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所言,基本是事實。只是李有爲相信一禪僧人更願意相信一禪僧人能殺死一羣強悍妖魔,也不願意相信一禪僧人能說服一羣強悍妖魔,說服意味著征服,意味著有可能歸他所用,意味著一禪僧人隨時有可能攻打到阿彌山脈來。
人往往有時候就是這樣,說真實的,他不信了。
面對李有爲的威脅,吳凡不怕。如果真要殺,這李有爲肯定能殺了自己,但爲何至今沒有動手?吳凡一步前踏,便出現一個身影,而愛之魄此刻也再次出體。李有爲看著一個吳凡變成了三個吳凡?本以爲是身外化身,但吳凡走出十幾步變出十幾個身影時。李有爲愣住了,這是什麼功法?
不過,很快李有爲便恢復原狀。對蕭青說道:“將她煉爲人魂劍靈,此兇器成神器歸你。”蕭青一愣,你這禿驢真是奇怪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方啊?哪有那麼好的事,你這禿驢肯定有別的圖謀。
蕭青可沒有立即答應,但李有爲又道:“你若不應,我便殺你。蕭青你沒得選擇,快與我一起煉製她!”李有爲與其有些急促。
蕭青就納悶了,這禿驢今天倒是怎麼了?不過,有這種好事,蕭青巴不得啊,管他孃的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呢?蕭青內心對神器佔有的慾望升騰而起,立即與李有爲聯手煉製洛詩。
而吳凡的愛之魄,嗜血兇刃立即出擊,只是,李有爲的紫金鉢盂一出,金光沖天,如有萬千金龍呼嘯於空,而後嗜血兇刃被萬千金龍纏住,嗜血兇刃發出悲鳴與嘶吼,但最終紫金鉢盂將嗜血兇刃收走,而後,紫金鉢盂回到了李有爲手中。
吳凡當年使用紫金鉢盂的時候,因爲還有很多地方不會使用,根本不知道紫金鉢盂這神器的厲害之處。如今李有爲用它一出就收了嗜血兇刃,這實在是可怕。
而沒有了嗜血兇刃,吳凡整個人都沒有了底。沒有嗜血兇刃的出擊,吳凡的神念就很難侵入化神期修爲修士的識海之中。
吳凡立即陷入萬分危機之中,但依舊沒有將愛之魄收回眉心紫府。吳凡的愛之魄,想要靠近洛詩那裡,但李有爲施展的佛法,使得愛之魄根本無法穿越。愛之魄狠狠撞擊那層佛法結界。洛詩此刻就像是漂浮於空的美屍,閉著雙目,被李有爲施法操控著。
蕭青更是將李有爲手中的誅天之刃,眉心之內飛出如天王塔一般的煉器大鼎,而後以自己鮮血爲引,當即啓動了煉器大鼎。這煉器大鼎,乃是青蓮宗煉器大殿的至寶,在魯械死後,蕭青很多時間其實是在與煉器大鼎打交道。雖然蕭青也懂不少煉器法門,但是與宗門內專業的魯械比起來,還是要差一些。爲了彌補下這一缺失,蕭青也就硬著頭皮深造煉器之法。十年的努力,此刻讓蕭青感覺並沒有白費。
如果蕭某擁有神器,蓮花山脈南端後山妖物全數可滅,殺入妖界,名震天下。到時慕名來青蓮宗拜師的那得有多少?我青蓮宗,當爲星辰大海之中一級道門之最。
這就是蕭青一生的夢想所在,讓天下人景仰,讓天下人重視,這是何等風光之事。
說白了,蕭青此人,虛榮心太強!
對於人魂劍靈的煉製,蕭青也是第一次,他十分小心。
而在佛法結界之外的吳凡與其愛之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漂浮於空的洛詩,其周邊漸漸出現諸多黑色觸手,從那煉器大殿之中延伸出來的,顯得極爲噁心。
李有爲在這個時候對吳凡說道:“吳凡,你還有選擇。你留下,成爲我這佛燈的死奴。我就答應你放了洛詩,讓她無憂無慮地活著。而你成爲我這佛燈的死奴,並不是真正的死,我可以給你一點記住洛詩的神識,讓你能看到她在開開心心地活著。你選擇還是放棄?”
蕭青一聽,這下就急了,大罵道:“禿驢,你又出什麼鬼幺兒子,你難道不知道,我宗煉器大鼎,一旦啓動,沒有煉製什麼大器,就會反噬啓動它的人麼?”
李有爲卻是不理會吳凡,看著在佛法結界之外的吳凡的愛之魄,還有吳凡本尊,還有吳凡那些身影,雙眼漸漸瞇起。
吳凡看著李有爲拋出的一盞青燈,什麼也沒有想,便立即答應:“我選擇,你放了洛詩!”
“你都不用想一想的麼?你真以爲我不會殺你?一禪那小子就算成就再高,也知道尊師重道,其實對我一點威脅也沒有。如今,我殺你,也不需要顧忌什麼。你想清楚了?”
“讓她開開心心地活著,我成爲你這佛燈的死奴。”吳凡再次說道,語氣堅定至極。而吳凡的愛之魄,此刻也停止了對佛法結界的撞擊,只是看著李有爲。
李有爲道:“洛詩有什麼好?你這樣做值得麼?”
“在現代,我看不到愛,它真的就像一隻鬼!來到了這個世界,我看到了。原來愛是那麼美妙,比之玄道還要美!”吳凡說道。
就因爲這一句話,天空中竟然一道響雷轟下。在吳凡眉心那些圓珠之中的一個身形猛然站起,望著圓珠之內世界的上空,冷笑道:“嘿嘿,你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人類的愛是這麼玄奇,天道法則啊天道法則,難道愛不美麼?說比你美,竟然還不高興,你他媽的不高興什麼啊?天地有靈無靈之物,都讓你給掌控。哎,也對,你天生醜陋且冷血無情根本不懂愛的美!”
吳凡說出那話,周邊風雲變幻,使得那煉器大鼎的黑色觸手,在持續一會就要觸及洛詩每一處肌膚,此刻,天空響雷讓它急速縮回煉器大鼎之中。
而李有爲也是驚駭,他有些迷惘的眼神差一點恢復清澈。不過,還是差一點。如此,李有爲卻不理會空中響雷,而是再問吳凡:“你真的想清楚了麼?她會忘了你的,她並不知道你以你的死,換來她開心的活,她心中不會有任何感動,因爲,我已經說過,她能開心地活著,就一定會忘了你。你確認清楚了麼?其實你完全可以放棄的,你爲何不放棄呢?”
“請動手!”吳凡語氣堅定,將全身氣息收斂,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