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啟和周若琳在房中聊著話的功夫,又有些下人端來了瓜子仁、雪耳燕窩,看來那刺史倒很會溜須拍馬的功夫,在調兵遣將的時候,還不望吩咐下人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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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琳說道:“此刻我們可以借機走了,犯不著真要為那刺史查什么案吧?”
李天啟卻說道:“不行,我們一聲不吭就走了,必給人一種心虛的表現,這樣那老婦人和那小童也許還回落入這些官府之人的手中,就算要走,也還是與那刺史打聲招呼。雖然開始我也本不想參與此案,但卻發現與那太子有關,又不免提起了我的興趣,另外那什么紇干承基居然還是太子的親隨,假若那紇干衛真的是他的屬下,那這其中又有什么樣的聯系呢?”
“嗯。也有道理。”周若琳點頭說道:“那便只有等那刺史捉拿人犯回來審問便知了?!?
“對了?!崩钐靻⒄f道:“在那林子時,你怎么發現那銀錠的?”
周若琳說道:“你當時不是在調查那些人嗎?我便想回到道路邊等你,可誰知走到那些馬匹所在的地方時卻發現有些凌亂,似乎有什么人在我們過去后就悄然跑來尋找什么東西?!?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些銀兩并非我弄掉落的。我之所以揀起那銀錠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那幾個字,而其他銀兩并沒有這樣的字樣。感覺奇怪所以就收入了囊中,可當我們走到益州城,遇到那老婦人的時候,我卻把這茬給忘了,就將那銀兩給她了。這才……”
“事情的經過原來如此?!崩钐靻⑤p嘆一聲,“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悄然尾隨我們其后盜取東西?可惜不知道是什么人。不過一定不是為財的匪徒?!?
周若琳說道:“會不會是那雷炎……蟾母?”
李天啟說道:“有可能。不過我倆只是普通人打扮,又沒有顯露功夫,她既然能殺了這么多人,為何還要躲起來,趁我們不注意偷東西?這么一想又無可能。況且我還在那邊大聲叫嚷她的名號,她若還在,必然會現身出來見我?!?
周若琳說道:“那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但是我也施展過那追蹤的本領,卻未能查探到什么訊息,那人必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嗯?!崩钐靻Ⅻc點頭道:“光憑能躲避開你的追蹤絕技,那么就可以看出此人必定功夫超絕,而且還對我們的行動一目了然,想來一定是一直在暗處觀察著我們。”
“這就是現在我們所掌握的訊息了?!崩钐靻⒄f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周若琳笑問道:“什么可能?”
李天啟瞧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他此刻心里在想的就是周若琳在說謊,也許自始自終,都是她在查找些什么,只不過她沒找到東西,或者找到了東西卻早已藏起來了。但這僅僅是一種可能,他現在不會說出來。
周若琳微微撅嘴道:“你不說起這些事還罷,說起來我倒還忘記問了,你方才提起的那郡主李璇凝到底是何許人也?你為何提起我是她的親隨,那刺史便沒再懷疑我?你們怎么認識的?”
李天啟隨口說道:“哦,說來話長,也是偶然的機會才認識她的,不過事情已過去多年了,不便與你說了?!?
“為什么?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周若琳提高聲音,她似乎有些不解。
“你說呢?”李天啟笑道:“你身上還有些秘密我并不知道。例如,你為何會想到襲擊魏王?而且想必你還因為襲擊魏王而埋下了伏兵,那就是細作。他是誰?我直到現在還沒得到確切的信息。”
周若琳呵呵一笑,說道:“原來你耿耿于懷是為了這個呀,但你又不是朝廷之人,關心這個又有何作用呢?說與不說與你有很大關系嗎?莫不是你就是魏王暗中派來的人?”
沒想到周若琳果然伶牙俐齒,說出來的問題也的確讓李天啟不得不服氣,事實的確如此,他既不是魏王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而只是個普通百姓,知道與否其實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周若琳瞧著他的反應又繼續說道:“其實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不想將你牽扯進來,而且你也根本不是朝廷謀差事的,說偉大些就是保護你,你可知道,知道得越多秘密,人的處境就越危險,況且那些事情此刻看來根本就與你無關。又何必自找麻煩呢,對吧?”
李天啟不禁點頭道:“對,你說得沒錯,謝謝你。這些事情的確與我無關,不知道他們這些人達官貴人卻為何要明爭暗斗,我也不想趟這渾水?!?
