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沐浴在阿姆斯特丹這座美麗的城市上空,一大早,各處新鮮出爐的報紙自然少不了華夏國畫中毒事件的跟蹤報道。
“醫院五十六條性命依然生死未卜,罪魁禍首何時能夠伏法?”
“三天承諾過去第一天,王曉雅準備以何種姿態面對即將到來的三天承諾?”
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之下,王曉雅卻是一大早帶著小神龍和文音音離開了國際酒店,待一些有心人鍥而不舍地跟蹤上去一段時間后,不由得驚惑起來。
王曉雅竟然沒有任何異樣的行動,一整天都帶著小孩子玩耍,或者說,這才是最最異常的行動。
一時間質疑聲同樣席卷過來,不少的媒體報紙都斥罵王曉雅愚弄民眾,揚言等著看三天承諾到來后王曉雅如何拿出交待,萬眾聚焦。
中午時分,王曉雅一行人從一處游樂場走了出來。
“找一家炎黃餐館吃飯吧。”文音音建議。
“曉雅姐。”女孩小涵可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此時終于忍不住開口:“我們……真的不用做些什么嗎?明天……”
“明天,一切都自然會水落石出。”王曉雅微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嗎?”
“可是……”小涵咬了下嘴唇,眼眸掩飾不住著擔心。
“小涵你就放心吧,你曉雅姐有貴人相助,這點事情當然不用曉雅姐來傷腦筋了。”文音音嘻嘻笑了下,目光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不遠處的一些偷拍的人,嘴角輕揚。
“咱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到處玩去,他們不是喜歡跟嘛就讓他們跟個夠。”
“走走,大哥都餓了。”小神龍大步率先邁前,儼然一副黑社會金牌老大一樣,不過再怎么說,也只能是非常非常胖的黑社會老大。
華夏大使館,書房的房間緊閉,杜斌和牧蓉花一人負責把守著一邊,杜斌的眼眸不時地掃在牧蓉花的身上。
當牧蓉花側臉看著他的時候,杜斌會毫不吝嗇地對她一笑。牧蓉花瞪了他一眼,立即將腦袋轉到另一邊。
至少,牧蓉花現在沒有毆打杜斌的心思了。昨晚張程國遇伏的一戰中,讓牧蓉花對杜斌的印象有了一絲的改觀,這個滿嘴胡言的家伙,也談不上一無是處。
房間內,張程國父子正在交談。
“爸,正如陳祎所說,郭興言此人真的有問題。”張天寶聲音低沉地開口:“我查過,兔子興言的賬戶曾有一筆超過兩千萬的金額注入,但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轉移。”
“兔子興言雖然是京城郭家的子弟,可終究不是核心弟子,兩千萬他一輩子也掙不到的數目。”
“還有這兩天兔子興言的行為非常正常,可是就是太正常了,才顯示出詭異。他來阿姆斯特丹是奉命而來,就算他再想山河頂罪也不應該什么也沒做。”
“我感覺越是風平浪靜,意味著他正在暗中策劃著什么。可是這個人非常的謹慎,我很難查探出具體的消息。”
“做得不錯。”張程國點頭,隨即緩緩地嘆了口氣:“但愿是我們猜錯,為了金錢而不惜犧牲國家未來的利益,這無疑相當于叛國之罪!”
“他還是我當初所認識的兔子興言?對了,張迦廉市長已經已經發來致歉函,希望可以抽時間再洽談橙紅計劃。”
“一切,等明天的事情有了個結果之后再考慮吧。”張程國擺手:“不知道,陳祎查得怎么樣了?”
微風輕拂,夕陽斜照。
陳祎的身影出現在一處偏靜的別墅側旁,抬眼一瞥身影嗖地一躍消失于墻邊。別墅內,幾人扛著一個個箱子往里面走,其中一人開口嘀咕著。
“歐羅大人真奇怪,為什么要買那么多的兒童玩具?”
“你找死啊,竟敢議論歐羅大人!”
“你是剛跟了歐羅大人,不知道歐羅大人最關心的事情。這個世上,最讓歐羅大人牽掛的就是他的妻子和兒子。”
“這是我們黑風眾所周知的,在歐羅大人的妻子和兒子的身邊,有不少的強者隨時貼身保護著呢。”
“據說,有一次有個不長眼的調戲了歐羅大人的妻子,那人直接被大卸八塊還不說,全家都被歐羅大人給殺了!親情,就是歐羅大人最大的弱點啊。”
“這只能說明,歐羅沒有完全的泯滅人性。”陳祎的身影隱藏于暗處,歐羅對親情的重視程度之重,陳祎也從天聽收集的資料內得知。
在陳祎看來,這或許是歐羅此人身上最大的閃光點。當然,也正如陳祎剛剛說聽到的,這也是歐羅的一大弱點。
整件事,最核心的一個人,便是歐羅,陳祎要得到最終的突破,只有從歐羅的身上下手。陳祎身影宛若鬼魅般一晃而入,大廳內,一個個箱子放下后,歐羅揮手讓人退下。
“明天過后,這一次的任務便可順利結束。”歐羅的臉龐流露出極其難得的溫情,**著眼前的箱子微笑自語著:“把這些玩具帶回去,阿爾瓦一定非常喜歡。”
“如果阿爾瓦知道,他父親是一個手染著鮮血的劊子手,他所有的玩具都是父親殺人之后給他帶回去的,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非常非常的喜歡。”陳祎直接閃身出來,一步步地走向歐羅。
歐羅神色大震,身影唰地站直盯著劉峰,眼眸流露出一片震驚:“是你?陳祎!”
