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果樹,天地間絕無僅有,五莊觀里這株乃是世間唯一,那現在這個嫁接上去的是哪來的呢?原本的人參果樹又去哪了?”
“難道是鎮元子又新發現了一顆人參果樹,所以移栽回來?不,不可能,完全沒必要。”
陳江流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莫非……”
“面前這株人參果樹,才是真正的鎮元子?那現在的鎮元子……”
“是了!鎮元子本體便是混沌初開第一棵人參果樹,與原本觀中的人參果樹同根同源,只不過鎮元子化形了,而另一棵人參果樹就始終是樹的形態。”
陳江流以神念嘗試溝通面前這棵人參果樹,終于有了回應。
“何方小子?得了人參果便速速退去,勿擾老夫清修!”
聲音并不洪亮,反而有些氣息虛浮,一聽就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陳江流心下更加篤定,畢竟這人參果乃是人參果樹的精華,萬年不過才結30顆,無論是對鎮元子還是人參果樹而言,都是無上至寶,平白無故被人拿去卻不管不顧,唯一的解釋就是,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只見陳江流眼角一轉,微微笑笑,朝面前的人參果樹說道:
“鎮元子,你是打算在這清修多少元會,再化成人形嗎?”
人參果樹渾身一震,樹葉嘩啦啦撲簌而下,半晌之后,用輕微無力又驚愕的聲音問道:
“你……金蟬子?你怎么會知道……”
陳江流聳聳肩:
“猜的,炸一炸你而已。”
“沒想到竟然猜對了,果然是聽到化成人形就沉不住氣了啊。”
“來吧,給貧僧講講吧。”
鎮元子一臉黑線,苦笑一聲:
“原來你是專程來打趣老夫的,念在往日一面之緣,老夫提醒你,此事休讓他人知曉,否則,只怕你小命不保。”
陳江流隨手又摘了幾個果子,邊啃邊說道:
“咱倆沒見過,我又不是金蟬子,貧僧名叫陳江流。”
“還有,你說啥?小命不保?大兄弟,你怕是被嚇傻了吧,我是誰,西天取經唯一指定供應商,誰敢動我?外面那個你?切,就換成是你你敢嗎?吹呢。”
“叮咚,恭喜宿主嘲諷鎮元子,成功搞事,獎勵中品后天靈寶鴛鴦劍。”
陳江流看了看獎勵,撇了撇嘴。
“果然靠嘴炮刷分就是慢啊。”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能幫你,能救你,甚至能讓你突破以前的自己,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鎮元子無動于衷,顯然是不相信陳江流有這個能力。
陳江流也不意外,只見他攤開手,一捧蘊含著無盡靈氣的土壤擺在鎮元子面前。
“九天土壤息,聽說過吧?這玩意兒對你們本體是植物的而言,怕是比老君的九轉金丹還要強上百倍吧。”
鎮元子微微動容,陳江流輕哼一聲。
“哼,老東西,果然胃口不小,看你這回還頂不頂得住。”
陳江流直接封鎖了這邊空間,然后祭出五行聚煉爐和混沌珠。
五行聚煉爐里先天五行靈根已集其四,五行之力相生相克,對于最后一個乙木人參果有一種莫大的吸引。
混沌珠就更不簡單了,先天至寶,匯聚無上混沌之力,在其中的一方混沌空間之內,渾厚的靈氣更是以一當十。
鎮元子原本傷及本源,這輩子都重回巔峰無望,現在看到了陳江流手里的混沌珠,頓時兩眼泛光,希望重燃。
陳江流也看出了鎮元子的心動,即便是化成了樹,但他的神念已經激動不已。
“怎么樣,現在有興趣了嗎?”
“好歹你也是以為遠古大能,應該看得出來我這幾件寶貝的價值,以及他們對你的意義吧?”
“而且,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心甘情愿變成人參果樹,乖乖在這兒產果子的吧?”
“說來也怪,最近好像沒什么大戰的跡象,多半是被陰了?也是,按你這軟弱的性子,合理。不過這你都能忍?還不抓住一切機會出來干他丫的?被養了這么多年的果子樹給陰了,你也太丟人了吧,啊,不對,忘了你也是果子樹。不好意思啊……”
陳江流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鎮元子也不惱,許久之后長舒一口氣,淡淡道:
“你真的能幫老夫?”
陳江流自信一笑,一個縱身摘下一顆人參果,這次沒有吃,而是將果子置于九天土壤息之中,再澆灌幾滴三光神水。
只見那顆人參果在土壤里慢慢生根,發芽,片刻就長成了一株小的人參果樹苗,氣息強弱雖然跟眼前這課上古至今的人參果樹完全不能相提并論,但是同出一脈十分相近。
鎮元子雖然很驚訝,但還是有些失望地說道:
“即便你有辦法將我從樹根里救出來,也立馬就會被發現,你這一手雖然難能可貴,將三千年生根縮短在瞬息之間,但是根本不可能瞞得過他。”
“我現在身受重傷,本源有損,雖然他也受傷了,但是還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西天二圣,恐怕也不好插手。”
“而且……”
陳江流有些不耐煩,打斷道:
“行了,婆婆媽媽,活這么大歲數,越活越回去了,怪不得你跟你好基友紅云一樣,一副老實相,人見人欺。”
“說這么多就是心動了唄,那你只用想好我幫了你,救了你,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就夠了,其他的用不著你操心!”
鎮元子心中一震,陳江流這話扎心了,他和他的摯友紅云,本是混沌初開便小有名氣,無論是跟腳,資質,境遇都是不凡,大有證道成圣的機緣。
可惜,紅云為人過分善良,老好人,鎮元子又優柔寡斷,畏首畏尾。這才一個落得了身死道消,另一個被栽在這里成了果樹。
這還不止,鎮元子其實知道,這由人參果樹留在土壤里的根,正在吸食同化他的力量,等到根莖完全粘合,恐怕他這輩子都只能成為一顆樹了。所謂的清修,恢復,再化人形,根本不可能,這幾乎是他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