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花了一天的時間把所有的樹苗全部種植完畢,看著這些正在以極緩慢速度生長著的樹種,她就高興無比,有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有著別一番的心情。
用了一天的木源,加之耗損了不少的靈力,她總是會感覺到一些疲乏的,於是,她回到了清給她準備的那個屋子,用清潔術(shù)給自己施了個法,去除了身上所有的雜質(zhì)後,她就又開始了修煉。
修煉之前,爲了防止有人偷窺,她把陣盤擺了出來,這是她在灣空城買來的那個陣盤,出自於雷天宗,那個要吃食丹藥,而後會自行修煉提升品質(zhì)的陣盤。
聽說裡面是有陣靈的,不過她一直沒有感覺到罷了,不過每次開了這個陣盤,周圍還真的是非常的安靜,所以,丹藥自己煉製,根本就不用花什麼多大的成本,這個陣盤若是進化成真正的**寶了,到時候開心的就是自己了。
陣盤放好,靈石拿了出來,分別是嘴裡一塊,雙手個一塊。
補元丹從肚內(nèi)產(chǎn)生的靈力,和靈石上面吸收的靈氣一結(jié)合,就化成了種種靈力,滋潤著她的全身,使得整個人通透清爽。
每次修煉之時,總是可以感覺到各種各樣的舒適感,從身體外面,裡面,各處傳來,故即便是重複著一個動作幾天幾夜,她也不會覺得無聊,不會覺得難受。
一夜過後,她停止了修煉,這個時候靈石也剛剛好被消耗完畢,她萬分期待的推開了門,走向了昨日自己所種樹的那個地方,心裡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可是,當她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一副樣貌,驚呆了她。
昨日還是綠色瑩瑩一片的樹苗。今日,居然全部枯死在了地上。
有了前面那一次的教訓,她覺得此事不會如此的簡單,於是。帶著強烈的怒火,她找上了清。
爲何?清先前用樹葉戲弄於她,此番,又如此的糟蹋她的勞動成果,縱是再無用,此刻也想去理論一番。
她想去找清,卻毫無源頭。因爲她不知道清到底是住在哪裡的,而且,她從醒來到這個時候,除了修煉就是在這裡種樹,她根本連視察周圍環(huán)境的時間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停住了腳步。
這是別人的地盤,況且,這玄暝宗無處不透露著詭異。她可不敢如此貿(mào)貿(mào)然的去找一個人。
本來想還是回去修煉吧,可是,她心中終究是放心不下那些樹苗。到底是因何原因纔會全部枯萎。
漫步走了過去,看到了一片的狼藉,簡直是慘不忍睹,昨日,昨日可是自己辛勤的汗水啊!
低下身子,她伸出手來,從地上捏起了一點點的泥土。
才觸手,就感到了一股陰寒之意,就跟這裡的靈力一般的陰寒冷冽,根本就是生靈勿近的感覺。
楊柳立刻放了手。隨即取出了一滴明泉水出來,洗了手中剛剛沾染的泥土。
這裡的泥土,均是這樣的?若不是這一塊區(qū)域是這樣的,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是清的過錯。而是,他故意逗著自己玩的。
不管怎麼想,都是這清的問題,都是他這個人的過錯。
楊柳用法術(shù)把這裡所有枯萎了的樹苗全部收了起來,堆成了一堆,裝進了一個廢棄了的儲物袋中,準備等下交給清,讓清弄出去丟了。
然後,她又把剛剛挖好的坑,全部的埋好了。
這個時候,清總算是過來了。
他總是這般,來的無聲無息,在楊柳不知不覺中,他就站到了身後,隨後就能夠很好的嚇她一跳。
“你明知這些樹無法在這裡存活,你還要我來種?”楊柳帶著怒意,質(zhì)問著清,她很討厭被人耍,不知道爲何,每次被人耍了, 她總是會生很大的氣。
因爲,耍她的人,總歸不是那個人,而那個人,在最後,還要耍了她的感情。
“還是沒有存活嗎?”清瞇著眸子,看著那一片剛剛填好的土坑。
“你明明知道,還偏偏來問我?”楊柳站在了他的面前,面對身材高大的他,楊柳只能夠擡起頭來,直視著他說道。
“我不知道,我以爲,只要不是從小在我們玄暝宗長大的人,只要是外界純淨的靈力的人,就可以種活樹。”清的聲音充滿了失落和憂傷。
這個時候,楊柳也不知道該從何回答。
“從小我的世界,就只有這些綠綠的小草,這是寒光草,唯一適應這片土地的草,也能夠長時間感受著這些光而不落敗。我出去過外面,看到了很多的樹,花,山川,河流,可是,我總是不能夠停駐很久,因爲我得在玄暝宗內(nèi)待著,鎮(zhèn)守著這裡的一切。”清閉上了眼睛,講故事一樣的就這麼幾句話,就把他以前所過的日子說給了楊柳聽。
