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踏足島上,就似聽到了稚童的歡笑聲,還有悠揚的笛聲。走在島上,綠兒展開雙臂,對著四處高呼:“我回來啦。”
四處回蕩著綠兒的高呼之聲,那一陣悠揚的笛聲越發悅耳動聽。吳凡感到自己在圍著綠兒打轉,周邊一切都圍著綠兒打轉。很快,周邊場景立即出現變幻。在一個白皚皚的雪白世界之中,綠兒穿著綠色裙裝,猶如冰冷世界之中的一朵綠蓮,孤寂而柔美。吳凡踏步而前,白皚皚雪地之上留下吳凡一個又一個腳印。
當吳凡走到綠兒邊上的時候,綠兒指著前方,說道:“吳凡,你看到了嗎?那就是我跟我娘被困著的雪寒宮。雪寒宮里,只有我和我娘。如果你沒有出現在極樂沙灘之上,我和我娘就沒有走出雪寒宮的可能。”
吳凡看著前方,前方的空間飄落著雪花,穿過飄雪的區域,果然有一處雪白的宮殿,這個雪白的宮殿,外面看去晶瑩剔透,造型奇特,如一座聳立而起的高塔,又似一破土而出的巨大冬筍,四周有冰雕裝扮,冰雕是各種音樂符號,是各種山水畫。
吳凡道:“那些冰雕的音樂符號與山水畫,都是你的記憶吧。”
“是的,在雪寒宮之中,我娘就教我音律,繪畫,很多時候,我娘會帶我進入一個像是真實的凡塵世界,讓我看一些人情世故。但不去真正經歷,我又怎么能懂呢?當時我看到的凡間之人,只是覺得他們好傻,整日為了吃喝而奔波,底層的人還被上層的人壓迫,而底層的人那么多,卻不知道合起伙來反抗,憑什么那少數人就可以高高在上享受生活,而那大部分人卻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呢?”綠兒道。
吳凡笑道:“看不出來,綠兒還是挺憤青的。這么說吧。在凡塵之中的百姓,希望生活安定,即便被壓迫,只要有口飯吃,就會得過且過,逆來順受。這就是受官本位思想影響嚴重的國度之中的百姓,他們不患貧而患不均,他們喜歡窩里斗,受苦受難之時,他們會認為那是命運。而少數不服命運之人,才會揭竿而起,文化不夠的,成功之后又充滿了局限性,最終還是失敗。文化不夠卻會不斷努力讀書學習的,才會漸漸成為上層,成為一代帝皇,就像朱元璋。所以,如果是個凡人,一定要讀到書來。”
吳凡所言,綠兒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聽懂,只是點了點頭。
吳凡問道:“我現在在你的記憶世界之中,還是看不到你的過去。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何想要離開你的樓姨了吧?”
綠兒說道:“我不能說,一說她就會知道。你跟我來。”
“那我們現在的對話,樓蘭就會不知道嗎?”吳凡疑問道。
“在我的記憶世界之中,樓姨不會知道與她沒什么利益沖突的事。”綠兒道。吳凡還是有些不解,現在所言的一些,難道會跟樓蘭的利益沒有關系,應該也有的吧。
綠兒在自己的記憶之中,身子輕輕一飄,就到了寒雪宮之前,在滿是音樂符號的冰雕林之中,綠兒輕輕挪步,細細手指一碰觸到一冰雕,其內的音樂符號就會活躍起來,一活躍便有美妙的樂音發散而出。那樂音帶出一陣陣輕微的波動,使得那些飄落的白雪,有節奏地飄動,就似在隨著樂音舞動一般。
在這個時候,綠兒純真而柔美的笑容如一朵純潔的雪蓮花綻放。
吳凡踏足而前,無法像綠兒那樣一飄之間就到達寒雪宮之前,吳凡至少花了半個時辰,才走到冰雕之林前,感受著那樂音帶來的輕微波動。
綠兒伸出纖細滑嫩的小手,招呼吳凡,吳凡踏步而前,綠兒毫無顧忌拉上吳凡的手,笑道:“我記得我從懂得音律開始,就會在這里觸動一下冰雕,它就會自動彈奏出美妙的音樂。我娘說,當一個人感到有些沮喪或者絕望的時候,有了音樂,就會在無意間將沮喪與絕望去個一干二凈。她說,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就是那音波激蕩出的靈魂樂音。可惜我天賦有限,所吹奏的樂音,從來就不會蘊含靈魂,僅僅有些動聽而已。”
綠兒往前走動,穿過了音樂符號的冰雕之靈,就來到了那有山水畫的冰雕林前。綠兒指著其中一個冰雕,里內一副山水畫,山水畫是有很多山相連,山四處云霧繚繞,近前一顆古樹。這是一副十分平常的山水畫,吳凡反正也不懂畫道,也沒有看出這山水畫有什么美的價值。
綠兒卻說道:“我不喜歡畫畫,我喜歡舞劍。這些都是我娘逼著我畫的。她說,畫畫也是一種修行。我卻始終沒有感覺是一種修行。她還說,如果我哪一天得到了‘妙筆生花’筆就一定會理解畫的精神。可是,我卻一點也不知道,要我畫山,我就畫山,要水畫水,有些山水畫,我只畫了山,連樹都沒有,更不用說水了。”綠兒說著就一把將吳凡扯到另一個冰雕之前,吳凡一見里內的山水畫,這哪是什么畫哦,給我一支毛筆,我也可以畫嘛。
綠兒看到吳凡臉上的表情,立即說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這樣亂畫又怎么啦。你有本事畫一張給我看。”
吳凡哦了聲,臉上表情立即嚴肅起來,想要故作驚訝贊嘆一番,卻被綠兒看了出來,她拉著吳凡的手自從進入冰雕之林后,就一直沒有放開,她現在猛地一扯,吳凡往前一傾斜,差點就撞到了她的身上。吳凡聞到少女的芳香,隱約而淡雅。綠兒見吳凡差點撞到自己,立即說道:“你一定是故意的,對不對?”
吳凡道:“沒有。”
“你不要不好意思不承認,你喜歡我對不對?男人就是這個鬼樣,一旦身邊沒有女人太久了,就會想要別的女人來陪。”綠兒說道,好似經歷過很多男女之事,這話都說得老氣橫秋,吳凡搖頭,面容堅定:“我心,沒有!”
聽吳凡說得這么決然,綠兒轉過頭,她感到自己心中就好像裝滿了空氣,脹得賭得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