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韓飛在家里接到了樸元錫的電話,要他立刻到“夜色”來。有些顫抖的手握著銀灰色的手機,他抬頭看向墻壁上的鏡子,回望著他的,是一個眉頭緊皺,臉色蒼白的可憐男孩。
自嘲地笑了笑,他把手機塞進深褐色的夾克衫口袋里,拿了乘地鐵的零錢,就出門了。 約四十分鐘后,他在“夜色”大廳亮堂華貴的金色電梯間前,遇見了韓太洲。
只見他苦惱地按著額頭,用“你真是無可救藥!”那種幾乎絕望的眼光看著韓飛,嘆道,“我的天,你這是什么衣服啊?還以為休息天你能換身好看的,結果還是校服,還罩著這么老土的牛仔夾克,拜托你有點職業精神,考慮一下我們夜色的名聲好嗎?”
韓飛為難的低著頭,“可是我只有這幾件衣服啊。”
“笨蛋!你不會去買嗎?!”韓太洲氣得真想敲他的腦殼。
“我沒有錢。”韓飛如實地答道,“如果買了衣服就沒有錢交房租了,吃飯也會成問題。”
韓太洲很吃驚地瞪著眼睛,“你別唬我!社長包下了你,怎么會沒錢?”
韓飛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我來這里,是給我爸爸還賭債的,樸……”不知道該怎么正確地稱呼樸元錫,他頓了幾秒,“樸先生是債主。”
“是……這么回事啊。”還以為韓飛和他手下的那些男孩一樣,做MB是為了可以揮霍金錢,韓太洲明白過來后,開始重新審視起韓飛來。
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中學生,住的地方也很簡陋,可是,仔細看著他的時候,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特殊的氣息,淡淡的,遙遠的,雖然無法用語言清晰地表達出來,但那氣質確實存在,社長就是因為這個才選擇了他嗎?
韓太洲輕嘆著放下手,“今天就算了,社長在樓上等你,跟我上去吧,做你的領班可真累啊。”
“是。”韓飛靜默地點了點頭。
原以為會被帶到像上次那樣的套房,結果,電梯卻停在了十八樓,韓飛跟在韓太洲后面,還是害怕門口那個面目猙獰的泰國雕像,這次他們沒有往領班室走,而是來到了處于大廈南面位置的社長室。
“哎?”寬闊明朗的接待廳,倚著落地玻璃窗整齊地放著一組黑色的真皮沙發,讓韓飛驚異出聲的是,面前掛著“社長室”燙金牌子的房間,竟然全是由銀色的磨砂玻璃建成,透過它,可以看見里面端正坐著的許多人影。
玻璃,給人冰冷和不安全感,韓飛想,誰不小心那么撞一下,豈不是會碎了地?
“韓領班,您來啦。”從隔壁秘書室中走出一個有些年紀的女人,穿著灰色的高領絨衣和到膝蓋處的條紋呢裙,她笑吟吟地看向韓領班身后的人,“您就是韓飛吧,社長請您進去。”
“好像在開會啊?”韓太洲疑惑的問道,似乎在爭議著什么的聲音含糊地傳了出來。 “臨時會議,很快就結束的。”秘書微笑著說道,走向社長室,輕輕地叩了叩玻璃門,然后握著金色的把手推開了一條縫隙。
沒有辦法,韓飛只好走了過去。
“啊……”比想象中要有更多的人,很有氣勢的圍坐在兩米長的黑色會議桌旁,個個正襟危坐,兇神惡煞似的板著臉孔,韓飛嚇得心跳漏拍,在那些寒冽鋒銳的注視中,惶惶地走向最前面的樸元錫。
如果說旁邊那兩排人物是厲鬼,那樸元錫就是十足失控的閻王了,他面前那疊厚厚的打印紙,幾乎給他撕了個稀巴爛!
