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鼴鼠傭兵團副團長維克西到。”
隨著大廳外侍從的一聲呼喊,葉逸七人踏進了宴會大廳,所有的團長似有默契的將目光向大門方向,因為他們心里都清楚,這場宴會表面上是同盟諸團長的會晤,其實鼴鼠傭兵團才是主角。
“是你們!”一聲因為極度憤怒致使聲音有些尖銳的聲音在大廳中想起。
葉逸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年輕的劍士雙眼噴火的望著他們,正是白天跟他們在劍士公會沖突的那名叫應龍的年輕劍士,同時也是黑豹傭兵團團長同盟的副議長應天行的兒子,也正是這種身份才有資格參加這次宴會。
“應龍,不得無禮。”應天行眉頭微皺,白天的事他聽朗基說過,如今形勢微妙,誰能得到鼴鼠的支持,誰就有可能在三方角力中勝出,可自己這個心高氣傲的兒子卻把人家給得罪了,讓他心中惱火的不行,正想著如何補救兩方的關系,見兒子要在宴會上發作,因此毫不客氣的出言訓斥。
“爹,他們……”
“住嘴!現在立刻給我回家。”應天行眼睛一瞪,一點情面也不給自己的兒子留。應龍一呆,不明白一向最疼自己的父親是怎么了,心中甚覺大是委屈,狠狠的盯了一眼葉逸七人,奪門而出。
“犬子無禮,讓眾位團長見笑了。”應天行向著大廳諸人略施一禮,然后對維克西道:“副團長閣下,犬子年幼無知,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大廳里不乏精明的團長,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佩服,這應天行還真有一手,借著自己兒子的契機將身為議長的風虎的風頭給搶了過去,仿佛他成了宴會的第一主人。
維克西微微一笑:“應團長太客氣了,應少團長少年英雄,以不及二十歲之齡成就三星劍士,這可把我們絕大多說人都比下去了。”
聽維克西提到修為,場中的團長們一愕,這才注意到鼴鼠來的七個人中三個胸前掛的是四星斗氣修為的標志,三人是三星標志,這樣的實力幾乎可以跟三大議長的傭兵團分庭抗禮了!難怪三大議長不遺余力的想要拉攏到。
“副團長謬贊了。”應天行呵呵笑著,“來,咱們不提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這次請貴團來是有要事相商。風議長,您看大家都到齊了,宴會是不是就開始了?”
近四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風虎,想看看他這同盟名義上的第一人對應天行的越俎代庖行為有什么反應,可他們失望了,風虎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根本看不出任何變化。
風虎淡淡一笑,掃視了一眼大家:“那宴會就開始吧。”
隨著他的話音,一隊隊侍從從大廳外魚貫而入,把一盤盤精美的糕點菜肴擺在了大廳數張長條桌上。這排場分明是模仿貴族式的宴會,只是在場都是一些生活在底層的大老粗,哪有什么貴族?顯得非常不倫不類。
“嘿嘿,咱們也算長見識了,也有幸參加一場貴族式的宴會。”克拉爾對這排場呲之以鼻,旁邊幾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副團長,不知覺得這場宴會如何?”風虎手中夾了一只高腳杯走到了鼴鼠諸人面前,而應天行和艾薩跟在他旁邊稍稍落后半步,雖然兩人都不怎么服風虎,但公共場合也不好翻臉。
“還行。”維克西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風虎微微一笑,聽出了維克西話中的不屑,但并沒有因此表現出不悅之色。
“風團長,哦不,應該是風議長,不知風議長今晚請我們來有什么事?”維克西直截了當的問道。
“既然副團長不喜歡拐彎抹角,那在下也就不賣關子了。如今的形勢副團長應該很清楚,一個多月前飛鷹,灰熊聯手滅掉狂風,意欲一統青石鎮傭兵界,這些年來無數傭兵團受到他們的打壓和剝削,如果真被他們成功我們這些弱小的傭兵團將再無出頭之日,因此鄙人不才,聯合不甘受壓迫的傭兵團創建了這個西城傭兵同盟,想讓大家免受他們的剝削,自由自在的生給,而事實上我們也成功了,如今大家再也不用把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交給他們,想干什么事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行事。”風虎侃侃而談,將近來一些時候的青石鎮的勢力變化簡略的說了一遍。
“不知風議長提的這些事情跟讓鄙團來有什么關系嗎?”維克西問道。
風虎呵呵一笑道:“當然是有關系,如今青石鎮傭兵界重新分成了三股勢力,貴團身為青石鎮的傭兵團,不可能獨善其身,我知道貴團一向是不喜受到約束,這些在一個多月前力抗狂風傭兵團就能看出,這樣以來我們西城傭兵同盟就是貴團最好的歸宿。”
維克西也是一笑:“我們鼴鼠當然是不能再獨善其身,我們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樣被人攆到魔獸山脈,一個多月都不敢回家。”
風虎眼睛一亮:“這么說,貴團是答應加入了?”
