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下一刻,以其爲(wèi)中心,磅礴的黑氣如擎天柱一般沖天而起,那堅固的大殿只堅持了半秒,就化爲(wèi)齏粉,形成漫天灰塵飄散而去。
而後,以其爲(wèi)中心,六星芒陣陡然盪漾開來,一個極致黑點突然冒了出來,緊接著,無數(shù)個黑點密密麻麻遍佈在六星芒陣每個角落,來源自遠(yuǎn)古莽荒的蒼茫氣息一點一點的散發(fā)出來。
無數(shù)魔氣層層疊疊,宛如山嶽一般覆壓而去。
這周邊百里,皆是陷入無盡的魔氣之中。
吼!
魔氣最濃烈的時候,驟然爆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吼聲,宛如從地縫中鑽出來的聲音,大地都在顫抖,空間紛紛破碎,呈現(xiàn)出恐怖的虛無來。
該是何等強大,竟然連空間都承受不了這般力量。
那張恆面色煞白,看向魔氣風(fēng)暴之中的周通時,內(nèi)心猛地咯噔一下,後者淡淡的笑容與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轟隆轟隆
憑空數(shù)道驚雷,那魔氣漸漸散去,只見得一個高具百丈的漆黑魔猿站在周通身後。
更爲(wèi)恐怖的是,那魔猿長了三個腦袋,漆黑的眼眸如同燈籠一般碩大,三個頭顱的三雙眼眸,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是漆黑中六道紅光,滲人至極。
張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尖竄到全身,如墜冰窟。
他接連喘了幾口粗氣,才慢慢緩過勁來,那驚駭?shù)哪抗饴湓谥芡ㄉ砩蠒r,已然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如果說先前還有些許薄涼譏諷的話,那麼此時,就只剩下濃濃的忌憚了。
在東域神州最機密的九層閣樓中,他曾看見過關(guān)於眼前那個龐然大物的零星記載,上面只有八個字:大帝之下,見之即逃。
就是說大帝境界之下的武者,見著三頭魔猿之後,不能有絲毫猶豫,有多快跑多快。
“三!頭!魔!猿!”
張恆瞪著大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
內(nèi)心陡然升起寒氣。
看見張恆這個反應(yīng),周通滿意的笑了,一步踏出,身形閃爍間,化爲(wèi)無數(shù)道絲絲縷縷的魔氣消散而去,下一刻,他的身形就站在了三頭魔猿的肩膀上。
吼!吼!吼!
三頭魔猿此刻像是突然有些反應(yīng)一般,兩根比那千年大樹的樹幹還要粗的手臂猛地錘起胸膛,那柔軟的毛髮在此刻皆是豎了起來,猶如一根根最尖銳的鋼針。
轟轟轟。
那聲浪宛如驚雷一般,形成肉眼可見的波動遠(yuǎn)遠(yuǎn)傳出。
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無數(shù)靈獸皆是哀嚎一片,距離此地稍微近點的靈獸,直接爆體而亡,血泊一片。
以其爲(wèi)中心的方圓十里,皆是煉獄之景,空中漂浮著一層淡淡的血霧,山川化爲(wèi)一道道齏粉消散,清澈的溪水也侵染成了濃郁的血液,刺鼻的腥氣籠罩了這番天地。
“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若是一天之內(nèi),不能滅掉那羣人的話,九州大陸的那些人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了,屆時我和你都會完蛋。”
周通眼眸中,一道殺氣伴隨著暗光閃過。
他微微擡起頭,露出沉思的神情來。
做到今天這一切,已然是豁出了一切。
就連先前他花費了無數(shù)精力煉製的隱藏氣息的丹藥也用了。
上次召喚三頭魔猿對付鳳棲桐時,就被那些大能發(fā)現(xiàn)了,追殺了他好幾十日,這才讓他逃脫。
若是再次下次,恐怕他真的就殞命於此了。
張恆自然明白周通這句話的意思。
作爲(wèi)九州大陸的巔峰存在,自然是不能容忍域外邪魔再次染指他們的勢力範(fàn)圍。
當(dāng)今諸多勢力,但凡誰與域外邪魔沾染上聯(lián)繫,都會瞬間衆(zhòng)叛親離,成爲(wèi)九州大陸之公敵。
龍族有如今在九州大陸的地位,一部分是因爲(wèi)其強大的實力,還有一層重要因素在,那就是龍族的存在,完全震懾到了域外邪魔,而龍族更是全族遷移到九州大陸與域外邪魔的相交的地界。
毫不誇張的說,龍族是九州大陸的守護(hù)神。
念此,張恆點點頭,對於此刻的他來說,乖得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孩子,不過他還是有點疑問,仰著頭,試探性的開口道:“既然閣下有三頭魔猿在,那先前爲(wèi)何不將其召喚出去?”
周通感受到話語中小心翼翼的討好了,他不由得笑了。
稍微斂了下神色後,才正色道:“因爲(wèi)……我當(dāng)時沒有能量了。”
其實,純粹是因爲(wèi)冷卻時間沒到。
沒錯,周通也是個穿越者,而他的金手指,就是傳說中遠(yuǎn)古魔獸之三頭魔猿。
這個事情,連大巫師都不知道,而對外,他就說是給大巫師給他的法寶,至於後面會惹什麼麻煩,那就是大巫師的鍋……呸,責(zé)任。
……
問天樓
哪吒的出現(xiàn),對於江瑾瑜和張靈兒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誘惑,奶香奶香的小奶娃,可可愛愛的一坨,簡直是愛不釋手。
有了哪吒之後,這兩位就一直圍著哪吒轉(zhuǎn)了,你抱一下,我親一口的,倒是冷落了陸山和鳳棲桐。
這兩位大男人如今就像個怨婦般,滿眼幽怨地看向哪吒。
不知是想到什麼,扭頭看向周牧,一臉苦兮兮的說道:“牧兄,你和我說實話,那小子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周牧面色微變:“可別亂說,我心裡只有小九一個人。”
陸山在一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噢~心裡啊,那就是說身體上不止一個咯。”
然後露出一個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
周牧的臉當(dāng)即就黑了,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森然道:“你再胡說一句話,我就在你的墳前種草玩。”
陸山哆嗦一下,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這時,見著江瑾瑜抱著哪吒不肯撒手的鳳棲桐,心中的醋罈子都碎成了粉末,在其身旁的周牧都能夠聞到一股濃烈的酸味。
他終於忍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身,怒氣衝衝的看向周牧,話語中滿是無奈的語氣,“牧兄,他要不是你的私生子,那我就去幹死他,小瑾瑜可是從來沒有這樣親過我……”
待到周牧搖搖頭,鳳棲桐蹭的就衝了出去,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欠了五百萬去要賬的感覺。
這時,陸山開口道:“你不去攔著點嗎?要是鳳棲桐把那小奶娃傷了,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