受那似乎還在發飆的風暴的影響,韓飛不敢靠近他,躊躇地在五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兩手撐在堅硬桌角上的樸元錫,抬頭敏銳地看了他一眼,不瘟不火地說道,“到那邊的沙發坐著等我。”
“是。”臨街的水藍色落地玻璃窗前有一張看上去很舒服的高背沙發椅,韓飛應承著走了過去。
社長室非常寬敞,大概有兩百平米,由一個摩登的不銹鋼抽象雕塑巧妙地分隔成了兩個部分,高背沙發椅的旁邊就是樸元錫寬大厚重的實木辦公桌和方格子文件柜,韓飛在沙發前坐了下來,比起陰云密布,炸雷滾滾的會議桌,這邊的氣氛要舒坦多了,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韓飛轉臉看向窗外。
今天是周六,才十點半左右樓下繁華的街道上就擠了不少人,影像、潮流時裝、咖啡屋,保稅店,林林總總的商店吸引著許多外國游客。
韓飛知道,中國大使館就在前面那條街,而且那里還有中餐館、中文書店等等一切能和華人聯系起來的東西,因為父親,韓飛會說一些中文,也因為他父親,他的中文說得很差勁。
韓飛七歲的時候,溫順秀麗的母親病逝了,因為心痛而開始酗酒的父親,和關系本來就不怎么好的岳母家鬧翻了,連夜帶著他跑到了漢城,開始了漂泊不定、常常餓肚子的生活。
韓飛的父親,除了打工,平時很少有清醒的時候,總是拿著瓶白酒,醉醺醺的罵罵咧咧,看韓飛不順眼的時候,就打上一頓。
忽然有一天,他像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似的,抱著韓飛痛哭流涕,開始負責起兒子的學習和生活來,可是好景不長,他被人欺騙而陷入了賭博的泥潭,家徒四壁的災難似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他意外暴斃。
“不……”痛苦并沒有結束,韓飛沒有忘記他現在坐在哪里,他喃喃地仰起頭,碧藍的天空,凈如秋水般的天空,像透明的翠湖倒轉過來彎覆在廣闊的天頂,韓飛失神了,身體似乎隨著那些薄絮般的云朵向遠方移去,他眨了一下眼睛,猛地低下頭。
好安靜……耳邊為什么沒有了男人們爭論的聲音?韓飛很疑惑地抬起頭來、望向會議桌,樸元錫正側著身子,從那邊全神貫注地看著他。
“啊?”韓飛一驚,不安地抓緊沙發柔軟的扶手。
“過來。”樸元錫淡淡地說道,坐著的身體動了動,于是那帶滾輪的真皮辦公椅,被更多地拉離了會議桌。
韓飛沒得選擇,站起來盡量以鎮定的腳步走了過去,因為會議突然被打斷,男人們皺著眉頭,不高興的看著他。
“坐下。”樸元錫肆無忌憚地拍了拍自己架起的大腿。
“……”韓飛僵著身子,顯得非常尷尬。
“哇!”胳膊突然被樸元錫用力一拽,韓飛幾乎是跌坐在他身上的,腰部很快被那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韓飛掙扎不是,不掙扎也不是,在男人們陰冷的注目禮中如坐針氈!
樸元錫冷靜地看著他,爾后抬頭,那黑色俊氣的眼睛里透射著慍怒而犀利的火!
“不服氣?”他是對那些男人們說的。
“養你們這些人讓我覺得還不如養他,被別人抓住那么多把柄居然還有臉在這里吵架?!金佚組是讓人踩在腳底下玩的嗎?!”
──意思是“情婦”要比他們有用的多。
一聲怒罵,全部噤聲,男人們心如刀絞,面色難看地低垂著頭,似乎是覺得很懊悔和內疚。
“給我滾!”樸元錫吼道,掃視過他們,突然那微微翹起的性感唇角扯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等一下。”
男人們紛紛拉開椅子站起來的時候,樸元錫叫住了他們,“出去,但不準離開,全部在外面好好站著。”
“……是。”男人們不明白樸元錫的意思,但還是很順從的點頭。
“呼……”銀色磨砂的玻璃門輕輕地闔上,二十多個高大兇煞的男人離開后,韓飛繃得緊緊的背脊不由松軟了下來,謝天謝地,總算不再有裸地暴露在雷暴區的恐怖感覺。
“這里有暖氣,你不用穿這么多。”冷不防地,一只手從后腰處撩起他的校服和夾克。
韓飛猛地推開他,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非常地疼。
“你……”一個吻出其不意地落了下來,灼熱的呼吸頃刻間占領了他那小小的私密空間,韓飛驚愕地瞪著眼睛,對方激烈地纏吮著他的舌頭。
“唔……”火熱的接觸,無處可逃的恐懼,韓飛在樸元錫強制的懷里掙扎著,“不……嗚……”
樸元錫轉換了一個角度,另外一手更蠻力地托住韓飛的后腦,將他壓向自己。
雖然感覺到韓飛的反抗,樸元錫卻不在意,他那獸性的舌頭毫不留情地攻擊著韓飛青澀柔軟的口腔,瘋狂地吸著那不知所措的舌頭,與此同時,他空出的手還沖動地揪扯著韓飛黑色校服的銅紐扣。
“嗚……不要!”喊叫的剎那狼狽地咽下兩人的唾液,韓飛如此慌張地彎下身子,是因為樸元錫的手,突然伸進了他的襯衫內,擷住了那小小的乳首。
“不要?”樸元錫不悅地說道,扣起韓飛的下巴,挑釁地盯著他看,“我是每次五十萬元買下你的,記得么?”
