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姐，你的電話。”門外的傭人敲了敲門。
“好的，掛吧。”季小顏拿起房間的電話，沖門外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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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顏。”金閔澤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我在機場了，回韓國處理一些事情。小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我不是孩子了。”一聽到金閔澤的聲音，季小顏不自覺的軟化了下來，連語氣都變得溫柔了。
“等我回來，我們約會吧。”金閔澤說。
“呃……”季小顏沒有回答。
“就這樣定了，等我回來。”說完，金閔澤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里傳出的“嘟嘟嘟”季小顏很是無語，她好像什么都沒說哎，怎么就這么定了呢？
“小姐，那個人又來找你了。要不要讓他進來？”傭人又敲了敲門。
“……讓他進來吧。”季小顏說，起身走出房間。
來到樓下的會客廳，夏陌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夏老師。”季小顏走過去叫他。
“不要叫我老師。”夏陌看著季小顏坐到對面。
“夏老師有什么事情嗎？”季小顏當作沒聽到。
“回來上學吧。”夏陌直接開門見山，“我和阿俊不會再讓你們感覺困擾了。”
季小顏嘆了口氣，回答：“抱歉，夏老師，不僅僅是你們的原因，實際上，我也累了。課程都是我早就掌握的，學或不學，沒差別。只是，在學校可能比在家更有活著的感覺。”
更有活著的感覺。
夏陌楞了一下，他無法想象一個漂亮聰明的花季女孩會說出這種話。
“季小顏，你和陳亞希為什么會這樣。”夏陌再次問道。
“老師，你要聽故事嗎？”季小顏的目光飄向了遠處，喃喃地說：“我和亞希的家里都比較富裕，可是父母卻都常年不回家。亞希選擇走叛逆的方式來吸引父母的注意，她曾經是這一帶的小太妹，沒人敢惹她。可最后，她換來的是父母嫌棄的眼神，換來的是她的父母說：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孩子，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季小顏緩緩地訴說著，“而我，對我的家庭沒有作出任何挽救。父親和母親是政治聯姻，無愛的結合，可能是他們之間沒有愛，造就了一個對感情淡然的我。我知道他們多少是愛我的，可人總是那么賎，有了一點，就希望多一點。我希望他們之間也有愛，一家人開心的生活在一起。”
“……”夏陌漲了張嘴，結果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我知道，我和亞希并不是全世界唯一有這種家庭的人。可我們很累。作為她，沒有人愿意和小太妹接近；作為我，我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都成了定局，所以，我不習慣別人對我多好。上一次意外跑到你家去，也是因為無法接受突然出現的金閔澤對我那么好。”季小顏看著夏陌說，“不過，幸好我和亞希遇到了。于是我們也終于懂得什么叫友情，這對我們來說就已經很足夠了，老師，你懂嗎？”
……
夏陌忘記了最后自己是怎么出來的，他的心被季小顏那淡漠的表情給扯得生疼。
的確不是只有她們是這樣的，可為什么偏偏對她，對季小顏，他就特別的在意呢？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想到這里，夏陌自己也嚇了一跳，甩了甩頭，想甩開這個想法。自己怎么可能喜歡上她？
可是，又怎么不可能呢？
一個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對啊，有怎么不可能呢？
或許，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這個淡漠的女孩了呢。
“季小顏——”夏陌突然轉身，沖著一扇打開的窗戶大喊，“喂——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證明我喜歡你！”
季小顏站在窗子旁邊，背靠在墻壁上。
人類，總是說不聽呢。
她這樣想著。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季小顏和陳亞希還是沒有回來上學。
夏陌也沒什么精神，韓哲俊則整天呆在夏陌的身邊，一聲不吭。
“陌，你說，為什么那個陳亞希那么倔呢？”幾天來的沉默終于被韓哲俊打破了，“明明是很需要別人保護的，卻總是佯裝的很堅強，哎，我真是搞不懂女生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是很需要別人保護的，卻總是佯裝的很堅強……
夏陌的腦海重復了這一句話。
“韓哲俊。”夏陌也開口了。
“什么？”韓哲俊看向夏陌。
“你喜歡上陳亞希了。”夏陌連問句都省略了。
“怎么可能！”韓哲俊的反應很大。
夏陌沒再繼續說話，只是看著韓哲俊。而韓哲俊也重新冷靜了下來，低著頭沉默了一會。
“或許，我真的喜歡上那個蠢女人了。”韓哲俊低聲說著，好像是說給夏陌聽的，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放學后，夏陌和韓哲俊一起走出辦公室，兩人默契的分頭走向季小顏和陳亞希的家。
“夏老師，你每天都來，到底有什么事情。”季小顏再一次面對夏陌。
“回學校。”夏陌只說一句。
“我不會回去的，夏老師。”季小顏低著頭回答。
“季小顏。”夏陌走上前去拉起季小顏的手。
“夏老師！請你放開我的手！”季小顏像個刺猬似的立刻豎起了渾身的刺。
“季小顏，當我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夏陌輕輕在季小顏的耳邊說，“不要拒絕我了，不要再自己扛著所有的事情了，我幫你分擔，好不好。”
季小顏停止了掙扎，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夏陌。
……
[嗨、﹏亞希]說：今天韓哲俊又來我家了。
[嗨、﹏小顏]說：夏陌也是
[嗨、﹏亞希]說：韓哲俊他，他和我告白了。
[嗨、﹏小顏]說：==
[嗨、﹏亞希]說：
[嗨、﹏小顏]說：你怎么說的
[嗨、﹏亞希]說：我直接把他踢出家門了==
[嗨、﹏小顏]說：==我想也是
[嗨、﹏亞希]說：夏陌呢？他說了什么？
[嗨、﹏小顏]說：差不多，他說：別再自己扛著所有的事情了，讓他分擔。
[嗨、﹏小顏]說：現在想想，有些好玩
[嗨、﹏亞希]說：？
[嗨、﹏小顏]說：不知道怎么說，只是覺得，很搞笑
[嗨、﹏亞希]說：==。
[嗨、﹏小顏]說：哎，什么時候開始，只有我們經常在線了？
[嗨、﹏亞希]說：。。。不知道
電腦前的季小顏嘆了一口氣，終究游戲和現實還是區分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