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家一衆(zhòng)結(jié)丹修士和參與了圍捕薛城築基後期修士緊急召開家庭會議。
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正是薛城所在的水牢。
被捆成糉子的薛城安靜的飄在水面上,面容安詳,甚至有時候還露出一絲喜悅。
木棉家修士:這都什麼人啊,水牢中濃郁的魔氣,普通的修士在充滿魔氣的環(huán)境中會非常難受,如果沒有防禦,魔氣入體,會腐蝕身體的。
但是這位,不但不難受,還一臉快樂的樣子。
莫非是因爲(wèi)被靈索捆著,無法防禦魔氣,魔氣已經(jīng)入體,引起的身體反應(yīng)就是露出微笑?其實身體已經(jīng)被魔氣麻痹,正在被腐蝕?
結(jié)丹老祖:“你們與薛城過招,有什麼感覺?”
一提到與薛城過招,一羣築基修士心裡苦:
“老祖,薛城太強了,水火金還加上一個冰屬性的變異靈根。若非有這四種靈根,她這四種屬性的術(shù)法不能釋放地那麼迅捷。這麼多靈根的人,這麼還能築基?而且我們看不透她究竟屬於築基期那個階段的修爲(wèi),她究竟是什麼修爲(wèi)?”
一位紅袍結(jié)丹修士道:“如果所有的靈根都非常純淨(jìng),即使是五靈根,若是有機緣,修煉速度也是不慢的。這麼看來這個薛城身上必有大機緣。”
另一位綠袍結(jié)丹修士道:“你們不是調(diào)查說,薛城一個多月前在誕龍山築基,引動了五道築基天劫嗎?才一個多月,就算她有大機緣、修煉再快,也應(yīng)該是築基穩(wěn)固期、最多築基初期。”
一築基修士:“老祖,難道您看不出薛城的修爲(wèi)嗎?”
綠袍結(jié)丹修士略尷尬:“呃……老夫沒有用精神力查看過她,不太清楚她的具體修爲(wèi)。”
紅袍修士冷冷道:“看不出就是看不出,有什麼好難爲(wèi)情的?天下奇特的修士多得是,我就不看不出她的修爲(wèi),在我看來,她那個階段都像,又那個階段都不像!您看呢,老祖?”
坐在上位、頭髮花白的結(jié)丹修士緩緩點頭:“的確,我也看不準(zhǔn)她的修爲(wèi)。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身上有大機緣。能讓一個四靈根的人五十歲之前築基,她的功法必然是絕頂?shù)墓ΨāJ乱阎链耍覀兡久藜移粗c戴家翻臉也要拿到這機緣!”
其他人一聽絕頂功法,各個跟打了激素一般,兩眼放光,族長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直接對薛城進行搜魂,將她的功法搜出來?”
族長如此一說,許多人跟著附和。
老祖道:“你們應(yīng)該知道,搜魂術(shù)對人腦和識海的傷害很大,一個操作不當(dāng),可能損害記憶,我們就永遠無法得到完整的功法和玉龍脈劍了。所以先讓她自己交出功法,我再進行搜魂,兩相比對,我們必然能得到她的功法和大乘修士的玉龍脈劍!”
衆(zhòng)人一聽,紛紛稱讚老祖英明。
這邊摩拳擦掌討論刑訊的方法,那邊水牢裡的薛城和美髯公。
當(dāng)然,美髯公是以無形的魂體狀態(tài)存在的,不然被水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採集了影像,讓那羣貪婪傢伙看到,那還能容美髯公在這裡舒服地吸收魔氣?
美髯公忙著吸收魔氣結(jié)丹,薛城也沒閒著,她用魔眼探查魔氣的來源,白水城的修真大家族怎麼會有魔氣?
魔氣可是魔修修煉的根本,只有在魔幻大陸纔有魔氣。
自來魔仙勢不兩立,爲(wèi)了爭奪資源人口,戰(zhàn)爭不息。
魔眼穿過水麪看向地底,地底在魔眼之下,泥土沙石退去,一條條陣線顯露出來,是這陣線將魔氣抽取過來的。
但很快,魔眼又有新發(fā)現(xiàn),陣線再次被探查真實,變成了一條條根鬚,木棉樹的根鬚。
難道木棉樹的根鬚能夠產(chǎn)生魔氣?
薛城甚是驚訝,木棉樹是很常見的樹木,幾乎在氣候溫暖的地方隨處可見,品種很多,如果木棉樹可以產(chǎn)生魔氣,豈不是說,魔族可以通過種植木棉樹,佔領(lǐng)更多的土地?
