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比試就顯得正常了,輸贏都在伯仲之間,各陣營互有勝負,而且沒有人能連勝三場以上。較量到第八輪開始時,西南武道界只有四分,積分墊底。
積分最高的是東北武道界積九分,第二是西北武道界積九分,第三是東南武道界積六分。從積分看西北和東北武道界實力相當,不過東北武道界玄三生出場了一次,從整體實力看還是西北武道界略勝一籌。
三連勝有四人,分別是曲靈一、云嵐宗華青鋒的兒子華鐵雄、九黎神教的圣女黎仙兒,最后一人是東北武道界的玄水生。他是玄三生的胞弟,也是玄禹風的首徒,此時他剛連勝三場,手中一把寒氣森森的寶劍斜指著地面,神態倨傲的等著西南武道界來人攻擂。
這時,蒼龍終于按耐不住,小聲說:“這人是玄禹風的親傳弟子玄水生,手中寶劍是他師傅的追風劍,我這邊估計沒人能穩贏,小楓,接下來你就上場吧。”
李楓點了點頭,看向王丹,笑著問:“王宗主,我代表你藥王山出戰,可好?”
“當然可以,求之不得!”王丹狂喜。
得到了王丹的同意,他這才慢慢的走上了擂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玄水生喝問。他氣勢正旺,雖然剛剛連戰了三場,內氣損耗了小半,但就算不是巔峰狀態也絕對有信心擊敗來人。
只是他心里有個古怪的想法,剛剛見到李楓低著頭慢悠悠的走上擂臺,卻從來沒有見過此人,馬上想到不會是也如同孫正飛之流來敷衍他吧?這想法剛一閃而過,就聽到李楓淡淡的回答:“藥王山李楓。”
“藥王山?看上去你面生的很,別又是濫竽充數之輩!”玄水生放下心來,自信滿滿的說。
“是嗎?我站著讓你打,只要你能讓我移動哪怕半步就算你贏。”李楓冷笑。
“哈哈…!聽著怎么這么好笑,挺能裝的!總覺得這話換我來說才對。”玄水生夸張的捧腹大笑。
“怎么,不信嗎?要不咱們賭一把,看你敢不敢!”李楓不屑的問。
“有何不敢!賭注是什么?”玄水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你手中寶劍!”李楓淡淡的回答。
玄水生愣了一下,一時不敢做主了,這可是他師尊的愛劍,陪他都幾十年了。于是他看向擂臺下的玄禹風,卻見到玄禹風微微的一點頭,這才放下心來說:“眼光不錯,那你的賭注是什么?”
“你想怎樣都行,包括我的命。”李楓冷漠的說。
“這個賭注我喜歡,就這樣。”他也不廢話,手中追風劍朝李楓疾刺,一道森寒的勁氣自劍尖迸發出來,中間還突然加速,真如追風一般,疾速無比!令人防不勝防。
李楓笑瞇瞇的站在原地,也不見他動作,待劍氣臨體,一層淡金色薄如蟬翼的氣罩驟然出現在他身體一尺外。沒有任何意外,氣勁擊在真元罩上,真元罩連抖都沒抖一下,勁氣卻在慢慢變弱,直至消失。
“這是什么防御!怎么這么強?”玄水生難以置信,驚呼出聲。剛才他根本沒有留手,已經打出了九成勁氣,而且用上了追風劍的加成功效。接著他似乎想明白似的,又喃喃自語:“難道這是防御至寶!肯定是了,怪不得你敢打這個賭,我倒是小瞧你了。”
“別猜了,要打快打,不過得用點勁,象剛才那一劍就是在給我撓癢,也不知道你師傅怎么教的你,太差勁了,不如你拜我為師好了,我勉為其難教教你,不出三天,就能讓你把玄禹風打的滿地找牙!”李楓調笑,最后一句卻是聲震四野,余音久久回蕩在山谷中。
把玄禹風打的滿地找牙!
