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哪里受過別人如此辱罵,更別說罵他的人是個毛頭小子,一時氣得不輕,瞪著李楓像是要吃了他。
一旁的鶴然行臉色劇變,他不過是宗師境中期修為,剛才還好沒有冒然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設想。憑氣勢就擊退宗師境高手,也只有幾位長老才能做到了。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裝作鎮定的說:“三師伯,我,我去請師尊出來。”也不等他三師伯答應,就一溜煙似的跑進了山莊。
“老烏龜吃我一拳!”李楓暴喝一聲,隨即右手一拳轟出。一只金色拳頭突兀的閃現在空中,如此近的距離,根本無法躲避,只有硬接。
三長老感應到危險的氣息,臉色突變,猙獰的大吼一聲:“血鎧現!”,剎那間身上血氣迷漫,一層血色鎧甲驀地出現在身體外,同時雙手猛的推出一掌,帶著濃濃血腥的氣勁在空中化為一面血色盾牌。
下一刻,金色拳頭與血色盾牌相撞,如火星撞地球,發出“咚”一聲如打鼓般的悶響,血色盾牌只抵擋了一個呼吸,就被金色拳頭轟得如蜘蛛網般碎裂開來,隨之化為血霧飄散在空中。金色拳頭去勢不衰,依舊朝著三長老胸口擊去。
三長老亡魂皆冒,臉露驚恐之色,生死危急關頭,從懷中掏出一塊紅色的符箓,口中默念口訣,輕斥一聲“呲”!符箓發出一道紅色的扇形光芒,罩向金色拳頭,竟然把金色拳頭定在虛空中不能寸進。
停了一秒,符箓“啵”一聲化為齏粉,紅光驟然消失,金色拳頭也變得暗淡透明,再無開始時的威勢。三長老趁機掙脫氣機的鎖定,疾速向山莊奔去,口中狂吼:“大哥!救我!”
李楓輕“咦”了一聲,隨即又揮出一拳,這一次他加到了六成肉身真力。第二只金色拳頭顯現,后發先至,超過第一只即將消散的拳頭,眼看著就要轟在三長老后背上。
突然一條身影從山莊中電閃而來,身未至,已含怒揮出一掌,口中暴喝:“小賊!休得傷人!”掌勁在空中化成一條巨大的血蛟,攔在了三長老身前,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了金色拳頭。
血蛟在空中劇烈翻騰了幾秒,就“嘭”的一聲爆裂開來,化為漫天血霧,金色拳頭也化為金光點點消失在空中。
李楓神色不變,右手捏訣體內真元涌動,一把金色巨錘徒然顯現在空中,捏指一點三長老,口中輕斥一聲“去”!
金色巨錘似有靈性般飛向高空,霎那間到了三長老的頭頂,頓了頓后就往他頭頂砸去。三長老這時已沒膽硬扛,望著如山岳般的巨錘,被嚇破了膽,心中狂跳我命休矣!
“住手!”
這時已從山莊疾速趕到的大長老鶴堯天怒喝一聲,同時一揮手,一道血色匹練裹住三長老,間不容發堪堪將他拉出了砸落中心。
金色巨錘砸在山道上,一時地動山搖,碎石四濺,如同炮彈般將山道砸出一個大坑。迸射的勁氣震得三長老悶哼一聲,一口血箭噴出,內府受到重創,連骨頭都不知斷了多少根。只是被余勁掃中就讓他傷得不輕,還好他提前血鎧護身,不然就是在邊緣也要死在這一擊之下。
此刻,他真象被人打爆了烏龜殼般,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巨大的動靜把山莊中的人都驚動了,身影不斷從里面奔跑出來,足有三十多人。而鶴堯天臉色難看,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傷了他三師弟,讓他在宗門精英面前顏面丟盡,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不過他也不是魯莽之人,活到這歲數,行事更是小心謹慎。剛才李楓的一錘之威他也心驚,可以說不弱于他。這小子小小年紀修為就如此逆天,都堪比罡氣境后期了,師尊怕是入了神通境都有可能。萬一他的長輩師尊藏匿在背后,那他真就交代在這里了。神通境是他能惹的嗎?十個他都不是對手。
“小兄弟,”鶴堯天強壓下心中怒氣,打著哈哈問,“了不起啊,你年級輕輕就有如此修為,不知是哪位高人之徒?”他心思電轉之下之才認慫,并且和顏悅色的問話,似乎還帶著贊許。
“呵,你不用試探,我沒有后臺,孤家寡人一個,你大可放心。”李楓冷笑。
”哦,不說也罷,只是小兄弟這是為何?是我們之中有誰惹到你了嗎?你說出來,我一定給你個交代。”鶴堯天哪會信,繼續討好。
“血煞老祖鶴必駁是你血神宗二長老吧,是他惹到我了。”李楓淡淡的說。
“這,這怎么可能。”鶴堯天沉聲說,他沒想到居然是他二師弟招來的禍害。
“不可能嗎?”李楓冷冷的問,“我來問你,你血神宗修煉的功法是不是需要少女的純**血輔助?”
