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城,會場中心。
“方纔,是你說,神刀宗面前,所有劍者,都要跪著?”
姬東流冷冷看著黑煞說道。
“不錯!”
黑煞眼神輕蔑的笑道:“見識到我剛纔的戰(zhàn)鬥,你一個元晶境的武者,竟然還敢登臺,我佩服你的勇氣。”
“既然你也是劍者,那就拔劍吧,只要有我神刀宗在,刀者的地位,永遠在劍者之上。”
“劍者,見了我神刀宗弟子,永遠都要低頭稱尊。”
說話間,鏘的一聲,黑煞的黑刀刀尖點在地面上。
此女看似對姬東流放鬆警惕,但實際上,心裡十分謹慎。
畢竟,見到過她的大招,還敢上臺的人,肯定有幾分手段,雖然,黑煞不認爲自己會輸給一個元晶境武者。
刀劍之爭,在神刀宗可謂是年代久遠。
最早的時候,神刀宗與劍宗,並稱刀劍神宗,本來是一個宗派,卻應(yīng)爲刀劍之爭分崩離析。
爲了刀劍之爭,連當初的自家人,都能往外趕。
可想而知,這個執(zhí)念,對神刀宗而言,早已經(jīng)根深蒂固。
姬東流笑道:“若是神刀宗長老宗主出手,在下自然是服氣的,但若是同輩之戰(zhàn),神刀宗卻不見得能夠讓在下低頭稱尊吧。”
黑煞冷哼一聲道:“區(qū)區(qū)一個第三階武者,真是大言不慚,既然如此,亮劍吧。”
姬東流左手揹負說道:“對付你,還無需出劍。”
“方纔,你已經(jīng)兩次出手,若是久戰(zhàn),即便贏了,也不光彩,而且,我也見過你的絕招,相對應(yīng)的,我讓你一隻手,一招決勝負吧。”
這話一出。
周圍一羣圍觀之人大笑不已。
“這小子還真能裝!”
“一個第三階武者,竟然這麼大方,看來,他早就爲自己的敗北找好藉口了。”
“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先前說讓一隻手的傢伙,可是被砍下了一隻手?”
下方的慕昭南臉色鐵青,先前就是他說讓隻手,結(jié)果被砍了一隻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
此刻,姬東流竟然有樣學樣,讓他再次被人拎出來臭罵。
當然更重要的是,如果姬東流輸了,那倒罷了,如果姬東流贏了,這不就擺明了要打他慕昭南的臉。
“小子,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你區(qū)區(qū)一個第三階武者,還敢在天下英雄面前,這麼裝,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會場中心。
“一招,敗你!”
黑煞心頭怒火升騰,隨著地脈之力的匯聚,黑刀之上黑色氣焰暴漲,恐怖的煞氣波散全場,彷彿萬鬼齊出,大亂人間。
隨著她揮刀撩斬,旋身而起,地面先後鑽出五條煞氣黑龍,威能可怕。
“地煞九龍刀!”
一刀斬落,五龍齊出,龍吟嘯動蒼穹,龍威震動八荒。
威勢之強,同輩之中,罕有敵手。
也就在這時,姬東流動了。
只見他右腳半步後退,微微躬身,右手五指握拳向後拉,體內(nèi)元氣瘋狂匯聚在右拳之上。
看起來,只是一個最簡單拳架子,就連初學武者都會。
比起對面的五條黑龍,在威風和氣勢上,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是打算認輸了嗎?”
慕昭南冷笑道。
“一拳破萬法!”
姬東流心中沉喝一聲,迎著五龍,就是一拳轟出。
他這次去太古世界,本來就是爲了武道會而備戰(zhàn),跟著人王凌天學習拳法,當然是在針對神刀宗的刀法上,下了苦功。
神刀宗四宮的四大絕學《妖刀獸神隕》、《霸刀斷滄海》、《天罡九陽斬》、《地煞九龍刀》,他都已經(jīng)見過。
以人王的眼界,自然是很輕鬆的找到了破解之法。
姬東流也只是有樣學樣罷了。
轟!
一拳出,結(jié)果分曉。
五條猙獰而強悍的黑龍,直接就被這平凡無奇的一拳打崩,狂暴的拳勁衝出,黑煞驚詫之中,避閃不及,被打的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你,你怎麼可能?”
黑煞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昏死過去。
周圍原本所有人都彷彿看到姬東流被五龍撕碎的景象,但突然而來的大反轉(zhuǎn),讓所有人都是震驚的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這,我看花眼了嗎?”
“黑煞竟然真的敗北了!”
“這小子到底怎麼做到的?那是什麼拳法?”
“難不成,他真的是龍殿的王牌!怎麼從未聽過?”
