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王突然從三藏的肩膀上掉下來,所有的人都吃了一嚇。
三藏忙把小信王抱起,妙目接過來,檢視一遍,道:“三藏法師,各位師兄,悟信師兄的病癥跟悟真師兄的一模一樣,只是來得更猛烈一些。”她撬開小信王的嘴巴,把百草丹灌了一粒下去。
三藏臉色沉重,說道:“妙目伽藍大師,假設不是詛蠱,那么會是什么?”
“我不能確定!”
“那就一定是詛蠱無疑。”三藏道,“悟行,這里有沒有水怪蜮(yu),剛才跟你爭斗的家伙一定知道。你快去流沙河,務必找到那水怪,逼住他,問出這里的水域里面水怪蜮的情況。”
“是,師父!”小龍悟行抖擻精神。
“悟行,別從路上去,那蜮雖然是水怪,但是從悟真和悟信中毒暈迷的情況來看,那水怪多半在路上偷襲。你從天空去,千萬小心。”
“記住了,師父!”小龍悟行腳下憑空出現白云兩朵,飄然而起。妙目伽藍偷眼瞧著英姿俊朗的小龍,芳心呯呯跳動。
“悟空,你金剛不壞體,四周仔細防范,別讓那蜮有可乘之機。”
“是,師父!”猴子一個筋斗,倒翻上天空,睜開火眼金睛,四處查看。
“妙目伽藍大師,要如何才能解開這蜮施展的詛蠱毒?”
“很抱歉,三藏大師,當年師父在向我說起蜮的時候,突然住口不說了,事后我們弟子詢問,他卻當面痛斥我們不得再問。”
“有如此蹊蹺之事,這么說當年師尊沒有說出殺蜮之法?”
“是的!也許這蜮,有什么師尊也忌諱的東西。”
三藏道:“天生萬物,陰陽循環,相生相克,這蜮不管多么厲害,必然有克制之道。當前,得先確定這片水域里到底有無蜮。如有,那流沙河里的水怪必然有熟悉這蜮。”
妙目伽藍說道:“三藏法師,要知道這流沙河水域里有無水怪蜮,一是找到這里的水族詢問;第二,就是順著水流,找到源頭。如果流沙河的水域源頭跟冥界暗河相通,結合悟真師兄和悟信師兄的情況來看,那這里出現了水怪蜮就基本可以肯定。”
三藏繼承了巫祖巫飏的記憶,其中很多記憶都是洪荒紀元和上古紀元中的記憶,對于冥界弱水中孕育出來的新水怪之類,巫飏的記憶里并無這些信息。
每一刻,三界中,都會因為陰陽調和之故而新生出來新的靈怪和不為人知的奇花異草之類。
三藏道:“妙目伽藍大師,請你在這里照顧我兩位弟子,我去流沙河里查探一下水域源頭。”
妙目伽藍道:“三藏法師,你精通水性么?”
“我的辟水訣,融合了悟空和悟行的辟水神訣于一體,去水里無妨。”
“流沙河水流兇險,恐有水怪,法師千萬小心。”
“我理會得!”三藏對梼杌說道,“梼杌,我知你兇殘不服,我去去就回,煩你好生守護我兩位弟子。”
梼杌鼻孔噴出氣流,啪啪作響:“這黑炭生死跟我無關,我只能保證他死后不吃他,至于這小信王悟信,三界奇獸,忠義有信,我會好生守護她的安全。”
三藏腳下也不見起云,雙腿彎曲,雙足一點,人就射了出去,快如光影電閃,須臾不見。
梼杌和妙目伽藍都看得瞠目結舌。
斯陀含果位的境界,竟然快捷如斯,難以置信。
妙目伽藍看一眼小信王漸漸散去的臉上黑氣,那是百草丹發揮作用的結果:“信信奇獸果然天賦驚人,三藏法師養了這只奇獸在身邊,受益匪淺!”
梼杌怒道:“難道這賊禿為了取信信獸的靈血才故意收悟信為弟子的?賊孫子的,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問他一問。”
妙目伽藍道:“惡畜,離我遠點!”她長期在師尊藥王菩薩身邊,修習醫道神術,精通解毒,自然也精通下毒。別人都懼怕梼杌的兇名,妙目伽藍卻并不放在心上。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并不一定是境界高力量大的人在爭斗中就能取得勝利。
梼杌心高氣傲,兇焰滔天,自然也不把這嬌嬌弱弱的妙目伽藍放在眼里。他趁妙目伽藍低身看黑炭氣息的時候,血盆大口張開,撲的一口,把妙目伽藍咬在嘴中。
獠牙合攏,妙目伽藍動彈不得。
梼杌的肚腹發聲:“妙目,你求饒一聲,我就饒你一命!”
“惡畜,要不是看你是三藏法師的新坐騎,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妙目伽藍在梼杌的嘴里說道。
“妙目,我的獠牙只要一合,你就血濺當地,死于非命。我梼杌的威名,豈能折在你手里。”梼杌惡念一起,當下獠牙合攏,盡力一咬。
就聽見撲的一聲,獠牙咬穿了妙目伽藍的身體,有水液濺出,流了梼杌滿嘴,卻是涼涼的,并不是熱血的溫度。
梼杌一驚,突然感覺舌頭麻了,無法再伸縮,跟著整個口腔都麻木,瞬間麻到了他巨大的脖子上去。
梼杌大驚,肚腹發聲說道:“妙目賊尼,你使了什么詭計。”
聽不見妙目的回答聲,過了一會,梼杌再也堅持不住,全身都麻木,四馬足終于無法支撐他巨大的體重,轟然倒地不起。那嘴,還大張著,有唾液不停的流出。那眼珠,也是無法再轉動一下,定定的看著一塊巖石。
妙目的身影這才虛空飄出,剛才,梼杌咬中的,不過她的一株千醉花而已。
黑炭和小信王身體上的黑氣漸漸消散,皮膚上的黑色也開始褪走。藥王菩薩的百草丹雖然無法解除詛蠱,卻能阻止詛蠱發作的時間,藥性只要沒有消失,詛蠱就無法在人的身體里發揮毒性。
天空中,猴子拔出一把毫毛,嚼碎了,噴在空中,喝聲變,立即變作百十個猴子,手持金箍棒,天上地下,四面牢牢防守。
倒在地上的梼杌足不能動,口不能言,眼睛都無法轉動一下,他定定的看著一塊巖石,因為全身麻痹,肚腹發聲都已經不能。驀然,梼杌眼中的巖石突然微微一動,竟然分裂出一小塊巖石,那巖石竟然慢慢的伸出了一個小口器,對著妙目伽藍的影子輕輕一噴,一縷黃沙無聲無息的射在妙目伽藍的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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