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三藏帶著弟子辭別寶象國國王線代,出了西門,向風崖山方向而來。
楊戩的兄弟們正是埋伏在風崖山險峻之處。楊戩等兄弟初來,不知山名。
三藏等人離開都城不遠,進入樹林小道,一個清俊的聲音充滿了殺氣,冷冷說道:“猴子,你推倒了我神廟,打殺了我哮天犬,以為就能這么逃走了?”
三藏師徒一起站住。
那聲音繼續說道:“猴子,我不欲與取經人為難,我只要跟你索戰,你要有膽量,我在前面的山上等你。當然,你要是怕了,想帶上幫手,那也由你。”
楊戩激將法使出。
然而,那猴子站在取經人的猛獸身側,竟然笑嘻嘻的并沒有動怒,激將法也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楊戩心中驚異!
這猴子還是那個齊天大圣嗎?他為何沒有跳起來就打?如此笑嘻嘻完全不受激將的性格,跟猴子的性格完全不符合啊!
猴子笑道:“楊戩,你這小小的伎倆,也配在我面前使用,前面的確有一山,名喚風崖山,你既然約我去風崖山單打獨斗,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在風崖山上有了埋伏,你的梅山七走狗都到了嗎?”
楊戩大驚,這猴子什么時候智計如此了?未卜先知?
“呸,對付你這弼馬溫,我楊戩還需要埋伏?看刀!”楊戩現身出來,三尖兩刃刀如長槍直刺猴子。
猴子對師父說道:“師父——”
三藏點點頭:“猴子,替玉帝老兒教訓一下他的外甥也是修行。”
猴子大喜,手里金箍棒輕輕一點,就點在楊戩的刀尖上,楊戩身軀一震,明顯神力不敵。
楊戩催動神力,絕不后退,三尖兩刃刀的刀尖抵住金箍棒,跟猴子比拼神力。
火花四濺中,三尖兩刃刀的左右小枝迸射出刀光,向猴子刺來。
猴子的身體如清風中的柳絮飄起,兩道刀光從他的身體上滑過,就好像雨滴滑過荷葉。
猴子飄身飛起,后手一抬,金箍棒如風輪倒轉,棒尾打向楊戩的腦袋,棒頭則掉轉,落在猴子的手里,變成了棒尾。
楊戩的刀連忙回收,橫著一封,硬抗猴子的這一棒!
猴子的棒卻并不砸下,竟然是虛招,這虛招是跟新弟子悟性學習來的,悟性,就是李雄,天上奎星星神,野狼修煉成精,靈寶天尊門下弟子。
悟性的刀法,速度非常快,猴子八戒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刀法還有個訣竅,就是斗得激烈的時候只使出半招就變招,變成敵人每次都不得不跟在他的后面變招,狼狽不堪。一露出破綻,就會被悟性抓住,一刀兩斷。
楊戩三尖兩刃刀高舉,卻格擋了個空,因為猴子的當頭一棒就只使出半招,這猴子,已經變壞很長時間了。楊戩還對猴子保持著五百年前的認知,早落后了。
楊戩擋空,跟著肚腹一疼,被猴子雙腿連環踢中,人倒飛出去,撞斷了無數的樹木。
猴子大喝一聲,追了上去。
楊戩在倒飛中搖身一變,變做一只白鶴,嗖的一聲,向風崖山而去。猴子喝道:“楊戩小兒,不要逃。”一道金光,向白鶴射去,很快追上。
白鶴驚叫,嘭的一聲化為青煙,四散逃走。其中一道青煙,向風崖上而去,青煙中露出人臉來,喝道:“弼馬溫,你敢追過來,我必將你碎尸萬段。”
猴子笑道:“楊戩小兒,就算你有埋伏,我也不怕!”嗖的一聲,猴子追了上去。
樹林里,八戒道:“師父,我也上去幫大師兄一把吧。”
三藏道:“去吧!”
新弟子悟性一心想在師父面前立功,也不愿意被師兄們看輕,忙道:“師父,弟子也愿往。”
三藏道:“好,你也去。如果楊戩請來了梅山七兄弟,你們就盡管出手,只許贏,不許輸。”
悟性大喜,和八戒一起騰空而起。
梼杌乃是猛獸形態,心中奇癢難忍,只想戰斗,他說道:“師父,我也想去幫大師兄一臂之力。”
三藏笑道:“你的那滴盤古神血煉化得如何了?”
“已經全部煉化。”
“哦,那神血中的斧法呢?”
“師父,斧法只有三式。”
“三式?”三藏大感意外。
“是的,師父,斧法三式,殘缺不全的盤古斧法。不過這三式變化繁復,我每次試煉,都感覺上一次的斧法好像使得不對。我于是推翻上次的領悟,以為找到了真正的斧法精髓,誰知道隔一天,又有新的想法出來,感覺比昨天的領悟更玄妙。如此重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三藏喜道:“悟道,這正是真正的盤古斧法,盤古斧法包羅萬象,直通宇宙大道真諦,宇宙事物生死輪回,都包含在盤古大帝的斧法之中,你每天都有新的領悟,就好像這世界的變化一樣,世界的每一天都跟昨天是不一樣的。只是這斧法殘缺,還有四式斧法,不知道被誰得去了。”
梼杌驚道:“師父,盤古斧法一共七式?”
“是,盤古開天辟地,一共七斧成功,所以相傳盤古斧法也為七式。”
“師父,另外的四式,一定在盤古另外的血液里面。”
“嗯,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
梼杌道:“師父,我新學了三式盤古斧,我想去拿楊戩試一試威力?”
三藏仔細凝神看梼杌的修為,竟然還是真神境界,沒有突破桎梏。這可奇了,煉化了神血,神血的強悍爆裂非同一般,可是梼杌的身子,竟然完全承受下來,而且還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就好像返璞歸真。
三藏道:“悟道,你煉化一滴盤古神血,為何卻不見突破桎梏,成為上仙境界?”
“師父,我也不知!”
“那你的神力感應如何,跟以前一樣?”
“不一樣,我只感覺全身每一處都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但是我的身體卻在每夜的子時開始有變化?”
“什么變化?”三藏驚疑不定。
“鱗化,師父。”
“鱗化?”三藏大驚,“什么鱗片,魚鱗,蛇鱗,龍鱗?”
“我也不知道,師父,最開始是從腳開始的,有天晚上我的腳發癢,脫下鞋子一看,一片亮晶晶的鱗片在我腳心處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