但隨著魔眼深入的觀察,薛城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測,地下那密密麻麻的木棉樹的根鬚從更深地底抽取魔氣,經(jīng)過根鬚中根筋運輸向木棉樹。那顆巨大的木棉樹的樹幹、樹葉再經(jīng)過複雜的生物、化學(xué)、物理、修真方法,最終化作木棉妖力。
沒錯,薛城感覺這顆木棉樹就是在通過吸食魔氣,轉(zhuǎn)化爲(wèi)木棉妖力來修煉的。
當(dāng)然木棉樹妖在修煉的時候,也會釋放出一些木棉靈氣,供木棉家族的弟子修煉。
那麼這個木棉樹妖如今是什麼境界了?
魔眼掃視,這是一株結(jié)丹樹妖。按說結(jié)丹樹妖,已經(jīng)可以化形離開土壤了,這樹爲(wèi)什麼還老老實實盤根錯節(jié)地長在土壤裡?
薛城的魔眼順著樹根一直向下,一直到魔眼可視的最大範(fàn)圍,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魔氣的來源。
美髯公正在瘋狂吸收魔氣。
薛城:“你一個魔魂了,也算是鬼吧,應(yīng)該吸收陰氣修煉,你怎麼還能吸收魔氣?”
美髯公:“你沒發(fā)現(xiàn)我發(fā)生了改變嗎?”
薛城仔細觀察,疑惑道:“你又重鑄了魔體?”
美髯公:“沒有完全重鑄,而是有了一點重新形成魔體的跡象。”
薛城:“也就是說,一個魂魄,沒有了去往幽冥投胎轉(zhuǎn)世,在陽間慢慢又生出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美髯公白眼:“這要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跟著你穿越玉盤封印時就昏迷了,現(xiàn)在醒來就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隱隱有重鑄魔體的跡象。”
薛城:“我這是魂戒,你若是重新鑄就魔體,我們之間的契約是不是就會解開?”
美髯公:“我覺得不會,因爲(wèi)我魔魂中的契約非常穩(wěn)定,隨著我的修爲(wèi)提高,也會提高,你那個變態(tài)師父加工過的東西太恐怖!”話隨這樣說,但他懷疑自己產(chǎn)生了奴性,發(fā)現(xiàn)契約不會解開吼,還有些隱隱的高興,瞬間就想到了靈瓏點心的味道。
吸溜——
美髯公順勢吸了一口口水。
薛城:“你覺得這裡的魔氣夠你結(jié)丹所用嗎?”她能夠感覺到隨著水中的魔氣被吸收,有新的魔氣涌進來,如果那個流入魔氣的源頭有足夠的魔氣供應(yīng),就算是結(jié)丹,也該夠用的。
“不曉得,不夠就停下來,以後有機會接著結(jié)丹,反正魔族也沒有走火入魔一說。”美髯公渾不在意。
美髯公忙著吸收魔氣,薛城覺得自己總是在這充滿魔氣的水上漂著也不是個事兒,試著運轉(zhuǎn)靈瓏圖。
被禁錮的靈力隨著功法的運轉(zhuǎn),開始緩慢解凍,薛城心中欣喜,師父的功法果然強大!
功法完成一週天運轉(zhuǎn),薛城身體的靈力徹底活絡(luò)起來,她的法術(shù)完全可以運用自如了,這時候,她只需一道法術(shù)就可以切開捆在身上的靈索。
但是,她可不想現(xiàn)在就解開靈索,招來木棉家更重的刑法,至少這繩子困在身上可以騙騙貪婪的傢伙。
靈瓏圖第二週天運轉(zhuǎn),開始吸收困在薛城身上的靈索上構(gòu)成禁止的靈力。這應(yīng)該是給她下了靈索的修士的靈力充入靈索形成的禁制。
不挑食的靈瓏圖很快將靈索上的靈力吸收煉化一空。失去靈力的靈索就變成一個普通的繩索。
根本不需法術(shù),只要薛城稍稍用力,隨時可以掙斷靈索。
當(dāng)然,她還是不想掙斷靈索,一來要留著當(dāng)掩護,二來這東西不錯啊,能困住築基修士,當(dāng)然要收歸自己所有比較好啦。
薛城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輕鬆地抹掉了兩根靈索上原本的精神力印記,打上自己的精神力印記,將兩條價值不菲的靈索收歸己有。現(xiàn)在,她只需一個操控,兩條靈索就可以收起來裝進自己玉扳指空間裡。
然後薛城讓自己沉入水底,她想要探查一下更深的地底究竟藏著什麼。
但是陣法禁止重重,她的身體到水底後,就無法下再降,還是用修煉靈瓏圖吸收這重重陣法和禁止上的能量吧。
靈瓏圖全面開啓,老四面發(fā)放的各種能量飛快被她吸收,被她重點吸收的陣法禁止一層層一環(huán)環(huán)的被吸收
薛城:有靈瓏圖在,還研究什麼陣法,學(xué)什麼破陣術(shù)啊,哪兒陣法礙事兒,直接吸收煉化!