楊柳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種事情,丟到誰的身上,都是無能爲力的。
“我爹和長老們都說我是天生異稟,要我好好的在玄暝宗修煉,待的化神期之時,就可以任由我出去。”
“可是,化神期哪有那麼容易,我都四百多歲了,還在元嬰後期徘徊著,你可知道,四百多年來,一直一直面對的一種東西?一樣的景色,沒有任何起伏的生活?”說到這裡,清的眼眸都發(fā)紅,他的聲音嘶啞且又憂傷,那股子的誘人,完全的消失了。
四百多歲,元嬰後期,資質(zhì)真的很不錯了,師父據(jù)說是六離大陸的第一人,乃是先天之體,纔有如此快的進階,而這個清,沒有先天之體,都能夠達到了這樣的修煉速度,說出去,也是很嚇人的。
“你很厲害的,很多人,四百多歲,還在金丹期上上下下的徘徊呢。”就好比自己,兩次突破,都是師父相助的。
想到這裡,楊柳的心又是一疼,是啊,以後沒有了他的日子,自己的突破,可就是要靠實力了!
“很多人都這樣說,可是,我一點兒都不想過這樣的生活,諾,你多好啊,就這樣,就出來了。”
“我,我是被人追殺的,哪能和你比啊,而且,我的修爲那麼低,根本就不能夠和你相提並論。”楊柳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著說著,清覺得自己越說越離譜,怎麼和這個小子說起了這些事情啊?而且,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對其他人說過的。
然後,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是神經(jīng)不對了,於是,他告訴楊柳,朝著東南處走上一刻鐘,而後拐彎,那邊就是他的住所了,如果亂了,去了其他的地方,被人殺了,可不關(guān)他的事。
楊柳記得很清楚,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拖住了清的袖子。
而後,狗腿的說道:“大人,你就這樣回去了,小的以後無事可做啊,就一人住在這裡修煉嗎?”
清又是一懵,是啊,自己來這裡還有要事和這個傢伙說的。
“小子,你是築基初期吧?”他樹苗的目的,就是爲了測出他真正的實力。
“嗯,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楊柳承認的很爽快,末了,還得拍一下清的馬屁。
“是何手法瞞住了修爲 的?”
“是家族中的長老,把我的修爲全部給封住了,因爲我愛慕大長老之女,而大長老之女不知哪一日被人凌辱了,大長老欺我是庶出,故把責任丟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把我的修爲全部封住,然後就準備問過我爹後,殺掉我。”
“可是你明明先前有練氣二層的修爲啊。”
“都是託大人的福,小的拼盡了一切靈藥,終是逃了出來,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纔突破了練氣二層的,若不是大人封住了小的靈力,那麼小的,這個時候還是個練氣二層呢。”
清明白了,當日給他解除自己的封鎖手法的時候,把那個大長老先前給他加註的,去掉了。
“你是哪個家族的?”他問道。
這個問題,楊柳倒是沒有想過,不過,倒是有一個家族可以利用。
“西南楊氏,六房分支五系庶出。”這個,是她孃親所待的那一脈,也就是她外公現(xiàn)在所處的一脈。
即便是清能夠查的到,但是,他總不可能真的去查吧? 五系可是一枝很大的系,要是真的去找人的話,估計得人人問遍,不然不可能問得出的。
“何名字?”
“楊雪清。”這是她的舅舅,她孃親的親哥哥。
不過,也不過是一個沒有人性的狗罷了。
“好,我問你,你可願意拜入我玄暝宗?”清這個時候嚴肅起來了,不再是一副隨意的樣子了。
本來他也沒有這個意思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楊柳完全的交代了出來。
“拜入玄暝宗,可有什麼要求?”她平時大大咧咧,這個決定了以後的出路,她還是會慎重考慮的,雖然說,脫掉了這一身的皮囊,她又可以換一個身份。
“入我玄暝宗的弟子,終身不能再以原名示人,終日以幕笠遮臉,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本來面目,不是宗門會除掉你,而是你自己會害死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