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珂本來就沒什么錢,買的半串香蕉其實也就8根,她尋思著這要是再掰個一根,到時候去探病就拿不出手了。
但是這橘貓真的好可愛,會撒嬌,叫起來聲音也好聽。
她一下沒忍住,就掰了一根下來準備剝給它吃。
哪想到,就在她兩只手都放在香蕉上準備剝皮的時候,那只橘貓叼起剩下的7根香蕉撒丫子就躥回了草叢中。
“??!”倪珂大驚,連忙追上去,結果哪里還有毛的影子。
她看了看自己裙子上粘上的土,又看了看手中孤零零的香蕉,氣得想哭。
怎么辦呢?來都來了,總不至于在這里回去吧?
倪珂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樓,找到了那個大叔的病房。
這病房的錢還是她墊的,當時她身上錢不多,所以就只能住這最低檔的病房,也不知道那個大叔后來有沒有換,他看起來挺有錢的。
好在并沒有。這病房是三人間,但進去后她卻發現左右兩張床都空了,只剩大叔一個人躺在床上,旁邊也沒什么人。
【他沒有家人嗎?】看大叔臉色蒼白的樣子,倪珂的同情心一下就被激發出來了。
……
趙振英只感覺腦袋渾糟糟的,昨天晚上他好像見鬼了。但是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難不成是我聽了鬼故事,晚上做夢夢見了相似的內容?”他只能這么對自己解釋。
不過就算是做夢,他也還是覺得身體有點虛。為了保險起見,他選擇了延遲一天出院。
倒是旁邊兩床的病人,都是在今天出院了,一下子就剩他一個人在這空落落的病房里。
一個人的時候總容易瞎想,趙振英就忽然想起了兩邊的病人都有人陪,就他自己從住院開始就沒一個人來看過他。唯一一個電話還是編輯打來提醒他別拖稿的,他也沒說自己生病的事,也就隨口應付過去了。
現在一些年輕人總覺得自己一個人過得很舒服,完全不需要伴侶,哪怕注孤生也沒什么好怕的。趙振英離婚后的一陣子也是這么想的,甚至還開紅酒慶祝了一番。
直到這幾天,當他身體虛弱到極限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很害怕,害怕自己要是就這么沒了的話,是不是連個通知他鄉下爸媽的人都沒有。
他之所以不換病房,一是懶得動,二也是想身邊有點人氣。沒想到結果還是變成了他一個人。
【人果然還是得有兩個筆畫啊,得找個能相互支撐的人才行。】大病初愈的趙振英開始認真考慮起再婚的事情。
最好是能找個不介意他大寶劍的人,當然那種人很少,那就只能他自己努力努力,千萬別再被抓了。
趙振英敢這么想,是因為他有這個底氣。高中起到現在畫了將近20年漫畫,他手上的錢其實挺多的。光是早年在夏空市買的幾處房子,現在就已經升值到總值過億了。
這還沒算離婚時被前妻分走的那些。他前妻是個很強勢的人,結婚后也不怎么做家務,而是在外面工作,每個月拿2萬的工資,很風光。
算上獎金,兩人結婚8年她大概賺了有小300萬,然后離婚的時候分走了兩套總價值3000萬的房子。
正瞎想著呢,趙振英忽然看到病房門口站著一個人:“咦?是你?”
他怎么也沒想到,前幾天見過的那個圓角妹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見被發現,倪珂只好尷尬地打了個招呼:“你好,身體好些了么?我來看看你?!?
“看我?”趙振英怎么也沒想到,住院這么多天,唯一來看自己的居然是圓角認識的妹紙。
莫名地就覺得鼻子一酸,好在比他給忍住了。
倪珂走到病床邊,把剩下的那根香蕉遞過去:“吃香蕉嗎?本來是帶了一串的,不過被樓下一只貓咪給搶走了?!?
“吃,吃!”趙振英一把抓過香蕉就吃了起來。
“唉,皮還沒剝呢!”
趙振英完全沒在聽,一邊吃一邊流淚。
“哇,大叔你怎么了?”倪珂被嚇了一跳,她心想這難道是病灶轉移,腦子出問題了?
趙振英忽然扭頭看著她:“妹紙,跟我結婚好不好?別再圓角了,我養你?!?
去他妹的大寶劍,為了她,讓他戒了大寶劍也心甘情愿!
所以說男人有的時候就是很實在,他前妻名牌大學畢業、工作體面、相貌也不差,但是他寧愿和她離婚也要去大寶劍。
而現在這個妹紙,大學沒畢業、家里條件差、見識也不多,趙振英卻在她提都沒提的情況下下決心要改。
“結結結……結婚!?。。俊蹦哏鎳樕盗?。
她就是閑著沒事來看一眼大叔,順便看看能不能蹭一餐飯,這怎么就變成求婚了?
意外來的太突然,她都沒辦法思考了。
……
兩人都沒有發現,病房窗外的一顆大樹上,一只波斯貓正趴在那兒睡覺。
當趙振英提出結婚嚇到倪珂的時候,波斯貓睜起了一只眼,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繼續睡覺了。
醫院的某個角落,一輛豪車里,電工牛師傅正和一個貴婦坐在后排。
貴婦忽然開口道:“就是個普通來探病的姑娘,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牛師傅道:“那小子還真能藏,不過真以為我們找不到他了?”
“年輕人嘛,總是有些天真的,”貴婦冷笑道,“得罪了教主還想跑?”
幾日前,左護法岑千山給所有夏空市的青衣教成員傳遞了一個信息:教主抓了一個進化者送到了警局,并且后續還在關注。
這條信息對他們來說,無疑就等同于“教主很在意,必須要趕緊解決”。
這一下,幾乎整個城市的僵尸都動員了起來。其中又以牛師傅抓到的那個病人家屬為突破口,讓他們鎖定了這家醫院。
“不過你怎么親自過來了?”牛師傅問道,“你不是應該負責城東的么?還是你覺得我一個人搞不定?”
“切,誰管你啊,”貴婦道,“我來這兒,主要是聽說這兒最近出了一只公貓,很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