“那你可以說說她是什么人?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嗎?”周若琳趁熱打鐵。
李天啟問道:“你真想知道?”
“當然。也許還有助于案情呢?”周若琳瞪大了雙眼。
李天啟此刻由于李璇凝的關系,使他不得不留意一切有關太子的訊息,而他偶然發現這事情居然也與太子有關,那么就有調查一番的必要。雖然他知道周若琳身上也帶著秘密,但此刻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如果自己單槍匹馬,有時遇事未免考慮不周,就如同在林子中并未檢查那些馬匹所載之物。
“怎么?還不愿意說?”周若琳看到李天啟又開始沉思,不免催促道。
“好吧。其實真沒什么好聽的?!崩钐靻⒈銓⒖ぶ骼铊纳矸莺驼J識的過程說了一遍。那周若琳聽得入神,居然沒有發現故事已講完。
“喂,講完了?!崩钐靻⑼屏送浦苋袅?。
周若琳回過神來,連連說道:“哦,講完了?”
“嗯?!崩钐靻⒄f道:“你在想什么呢?”
周若琳問道:“原來你是這么遇到她的,看來她一定很感激你吧?”
李天啟說道:“這種事情換做是哪個熱血漢子都會這么做的。”
“算了吧。你當年可是才十來歲的小子”周若琳淡淡道,“我想她應該很感謝你的。李璇凝,我記住了?!?
李天啟問道:“你記她的名字做什么?你要認識她嗎?”
周若琳冷笑道:“要你管!”說罷,她又幽幽道:“不過我在想那念長風到底要做什么?居然襲擊太子妃的營寨,而且那蒙面女子又是什么來頭,為何會跟在那念長風后面攻擊營寨呢?”
李天啟說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雖然我此后還多次遇到那蒙面女子,但她顯然不會告訴我真相。”
“哦?多次遇到?”周若琳心中一動,不禁又問道:“你說的這蒙面女子,與上次我們在黑龍潭遇到的那個是不是同一個人?”
居然被她猜中了,沒想到女人的直覺如此靈驗。李天啟不禁暗自佩服,當下點頭道:“沒錯,就是她。”
“我現在有些明白了,果然那蒙面女子對你是有點意思的。從剛開始要殺,后來見面雖然說話挺狠,不過我聽得出來,她對你有好感?!敝苋袅绽淅涞?。
“好了,這話你從前就說過了,現在不用復述了?!崩钐靻u搖頭道。
周若琳說道:“她是蜀山氣宗門下弟子,應不會錯,找到她自然就知曉了?!?
“對啊,我怎么忘了!你當時的確是這么說過的?!崩钐靻⒈凰@么以提醒,登時又想了起來,他此刻在心里已決定,待此事已了,便趕往蜀山,找到這蒙面女子玉賢,另外,飛兒也是蜀山氣宗的門下,這么想來她們居然是師姐妹嗎?這確實巧了。幸好蜀山離此也并不遙遠。
“謝謝??!”李天啟笑道。
“謝我什么?”周若琳有些不知他所言何意。
李天啟說道:“總之感謝就是了?!?
“哼!”周若琳努了努嘴。
正在這時,那刺史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上差大人……查遍所有客棧……那……那伙人……居然并無……蹤影!”
這怎么可能!當時已快入夜,他們疾馳而入,必定要投宿,而且益州城附近最近的城鎮也有七八十里地,按正常推算,他們應該就是要在城里住宿的。
李天啟緩緩站了起來,問道:“大人可有一一查驗?”
那刺史自顧自地倒了杯熱茶,喝下去緩了口氣說道:“有,下官均一一查實過,本城共有客棧十座,都沒有發現那種打扮的人。”
周若琳說道:“這就奇怪了。居然沒找到人。”
李天啟說道:“也并不奇怪,他們這伙人也許在民宅入住也并非難事?;蛟S還置有產業。”
那刺史擦了擦汗水便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你可有問過守城將士有沒有看過這些人出城?”李天啟說道。
“這……”那刺史顯然沒有詢問守兵。
“不急,這伙人應該沒有出城,今夜連夜通知各城門,看有沒有發現這些人出城,至少可以驗證這伙人是否已出城,如若沒出門也可讓守城將士留意,發現此類人出城,當即扣下!”李天啟說道。
“好!下官馬上差人去辦?!蹦谴淌氛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