相比較這些不明真相的人,慕昭南才真正震驚,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姬東流根本就是一個青銅龍衛(wèi),而且還是項長老臨時從外面找回來的,哪裡是什麼龍殿王牌。
更要命的是,姬東流真的讓了一隻手打敗了黑煞,而且還是乾淨利落的一拳解決。
相比較之下,同樣讓一隻手,卻被吊打的慕昭南,簡直不要太慘。
慕昭南立即感覺到,周圍一羣人看著他的眼神,開始變了味道,沒有了先前的敬畏與崇拜,取而代之的是絲絲冷笑。
齊長老也是震驚異常,他原本也以爲,項長老是拿姬東流上去做臺階下的,結(jié)果沒想到,姬東流竟然真的打敗了黑煞,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
一想到之前,對姬東流的各種瞧不起,先是不給資源,甚至在來之前,還想讓他留下來,這讓齊長老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真是有眼無珠啊,沒想到,眼前站著寶玉而不識。”
齊長老忍不住嘆聲道。
這讓邊上,原本也想趕走姬東流,取消姬東流參賽資格的楚東旭,臉色又青又白,心裡很不爽。
“哼,不過是因爲我和昭南打頭陣,讓他見到了對手的絕學,佔了便宜而已。”
“如果讓我提前看到黑煞的絕學,又有人提前消耗對方的功力,我一樣能贏。”
項長老白了他一眼,冷冷說道:“繼續(xù)看下去。”
厲刀風則是感覺大爽不已,彷彿自己親自下場取得勝利一樣:“流兄威武!龍殿威武!”
高臺上。
一直老神在在,飲酒的地煞宮主絕地,忽然看到弟子被傷,頓時大吃一驚,手中心愛的酒杯直接就被捏得粉碎。
“臭小子,敢傷我弟子!”
滅天也是臉色一寒勸道:“天下英雄面前,你剋制一些,不要讓宗主臉上無光。”
“白罡,你妹妹的仇,你自己報。”
“是。”
白罡連忙跳下會場,一顆丹藥餵給黑煞,讓人扶了下去。
第七聖子笑嘻嘻的說道:“這小子的拳法,倒是古怪的很,明明看起來,平凡無奇,但是卻彷彿技近於道,專門剋制《地煞九龍刀》一樣。”
“難不成,龍殿,還有這樣的高人?”
第八聖子垂著眉眼,像是睡著了一樣,彷彿姬東流根本就沒有資格入他的眼。
天刀傲齊天笑道:“龍殿,總算是有一個像樣的天才。”
會場中心。
白罡看著姬東流冷冷說道:“好小子,竟敢傷我妹妹,看我把你烤熟了。”
說話間,哐啷一聲,白罡拔出揹負的戰(zhàn)刀。
這柄刀很奇特,全身巖漿色,好像燒紅的烙鐵一樣,根本沒有元氣催動,就散發(fā)出恐怖的高溫熱浪。
一看知道,這絕對是一柄稀世寶刀,若是放在其他大宗門,絕對可以拿來做傳宗之寶。
齊長老驚呼道:“這不就是天罡宮的那柄烈陽之炎?滅天瘋了不成,竟敢將這鎮(zhèn)宮至寶,這麼早,傳給了弟子。”
項長老嘆聲道:“之前有消息說,滅天得到一件上古神兵,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不然,這鎮(zhèn)宮至寶,怎麼可能交給弟子。”
“聖器!”
周圍連忙有人驚呼出聲。
中州雖然地大物博,物產(chǎn)豐富,甚至就連聖人也有不少,但是聖器還是比較稀少的,至少有許多聖人,都沒有聖器傍身。
“神刀宗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還怎麼打?”
“修爲高出這麼多,現(xiàn)在竟然連聖器都拿出來了,簡直是欺負人。”
但是,也有人持不同意見。
厲刀風皺眉說道:“化神境修爲,想要發(fā)揮出聖器真正的威力,是不可能的,甚至想要認主,都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
“白罡的修爲擺在那裡,這件聖器在她手中,最多也就比尋常的道器厲害一些罷了。”
“甚至,在催動之時,反而更加消耗她的力量。”
“如果流兄,能夠撐住幾招,只怕不用還手,這柄聖器會率先把她吸乾!”
項長老嘆聲道:“刀風所說,那是一般的聖器。”
“神刀宗的聖器不少,甚至天罡宮的聖器都不少,烈陽之炎之所以能夠成爲歷代宮主的傳承聖器,那就是因爲它獨特的能力。”
邊上,齊長老嘆聲道:“烈陽之炎,只要有太陽光的照耀,就可以自動吸取太陽之力充能。”
“雖然白罡修爲有限,不可能一下子爆發(fā)烈陽之炎的全部威能,但是,也遠比一般道器,威力要大上許多倍。”
“再加上烈陽之炎的聖器材質(zhì),不管是鋒利還是堅固程度,遠超一般的道器。”
“若是拿其他道器與之對戰(zhàn),只有被死死壓制的份,若是近身作戰(zhàn),更是會被一刀兩斷!”
“更別說,白罡的刀法造詣,遠在妹妹黑煞之上。”
“這場戰(zhàn)鬥,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輸了!”
“師尊,還是讓那小子回來吧,不然一刀下去,可能讓他白白丟掉性命。”
“這小子能贏黑煞,是個可造之材,死在這裡,太可惜了。”
厲刀風聽到這裡,也是忍不住咬牙握拳,心裡對姬東流的擔心,更是強烈到了極致。
項長老皺眉,他始終在盯著姬東流的表情。
然而,姬東流眉宇之間的戰(zhàn)意,卻是更加強盛,沒有絲毫畏懼。
“再等等看。”
項長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