“這,……”鶴堯天說不出話來。
“不用否認,我家人就是被你們所害,你承不承認都沒關系,因為鶴必駁都招了,這會兒神龍組織正聯合各大宗門,清剿你們各處的據點。”李楓淡淡的說。
“什么!你把鶴必駁如何了?”鶴堯天驚呼出聲。
“還是顧好自己吧,不妨告訴你,那老家伙死有余辜,已經被我殺了,哦對了,還有他的一個孫子和鶴道城。”李楓風輕云淡的說。
“怪不得二師伯和鶴道城師弟毫無音訊,原來已被害,師尊!絕不能放過此人,你要為二師伯報仇雪恨啊!”鶴然行聞言悲憤的喊。
“閉嘴!難道天要亡我血神宗!鶴然行,你馬上帶所有人離開這里,此人由我來對付。”鶴堯天知道已沒有回旋余地,咬牙切齒的說。到了這時候,只有先保住血脈要緊,不然他血神宗南堂這些直系親屬都會被滅在這里。
“大長老,我們不走,他就一個人,我們這么多人跟他拼了。”
“是啊!大長老,我們誓與宗門同在!”
“大長老,你先走,我們斷后。”
………
幾個血神宗老者紛紛嚷嚷,一臉愚忠。
“想得倒美,你們走得了嗎?”李楓冷笑。
“鶴然行!還不快帶人走,我的話也不聽了嗎?”鶴堯天厲聲喝斥。
鶴然行不敢違抗,扶起地上的三長老,決然一揮手說:“都跟我走!”
三十多人不敢不聽,迅速的抓起倒在地上的受傷門人,都跟著鶴然行向山莊里面奔去。
李楓稍一思索,猜測山莊中必有暗道。他也不急,待所有人都進了山莊,手一翻一張金燦燦的弓出現在手中。他手握日月神弓,真元迅速注入,一根元氣弓弦隱現,在耗費了三成真元時,一支透明的元氣箭才浮現出來。隨即虛空震顫,一里內少的可憐的靈氣被吸空,如數加駐在元氣箭上面。
鶴堯天眼皮一跳,眼中滿是震驚之色,他感應到了極大的危機,轉身想逃跑。就在這時,李楓已經射出了元氣箭,空間猛的一顫,元氣箭徒然消失。
鶴堯天神色凝重,全身功力運到極致,濃的如實質般的血氣瞬間包裹住他全身,準備抵擋此箭。下一瞬,元氣箭卻出現在山莊中心位置,鶴堯天這時才感應到元氣箭鎖定的不是他,心中一驚,轉頭看去。
見到元氣箭在山莊中央炸開,“轟”的一聲巨響,威力如同被**擊中,頓時地動山搖,十幾間房屋炸成瓦礫,隨之塵煙迷漫,伴隨著短促的慘叫聲。如此威力之下,里面的人很難生還。
“啊!”鶴堯天目呲盡裂,仰天長嘯,嘯聲回蕩在山林間,良久才停下來。此時他面目猙獰,瞪著血紅的雙眼,象是要擇人而噬。
“很痛苦是嗎?你有沒有想過有多少女孩被你們所害,又有多少家庭因你們而悲痛一生。”李楓冷冷的說。
今天他或許殺了很多人,卻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因為他們該死。今天如若心軟放過了他們,以后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他一時的婦人之仁而喪命。
“不用多說,我血神宗和你勢不兩立,你等著,不將你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鶴堯天咬牙切齒的說。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離開?”李楓冷冷的說。
鶴堯天自忖憑剛才的幾次交手情況來看,自己短時間內絕對勝不了,再說這弓實在太可怕了,他沒有一點把握能抵擋住。
想到這里他已萌生退意,既然沒有勝算,他就不會再出手。憑直覺此處已不可久留,想報仇也只有等以后了。
他用冷入骨髓的眼神看著李楓,心中暗自默念口訣,徒然一道血氣從他身上升起。下一刻,他整個人消失不見,剛才所站之處只留下一團濃濃的血腥氣。
李楓眉頭微皺,他的靈識范圍內已沒有了鶴堯天的身影。稍一思索便知這是血遁術!這已經能堪比空間瞬移神通了,當然,血遁術屬于密術范疇,并不是真正的神通。施展如此高明的血遁術,想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還是他大意了,此人不能讓他跑了,不然后患無窮,自己倒不怕,但他家人朋友可就多了一層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