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城之中,李寶榮的消息陸續傳來,李瑤得知之后很是滿意,要讓李寶榮一下子就達到讓云秦兩國分裂的程度是不可能的,給他們的合作之中埋下一個釘子才是正常的。
如今主動權在大漢身上,大漢進可攻,退可守,優勢大增。
“李寶榮做得很好,一篇雄文,就可以讓云秦兩國相互猜疑了,這篇雄文快速發往京城吧”
“是,圣上,這篇雄文應該是出自李寶榮之手吧,文采真不錯,這一下大秦也要擔心云國是不是故意在借我們之手消耗他們了。”
“我哥留下的三百個孤兒很不錯,我收養的那些孤兒你也要盡點心,培養成材”
李瑤回答道,李青山留下的三百英杰的確是很不錯,在各個領域都成了骨干人員,甚至是領軍人員,所以她也同樣收留了不少孤兒。
如今大漢的孤兒院就有三十余座,收養了數以萬計的孤兒,其中一部分是武衛軍戰死士卒的孩子,大部分則是那些難民之中遺留的孤兒,李瑤拿出自己的內庫銀錢也收留了五百人,時不時也會親自教導一二,但更多的是交給孫連山去做,畢竟她實在是太忙了。
“圣上,臣也是分身乏術啊,事情太多了”
“別抱怨,我也想擴大內閣,可是別人不愿意,你愿意放權,別人可不愿意”
李瑤搖搖頭,現在內閣成員只有五個人,她想擴大到十幾個人,被否決了,原因很簡單,人數擴大意味著放權分權,那些內閣是不愿意的,所以寧愿自己累得半死,也不愿意這么做,李瑤也不管他們了,等到他們累到受不了了,自然是會同意的。
“都說權力是男人最猛烈的藥物,我可沒覺得,差點把我給累死”
“好了,別抱怨了,宮中還有一些補藥,回頭給你一些吧,平州的軍隊如何了”
“已經集結,先頭部隊應該是進入陵州了,江州撤過來的兵馬人員也進入平州了,但他們似乎不太愿意去永州,估計是怕冷,一聽說冬天的雪可以淹沒膝蓋,他們就怕得要死”
“平州要是安排得下,那就安排吧,安排不下,那就強制執行,他們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接下來我們的重心要放在戰事上,陵州,必須要成為上官云熙的墳墓,在此拉鋸,把大秦精銳消耗在這”
“是,圣上”
孫連山點點頭,如今大漢已經決定,是否在十月攻打江州和東州已經拖下來了,得視情況而定,但上官云熙以及他手上的十萬大軍必須要拖在陵州,而且還要在陵州消耗他們,拖到他們精疲力竭,以至于徹底消滅。
······
陵州西南部山區之中,上官云熙站在一個山頭上,拿著千里鏡看著遠方,入眼之處,全都是茫茫山林。
“原來世間真的有這么多的山林樹木啊”
上官云熙嘆口氣,他自小長于京城,除了京郊幾個小山坡之外,沒有再見過多少大山里,而在這里,全都山,這些山并不雄偉,甚至很多都算是小土坡,可當這些小土坡連綿數百里都是的時候,就變得很壯觀了。
但對于軍事上來說,這就是一場噩夢,在這種地形上,騎兵是無法沖起來的,道路也是無法修的,因為成本太多了,糧草難以運輸,根本不適合大軍作戰,只能分成小隊人馬進行作戰,而小隊人馬就非常依靠士兵素質了。
“大都督,前線傳回了消息,敵軍旗幟又變了,他們又換人了,又是新的部隊出現了”
“又是武衛軍?”
“是,還是武衛軍的旗號,但各個營隊的旗號變了,而且還是新兵居多”
“看來李瑤是把我當成磨刀石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會被磨死的”
上官云熙皺起眉頭來,武衛軍連番大戰,損失也極大,補充的新兵很多,所以現在把他們當初磨刀石磨礪,可問題是,他們是精兵,如果用精兵對新兵,那么就太吃虧了。
“大都督,我們怎么辦,要撤兵嗎?”
