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之后的項羽仍然虛弱,但好在彭城之中鬼靈珠等軍需物品還不缺乏,大量的靈氣供給之后,原本已經崩裂的金丹元嬰重新恢復,過不多時項羽已然恢復了霸王威風。
季布等四大將都聞訊趕來,見楚王項羽已然恢復神智,不由得嚎啕大哭起來。這幫忠臣良將守著一個瘋魔的首領過了兩千年,征戰不休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可算是守得云散日出,重見光明。項羽本是個高傲的性子,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也不由得虎目垂淚。人說疾風勁草,板蕩誠臣,項梁是自己叔父,畢竟是骨肉親人,范增雖然頂著個亞父的名頭,但畢竟是外人,季布等四大將本來有的已有上好的歸途,卻依舊無怨無悔的守候在自己身邊,等著他們的“項王”歸來。
“我項羽在此發下重誓,亞父即我父,季布、虞子期、龍且、鐘離眛即我永世不棄之兄弟,若有違誓,神魂俱滅,三界自此再無項羽此人!”項羽朗聲道。
“項王,項王不可啊,小將們何德何能,能與項王并列!”龍且大叫道。
“大王三思!”“大王不可,季布豈能如此僭越!”“請項王收回成命,鐘離眛至死不敢!”
項羽揮手凜然道:“眾兄弟不必多言,項羽誓言已立,如有更改,天地立殛滅之!”
眾人勸解無效,不得不接受了項羽的“一意孤行”。與眾兄弟敘過舊,項羽才把目光投向孤立在旁的孫異。
這個英姿勃發的青年人,正是拯救自己的恩人,救醒自己不說,還帶來了心愛的虞姬,這恩情之大,無法回報。項羽之前讓眾將與自己并列,一是痛改前非,二是報答恩情,三是也怕孫異提出非分之請,他不得不搭上眾將的性命。
“小兄弟,你對項某人的恩情,項某人怎樣才能回報?”
孫異搖搖頭道:“我敬仰項王為人,不需要報答?!?
項羽眉頭一皺,這恐怕是提的條件太高,他一狠心道:“但說無妨,只要項羽所有,盡可付之?!?
“呵呵,項王誤會了。我對你無所求,但我背后的那位王爺對你有所求?!?
項羽心底里暗松口氣,只要有條件就好。
“我是西河王的客卿,也是酆都城的幽冥神將,地藏王菩薩希望項王能與西河王、九江王聯手,掃平荒野,進軍酆都城!不知項王意下如何?”
孫異的話引起一片嘩然,除了范增與諸葛廣坤早有聯系,虞子期從英布那得了一些消息之外,其他人都震驚不已。兩千年的戰爭,早已把這些大將們的思維固化了,除了和韓信打仗之外,他們對其他的一切都不在意。如果不是范增操持著后勤,與項梁兩人勉力維持,恐怕項羽一伙人在彭城也堅持不了這么久。
項羽沒有答話,沉吟片刻后問眾人:“叔父、亞父、眾位兄弟意下如何?”
此時的項羽與之前完全不同,經歷了陽世間的慘敗,冥界兩千年的瘋魔,他已然換了心性,若在之前,他必然是開口應之,此時詢問眾人,是把大家擺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但憑項王一言決之,季布絕無二話!”“龍且赴湯蹈火追隨項王!”
“打誰不是打,何況是掃平韓信!打了!” 鐘離眛叫道。
眾將之中只有虞子期一人沒有說話,項羽問:“子期,你意下如何?”
虞子期看了一眼范增,范增點點頭,虞子期拱手道:“啟稟項王得之,末將近些年一直與九江英布聯絡,而英布已與西河王吳起聯盟,前些日子英布遣使而來,意欲結盟。末將,末將因暫代項王之職,故同意了?!?
項羽還未答話,項梁先開口道:“羽兒,是叔父同意的。西河王說他有辦法令你復蘇,我們將信將疑,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項羽忽然大笑起來,走到虞子期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兩眼泛紅道:“子期啊,你們兄弟為了我這個廢人做了多少事,我怎會怪你!我項羽言出必行,你之言即我之言。”說罷,轉向孫異道:“小兄弟,結盟的事,叔父和子期既然答應了,你又如約救醒了我,我項羽必當踐行之。打韓信,連西河,尊地藏,抗酆都,一個都不會少!”
孫異拱手道:“項王,信人!”
兩邊正說著,就聽偏廳之外有腳步聲傳來,到門外停住,有人叫道:“稟項王,不得了了,韓信又來攻城了!”
“慌什么!今天兄弟齊心,兵精糧足,必叫那韓信小兒來得去不得!”項羽喝道。
門外那傳令兵顯然沒聽出來項羽的聲音,平日里項羽狀若瘋魔,哪會正經說話。過了一會,那傳令兵又輕輕問道:“子期將軍在嗎?”
虞子期啞然失笑,眾人也跟著哄笑起來,項羽手持楚戟,背后烏騅骨馬跟隨,張嘴一吹,房門飛散開來,門口那兵丁看到戰神一般威風凜凜的項羽,還有意氣風發的四大將軍,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驚喜的連話都說不出口。項羽走過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隨我殺敵去吧!”
那傳令兵渾身顫抖,眼神之中滿是崇拜,虞子期走到他身邊,說了聲:“項王回來了,還不趕緊去整軍備戰!”
傳令兵嗚嗷一聲,兔子一樣就奔了出去,邊跑邊狂喊道:“項王出兵啦,項王出兵啦!”
整個彭城沸騰了起來,虞子期大開府門,頂盔掛甲在前頭為項羽牽馬,鐘離眛和龍且隨侍左右,季布扛著楚戟豪情萬丈,眾將眾星捧月一般拱衛在中央的,正是霸王項羽!
項梁、范增、虞姬三人站在府門口遠望,兩位“父親”感慨萬千,相視一笑,不管苦了多少年,能見到今天這一幕,都值得了!虞姬是項羽的腦殘粉,不管項羽做什么在她心中永遠都是那唯一的英雄漢!
孫異看看三人,說:“我去觀戰?!?
范增拱手道:“有勞孫兄弟掠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