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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亦幻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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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這裡發生了什麼?”

南離感覺自己十分虛弱,無論是精神層面上的還是身體上的。然而小木屋內一片狼藉,傢俱亂位,地上擺滿了凌亂的書籍,更加引人注意。

“還不是你剛纔搞的,非要冒險讀取那份詛咒的數據。”

南離確實發現自己讀取了那份詛咒的數據,他明明沒有學過與之相關的知識,可是他感覺他可以直接通過那枚戒指施展它的部分能力,也就是這份數據在他的腦內是以有體系有規則的形式存在的。

“婆婆……”

他忽然倒地,連話也沒有說完。

“他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剛纔精力消耗過大,暈倒了而已。你有了解到他身上詛咒的來源嗎?”

“實在慚愧,我根本沒有見過這個詛咒,甚至它大部分都是被南離自己“消化”的。它已經涉及到極其根源的層次了,比古魔法還要更加古老,現在的書籍記載根本無從查詢,連我的老師也只是將它當做一個傳說來講給我聽?!?

“那如此恐怖的詛咒又是何時在他身體內存在的,按時間來看,要麼是在他逃離時就存在了,要麼是很久之前就被種下詛咒的幼苗,現在才觸發?!?

“的確只有這兩種可能,但還是沒有頭緒,或許這次我要去探索的遠古遺蹟裡能找到蛛絲馬跡,雖然那裡我和一羣老魔法師們已經研究了好幾年了?!?

克斯移步到南離的身前,“我就要走了,讓我來爲他施展一個祝福吧。”

克斯?貝拉新不僅僅是位詛咒大師,同時也是爲祝福的資深研究者。

“想要解決一個問題,不妨去它的對面尋找一下答案。”這是他一生奉爲教條的語句,他曾因此被他的詛咒學老師驅逐出門,但誰也無法掩蓋他最後成功的光芒,這一句話也成爲許多研究者的至理名言。

“願真神庇護這個苦命的孩子,他曾如此多災多難,只祈求現在能夠給予他幾分光芒?!?

西大陸神系複雜,這與多年戰爭有關,也與曾經複雜的統治體系有關,導致現在信仰混亂,但大多數人都信奉著真神,這個最古老的神,祂亙古時就已存在。除祂以外,一切皆虛、皆僞。曾經有多個神系想要取代祂,但都沒有成功,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雖然現在科學家們嚴厲禁止信仰神明,對於真神,他們卻有一種難以嚴明的忌諱,從未出言或以行動來打擊真神信徒。

直接禱告真神、去溝通真神的祝福是最困難的,也是最強大的祝福之一。

南離彷彿穿越在無盡空洞的世界裡,卻又被一道舒服的光追隨著,大腦一片空白,更沒有什麼煩惱需要去思考,他好像在做著夢又彷彿沒有,墜入一片空無之中。

“汝渴望勝利嗎?”

白馬上的人忽然問了他一句,他也因此從空無中驚醒。

消除了詛咒,他這纔算是要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一段全新的旅程??粗R子中的自己,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南離踏出了一個人的第一步。

伊露爾由於要向上級彙報任務所以這次沒辦法帶他去教室裡,但是之前的帶路已經使他稍微熟悉了這裡。他遵循希安婆婆的建議嗎,來到E班,只有在這個入門班級纔會教授最初的理論知識,這是對於他目前來說十分重要的。他對於異能理解得越深,他根據一個異能者的數據施展的能力就越豐富,也越強大。

戒指不止這一枚,但南離手上的帶的戒指帶有特殊銘文,由初代族長刻下,所以它不僅僅是一件魔煉武器,更是身份的證明,由於他是威爾家族中唯一確認確認存貨的一人,所以他同時也是一位族長。他雖然不是最年輕的族長,卻是哈文斯學院第一位進入E班的族長。

他默默進入教室之中,找到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因爲是理論課,所以學生們可以自由選擇是否要來上課,整個教室裡的人並不多。

“你是第一次來教室嗎?你的面孔這麼陌生,我以前好像都沒見過你,話說招生季不是早過了嗎?”

一位少年坐在南離身旁,這個教室裡的人很少,大多數人都是有伴的,雖然異能理論課是必修課,但並不強求學生學習,但對於部分其他學科不及格的學生,這裡也是一個補缺的地方。

相比魔法院,異能院的課程要少很多,主要的課程就是專門能力訓練課、戰鬥考查課、任務實踐課、異能理論課,其中專門能力訓練課又分爲同一能力訓練和類似能力訓練。而魔法院的課程就很多了,魔法理論課、精神冥想課、鍊金課、煉藥課、研究課(畢業前必須交出自己的研究報告)、語言課(魔法語,部分古魔法語,神語,惡魔語,精靈語……)、魔法大全(分爲黑魔法、白魔法兩個大類,再細分成詛咒、召喚、祝福、占卜等)。無論是異能還是魔法,這些列舉的都只是必修,還有一些選修課程。

“你好,我叫南離?威爾,我是一位剛回歸的異能者。”

“我叫迪拉爾?道。??!你就是那位新的威爾家族族長!”

