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舉行完毫無收獲的登仙大典,各處年節(jié)禮物也一一送過,這次的禮品中,還增添了一樣算是黑河的特產(chǎn)【香蒲豬魚】,諸事忙畢,楚秦門也步入了到黑河之后的第四個年頭。
齊休身穿簇新的一階法袍,去赴趙家的競速大典,這可不是原來那種灰不溜秋的便宜貨,而是在齊南城全新訂作的赤色道袍,附帶【清潔】、【風(fēng)罩】、【溫陽】三個符陣,楚秦二字繡在心口處,華美非常,價錢自然也是不菲,但他還是為門中每人都置辦了兩套。【黑河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鬼市現(xiàn)在一攤難求,租金連漲數(shù)次,展元每月上交的收益都創(chuàng)新高,門中積蓄高達(dá)二十余枚三階靈石,簡直和做夢一樣。
當(dāng)年將楚秦門諸人如喪家之犬般趕出來的流花宗,和自己交易紅玉陣盤時,拿出十五塊三階靈石來就肉痛不已,流花宗可是有三位筑基的存在,目前楚秦門的成就令齊休覺得,打了不少人的臉。
他現(xiàn)在正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不光跨過練氣第一檻,繼續(xù)修煉下去,練氣五層可期,而且門派興旺清平,已現(xiàn)出蒸蒸日上之勢。
在黑河的地位也水漲船高,齊休齊掌門,也不再是練氣層面交往中的無名小卒了。
當(dāng)然,為楚家做的‘那件事’,就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了,這也是他的心病,被深深地埋進(jìn)心底。
很快到達(dá)御獸門邊境,來接的御獸門修士告訴他,這‘競速大典’乃是趙良德舉辦,五年一次的大典,由他這個執(zhí)事名下所轄十五歲以下,專精御獸的修士參加,為的是考驗這些年輕俊彥御獸的能力,從中選拔人才,不光極為隆重,競爭也會十分激烈。
這次御獸門修士不帶他去老地方,而是飛向御獸門深處,大半個時辰之后,便看見十來只巨型【銀背馱鰩】,首尾相繞,竟然在空中結(jié)成一座圓城,蔚為壯觀,令人極感震撼。
巨鰩背部人聲鼎沸,修士極多,各種飛禽走獸奔走其間,不少地方甚至大擺筵席,已然開始了飲宴,一些穿著暴露的凡人舞女,在席前跳起熱辣的舞蹈,一派糜爛升平的氣象。
騎著巨鷹的守衛(wèi)迎上來問話,聽到齊休通報姓名后,扯著嗓子向后方喊道:“楚秦門齊休,齊掌門到~”最后一個音被他拖得老長,隨即不斷地有守衛(wèi)將這句話接力后傳。
“這趙良德,我看南楚門的金丹楚奪也只有一個筑基守門,他這真真是好氣派!”
齊休正心中暗誹,又一個守衛(wèi)飛了過來,大聲通傳“趙執(zhí)事有令,立即帶齊掌門過去見他。”馬上接引齊休,往其中一只巨鰩背部落去。
那只巨鰩背部大約有一百余人,都是附近有頭有臉的修士,也不乏筑基期的客人,正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大圈喝酒敘話。趙良德居于主位,大腿上坐著一位美姬,正調(diào)笑得趣,看見齊休過來,拍拍身邊的軟榻,笑嘻嘻地說道:“楚秦門的小子來啦,來來來,到這里坐。”
“不敢,不敢,我坐后面就行了。”齊休搞不清楚他為何對自己忽然如此另眼相看,趕忙客套推辭。
趙良德面色紅潤,似乎有什么事令他十分高興,笑著佯怒道:“讓你坐你就坐,還跟我客氣啥,我有話和你說。”
“是,那齊某卻之不恭了。”齊休施一禮,然后側(cè)身坐下,他自從習(xí)得【明己心】本命天賦后,對自身的控制力無比強大,但一方面習(xí)慣使然,另一方面為了低調(diào)些,還是有些小門小戶的做派。
“這就對了”趙良德笑道,然后問起黑河豬魚的收成,自家后輩嫁過去過得怎樣,坊市的生意如何之類的話。
齊休一一答了,但感覺到趙良德的注意力并不在這些話題上,他一雙小眼睛在席間眾人身上滴溜溜亂轉(zhuǎn),問完之后,對齊休的回答根本心不在焉。
“寶貝你去里面玩一會兒。”聊不多時,其間趙良德又應(yīng)付完幾波客人,拍拍身上的姬妾的美臀,打發(fā)她走人,然后斜斜的歪過身子,往齊休這里靠了過來,將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肉戲來了!”齊休心中頓時暗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楚奪的那個囑咐言猶在耳,金丹老祖可不會無的放矢!
“小齊呀,你說……我待你如何?”
趙良德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但是齊休馬上感覺到對方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自己的臉部,趕忙控制自己,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樣,恭敬地回道:“自然是關(guān)懷深厚,有大恩于我楚秦門。”
“呵呵,那倒也不至于。”趙良德輕笑一聲,“不過如今我們也算是親家了,關(guān)系自然非別家可比,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要你楚秦門為我跟人性命相搏,你愿意嗎?”問完這句話,他那雙小眼睛狠狠盯住齊休的神色。
“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楚奪的命令似乎在耳邊不停響起,齊休雖然一萬分的不情愿,但還是精確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沉聲回道:“敢不效死力!”貌及誠懇。
“哈哈哈,好,好哇。”趙良德沒看出齊休神色中有作偽跡象,極為開心,連拍了幾下坐榻,“有你這句話,我心甚慰,有朝一日,望你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那是自然。”
“好!你且下去稍坐,等下一同觀我門中大典!”
“是!”齊休再施一禮,退到眾人之中,找個角落坐下,心中把楚奪和趙良德兩人罵了一萬遍,今天答應(yīng)了趙良德,日后如果真的跟人性命相搏,這都是楚奪逼出來的,來日要是楚秦門有所損傷,這冤枉該找誰訴啊!
坐不多時,競速大典正式開始,數(shù)十位十來歲的少年修士,每人駕馭一只小小的幼年【銀背馱鰩】,排成數(shù)列,飛到空中圓城中心。趙良德上前,高聲說了些勉勵的話,又將彩頭一一展示,幾件二階的法器或是靈丹,都是十分稀罕之物,頓時這幫小子更加來勁,一個個高聲長嘯,將御獸門修士的野性顯露無疑。
“好,出發(fā)!”隨著趙良德一聲令下,這些小子駕馭著幼年馱鰩,猶如脫弦之箭,你追我趕,往一個方向快速飛去。巨型馱鰩組成的圓城也轉(zhuǎn)換成一縱列,緊緊跟在這些少年上空,畢竟是幼年馱鰩,也始終飛不出巨鰩的監(jiān)控之下。
巨鰩上的御獸門修士各有支持者,甚至有人還開莊下注,加油打氣之聲不絕于耳,狀及瘋狂。就連別家修士也被這種激烈熱鬧的競爭場面感染,看得如癡如醉,只有齊休心中有事,實在是無法融入這個氣氛中去。
好不容易捱到大典結(jié)束,跟趙良德別過,齊休垂頭喪氣地回轉(zhuǎn)黑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