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與新兵之間有著明顯的不同,有些經驗是要經過血火生死才能保存積累下來。扛得住生死,他們成了老兵。扛不住就躺在地下面成了杯黃土。
活下來的老兵機敏的向著炮火沖,沒有一群群的聚堆,而是三三兩兩跑著之字形,不斷的翻滾躲避,居然以較小的傷亡代價,一步步的逼近前沿陣地。
小口徑步兵炮不光有最遠射擊半徑,還有最近射擊半徑,在一定火力區覆蓋中,一定的弧度代表最佳的殺傷力,三十門炮在一定區域內轟擊,殺傷力顯著而驚人。但當巨象傭兵團的老兵們越來越近的時候,轟鳴的炮火也停下來。
洛俊的小眼睛瞇起來,嘴里嘀咕:“還真遇到硬茬子,伙計們,于活”
隨著一聲令下,原本還懶散的老兵們,全都目光銳利,精神抖擻。望著對面正在匍匐而來的巨象精銳默默的舉起了槍。從現在開始,不再是陣地戰而是遭遇戰。
老兵習慣了戰火硝煙,對危險有著敏銳的預判,胡須微微的往下低了低腦袋,耳畔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原本射擊而來的子彈,直接打在胡須的頭盔上,如果不是往下躲了多,這一槍恰好打在胡須的脖子上,甲胄在護頸方面做得并不好。
“小心”隨著老黿的提醒,八個人全都臥在地上,甲胄并不是萬能的,能夠防御住刀刻斧削,卻阻擋不了呼嘯而至的子彈。老兵們出手狠,眼光準。不打則已,一打就是薄弱的要害。
砰砰砰砰砰與此同時槍火轟鳴,兩邊都是經驗十足的老兵,自然懂得如何攻敵必救。巨象傭兵團的老兵們選擇的時機非常恰當,沖到炮火圈內后以九個鎧甲戰士為突破口,堅固的鎧甲是能阻擋住利刃的攻擊,中世紀的盔甲,在關節與面罩的處理上還有很大的問題。
如果胡須等人是教廷中人,自幼學習光明術,周身被光明之力纏繞,也可以把這些縫隙填充,但胡須等人根本不是信徒,只是套著一身鎧甲,依靠鎧甲中殘存的圣力戰斗,甚至有些地方大小很不合體有點搖搖晃晃。只要被子彈打中必然會傷殘。
“還真是幫難纏的老兵”剛才那一輪炮火玄齊也看到,碩大的山石從天而降,呼嘯轟鳴,把下面的人全都碾死碾碎。玄齊本以為巨象活下來的傭兵們,即使不死也會被嚇破膽子,根本沒想到他們敢反擊。
趴在地上也用出鑒氣術,就看到一道道沖天的殺氣縱橫,一個個老兵都有著如鋼似鐵的殺氣。有的殺氣凝結,至少殺過數十條人命,還有的殺氣化形,殺死過幾十人。玄齊仔細打量的時候,居然看到一個惡鬼纏身的殺神
在巨象傭兵最中間,那個戴著頭盔的小個子,身上的殺氣化為惡鬼,他至少殺死了幾百人,不是戰爭的年月,親手殺死幾百人。這些人不可能全都是戰士,大部分應該是百姓。
面對這般的殺人狂魔,玄齊從空間中拿出勃朗寧狙擊槍,十字花扣在小個子的腦袋上,而后扣動了扳機。
嘭阮虎趴在地上,他是老將軍的衛隊長。追隨老將軍多年,在象頭山很有威望。當年打下象頭山,俘虜一幫土匪,將軍本想收繳這些土匪的武裝后把他們遣散。
阮虎卻覺得必須要立威,先把愿意投降的土匪收編入伍,不同意投降的全都綁在香蕉林中,阮虎拿著沖鋒槍,一槍一個,一槍一個,把這些俘虜全都槍殺了,血腥之氣甚至都招來南岳虎。
如此強悍的手段,近乎鐵血的手腕。嚇得另外幾個將軍再也不敢打象頭山的主意。就這樣將軍獨霸象頭山,如果沒有法師這個意外,再這樣發展數十年,也許將軍真的能成為總統。
阮虎總感覺心神不寧,身軀下意識做了個戰術翻滾。剛滾過來就感覺到一道熱流擦體而過,驚得阮虎汗毛聳立:“有狙擊手,注意隱蔽”
混亂的戰場上,精神高度緊張的士兵,抱著槍對著敵人射擊。如果這時候對方冒出來個狙擊手,那可是要親命了
巨象傭兵團也有狙擊手,超遠的射程,要命的子彈,冷靜的心思,就好像潛伏在草叢中的黑曼巴,一擊致命。
“狗日的讓他跑了”玄齊話音剛落,就聽到邦邦兩聲,一顆子彈打在玄齊的頭盔上,真的玄齊耳朵唔鳴,另一顆子彈直接擊碎玄齊手中的勃朗寧狙擊槍:“妹的居然有狙擊手”
戰場上瞬息萬變,最冷靜的就是狙擊手,他們早就隱蔽好了,腦袋縮在狙擊槍的后面,尋找最有價值的戰術目標。或是敵人的指揮官,或是敵人的狙擊手。
