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道枯子的法相看上去更加龐大和詭異,但是但從威勢上面來說,它和紫薇道人的法相差的還很多,氣勢上也遠遠不及,這也是修為上有差距的原因。
“很不錯,師弟的法相竟然如此了得,真叫我這師兄不敢置信!”紫薇道人恭維過后,卻淡然一笑說道:“不過,你現在修為低下,就算法相比我的級別要高,也勝不了我。”
道枯子點點頭,眼睛不經意間往陰刀澗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師兄說的不錯,不過,為了他們能夠順利的領悟到該領悟的東西,我也不得不借助一些別人的力量了。”
“借助別人的力量?”紫薇道人喃喃自語,還沒有明白道枯子話中的意思,就聽他輕喝一聲:“怒消!”
隨著道枯子一聲“怒消!”他身后偌大的法相突然在空中崩潰,化作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向紫薇道人洶涌卷去。
“這這這這這。。。。”黃龍道人極盡所能突出幾個“這”字,一臉不可思議,極度震驚的看著道枯子說道:“這他媽也可以,老家伙,你做什么,你不想活了嗎?”
紫薇道人也是大驚失色,說道:“師弟不要魯莽,你這是作甚。”
要知道,一個人的法相金身,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樣,哪里能說毀壞就毀壞呢。
“你,師弟,你。。。”紫薇道人現在心中無限的自責,心道不就是弟子去一下陰刀澗嗎,有什么要緊,我偏偏要逼他和我斗一場,難道是我心中不服他,比斗才是目的么?
紫薇道人心中自責痛心之感同時到來,正在悲痛,卻陡然間看到道枯子枯瘦的臉上毫無半點異狀。
“師弟,你沒事?”紫薇道人問道。
道枯子點了點頭,突然伸手往天空中一揮。一道璀璨可遮日月的光芒沖天而起!
“借相。。。”道枯子說完,天空轟隆一聲巨響,突然出現一個淡到極致的大臉虛影。
那虛影很淡很淡,一張臉遮住了大半個天空。容貌上看上去和道枯子略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虛影的臉雖然不算英俊,但是也飽滿圓潤,遠不是道枯子那般如同枯樹老皮一樣的臉皮摸樣。
“笑!”道枯子干枯的臉上,罕見的顯現出一絲紅暈。額頭細汗密密而起。
“哈。”天空上面那半邊天大小的虛影大臉,突然張開嘴,做出一個大笑的摸樣,一道低沉至極的笑聲傳來,通徹天地。
“咚!”眾人心中如遭雷擊,被這突入起來的聲音帶動影響,體內靈氣頓時一滯。
“呼!”紫薇道人呼出一口濁氣,瞬間收起法相金身,猛地喘了一口氣,對道枯子擺了擺手。說道:“師弟收了法相吧,我看你也撐不了多久,這么下去我們即是兩敗俱傷的結局。這場,我認輸了,你愛怎么辦怎么辦吧。”
道枯子聽紫薇道人認輸,趕緊收起法相金身,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說道:“掌門師兄修為高深,我要不是借了別人的力量。卻是無法與你抗衡。師弟我勝之不武了。”
紫薇道人略顯疲累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的不悅,反倒有些興奮的說道:“真是天不亡我丹劍仙宗,沒想到平日里不吭不喘的師弟。竟然法力無邊。”
道枯子聽紫薇道人恭維,卻沒有半點高興,只是微微出了一口氣,說道:“借人之力,勝之不武,何喜之有。”
燕赤霞也哈哈上前。說道:“師弟你怎么永遠都是這幅摸樣,氣死人不償命,不過若是早知道你實力如此強大,還擔心金刀門個毛線,他敢來我保準他滅門。”
道枯子搖了搖頭,淡聲道:“世間因果,早就注定,江山盛盛衰衰都逃不開其中,金刀門多行不義,滅門只在旦夕之間,不過這份因果卻沾不到你我身上,想它又有何用?”
