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良子見出現在面前的,竟是面皮白凈的小生,眼神里卻帶著一股子傲勁,卻不由吃吃笑道:“怎么,姓白的小哥,你莫不是看上良子了,這就急著和我湊近乎?可惜,跟誰比由不得我決定,這事怕是不如你愿。”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會找會賓樓的人請求,況且邪異道和驚寂門早晚要在擂臺上相遇,就看你敢不敢出來應戰?”白豫川倒是絲毫不肯罷手,見到蘭良子如此手段,戲謔他人還搶人寶物,當真無法忍受。
蘭良子眉毛一挑,卻道:“敢!為何不敢,姑奶奶還從沒受人要挾過,今個就這么說定了,咱們邪異道要是和你們驚寂門擂臺相遇,我蘭良子就主動和你一戰,只是我若贏了怎么辦,小哥敢不敢和我賭一賭?”
白豫川自然看出這女人詭計多端,卻是有意煞煞她的威風說道:“自然要賭,我若贏了要你把方才得來的寶物還人,你若贏了隨你處置。”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可別反悔!”蘭良子抿嘴笑著,忽然伸出了手,要和白豫川擊掌立誓。
白豫川抬起手掌,正要相擊,旁邊林飄飄卻過來急道:“白大哥,這事輪不到你出手,還是讓我們女人家之間解決吧。打賭什么的讓我來。”
飄身搶到白豫川身前,蜻蜓點水一般,在蘭良子掌心一擊,完成了約定。
蘭良子之所以將擊掌為誓,乃是在掌心暗藏了毒霧,不想卻被林飄飄看透,居然阻止了白豫川,雖然對方出手極快,感覺不到是否中了自己的算計,但是蘭良子依舊暗自冷笑。
甭管是你們誰,只要中了我的毒,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于是只留下一句等著擂臺相見,便轉身匆匆而去。
轉回頭來,林飄飄卻埋怨起白豫川:“白大哥你不該和她打賭,此女狡猾得很,方才還在掌心藏了毒霧,被我用浮光掠影的手法,藏在了指尖,否則你我都得中招!”
白豫川怒道:“我就說她不會有好心,飄飄你沒什么事吧?”
“暫時沒事,不過要解這毒物只怕還得越大哥出馬!”林飄飄擔憂地說道,“卻不知蒼穹大哥什么時候會回來?”
而此時蒼穹又在那里?
剛剛結束了和三位巨頭的碰頭,越蒼穹悄然回到了擂臺附近,他并沒有急著回去和眾人會合,反而順道參觀了一下當前的賽局。
因此特意繞道去了萬古流的賽場,這一場卻是萬古流的司徒皖和邪異道的天流星比試,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沒想到那個邪異道的天流星竟然恢復得如此之快,明明昨晚還是傷重不能下床,今日卻已經可以登臺獻藝,越蒼穹懷疑對方可能使了什么邪術。
于是仔細看了一陣,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天流星身上居然聚集了很大的怨氣,強行支撐著她參與比賽,可謂辣手得很。
司徒皖雖然修為不低,但她畢竟是名門正派,遇到此等邪術,卻是有些束手無策,自己的那口神兵玉釵,空有一番神力,卻不敢與對方硬碰。
只見雙方一番交手,天流星不停地以言語相激:“什么萬古流大弟子,卻也稀松得緊,怎么不敢來些實在的,實話說吧,昨個人家還害了一場大病,這是硬拖著身體來跟貴派比試,怎么這般不重視,實在失望。”
司徒皖專心迎戰,不去理會她的冷嘲熱諷,越蒼穹卻發覺場上的氣氛越發尷尬,尤其是那天流星竟是越罵越有精神,渾身的煞氣是越來越重。
這份是一門將咒罵轉化為強大的詛咒,給對手制造壓迫的邪術,越蒼穹不由得暗中向司徒皖提醒:“司徒仙子當心她那張嘴,她是在以邪術壓迫你,不可任由她胡亂張嘴。”
司徒皖得到提點,立時驚覺,不由得催動面前玉釵,突然之間射出一粒明珠,在對方面前轟然散開,然后素白的一團煙霧彌漫開始,卻將臺上三分之一的區域籠罩,令人無法張嘴。
那天流星突然受到遏制,不由得急往后退,一時無法張嘴,卻揮動龐大的身軀,猛然縮成一團,把腦袋藏好就向司徒皖硬沖了過去。
這一招更是突然其來,借著煙霧彌漫,司徒皖竟是反應得慢了一拍,饒是如此,憑借她老辣的經驗,還是將玉釵催動到身前,先是那么一擋,跟著便往一旁急閃。
那玉釵鋒利的一頭,立時扎在天流星身上,仿佛皮球泄氣一般,無端呲呲作響,然后臺中央的白霧卻更加濃重,遮擋得眾人都看不清里面情況。
便是這剎那間的功夫,撲通一聲,有人栽倒在地,越蒼穹的心無端被揪了一下,生出極為不好的預感,飄身就來到擂臺之上,揮袖將那煙霧徹底收去。
只見臺上站著一人,倒著一人,倒地的卻是司徒皖,不知為何伏地不語,似是暈了過去,站著的卻是瘦長的女子,樣貌依稀好似天流星,正冷笑說道:“哼哼,什么萬古流大師姐,還是要栽倒在老娘面前,吃大虧!”