“……”韓飛咬著嘴唇,拼命忍著眼淚。
“脫掉。”近乎冷酷的命令。
韓飛知道外面有許多人在看,在聽,可是他哽咽著拉住牛仔夾克衫兩邊的衣襟,遲緩地脫了下來。
接著,他蒼白的手指笨拙地解著校服的扣子,也許因為太過惶恐,他許久都沒有解開。
樸元錫伸手利落地一一解開他的扣子,包括襯衫的。
滑而白皙的胸膛露了出來,樸元錫低頭吸住那漂亮纖細的鎖骨,韓飛渾身一震,樸元錫一把地摟住他,引誘般的呢喃,“不要逃。”
炙熱柔軟的嘴唇又覆住了那里,樸元錫用舌尖舔著細長的那里,然后緩緩地往下,貪婪地包住了左胸那小小的淡茶色尖挺。
“啊!”韓飛叫了出來,那個地方被濕潤而火熱的舌頭舔著,他覺得很癢、又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樸元錫收回舌頭,用牙齒輕輕拉扯著那里。
“請你……不要這樣。”韓飛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
“不舒服?可是你的心跳得很快啊!”樸元錫的舌尖挑逗地勾著那尖芽,唾液的潤澤讓它看上去非常色情。
“……”韓飛不知道該怎么應對的低下頭,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樸元錫打橫抱起他,一腳踢開真皮辦公椅,把他放到條紋木的會議桌上。
褲子幾下就被脫掉了,樸元錫強硬地扳開韓飛的膝蓋,上次那忍無可忍的被貫穿的痛苦一下蘇醒了過來,韓飛畏懼地抓住他的胳膊,乞求道,“我……不行。”
樸元錫戲謔地笑著,“怎么不行?”隨即將少年那可憐兮兮的要害抓到了手里。
“啊……”韓飛的臉燃起羞恥的紅潮。
樸元錫的手指時急時緩地揉搓了起來,指甲似不經意地偶爾刮過前端敏感的皮膚,“感覺不錯吧?”
“啊……唔……”韓飛咬緊牙關忍住了那不受控制的呻吟,他的膝蓋劇烈地顫抖著。
“你真純情。”樸元錫笑著低下頭去親吻韓飛那痛苦顫動的漆黑睫毛,“風……”
韓飛猛然睜開眼睛,但是樸元錫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捋著它,看他因為自己手指的刺激而慢慢地盈滿硬度,變得灼燙無比。
即使身體和頭腦都像被酷日烘烤似的高熱,韓飛也無法忽視樸元錫那專心致志地盯著他那里**的視線,他羞恥萬分,漸漸地合攏膝蓋。
“喂,你連我的手都想吞掉嗎?”樸元錫嘲諷地說道,“我待會兒會給你更棒的東西,把腳打開吧。”
樸元錫講這話的時候非常大聲,不管外面的人有沒有聽清話的內容,韓飛都難堪地無地自容!
看著面前這張明明很羞澀苦悶,卻不敢違抗他的臉,樸元錫露出了笑容,他的側臉,看起來更像荷風……
許久之后兩人同時激越地達到頂峰!
韓飛茫然地趴在桌面上,他頭發凌亂,滿身汗水,皺巴巴的校服和襯衫已經被拉到后腰處,**出大片細白的沾著兩人汗珠的皮膚,還有樸元錫刻下的瘋狂的吻痕。
他是一動也無法動了,腿無力地垂在桌下,有些熱熱的東西從那里滑到了內膝蓋處。
“我給你賺一百萬的機會好不好?”樸元錫忽然又抱住他,呼吸接近他敏感的耳畔。
韓飛的大腦還在遲鈍地理解這句話的時候,那只退出去一半的東西,又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