眾人都是道門中人,聽到道枯子這么說,都有些了然,但是心中卻沒有多少相信。
紫薇道人說道:“照師弟這么說,我們不聞不問,金刀門就可滅?我怎么覺得有些天方夜譚呢。”
黃龍道人更是嗤之以鼻,說道:“你這個老家伙,以前還沒發現,你原來也是個嘴上沒毛的二貨,這么不靠譜的話也說得出來。”
道枯子猶似沒有聽到眾人在說什么,抬起頭向紫薇道人問道:“徐達和關銘的事,幾位師兄不加以阻攔了吧。”
紫薇道人點點頭,說道:“就依師弟你吧,不過一定要保護好先圣先賢的骸骨,莫要擾亂先人的靈魂。”
道枯子說了聲好,向紫薇道人深深一禮。
紫薇道人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師弟這就過了,何必行此大禮。”說完,又似想到了什么說道:“剛剛師弟說借用外人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黃龍和燕赤霞也來了興趣,都眼盯著道枯子。尤其是黃龍,更是跳來跳去像個小孩子,說道:“小師弟啊,你剛剛那法相好厲害啊,接天連地,真是讓我羨慕。”
道枯子罕見的嘆了一口氣,冷冷一笑,說道:“有什么好羨慕的,法相只是法相,再強大也不過是人之一面,悲涼尤甚。”
黃龍嘻嘻一笑,說道:“小師弟你又在吹牛,你又不是法相,怎么說法相悲涼。”
道枯子高大的身材微微一頓,表情也一愣,又搖搖頭看了看黃龍,說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法相悲涼。”說到這里,人已經飄然而起,數步走到竹屋前,低聲沉吟道:“魔生千面,可笑存肝膽,豪氣干云,浮生卻可嘆!”,沉吟間,已然走進屋內,伸手將竹門關死。
眾人在住屋外再沒聽到動靜,黃龍干笑了兩聲說道:“這老家伙,搞不懂,我們不理他了,回走吧。”說完飛身騰云而起,向南峰飛去。
紫薇道人趕緊跟上,沖黃龍大喊道:“黃龍師弟慢走,我還有事情詢問。”
。。。
陰刀澗谷底,暗無天日。
無盡的黑暗中,一道半圓狀的陣法時不時閃爍著五色之光,陣法中,就是重傷的徐達和一身惡臭的關銘。
關銘除去身上的衣物,重新換了一套干凈的長袍,坐在徐達的身邊為他護法。
徐達吃了幾顆療傷的圣藥,就地打坐療傷,身子一動不動。
過了大概半天的光景,徐達睜開眼,看了看旁邊的關銘,和頭頂不時有怪鳥怪獸撞擊的陣法,有些擔心的說道:“這里不能呆了,剛剛雖然一顆原子彈將這里的怪鳥炸死了九成,但是這谷中怪獸甚多,我怕夜長夢多對我們不利。”
關銘的臉上也現出憂色,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徐達說道:“但是你現在的傷勢。。。”
“我傷勢還沒有恢復,自然不可能再去戰斗或者出去探險,我們先到之前的那個崖壁處,在山崖上打個洞,鉆進去,再用巨石堵住洞口,這樣或許比陣法還好用一些。”徐達建議道。
“嗯,這陣法的光亮太招眼!好吧,我們現在就過去。”關銘雙手持斧,護在徐達周圍。
徐達扯了陣法,忍著身體的劇痛勉強在谷底行走,但是卻無力去攻擊身體周圍的那些怪鳥和怪獸了。好在關銘依然保持著戰斗力,二人且戰且走,一路上又殺了不少怪獸怪鳥,才走到懸崖的地步。
二人同時努力,在懸崖上挖出一個小山洞,進去后又將山洞洞口封死。本來想著將山洞挖大一些,沒想到這山上的石頭奇硬無比,拼著關銘的斧頭和徐達身上的那把斷劍,廢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挖出一個兩米多深的小山洞。而且,越往里,石壁越硬,后來竟然挖出了一些黑黝黝的金屬來。
“不知道這些是什么金屬,能不能煉器?”關銘將洞口堵好后,拿出一塊剛剛挖下的黑黝黝的石頭,遞給了徐達。
石頭入手,有一股陰涼冰冷的質感,摸上去似鐵非鐵,徐達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只得請教識海中的爐爺。
爐爺探查了一番,說道:“垃圾東西,本來這是普通的玄鐵,后來被這山谷中的陰氣浸淫,天長日久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叫做陰鐵。”
“陰鐵啊。”徐達有些失望,但是還不死心,問道:“這玩意能煉器嗎?”
“不能吧,和你西峰上面那些靈竹是一個級別的東西,制作出來的法器不怎么樣,沒有什么攻擊力,粗糙又費事,煉制麻煩,沒用的垃圾。”爐爺解釋道。
“哦!”徐達也沒有太在意,將手中的陰鐵礦石丟給關銘,說道:“這是陰鐵,沒有什么用處,和上面山上的靈竹差不多。”
關銘也沒了興趣,將手中的礦石丟在一旁,說道:“徐師弟你還是快些將傷勢養好,我這里還有不少療傷的丹藥呢。”
“嗯!”徐達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關銘送來的丹藥,吞了下去。
山洞中果然比外面平靜了不少,沒有了外物的打擾,徐達的傷勢恢復起來也更加順利了。如此約莫過了三日的光景,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