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可以隨意出來嗎?”雷堯擦了擦汗,走到石頭邊,問一直坐在石頭上看他習武的女子。她身上的衣服雖然素靜,但從質地來看,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可以穿得到的,除了價格的原因,還有就是朝廷對每個階層所穿衣料都有嚴格規定。而穿著這樣衣服的女子,她們基本都是家教甚嚴,只可以偶爾出來走走,參加什么賞花會之類的。
“你說呢?”她反問。鵝黃色的輕衫在清晨的風中顯的有些單薄,稱了粉嫩的膚色,又顯的楚楚動人。她將采來的野花一朵朵擺在地上,選擇搭配著一個花環。
“應該是不可以,但也許有特例。”他坐在她不遠處,將她目光投去的花遞給她。
“就當我是特例吧。”她專心于手上的工作。
“那我要這么稱呼你呢?”他探詢的問。
“隨便你。”她停手,看著他,顯然,她的回答讓他有些失望,“我也不問你的。”
“你還真想的出,那我們以后怎么稱呼彼此呢?”雷堯笑,這個丫頭,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如長相討人喜歡。
“以后?”她眼神流轉,輕笑著說,“若是能有以后,我再告訴你也不遲。”
“我可還沒有妻室。”他壞壞的笑說,“姑娘有意中人了麼?”現在的他看起來很是鬼馬。
“好了。”她終于完成了作品,在他面前晃晃,“好看嗎?”
說句實話,她的花環很是粗糙,看不出什么心靈手巧的特質,唯一可以贊賞的是顏色搭配的很是別致,雖然是很多種顏色的花都混在一起,卻不顯得凌亂繁雜,只覺得絢爛。
“不錯。”他拿過來比比,“我帶怎么樣?”
一身武服的人頭上戴個花環,想想還真是有趣。
“很好啊。”她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可以試試看。”
“哈,看不出你這么壞,出餿主義還裝著很嚴肅。”他大笑,“真聽了你的話,人家會當我是花癡。”
他的手在離她鼻子很近的地方停下了,有幾根頭發粘在了她唇上,他頓了頓,看她只是看著他,沒有閃躲,于是,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將那幾根頭發從她唇邊挑開,小心的理在耳后。他的手指不經意的觸到她的唇,軟軟的,她的臉,如凝脂般柔滑。指間的觸感飛快的傳到心臟,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身體里有股熱氣在往上沖,讓他的頭有些暈。
他長著小長臉,鼻型挺直完美,鼻子兩側的笑紋走向很開,所以他的笑容很美,他的嘴唇很薄,但唇線生的圓潤,有一種女性般柔美的感覺。他的眼睛不夠標致,但清澈明亮。可以很陽光,很燦爛,也可以很溫和,很寧靜。
他們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林中靜的連風都止住了。她看著他,那眼神有些憂郁,有些迷離,可愛,叛逆,甜美,蕭瑟......卻楚楚動人。
他的手慢慢收回,“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夢囈般的問。
他的問題讓她從迷離中猛的清醒過來。
“你若總是好奇,以后我就不來找你了。”她的語氣半是嬌嗔半是威脅。
“我會去找你。”他淺笑,完全不在意她的威脅。
“這樣不是很好麼?”她換了正經的口吻,“兩個陌生人總是隨意些,倘若我們彼此知道對方太多,那還有什么意思?”
“陌生人是少了顧忌,”他也認真起來,“可萬一有天我們失去聯絡,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對方呢?”
“一切隨緣。”她倒是干脆,“何必為了以后的萬一壞了現在的興致。”
“呵,你真是瀟灑。”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