那個人的聲音突然拔高,老師和學生們紛紛轉頭來看他們,老師自然知道南離的身份,學生們好奇地看著這位剛回歸的年輕族長,居然坐在他們初學者的課堂裡。他們竊竊私語著,偶爾向南離問起他們的疑問。

“都安靜!現在還在上課呢?!?

學生們這才安靜下來,上課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有一顆光亮的頭,也沒有鬍鬚。雖然他不是一個多麼厲害的異能者,但他的基礎理論紮實,由於對於異能的理論的研究較少,他已經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權威了。他瞥了一眼南離,繼續上課。

“你怎麼會來上這種課呢?憑你的族長權限不是可以跳過很多級嗎?”

迪拉爾壓低聲音跟他說話,南離也對這一個第一個跟他說話的學生感到親切和好奇。

“我的能力比較特殊,需要學習基礎理論知識。”

“你的理由怎麼這麼正經,像我就是想輕鬆一點兒而已,在來學校之前,我就知道自己達到了D級左右,不過要是學同級的課程就太累了,優秀的人有我的哥哥、姐姐就夠了。”

“你的哥哥和姐姐?”

“我的哥哥你應該見過,我聽到哥哥說你在他比賽之後流血可把他嚇壞了,他就是那個耍兩把劍的。而我的姐姐和羅伊教授可是齊名的,不過常年在外執行任務,我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她幾次,不過也幸好如此,她可是家裡監督我監督得最嚴的那個?!?

南離想起那次流血的過程,珀烈和瓊斯的數據此刻十分完整地在他的記憶裡存放著。聽著他說起家中的大小事,沉吟了一會兒。

“家庭嗎……”

“啊!不好意思?!?

迪拉爾這纔想起南離家中的情況,不免覺得自己太過粗心大意。

“沒關係的,那個……我可以讀取你的能力嗎?”

南離解除詛咒之後,對這個世界更加好奇。

“當然可以?!?

迪拉爾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極爲奇特的能力,他們道家族被稱爲幻想家族,能力多與幻想有關,像他的能力就是能夠具現化一些非生物,主要是一些武器,而他的哥哥是屬於變異後的能力,他的姐姐則是具現化傳奇生物,傳聞他們的爺爺能夠具現化傳說中的建築,但他是沒有見過他出手的。他們家族的能力與威爾家族有幾分相似,所以像這樣的理論課對他們來說是必修的,據他父親說,他們與威爾家族以前是極爲要好的,時常在一起交流。

南離凝視著他,雙眼綻放出七彩的光芒,這次的光芒比以往更閃耀,七彩的顏色並沒有消失,這或許與幻想的特性有關。他再次墜入一個世界,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單調,什麼都有,但沒有生氣,什麼樣奇特形式的事物都有,有彎成圓環的棍子,長著蝙蝠翅膀的神女雕像,長出尖刺的鈴鐺。

雖然思想處於那個世界,但南離的眼睛依舊看得見現實,這與讀取詛咒時的情況顯然不一樣,他此刻的讀取能力顯然已經比在騎士城裡高出很多。

讀取在快要下課時完成,南離的眼睛上的彩色光輝消散。迪拉爾的能力天賦並不比伊露爾差多少,只不過結構十分奇怪,也沒有像伊露爾那樣的核心層。

“讀取完了嗎?”

“好了。”

“我聽我父親說,一個異能者的數據是會隨著那個人的強大而變得更加複雜,尤其是我們家族這類的能力?!?

將讀取過來的數據的複雜程度比喻成一道題,一加一等於幾?如果說等於二,這是最基礎的、最固定也是最沒創新力的一個答案,這也是初學者對能力的理解。但一加一在不同條件下得出的答案是不同的,也可以說是無限的。例如一個男人加一個女人等於一個家庭,有時候會等於三口人;在二進制中,1+1=10;也可以是1+1=5-3=1×2= 0.3+1.7=6/3=……

越到後面,推算出來的答案越多,也就是能力將會越複雜。但是南離的能力有一個特點,可以將簡單的能力讀取後,自行模擬其原本運算的過程,將其豐富到他所能運算的極限;而相對的太過複雜的能力讀取後,將會自行簡化。

南離按照之前伊露爾教過的方法,感應戒指的存在,將數據想象成一個整體,戒指投影到想象之中,形成一個圓環,而後將數據導入其中。他得到的只有一張圖,然而這是一張沒有具體內容的圖片,它時刻都在變幻著。他再將圖片導出戒指,戒指上的銘文一陣閃爍,本想凝聚出一個小東西,但一個控制不穩,整個教室瞬間充滿奇光異彩,他彷彿將一個幻想世界展現出來。

光頭老師瞬間沉下了臉,“你們兩個,課後到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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