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短暫沉默。
嶽巋然這個鳳一和浮生夢認可的老狐貍,步步爭取,又步步撤退,最終開出一個令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來。
而提出的條件,已經(jīng)不算太過分,畢竟是一次性的東西,而且對方多半已經(jīng)是金丹後期的境界,他自己只怕也再不需要。
“好!”
片刻之後,呂希夷果然是爽快答應。
“老夫手裡,有一張?zhí)彘T的一位道兄,送我的一張?zhí)靹Ψ撬H手繪製出來的,其中更蘊藏著他的三滴心血,威力強大,可以媲美厲害的金丹後期修士的一擊,老夫已經(jīng)用不上,就送給你保命!”
“一張不夠,我要三張!”
嶽巋然馬上說道。
小心臟已經(jīng)忍不住跳了起來。
真敲詐出來了啊!
別放棄!
再敲一敲!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夫也是有徒弟的,這一張都原本是要留給阿蠻將來保命用的?!?
呂希夷神色兇冷起。
嶽巋然聞言,目光掃過那少女樣子的阿蠻,阿蠻兇巴巴,又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看來,與自己師傅,配合的也是默契。
嶽巋然默然了一下,說道:“兩張,不能再少了,道兄也莫要誆我,以你和太清門的交情,再討幾張來,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呂希夷聽的臉色又黑。
琢磨了一下,終是點頭。
也是爽快,既然答應,立刻就是掏出了兩張符籙來。
兩片金光,亮眼而起,全是完美品質(zhì)的,表面圖案卻不同,一張是一幅仙人舞劍的樣子,另外一張水晶牆樣的圖案,均都有強大浩瀚的力量氣息,從裡傳來,彷彿面對的是兩個金丹後期的修士一般。
“天劍符主攻,另外一張水晶牆主守,若你小子得了這兩張符,還給人宰了,便當老夫瞎了眼,纔會和你做這樁交易?!?
呂希夷惡狠狠道。
看的出來,對這張符籙,十分寶貝。
“道兄不會失望的?!?
嶽巋然嘿笑接過。
呂希夷一聲冷哼,說道:“還不把七色海棠一起給我?!?
嶽巋然爽快奉上。
呂希夷接過看後,總算是面色好了不少,眼中更看的不時亮起,總共八朵,朵朵年份十足。
......
“還有其他的嗎?”
一朵朵看完,小心翼翼收起,老傢伙再問。
“沒了!”
嶽巋然直接說道,確實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
而他內(nèi)心裡,有心請對方,幫自己把其他不認識的靈根材料掌掌眼,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沒有熟悉到那個份上,莫要有什麼頂級東西被坑了去。
呂希夷聞言,深深凝視了他幾眼,或許感覺到嶽巋然的戒備,也無可奈何。
一番看完,複製了一份之後,將玉簡還給對方。
“若沒有其他事情,便滾吧,老夫大半時間,都在這裡修行,若我不在,也會留下阿蠻在這裡?!?
呂希夷沒好氣道。
嶽巋然點了點頭,想到一樁事情,忽又目光一閃。
“道兄,你有沒有聽說,不久前傳到這裡來的,天丹宗發(fā)佈的一條懸賞?”
“天丹宗的懸賞?他們又在找什麼草藥?”
“並非是什麼草藥,而是懸賞捉拿一個叛徒。”
此言一出,呂希夷和阿蠻的面色,一起變了。
“二位不要誤會?!?
嶽巋然忙道:“並非是道兄,而是另外一個人。”
“誰?”
“此人是個藥奴,名叫藥十三?!?
“藥十三?你沒有聽錯?”
呂希夷聞言,竟然大驚,老傢伙的一雙眼睛裡,飛一般的有異色閃過。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
嶽巋然看的心中嘿笑,提出這樁事情,就是要看一看呂希夷的反應,現(xiàn)在看來,這藥十三肯定不是一般的藥奴。
......
“正是這藥十三,此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嶽巋然好奇般問道。
呂希夷聞言,回過神來,掃了他幾眼,沒好氣的一陣白眼,冷冷道:“小子,你這人精般的性子,是誰栽培出來的,你以爲我還看不出來,你是故意試探我的反應,想知道這藥十三是否是個重要人物嗎?”
嶽巋然笑而不語。
“你成功了,但你休想再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消息,而且老夫勸你,莫要打上這藥十三的主意,否則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多謝道兄提醒?!?
話到這來,再無什麼可說,嶽巋然告辭離開。
目送他走遠,呂希夷這個老傢伙,陷入深邃的思索之中,好一會之後,陡然開口。
“阿蠻,去打探一下,天丹宗通緝藥十三的所有事情。”
“是,師傅。”
那少女模樣的修士,應是而去。
呂希夷獨自一人,再陷思索之中,神色越發(fā)的複雜起來。
......
再說岳巋然,出門之後,又裝模作樣的在坊市裡轉(zhuǎn)了轉(zhuǎn),才離山而去,直到當天晚上纔回來,已然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法力氣息也是再一次的壓制在了築基後期。
尋到戲小蝶後,將白天之事,詳細道來。
戲小蝶對他老狐貍般的心機,已經(jīng)太熟悉,搖頭嫣笑。
嶽巋然將那水晶牆符送給她防身,自己留下了天劍符,二人既成道侶,也不必矯情客氣。
戲小蝶又把那張單子看過,她的手裡,並無哪一樣,也是暫時放下。
“這藥十三,看來是真的有大秘密在身,若無意外,很可能是天丹宗在他身上,試驗了什麼新丹藥,或者新的修煉之法?!?
戲小蝶說道。
嶽巋然同意點頭。
此事暫時也無頭緒,只能將來撞上再說,以嶽巋然膽大包天的性子,呂希夷的警告,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而認真論起來,這位藥十三的經(jīng)歷,和浪空歡倒是有些像,只不知是個怎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