這時早有萬古流的門人上前,將司徒皖扶起,雖然不明白方才那一霎那間發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司徒皖一定中了算計,看那天流星得意的樣子,簡直是讓人作嘔。
有萬古流的弟子好生不服,就要指責天流星,卻被越蒼穹攔下說道:“哎,跟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快扶你們師姐下去,剩下的有我。”
然后轉頭對著剛剛上臺的會賓樓弟子,說道:“在下驚寂門越蒼穹,敢問下一場驚寂門的比賽何時開始,安排與何方比試?”
那弟子一愣,聽他自稱是驚寂門少主,忙道:“下一場貴派就在隔壁,算起來應該已經有人報名,對手就是一場勝利的一方。”
“那么,現在換人,由我上場去。”越蒼穹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后看也不看天流星一眼,就飄身來到隔壁的擂臺上。
天流星大概還沒被人這么無視過,不由冷笑道:“什么驚寂門少主,一點兒氣量都沒有,這算是和老娘約戰嗎?以為俺會怕你不成,不過剛才大戰一場,總得歇息一下吧?”
她扭著腰肢,跳下了擂臺,居然坐在一旁樹下,龐若無人地休息起來,越蒼穹站在擂臺之上,對著正要過來參賽的綠蔭說道:“這一場我親自來,綠蔭你不必操勞了。”
綠蔭見他居然親自出馬,自然知道事情有異,當即守在一旁,靜靜等待結果,而會賓樓的弟子見雙方卻就這么僵持著不由上臺說道:“第一輪第十四場比賽開始,請雙方都上臺吧?”
那天流星在下面把腰一叉,不滿說道:“憑什么,我方才大戰一場,這么快就要比賽,難道一點兒歇息的功夫都不給嗎?你們會賓樓辦事也太不公正了吧!”
“就是就是!不公正!”聚在天流星身后的一群邪異道中人,也是紛紛大表不滿,頗有大鬧會場之意。
一時弄得幾個會賓樓的弟子頗為尷尬,只有望著越蒼穹等他怎么說,越蒼穹卻瞅著臺下的天流星一言不發,暗中卻在釋放著強大的氣息。
他正要仔細打量天流星身上的煞氣,探究這煞氣的來源,同時暗中施以強大的幻術,令對方不由自己去做主。
暗中一番打探,隱隱間終于探究到對方身上煞氣的來源,竟是來自之前熟悉某個高手的身上,赫然正是幻機閣主的氣息。
原來昨晚幻機閣主就給天流星施加了強大的禁術,令其成為自己傀儡,暗中操控讓她上陣對敵,再加上天流星自身的能為,司徒皖如何不落敗。
算起來這可是作弊,因為天流星僅僅是傀儡而已,真正的對手是幻機閣主才對,越蒼穹思慮到這里,更加不去顧及,忽然伸手一招說道:“你還不上來,想等到何時?”
一句話,就像是給天流星下了命令了一般,這個張嘴不饒人的女子,居然莫名其妙就站了起來,魂不附體地就走上了擂臺,愣愣地站在越蒼穹面前回道:“我來了,開始吧!”
啪的一聲,越蒼穹竟是毫不猶豫,無形中顯出一只大手就將天流星狠狠拍飛在一旁,這一幕生生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眼睜睜看著天流星毫無反抗地立在那里,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玩偶一般,中了越蒼穹那一記殺招,然后嗖的一下就向擂臺下飛去。
整個過程,在那臺下高手眼里看來,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挨打的戲碼,天流星的面容瞬間扭曲,痛苦的喊聲發出之時,還遠在她的人飛出去之后的數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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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未等所有人明白過來,興將落地的天流星身子卻騰在半空,像是被什么拉住了一樣,只聽越蒼穹說道:“別急,還沒這么快就結束,今個你注定是要遭罪了。”
卻將一手遙遙射出一絲無形的真氣,拉扯著天流星的身子,又將她扯了回來,隨即再度一拳猛的擊出,這一回是實打實的拳頭落在臉上。
可憐這個一向口舌招搖,不可一世的邪派女子,今日落在越蒼穹手里,簡直就是一敗涂地。
啪,啪啪啪,連著數下,越蒼穹的速度突然加快,他感覺到附著在天流星身上的煞氣開始有所反抗,也許幻機閣主已經察覺自己悄然控制住了天流星的身體,正在反抗。
這個時候,豈能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