維克西點點頭:“想讓我們加入也成,不過我們有幾個要求希望貴盟能夠答應。”
“副團長請說,只要我們能夠辦到,一定答應。”
維克西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只是為手下傭兵爭求一點自由而已。我們的要求就是在加入貴盟期間貴盟不能約束我們鼴鼠坐任何事,當然,如果同盟受到什么危險,我們鼴鼠有義務幫同盟度過難關,當然這些幫助只是力所能及的。”
聽到這樣的要求風虎臉上微笑不變,讓人琢磨不透,而應天行則是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艾薩眼中也是閃過一絲亮光,不過很快掩去,暗自向旁邊一個傭兵團的團長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團長會意裝出一副聞言大怒的樣子,對著維克西斥道:“小子,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副團長,你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一個小小的四星盜賊有什么資格提這樣的要求?你把我們同盟當什么地方了?是給你們度假的嗎?”
風虎和應天行一愣,不過很快釋然,這名團長是艾薩那一方的,看來是艾薩想要試一試對方的實力,這樣也好,他們正樂得看戲。
維克西打量了一下對方,看胸前的標示是一名四星大劍士,年齡在近四十歲,這樣的年齡還只是四星,看他這一生也僅止于此了。
“小子,想提要求是吧?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先問過我的劍再說其他的吧。”那名中年團長說著錚的抽出長劍。
維克西眼睛一凝,身體一晃以極快的身法出現在那名團長的面前:“你的劍不錯,借劍一觀。”說著一把抓住對方握劍的手腕,竟然一下把劍奪了過來,而那名團長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因為維克西的身法太快了,直到維克西拿著他的劍重新退回原處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劍被奪了,臉色立刻變的非常難看。
而維克西這一手連風虎、應天行、艾薩都吃了一驚,這么詭異的身法連他們也僅僅撲捉道維克西的一個身影,要知道他們比維克西可要高出一個等級啊,竟然連對方的身行都看不清,這太不可思議了。維克西卻沒有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因為剛剛他使出了老杰克傳授的技法中的第二式——捕風捉影,這一式是老杰克對身法的研究,講的是怎么減弱空氣對身體的阻力,將人的速度發揮到極限,而維克西自從突破四星就在修煉這式技法了,如今已經一個月有余,也算是略有小成,當然能夠震懾實力相差不大的對手。
“啪、啪、啪。”風虎輕撫手掌,贊道:“副團長好俊的身手,難怪能夠在三星的時候擊敗四星魔法師。”
維克西彈了彈手中奪過來的劍,笑道:“下品精劍果然不錯。”然后將劍一拋,那名團長臉色鐵青的接過,沖著風虎三人一拱手:“三位議長,在下團中還有事務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大廳外走去,他已經沒臉再呆在這里了。
艾薩的臉也有些難看,因為對方是支持他的團長,對方受辱他這背后的主子當然也是臉上無光。
