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聽這些烏羅部族人,稱你所化那物為朱厭?”石牧眉頭一挑,又問道。
“不錯,這項鏈中應(yīng)該封印著兇獸朱厭。”馮離略一沉吟,如此說道。
石牧聽馮離似乎不愿多說,心中一動,沒有再多說什么。
“呵呵,石兄也不用為我擔心什么,我此次陰錯陽差下來到這烏羅部落,剛在大殿中有所發(fā)現(xiàn),或許找到了克制項鏈中兇魂方法。”馮離說道。
“那就好。”石牧點點頭,說道。
“想不到石兄你還練就了這么一具魔屬化身,看來當日在昆侖之中,你就是用這具化身取走了那祭壇下的寶物吧?”馮離目光看向石牧身旁的身外化身,說道。
“可惜這具化身實力弱小,在戰(zhàn)斗中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場。”石牧倒也沒有隱瞞,說道。
馮離聞言,目光一動,揮手取出一塊灰色玉簡,遞給石牧。
“這是什么?”石牧一怔。
“此次多虧石兄相助,無以為謝。這塊玉簡是我當年偶然得到的一門魔功功法,其中頗有一些快速增進魔功的法子,還有我這些年修煉魔功的一些感悟,相信能對石兄有些幫助,就當做是我的謝禮吧。”馮離說道。
“好,那就多謝了。”石牧心中一喜,也沒有客氣什么,接了過來。
如今自己的這具化身的確遇到了修為上的瓶頸。
“此間之事我也算差不多了解了,我也無意在這里過多停留,這便返回昆侖秘境了,馮兄有何打算?”石牧回頭看了一眼傳送陣,問道。
“我打算再繼續(xù)留在這里一段時間,繼續(xù)參悟克制項鏈兇魂的方法。”馮離說道。
石牧點了點頭,沒有覺得意外,單手一揚,將身外化身收了起來,身形一晃,飛身落在了祭壇上的法陣之中。
他揮手取出星石,催動其中能量。
一道光芒飛射而出,融入法陣之中。
傳送法陣立刻嗡嗡運轉(zhuǎn),散發(fā)出越來越亮的光芒。
星石能量飛快消耗,體積越來越小。
石牧臉上露出擔憂之色,星石能量一定要足夠支撐才好,否則他在這里到哪去找星石。
所幸,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
傳送法陣光芒越來越強,白光一閃,石牧身影從法陣中消失無蹤。
……
昆侖圣墟內(nèi)圍區(qū)域。
一圈朱紅色的環(huán)形建筑圍出來的庭院當中,不時響起一陣陣爆鳴之聲,從中騰起道道煙塵。
在庭院內(nèi),正有一道紫色身影,被十數(shù)頭紫色猛虎傀儡圍困在當中。
只見當中那人身材纖細,容貌秀美,一身紫色道袍隨風鼓蕩,正是西門雪。
其手中一柄白玉靈尺不斷揮舞,不時從中飛出數(shù)道瑩白光芒,將一頭頭紫虎傀儡的攻擊抵擋下來。
在擋住了一波又一波攻擊后,她的面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靈力顯得有些難以為繼,漸漸落了下風,變得左支右絀起來。
就在這時,其左右兩側(cè)紫光一閃,各有一頭紫虎傀儡撲了上來。
破空聲大起,密密麻麻的爪芒浮現(xiàn)而出,向西門雪罩去。
西門雪秀眉一蹙,手中光芒一亮,白玉靈尺左右一揮,從中爆發(fā)出兩團清冷白光。
然而,其剛將紫虎傀儡擋了回去,小腿上就立即傳來一陣銳痛,一道紫電擊中了她。
西門雪口中輕呼一聲,眉頭一蹙,半跪了下去。
周圍“嗤啦”之聲此起彼伏響起,十數(shù)頭紫虎傀儡周身電芒狂閃下,一齊撲了上來。
西門雪嬌叱一聲,單手橫握玉尺,將之高高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法訣連連掐動,朝著朝著玉尺之上拍擊而去。
“嗡”的一聲響。
一團白光自玉尺之上噴涌而出,在西門雪身外凝成了一面方圓丈許的弧形光幕,將那十數(shù)頭紫虎全都擋在了外面。
“嘭嘭嘭”
碰撞之聲接連響起,那些紫虎巨大的虎爪不斷拍擊在光幕上,從中流出的一道道紫色電芒,接連在光幕之上炸裂。
西門雪銀牙緊咬,纖瘦的身子隨著陣陣碰撞,不斷地抖動著。
在紫虎傀儡連續(xù)不斷的沖擊下,那片白色光幕面積不斷縮小,光芒也變得越來越暗淡,眼看著就要破裂開來。
西門雪眼中閃過一絲急色,目光四下逡巡。
“轟隆”
就在這時,庭院上空處突然亮起一團金光,一道粗壯光柱轟然砸下,卻在碰到光幕的前一刻,炸裂開來。
只見大片金光化作一圈圓形光波,朝著四周沖擊而去,那十數(shù)頭紫虎傀儡在碰到金光的瞬間,就立即被彈射開來。
緊接著,一道紫色身影突然從金光之中閃現(xiàn),落到了庭院當中。
其速度極快,剛一落下,腳下步伐便快速點動起來,在院中劃出一道道殘影。
“轟轟轟”
伴隨著其身影的不斷閃動,庭院之內(nèi)金光接連炸裂,一頭頭紫虎傀儡很快便化作了一堆堆傀儡碎片,被其擊殺了個干凈。
西門雪見此人實力如此強悍,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在看到其身上穿著的竟然是離塵宗的服飾,才稍稍安心幾分。
“多謝出手相救,不知是宗內(nèi)哪一觀的師兄?”西門雪直起身來,施了一個道揖,恭敬問道。
那人沒有答話,身形卻緩緩轉(zhuǎn)過了來。
西門雪目光微抬,望向那人面頰,眼神之中先是一陣疑惑,而后立即變?yōu)檎痼@之色,失聲叫道:“你……石牧……”
只見那人膚色略黑,劍眉星目,五官線條分明,給人一種堅毅之感,不是石牧又是何人?