她修煉吸收得正得勁兒時,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陣法被吸收變得薄弱處突然坍塌,薛城、美髯公連帶整個水牢中的魔水開啓自由落體模式。
薛城連忙施展飛行術(shù),阻止身體下落,但坍塌的陣法似乎有吸力一般,無視她的術(shù)法,拉扯著她不停地向下墜落。
木棉家的客院,被困靈鎖束縛,被師父的防禦護罩保護的戴晨,一動不動躺在屋中的地上,全身只有眼睛能轉(zhuǎn)。
日子一天天過去,困靈鎖紋絲不動,師父的防禦護罩一樣結(jié)實。
咚——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窗戶跳進來,她穿著肥大的衣褲,一根布條束著腰,短短的頭髮,乍一看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細看才從她精緻俏麗的面龐裡感覺出是一個女孩子。
瘦小女孩在屋子轉(zhuǎn)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一個人。
她跳到戴晨身側(cè),蹲下身,伸手去捅他的臉龐,手沒有落在他臉上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擋住。
小姑娘頓時來了興趣:“有意思!”伸手又去戳戴晨的臉,依然被薛城留下的柔軟防禦護罩擋回來。
興趣更濃的小姑娘加大力氣,開始對著戴晨的臉拳打腳踢,但全部被護罩擋下。
被當(dāng)球踢的戴晨終於忍不可忍,開口道:“一邊玩去,不要動我!”
“咦咦咦!”小姑娘驚訝萬分,“居然是活的!你外邊罩著一層什麼,好好玩!能不能教給我,我就不用走路了,只需像個彈力球彈來彈去。”
戴晨腦中靈光乍現(xiàn):“你是誰?”
“我?”小姑娘被問道這個問題是,非常的爲(wèi)難,想了一會兒後,一拍腦袋,飛快地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本翻開,念道:“我叫木棉東兒,今年二十八歲,住在木棉家族的棉芯居。”
戴晨無語了,還有這種人!不知道自己是誰,需要隨身帶著一個小本本看看才知道自己是誰。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木棉東兒:“我本來是知道的,但睡一覺就忘了,所以就把自己的是誰寫在本子上,隨身攜帶,忘了的時候看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啦,我是木棉東兒!”
戴晨驚疑,木棉家族年輕一輩的女性天才有兩個,木棉瑾兒和木棉東兒。大家只見過木棉瑾兒,沒有見過木棉東兒,原來這貨是個傻子!
就算是傻子也要利用一下,萬一成了呢。
“東兒,你想學(xué)我這個把自己裝在皮球的方法嗎?”戴晨誘惑道。
東兒立刻來了興趣:“想、想,你快教我。”
“我?guī)煾覆粶?zhǔn)我將這方法隨便教給別人,但是如果你幫我辦件事,我可以教給你。”
“辦事?辦什麼事?”
“你知道戴家嗎?”
東兒搖頭。
戴晨咬牙,不拼一把怎麼知道結(jié)果:“你出了木棉家,穿過白水河,去戴家,找到戴煜,告訴他,我被木棉家軟禁了,師父被抓走了。”
東兒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道:“好吧,等我回來,你就教給我做皮球的方法了嗎?”
“是,等你回來我就教給你。”
小姑娘身形一躍,消失在屋子裡。
她也不走路,身形在牆頭和院落間跳來跳去,很快就從牆頭跳了出去。
在大街上,木棉東兒輕車熟路地抓了一個凡人,讓他開車送自己去了戴家。
從戴家的牆頭翻進去,她順手抓了一個灑掃的老頭,問出戴煜的位置,找到戴晨家的小院。
東兒從牆頭跳進小院,把正在摘葡萄的戴春嚇得尖叫。
戴煜夫婦立刻從練功房出來,看到了假小子?xùn)|兒。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的院子裡?”蒲寧看著這個陌生的煉氣七層小女孩,很意外。
“我是木棉東兒,今年二十八歲,住在木棉家族的棉芯居。”木棉東兒如實回答。
這回答是個正常人聽到都會莫名其妙的,戴煜正摸不著頭腦時,蒲寧突然問:“你見過戴晨嗎?是他讓你來的嗎?”
木棉東兒:“戴晨是誰?”
蒲寧無語。
木棉東兒:“戴煜是誰?”
戴煜舉手:“我。”
木棉東兒:“找到戴煜,告訴他,我被木棉家軟禁了,師父被抓走了。”
戴煜:“你就是木棉東兒,木棉家爲(wèi)什麼要軟禁你,你師父是……”
蒲寧一把抓住丈夫:“我們的晨晨!他帶回來的是晨晨的消息!”
戴煜也反應(yīng)過來,立刻問東兒:“是不是戴晨讓你送消息給我的?”
東兒:“我要回去做皮球!”她身形一躍消失在牆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