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心月也學(xué)著李耀的模樣,將玉簡抵住了眉心,略顯笨拙地調(diào)動體內(nèi)靈能,通過剛剛生長出來的靈根激發(fā)而出。粉身碎骨,都難以報答萬分之一啊!”
“晚輩,晚輩冥思苦想,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稍稍報答前輩的恩德。”
“如蒙前輩不棄,晚輩,晚輩斗膽,懇請拜入前輩門下,成為前輩座下一名小小的弟子,從此鞍前馬后。服侍前輩,孝順前輩!”
李耀愣住,不停眨巴著眼睛。
若非現(xiàn)在扮演的角色,需要保持高深莫測的形象。他真有捧腹大笑的沖動。
他之所以傳授金心月這些功法,原因很簡單。
血妖界和天元界糾葛了上百年,肯定掌握了不少人族的修煉功法,金心月既然擁有結(jié)丹級數(shù)的修為,無論如何,都有辦法弄到修煉功法的。
李耀拿出來的。卻是百煉宗歷年來搜集到的別派功法。
百煉宗的核心是煉制法寶,于廝殺之道上并不擅長,所以別的修煉宗派懇請百煉宗煉制法寶時,往往會用一些修煉功法進行交換。
可想而知,一個宗派舍得拿出來交換的功法,自然不會是真正的絕世神通,即便看起來強橫無匹,但往往都有致命的缺陷和破綻。
金心月若是修煉了別的功法,李耀還拿她沒什么辦法,但若是修煉了這些功法,那注定就逃不出李耀的手掌心了。
對于這名心狠手辣,又心理素質(zhì)極強的萬妖殿圣女,李耀其實很有些忌憚,用這種方式,在對方體內(nèi)開一個“后門”,也算是一種制衡的手段。
沒想到,金心月卻是打蛇隨棍上,想要拜他為師了!
李耀心如明鏡,對金心月那點兒小算盤一清二楚,冷笑道:“你身為萬妖殿的圣女,難道沒有師父么?”
金心月哭得梨花帶雨,嬌顏失色,仿佛一個孤苦無依,楚楚可憐的落魄少女,伏在地上,嚶嚶道:“前輩明鑒,晚輩在萬妖殿中倒也有不少教官,但那些教官不過是將晚輩當成一件工具來訓(xùn)練,卻是沒有一個真正疼愛晚輩,庇護晚輩,并且值得晚輩做牛做馬去服侍的師父。”
“晚輩的父親,平日里公務(wù)繁忙,亦是沒有太多時間來指點晚輩。”
“晚輩從小到大,不知見識過多少絕世強者,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前輩這樣令人高山仰止的人物,所以才一時沖動,提出這樣的不情之請!”
“晚輩知道,以晚輩的微末實力,根本沒有半點資格成為前輩的弟子,前輩若不答應(yīng),晚輩亦無半點怨言,哪怕只是跟在前輩身邊,當一個貼身小婢,做牛做馬,服侍前輩,****夜夜瞻仰前輩的絕世風(fēng)采,晚輩也就心滿意足,死而無怨了。”
“哦?”
李耀微笑起來,“千萬不要說什么‘做牛做馬’,說不定,我真有辦法把你變成一頭牛,一匹馬呢?”
金心月愣了一下,心尖忍不住顫抖起來,猶豫半天,還是一咬牙,道:“只要能跟隨前輩,報答前輩的救命之恩,就算真的變成一頭牛,一匹馬,晚輩亦是甘之如飴!”
“前輩,實不相瞞,晚輩現(xiàn)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血妖界中,弱肉強食,爾虞我詐,晚輩費盡千辛萬苦成為萬妖殿的圣女,自然都結(jié)下了無數(shù)仇家。”
“現(xiàn)在,晚輩突遭大變,變成人形,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變回真正面目。”
“晚輩那些仇家,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眼下,幽泉老祖要追殺晚輩,萬妖殿亦有可能將晚輩捉回去切片研究,就連晚輩的父親,出于大局考慮,亦不知道會如何對待晚輩呢!”
“晚輩,晚輩心里其實亂到極點,實在彷徨無依,絕望至極!”
“前輩是晚輩唯一的希望,是茫茫黑夜中的一盞明燈,晚輩除了誓死追隨前輩,哪里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呢?”
金心月言之鑿鑿,誠懇至極。
李耀輕輕哼了一聲,在天元界和飛星界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滿腦子熱血的愣頭青,這個妖女的話,他自然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不過,此女身份特殊,對于他的下一步計劃,倒是頗為重要。
在血妖界待了半個多月,從枯葉村的村民、雷闖、雷奇兩兄弟,以及金心月口中得到大量信息,李耀大致勾勒出了當前大局。
一年之前,血妖界已經(jīng)對天元界發(fā)動了一次大規(guī)模進攻,號稱“破曉之戰(zhàn)”,肆虐整個大荒,兵鋒直抵大荒南部的巨刃關(guān)。
只要突破巨刃關(guān),就是星耀聯(lián)邦最脆弱的膏腴之地。
破曉之戰(zhàn)雖然以妖族失利而告終,但血妖界的元氣并未受損,反而大荒上的人族基礎(chǔ)設(shè)施和各大城鎮(zhèn)都被摧毀。
在物資匱乏,地廣人稀的大荒,摧毀一座城鎮(zhèn)容易,再建設(shè)起來就異常困難了。
可以說,通往星耀聯(lián)邦腹地的道路,已經(jīng)在“破曉之戰(zhàn)”中徹底打通。
眼下,血妖界又展開了新一輪的動員,連枯葉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亂血妖族小村落,都要出五十名戰(zhàn)士,可見這次動員的力度,超過破曉之戰(zhàn)的十倍!
這是一次,整個血妖星的總動員!
一旦總動員完成,等待著天元界的,必將是一支史無前例的龐大妖軍,或許會成為天元和血妖兩界,真正的戰(zhàn)略決戰(zhàn)!
這次決戰(zhàn),血妖界方面的統(tǒng)帥,就是金心月的父親金屠異!
“我必須想辦法接觸到金屠異,了解血妖界在戰(zhàn)略決戰(zhàn)中的計劃,然后想辦法將血妖界的戰(zhàn)爭計劃,統(tǒng)統(tǒng)傳送回天元界!”
“除此之外,幽泉老祖的圖謀,也頗值得注意,這種能夠?qū)⒀遛D(zhuǎn)化成人類的藥劑,究竟是他無心插柳的意外產(chǎn)品,還是隱藏著更深層次的陰謀呢?”
“更何況,想要徹底煉化血紋族凝結(jié)而成的異血,就需要對細胞和基因有更深層次的研究,在這一領(lǐng)域,妖族的確是比人類有著更高深的造詣。”
想到這里,李耀揮了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金心月托了起來。
他不置可否,淡淡道:“起來吧!”
金心月見他面無表情,亦不敢再問他是否答應(yīng),眼珠一轉(zhuǎn),恭恭敬敬道:“多謝前輩將晚輩留在身邊,卻不知應(yīng)該如何稱呼前輩?”
李耀沉吟片刻,道:“我不想暴露身份,在外人面前,你還是叫我‘雷奇’,當我是你招募的手下,至于我的真正名號,你且記在心里,絕不能泄露出去,若是有外人知道,休怪我手下無情!”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遙遠的地方,所有人都叫我‘血鷲’。”
李耀眼底閃耀著異樣的光彩,平靜道。
“弟子參見老祖!”
金心月又一次五體投地,匍匐在地上歡呼道:“血鷲老祖,神功蓋世,星海無敵,能夠追隨老祖,效犬馬之勞,實在是弟子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