中都充滿了不信,白發三千丈更是直接問滅魔神君道:“道兄,這個老妖怪怎么還沒有飛升,按說早百年,就已經達到了飛升的修為吧,而且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滅魔神君也是滿臉的驚訝,有些猶豫的道:“對呀,這個老家伙怎么還在修真者,仙界應該早已經把他召喚走了,難道這么多年,他一直壓抑著功力么這到底為什么,不會是青城有什么企圖吧。”
聞師傅在聽到兩人談話的時候,眼中寒光更勝,只是卻沒有動作,微閉著眼睛,仿佛在閉目養神,只是他的手已經在暗中掐動,一些繁復的手印再次出現,在任何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他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蒼然叟顯然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里可以碰到花若雨,當她問好之后,才有些意外的道:“小雨你居然在這里,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大概有百年未見了吧,你的修為增長了不少呀”
花若雨微笑道:“前輩說笑了,當年前輩的風采,我怎么能忘記呢只是不知道此次前輩來這里為了什么呀”說著話,她還要留心司徒劍韜眾人的反應,在這里能認出蒼然叟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了,畢竟自己和各大門派都有些關系,認識青城二叟之一并不為奇。
她與蒼然叟說話的時候,司徒劍韜和胡麗麗兩個眼力相對其他人更強的修真者,一直在關注蒼然叟的修為,這個老者在司徒劍韜眼中,猶如一片大海,根本看不到身體,這就說明他至少在渡劫期以上,而胡麗麗比他好些,即使看不透老者修為,卻也并不是那種高深到讓她懼怕。
胡麗麗曾經已經達到了大乘期,即使渡劫失敗,她也是有著仙人期的精神修為,蒼然叟即使修為高深,卻也不會渡劫成仙,在胡麗麗眼中,也不過是個修為高深的修真者,只不過這個修真者的修為實在高深,大概只在聞師傅之上,不在聞師傅之下。
這個西華洞府的寶藏事件,實在是有些夸張了,一般奪寶都是等到寶藏出現,才能有高手到來,可是這不過是開始,已經出現了最少兩個渡劫期高手,之前的三個合體修真已經排除了,畢竟他們才出現就被消滅了。
花若雨和蒼然叟的對話,并沒有壓低聲音,不管是戰場上的修真者,還是滅魔神君等人,都能聽到,這時就聽他對花若雨道:“今天我來這里只不過是發現了一個故人的蹤影,我只不過是路過而已,沒想到這里居然這么熱鬧,看來這里有什么事情要發生呀,小雨丫頭,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呀”
他的話音才落,眾人也明白他只不過是適逢其會,而這個老者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山里潛修,西華洞府寶藏出世這么大的熱鬧,居然并不知道,這也讓西華鎮守府眾人心中踏實不少,即使滅魔神君也放心了一些,畢竟蒼然叟這樣的敵人,誰都不想面對,最好只是湊熱鬧,可不要插一腳,不然問題嚴重了。
花若雨顯然比較尊重蒼然叟,隨著他的問話,將西華洞府寶藏即將出世的消息告訴了蒼然叟,眾人都要以為他會發表意見,是再次觀看,還是要插手的時候,蒼然叟忽然大笑道:“我道是什么事情呢原來是西華那老不死的一點破爛呀我就真不明白了,只不過一個小小的飛升仙人留下的東西,至于這么興師動眾,惹來這么多人么”
然后見到花若雨也很意外的樣子,就給他解釋道:“西華真人的威名在你們這些小輩眼中,似乎很神奇,可是我卻不這么認為,這老家伙我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識,雖然算不上熟人,卻也有所了解,他的極品法寶全都渡劫用了,哪還有什么值得你們看上眼的東西呀”
蒼然叟的傳說不少,青城二叟之一,當年可是紅極一時,在修真界也算威名赫赫,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到底是哪一輩人,至今年齡幾何,現在聽他這么說,眾人也可以大概估計一下,大概年齡不會下于千歲,西華真人可是千年前的修為真。
修真者與妖修者不同,妖修雖然修為不一定高深,可是年齡卻足夠大,胡麗麗已經修煉數千年,依然并不算太長,可是千歲的修真者卻是十分少見,現在眾人才知道蒼然叟的輩分到底有多高,夸張點的已經比他低了十幾輩。