“原來這位小兄弟就是曾經以三星實力擊敗四星魔法師的盜賊啊。”一個蒼老但充滿傲慢的聲音在大廳中響了起來,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名五六十歲的老魔法師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他身穿火紅色魔法師袍,胸口佩戴者四星火系元素師的標識。在傭兵這個行業中魔法師已經是非常少見的,而做一個傭兵團團長那就更罕見了,因為魔法的修煉比斗氣的修煉艱難上許多,需要修煉者每天刻苦的修行,這樣就沒有多余的精力處理其它不相干的雜事,因此魔法師在任何勢力中雖然地位極高,但很少管事,就像狂風以前的那名幻獸師也只是一個掛名的副團長,但眼前這名魔法師就做一個傭兵團的團長,不得不令人驚奇。
這名魔法師正是同盟35個傭兵團唯一一個魔法師團長,只因年齡所限無法再沖擊更高的成就,因此這位魔法師就放棄了刻苦的修行,但又不想寄人籬下,所以組建了一個傭兵團。雖然做了傭兵團團長,但畢竟還是一個魔法師,魔法師應有的驕傲怎么容忍一名三星盜賊踐踏?因此聽到維克西就是那名擊敗四星魔法師的盜賊忍不住站了出來,要維護一下魔法師的尊嚴。
“我修行魔法四十余年,深知魔法的博大精深,實在想不通這位小兄弟是如何贏得那位四星魔法師的。我這有一個小玩意,想請小兄弟不吝賜教一下。”那名魔法師說著手中魔杖一揮,一個拳頭大的火球出現在空氣中,像一個擁有生命的火鳥一般歡快的圍著老魔法師飛舞了幾圈,然后倏地射向維克西。
在場諸位團長立刻臉色一變,這老魔法師脾氣是出了名的怪異,風虎三人都不敢輕易招惹,一是對方脾氣古怪,難以相處,二是對方的實力,雖然僅僅是四星修為,但修了大半輩子魔法,在魔法上擁有很深的造詣,非常的難纏,就連五星級的魔法師跟他戰斗都不敢說穩贏。
維克西劍道火球射來,并不驚慌,這火球雖然來勢甚急,但對于此時的他來說還是能夠應付的,因此不慌不忙的抽出長劍一劍斬在火球上。
“噗——”一聲輕響,火球應聲崩散,化成了無數手指粗細的火苗,但并不消失,二是倏地一下又在空中合攏了,一個新的火球重新出現,余勢不衰的射向維克西的面門。
維克西這才變色,心中震駭異常,這根本不合常識,怎么可能有不死的魔法?
老魔法師微微冷笑,這是自己大半輩子的研究成果,怎么那么容易破掉,火球中有他的精神烙印,跟他精神相連,只要自己魔力不衰竭,火球就永遠不會消失,這些就是九星魔法師也不可能做到,因為他們只注重魔法的威力,又怎么會在乎其它的,也只有他這個魔法修行無望的魔法師才會研究這些偏門。
維克西雖驚不亂,一個多月來的歷練讓他的心智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因為手中劍已劈出,再撤回時間上來不及了,于是以左手劍鞘待劍封擋火球。
“噗——”火球再次蹦碎,轉眼間又融合到一起,不過已經給維克西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腳下一滑躲向了一旁。火球幾乎擦著他的臉龐掃了過去,灼熱的氣息將臉上的汗毛都灼燒掉一部分。
但攻擊還未結束,那火球仿佛真的被賦予了生命,像長眼睛了一般劃了一個弧線,折回繼續追著維克西的腦袋。維克西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剛剛躲過驚險的一擊,身體平衡還未掌握好,這火球又追來了,心中不禁暗罵自己太過托大,結果陷自己到了危險的境地。
就在維克西已經做好被火燒腦袋的時候一只手忽然擋到了他的面前,正好阻住他的頭跟火球的路線,而火球一下撞到那只手上,不,準確的說是鉆入那只手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