陳祎瞇眼一笑:“難得歐羅先生還記得我啊。”
嗖!
一道殘影沖來,渾厚磅礴的力量陡然爆發,轟地沖向了陳祎。
砰!
千鈞一發之際,陳祎一拳揮出與歐羅相碰,轟地一聲歐羅的身影直接敗飛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墻壁上。
歐羅神色露出強烈的震撼,難以置信地看著陳祎。在華夏國粹大賽的時候,他隱藏了自己的力量,可是當時他清楚地感受到陳祎的實力,明明還不如自己。
半年過去,此子的實力竟然可舉手投足間將自己擊敗。
“不可能!不可能!”歐羅感覺胸口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感覺,強撐著身體顫巍地站起來,嘴唇顫抖:“我的力量,有神的恩賜。”
“神?”陳祎冷笑:“那是魔!”聲音宛如驚雷般炸落而下。
歐羅身軀一震,轉而眼眸憤怒地盯著陳祎:“我雖實力不如你,可是神是不容你污蔑的,你們華夏有句古話,士可殺不可辱!”
此時此刻歐羅感受到自己實力與陳祎之間的差距,根本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勇氣。
“想死很簡單,可是難得你不想,在臨死之前再看一眼你心愛的兒子嗎?”陳祎微笑地看著歐羅。
歐羅臉色驟變,剎那間神色猙獰無比地盯著陳祎,怒吼起來:“阿爾瓦還只是個孩子,你對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陳祎看著歐羅搖搖頭,轉身走到了一旁的電視機前,拿出一個光盤放了進去。很快,畫面上出現了一個約莫五歲左右的男孩,此刻正大聲地哭泣著。
“阿爾瓦!”歐羅心神劇烈大震,眼眸血紅色的光芒爆涌而出,死死地盯著陳祎,呼吸急促沉重:“陳祎!你到底對阿爾瓦怎么了?”
“歐羅先生,請你冷靜點吧。”陳祎一擺手指著電視畫面:“很快你就明白,我為什么給你看這光盤。”
歐羅強行地按捺住心中的無盡怒火,強烈恨意,目光緊緊地盯著電視畫面。大哭著的孩童身旁,一名男子出現,歐羅的心頭一緊。
他認得出來那男子絕對不是自己安排在阿爾瓦身邊保護他的人,那男子拿出了一個鎮痛,徐徐地插進了阿爾瓦的手臂血脈處,很快抽出了一部分鮮血。
在畫面之中,那男子將阿爾瓦的血滴出碗內,融入一盒狗糧中讓一只壯犬吃下。正當歐羅疑惑的時候,那壯犬赫然突兀地原地抽搐了幾下,身軀砰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隨后,那男子用銀針在阿爾瓦的身上幾處部位插下,銀針拔出的時候,赫然都出現了黑色。
這一剎歐羅的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起來,猛然掉頭看著陳祎,充斥著強烈的恨意,咆哮怒吼著:“他只是一個孩子!你有事沖著我來,你到底給他下了什么毒!”
嗖!
歐羅宛如瘋狂地沖了過去,陳祎直接一招將他逼退。
“阿爾瓦所中的毒,可不是我所下。”陳祎神色淡漠地開口:“因為這種毒只有你有,我沒有。”話音一落,歐羅心神震動,呆滯地看著劉峰。
“滅仙粉!”陳祎微笑:“我想歐羅先生應該不會陌生吧,這一次炎黃國畫染上的毒,不正是滅仙粉?”
“你胡說!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沒錯,因為你自己清楚,滅仙粉只有你心中的神才有,你不可能相信你所敬仰的神,會對你身邊的至親下手,所以你不相信。”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染毒國畫是稀釋了千倍的滅仙粉劇毒,而你兒子身上的滅仙粉毒則是稀釋了萬倍后的變異劇毒。”
“它可以無時不刻地潛伏于你兒子的身上,只要需要用到它的時候,隨時都會發作。神!這就是你膜拜的神所為!”
聲音一字一字地敲震于歐羅的腦海之中,歐羅拼命地搖頭,突兀地抬眼瘋狂盯著陳祎:“一定是你騙我的!口說無憑!”
“我已經安排人將阿爾瓦送來阿姆斯特丹。”陳祎淡聲說道:“以你對滅仙粉的了解,相信,你親自檢查之后會比我更加清楚。”
話音落下,歐羅的面色頃刻鐵青蒼白,低頭沉寂了許久,緩緩抬,看著陳祎:“說出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