滅魔神君眾人也許很關注蒼然叟,但是周圍觀賞的人卻更關注西華洞府的寶藏,蒼然叟開口說話的聲音并不小,而且他應該是個直爽的老者,說話干脆利落,旁觀眾人都聽的很清楚,頓時壓不住聲音小聲討論起來。
他的話雖然不一定完全代表事實,卻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一個見過西華真人,并且有過交往的人,對他的評價,應該是會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如果西華洞府之中,沒有實在的法寶,還真沒有繼續在這里的意義了。
蒼然叟的到來,讓剛剛的緊張氣氛為之一緩,盡管還都劍拔弩張,卻也沒有立即動手的意思,司徒劍韜心中失望,他對西華洞府的事情并不太在意,他想的是要練手,可是現在無法動手了,只不過他也知道面前的老者是千年前的老妖怪,自己可無論如何不能隨便招惹,更何況花若雨還對他如此恭敬。
“前輩既然來了這里,就去見一下此地的主人吧”花若雨雖然不表露出來,可是對哥哥的關心卻時刻記在心中,蒼然叟剛剛也已經說了,這次不過是碰巧來這里,而并不是特意為了西華洞府而來,更何況他對西華洞府的寶藏不屑一顧,如果有這樣一個人物坐鎮,敢鬧事的人一定會少了許多。
即使聞師傅之前比較震撼的表現了一下西華鎮守府的實力,可是他畢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蒼然叟卻不同,成名數百年的老妖怪,一般人都以為他飛升了,可是現在居然還出現在修真者,如果有這么一個人物在,只是想想,就知道能少許多麻煩了。
她的話才出口,司徒劍韜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盡管他不了解蒼然叟的名頭,可是只看他現在這種氣勢,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心中稱贊花若雨腦子轉得快,現在這里只有她與蒼然叟有些關系,而且看起來老者對花若雨印象不錯,如果能趁機拉攏,無異于給西華鎮守府增添一大助力。
蒼然叟成名多年,自然不會是不明白花若雨這么點小心思,只不過老者顯然氣度不凡,哈哈一笑道:“小丫頭真是鬼靈精,我這把老骨頭都不放過,那我就去看看此地的守備,是什么樣的人物,居然讓你這小丫頭如此幫忙,反正我要找的人不見了,就在這里看看熱鬧吧。”說著就準備和花若雨去見滅魔神君。
只是還沒有等他轉身,忽然發現了司徒劍韜,之前他的注意被花若雨吸引,并沒有看她身后眾人,到了他的這個級別,已經不太在意周圍的人,可是因為花若雨在準備將蒼然叟帶去見滅魔的時候,先要和司徒劍韜打個招呼,結果也牽動了蒼然叟的注意力。
花若雨還沒有和司徒劍韜說話,蒼然叟忽然一個閃身,跨越了兩人之間數十丈的距離,一下子來到了司徒劍韜的身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探手把司徒劍韜的手腕抓在手中,眼中精光暴漲。
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即使想要救援,以司徒劍韜身邊眾人的修為,也不能夠在蒼然叟手中把司徒劍韜救下,即使花若雨和司徒劍韜兩人的秘密武器擎天弓射日箭,也沒有時間準備。
只不過眾人都沒有想到是虛驚一場,就在眾人神經繃緊,準備出手的時候,蒼然叟忽然狂笑道:“哈哈哈終于被我找到了,尋找數百年,眾人讓我看到了一個天縱奇才,修真奇葩,實在是天佑我也,哈哈”
本來要動手的眾人聽到蒼然叟如此說,腦中都浮現出了一個不太現實的想法,只不過隨著蒼然叟越來越激動的笑聲,眾人就已經確定了,這老者實在是太興奮了,大概是對司徒劍韜起了愛才之心。
與司徒劍韜認識的人,大概都知道他是個怪才,修真速度十分之快,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蒼然叟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異常,并且似乎一直在尋找這樣一個人,現在的司徒劍韜更是腦袋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你丫高興就高興,能不能松開點,攥得我手腕都快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