在沒有發現敵人的指揮官和狙擊手時,雙方的狙擊手都還比較克制,都在等待,等著對方先出手。玄齊這一槍好似打破僵局,一下就引出巨象傭兵團的兩個狙擊手。
隨著對方開火暴露自己的方位后,鷹眼與準星也扣動扳機,鷹眼是王牌狙擊中的王牌,曾經在南亞叢林中,一個人一桿槍封鎖對方一個連。至于準星那更了不得,他是鷹眼的師傅,曾經在世界傭兵大賽狙擊手組拿過冠軍。
只是老兵凋零,隨著準星老邁,鷹眼舊疾復發,一個回家成了保安,另一個回家修三輪車,誰又能想到滄桑的大手,渙散的眼神,曾是戰場上的閻羅。
兩槍爆開巨象傭兵團狙擊手的腦袋,準星和鷹眼同時往后面翻滾。三百人的大隊不可能只有兩個狙擊手,至少有四個,準星和鷹眼同時暴露,想要把敵人的狙擊手引出來。
撲哧又一道寒光打向準星,巨象傭兵團沒有四個狙擊手,只有三個狙擊手。最后一個扣動扳機,要命的子彈打在準星的肩胛上,正在翻滾的準星發出一聲的痛呼,身旁的鷹眼伸手把準星拉進戰壕中。
“老了”氣喘吁吁的準星,伸手從肩頭上扣下來一個彈頭,好在穿著避彈衣,對方沒用穿甲彈,要不然可就要命了。
“老了就退役,別再預備役里占地方”臉上涂抹迷彩的鷹眼,笑呵呵的對師傅說:“聽說四月底還會招收一批退役的王牌……”
“你個小崽子”準星把變形的彈頭仍在壕溝里:“我要不是滾慢一點,能引對方出手嗎?”兩個人正說著,一陣烏鴉的叫聲傳來,準星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花火還真有一套。”
“師傅,別羨慕他,該咱們于活了”鷹眼說著就竄了出去,抱著他大號的狙擊槍,半個身軀藏在大石頭的后面開始點名。
準星也鉆了出來,不甘示弱的說:“徒弟,咱們比一比,看誰打得多。”
“比就比你可別說我欺負你”逐漸調理好身體的鷹眼,又重新走上了巔峰,估算后風速和風向后,扣動扳機把一個老傭兵爆頭。
現在戰爭中,決定勝負的因素有很多。白火傭兵團已經占盡優勢,如果不是九架直升機打空彈藥,戰斗早就結束。沒有重武器配合,甚至都沒有步兵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三個狙擊手又被打掉,在這種情況下巨象傭兵團毫無勝算
準星、鷹眼、花火、大蟲,光憑這四桿狙擊槍,就足以把整個巨象傭兵團肢解,更何況白火傭兵團還有步兵炮,還有九個鐵甲戰士。勝利的天平早就完全傾斜,勝利女神開始對白火傭兵微笑。
“為什么我總有種不妙的感覺?”玄齊又拉出一桿勃朗寧狙擊槍,眼睛都在瞄準鏡的后面,看到誰露頭,立刻把誰于掉。
“我也感覺到不安”老黿仔細觀察四周,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隨口的說:“這幫南岳猴子都不是白癡,為什么要冒著炮火沖鋒?難道他們都閑命長?”
“世事反常皆為妖。”玄齊扣動了扳機,把一顆腦袋爆掉后,周身猛然一冷:“能控制十二個巫武的法師呢?他是逃了?還是死了”
“應該沒有死”老黿正說著,聲音猛然打了個顫:“還記得從巫武身體內爬出來的蜈蚣嗎?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樣的邪法。”老黿沉吟后,猛然高呼:“這些是蠱蟲,而且還是分身蠱。”
蠱蟲一直都是較為神奇的生物,它們不屬于是原生物,而是被巫術師根據自身需要,養出來的邪惡生物。而分身蠱更是邪惡生物中的邪惡生物。
巫術師煉蠱一般只會祭煉一只本命蠱,分身蠱是另外一種祭煉的方法,巫術師一下祭煉出好多只蠱,但都是本命蠱的分身,把分身蠱降在寄養體之內,利用寄養體內的資源,成長強大,當分身蠱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后。再把分身蠱收回來,讓蠱蟲們相互吞噬,利用蠱蟲間經過吞噬變得強大,同時來增加自己的修為。
這是一種很不人道,很邪性的修煉之法,早在太古就被禁止了,老黿想不到在南岳還能看到這樣的術法,而且還是一次分養十二條分身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