此話一出,除了林嘯虎整個神龍谷一片嘩然,就連蒼龍和王丹也是一陣驚愕。
玄禹風誰不知道,那是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玄天宗宗主的師哥,武道界老牌罡氣境祖師!現在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毛頭小子當眾羞辱,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管是認識玄禹風,還是不認識的,都先后看向玄禹風。而玄禹風氣得臉色鐵青,差點一口逆血噴出口外。
不過活到他這歲數,什么場面沒經歷過,很快冷靜下來,強壓下心中怒氣,盯著李楓看了一會,暗自思忖:這小子從沒見過,我和藥王山也沒仇,不應該啊。除非,除非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借驚世之語來博取眼球,想一舉成名!肯定是這樣了,不然沒法解釋,不過主意竟敢打到他身上,真是年少輕狂,無知者無畏,我會讓他后悔終生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武道大會結束,我再讓人抓他過來就是,至于得罪藥王山,哼!他還不在乎。
“你休得胡言亂語!我師尊豈是你能侮辱的,你再敢如此言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擂臺上玄水生聽到這話卻不干了,馬上怒斥。
“呦,你還蠻尊師重道的嘛,可惜…唉!”李楓擺出一副吊爾郎當的樣子,譏諷。
“可惜什么?”玄水生忍不住問。
“可惜你跟了這么個老狗師傅,將來難有…。”李楓漫不經心的回答。
“住口!你還敢對我師尊不敬,我看你是成心找茬的。”玄水生馬上喝止。
話音剛落,他全身氣勢飆漲,蘊勢片刻,全力揮出手中寶劍,而且一連十來劍,擂臺上一時劍氣縱橫,空氣中發出一連串刺耳的破空聲。
李楓全然不顧被十來道劍氣包裹,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臉色蒼白,大口喘著粗氣的玄水生。一個呼吸后,劍氣消散,李楓依舊巋然不動。
“這樣可不行,你那老狗師傅就教了你這些個花拳繡劍嗎?”李楓一臉鄙夷。
“你,你…”
玄水生氣急敗壞,語氣變得結巴起來。可這時新力未生,一時無力再出劍,他剛想怒斥就被李楓打斷:
“你什么你,就你這三腳貓功夫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你那老狗師傅也就是個欺名盜世之徒,能教出什么厲害弟子出來!”
擂臺下眾人聞言,一時表情不一,有咋舌不已的,有瞠目結舌的,有一臉懵逼的,也有忍俊不禁的。
玄禹風臉上更是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饒是他休養功夫再好,臉皮再厚,這時再也無法忍耐,一聲暴喝:“呸!哪來的小畜生,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老夫,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老夫就算失了身份、丟了臉面也要教你如何做人!”
玄禹風含怒喝斥,氣貫丹田,聲音如洪鐘般炸響在山谷,竟然震得一些暗境修為的武者一時失聰,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唰”
一條人影已閃身上了擂臺,正是暴怒之下的玄禹風。他一伸手,凌空抓出,一只巨抓突兀的出現在虛空中,眨眼之間已把李楓抓在掌中,猶如抓著一個透明的雞蛋,用力一握,口中大吼:“給我碎!”
頓時勁氣肆虐,“雞蛋殼”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真元罩表面如水波蕩漾,出現了層層的細紋,但就是不碎裂。
李楓躺在“雞蛋殼”中沖玄禹風眨了眨眼睛,懶洋洋的說:“老東西,想碎開,門都沒有!”
而這一抓爆發出來的勁氣,最強的那一刻已過去,只能逐漸變弱,能量手掌慢慢消弭無形,散在虛空中。
“嘶!這怎么可能!”玄禹風嘶聲驚呼。
太意外了,他竟然一抓無功,雖然他只用了五成內勁,但好歹也是一位罡氣境祖師的攻擊,就算這小子是無敵宗師,也和他相差二個大境界。不是小境界,是大境界啊!難怪他一時失態,驚呼出聲。難道這小子機緣逆天,得到了了不的防御寶物?不對!或許是仙器,神物。
再厲害的防御寶物也不能抵擋他這一抓,也只有傳說中遠古遺落下來的仙器,神物才能有這可能。想到這里,他不禁兩眼放光,一定要拿下這小子,他身上有大機緣,必須得到!
而神龍谷中在場眾人也大跌眼鏡,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楓,沒一會就嘈雜一片。
“這年輕人是誰?能擋玄禹風一擊?這么牛叉!”
“剛才人家不是說了來自藥王山嗎,可藥王山幾時出了這么逆天的少年了?”
“是啊!要我看那些個眼睛長天上去的天才和他一比,就是狗屎一坨。”
……
眾武者七嘴八舌,有些宗主、門主也不怕得罪人,竟然口出污語,但大多是夸李楓的。
“小子,你以為躲在烏龜殼中我就拿你沒辦法了?”玄禹風冷笑。說完手一招喝道:“劍來!”
玄水生手中的追風劍脫離他的掌控,筆直向玄禹風飛去。
這時,突然一道白影飛臨擂臺,隔在了兩人中間阻止:“玄禹風,還請先停手!”
等白影停下身形,眾人才看清,原來是東南武道會所的會長應龍。
“應龍會長,你這是干嘛?”玄禹風厲聲問。
“玄禹風,你不是不知道武道新秀大會向來是年青人的舞臺,今日你卻在這擂臺上對一個后輩出手,那可是前無古人啊!既然已出手了,我無話可說,但一擊不中為何還要出手?也不怕被人笑話?”應龍不疾不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