“不能撤,我們一撤,大漢就在陵州徹底站穩腳跟了,他們用新兵,我們也用新兵,去,給我寫奏折,匯報朝廷,把地方守軍和京城新兵拉來,我們也輪戰,另外在陵州大肆修建堡壘,同時請方相派遣官吏到陵州整頓,重振保甲法,聯村設寨”
上官云熙冷笑一聲,不就是輪戰嗎,誰怕誰啊,大秦又不是沒有新兵,他們的新兵更多,更需要實戰磨礪,而且可以借著戰爭整頓陵州,考察陵州官員的水平,能力不行的就立馬撤下,換上能干的官員。
大秦原本也是有保甲法的,以多少戶人家為一保,多少保為一甲,實施連坐法,是大秦控制鄉里的一個絕妙辦法,只是因為官僚系統的昏庸,保甲法其實名存實亡了,但現在可以重新撿起來了。
“我們走”
上官云熙轉身離開,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有人通知了當地官員在等他了,上官云熙再一次強調了封鎖敵人的策略,陵州必須要堅壁清野,形成封鎖線,對這些山區進行經濟上的封鎖,加大他們物資的消耗,同時嚴防小股敵軍的滲透。
······
江州海面上,李寶軍重新踏上了商船,他的傷勢還沒痊愈,大夫建議他最少要再休養兩個月的時間,但李寶軍拒絕了,因為還有太多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做。
“軍哥,外面風大,還是進船艙休息吧”
“不用了,風吹一吹,頭腦比較清醒,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津州”
“大概十天左右”
“十天,太慢了啊,有沒有辦法加快速度”
“軍哥,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風帆打開了,水手也早搖櫓,再快是不可能了,除非我們能抓到幾只巨大的異種,拖著我們的船跑”
“好辦法,早知道把李聞先生留下來的,以他的修為,可以抓幾只大海獸”
李寶軍笑著說道,清砂島那邊有一個先天高手,是萬伯棠,王伯藜特意給他留下來的,但萬伯棠只是先天武者,還不足以抓捕大型海獸。
一旁的將領聽著李寶軍的玩笑,卻知道他是真的急了,江州淪陷已經有月余時間,這一個來月的時間,江州的變化是天翻地覆的,王伯藜雖然帶走了十幾萬官吏以及士兵官吏家屬,但留下來的更多,這些人被暴秦殺戮了不知道多少。
暴秦每天都在殺入,在抓捕大漢國的人,而且之前一些逃亡的大族地主又回來了,他們要回了被王伯藜分出去的土地,還要他們補之前一年的田租賦稅,那些得到土地的百姓遭到了洗劫,很多家庭破產甚至滅亡,暴秦在江州實行著恐怖統治。
在這種高壓統治下,大量的百姓揭竿而起,但又很快被鎮壓,所以很多人都開始逃亡,逃到海上,清砂島就收留了一萬多人。
李寶軍地盤上的民眾越來越多,對物資的缺乏也越來越嚴重,這還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其余海盜的窺伺,之前李寶軍船只數百艘,自然是不怕這些海盜,但現在他已經無力維護了,所以李寶軍才急著去津州,津州那邊會給他準備好船只物資的。
十天后,李寶軍以商號的名義登陸了津門府,半年前接待他們的少年又出現了,他現在是一家船廠的負責人,只是在暗中而已。
“軍哥,你真的來了,傷好了嗎?”
“你看”
李寶軍掀開衣服,里面是厚厚的繃帶,上面還要血漬。
“軍哥,你····”
“時不我待,我不跟你廢話了,現在有五萬人等著我回去救命,我需要糧食,布匹,藥材,刀槍,什么都要,我什么都缺”
“船只物資我準備好了,就在上一次那個港口,你去取就是了,但是糧食不多,下個月你再來,我可以多給點,北方的糧食還沒收完”
“好,盡量多一些,幾萬條人命呢”
“下一次希望軍哥也給我帶貨,快要到年底了,我們需要平賬,如果賬本平不了,我們會很被動,甚至會暴露,希望軍哥也體諒一下我們”
“你們需要什么”
“都需要,能賣錢的就需要”
“那下一次給你帶半船的珍珠吧”
李寶軍淡淡的說道,他們快要吃光清砂島附近所有能吃的東西了,包括了貝殼一類的東西,珍珠倒是積攢了不少。
“要是有異種肉最好,這個東西我最容易出手,而且價格也高”
“行,到時候家都搬給你,有什么給什么,不跟你廢話了,明日我就走了”
“好,上面讓我告訴你,別著急反攻,等待配合大軍,現在還在積攢實力的時候”
“知道了”
李寶軍點點頭,很快就離開了,第二天,他就卸下為數不多的貨物,然后去了上一次接頭的港口,對比了暗號之后,他拿到了這一次的資助,一共十五條船,其中五艘戰船,十艘大型商船,里面還裝滿了物資。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應該知道,這是我們船廠所有的財富了,管事挪用了所有的錢財,連給客人做的船都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做到答應我們主管的事情”
接頭的人不知道李寶軍的身份,用極為沉重的語氣對他說道,整個船廠的財富都在這里了,如果沒有錢財彌補,到了年底盤賬的時候,他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