西門雪上下打量了石牧半晌,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目光復雜的看了石牧一眼,問道:“之前的雷績師兄,果然一直都是你吧?”
“沒錯。”石牧點了點頭,承認道。
“原來我那時候的感覺沒有錯,真的是你。”西門雪喃喃自語道。
“為何不見你和其他人一起行動,怎么獨自一人被這些傀儡圍困在此?”石牧開口問道。
“我原本是與楊德他們一起行動的,只是在進入那道紫色霧墻之后,一不小心觸發(fā)了一道隱秘禁制,結(jié)果就被一個人傳送到了別處。之后便一直一個人行動,到這里之后,就碰到了這些傀儡,多虧遇見了你。”西門雪抬頭望了石牧一眼,說道。
“我也是恰巧被傳送到了附近,感受到你氣息,就趕了過來。”石牧半真半假的說道。
“對了,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林桃?guī)熃隳兀磕銈兛雌饋黻P(guān)系很好,怎么不見她和你一起?”西門雪四下張望一眼,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你想必也猜到了,她也不是林桃,她……只是我的一個朋友,還有些其他事情,就去了別處。”石牧說道。
關(guān)于他和煙羅的關(guān)系,如今他也不知該如何形容了,只能這般說道。
石牧上前幾步,查看了一下西門雪的傷勢,隨即取出兩粒丹藥遞給了她。
后者也不推辭,默默的伸手接過,毫不遲疑的直接扔入口中,立即在原地盤膝調(diào)息,催化起藥力。
等西門雪調(diào)息完畢,兩人又相互詢問幾句,在聊起金小釵等往日故舊后,最初還有些不自然的氣氛終于緩和了一些。
“對了,那位鐘秀姑娘現(xiàn)在如何了?我記得當時,她可是為了你放棄了升仙大會的名額。”西門雪開口問道。
石牧聽罷,神色頓時黯然下來,開口說道:“她身懷天鳳血脈,覺醒之時,被一個破空而至的神秘女子帶走了。我從藍海星出來之后也是一路打探,但至今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兒。”
“鐘姑娘竟然能覺醒天鳳血脈?那應(yīng)該是被天鳳一族接走了,這一族是絕對不會放任血脈覺醒的族人流落在外的。”西門雪先是一陣驚訝,而后肯定說道。
“天鳳一族?你可知道這一族棲息何處?”石牧眉頭一挑,面露喜色,連忙問道。
西門雪見石牧這般反應(yīng),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神色,隨即答道:“我曾經(jīng)在宗內(nèi)典籍中看到過,這天鳳一族和靈猿、媧妖一樣,同屬荒古八族,一向以隱秘強大著稱,其族地在何處書中沒有提及,我也不得而知。”
“原來如此。”石牧有些失望地說道。
“你也不必太過失望,回歸天鳳一族,對鐘姑娘來說,也是一件莫大的機緣造化,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況且,只要實力夠強大,哪里找不到?哪里去不得?我相信你總有一天,一定會找到她的。”西門雪安慰道。
“以我如今的實力,就算找到了她,也未必能夠帶走她。”石牧輕嘆了口氣說道。
“說起來,當初你第一次見到我,才區(qū)區(qū)一介武徒,便直言要娶我為妻,想不到如今竟也已經(jīng)是天位存在,實力也遠超于我了。”西門雪忍不住嘆息一聲,幽幽說道。
“是啊,我做到了,可你卻離開了。”石牧也似有些觸景生情,說道。
西門雪面上露出一絲慌亂神色,神色有些黯然地說道:“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參加升仙大會,沒有離開,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