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是那黑色長劍!”周若琳眼尖,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巨怪的嘴里。那巨怪的頭顱也開始散落,那柄黑色長劍早已不見蹤影,而正下方地面卻恰好是那柄碧綠長劍的位置。雖然兩人都不知道為何那黑色長劍會變成碧綠長劍,不過終于化險為夷,兩人也不禁松了口氣。
青兒此時已感覺身體恢復(fù)了氣力,再沒有被束縛的感覺,便挪到李天啟的身旁,看著他的臉。
他的臉色已恢復(fù)正常,而且氣息均勻,不一會便會醒來。
那些骨雨下了好一陣,終于全部散落在地,放眼望去,這里一地都是碎骨,倒讓人有些心底發(fā)毛。
青兒抬頭看了下那柄長劍,對它感到奇怪,不知道它還是黑色的時候為何會發(fā)出蜂鳴之聲,而且還可以束縛自己的力氣和法力。
“你照顧下他。”她站了起來,緩緩來到了長劍旁。
那柄長劍在離她三尺之處便開始閃耀起來,而且綠意更甚,劍身微微搖擺,青兒本想伸出手去,但又稍微遲疑,想了一下后便果斷地將那柄長劍從地里抽了出來。
“噌”一聲龍吟,那柄長劍閃耀著綠光被青兒握在了手里,此時青兒感到身上熱血沸騰,靈力也異常澎湃,似乎正源源不斷地從那長劍身上傳導(dǎo)到了自己的手里。
周若琳在那邊喊道:“那是什么劍?居然閃耀著綠光,看樣子似乎有毒。”
青兒將劍捧在了雙手上,看著劍身與劍柄,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字樣,于是就走了回來,說道:“不知道是什么劍,但握著卻又感覺充滿了力量。”
“有這么神奇嗎?”周若琳伸手握向劍柄,但只是稍稍碰了一下,便急忙縮了回來,說道:“我的指尖感覺有些刺痛,看來這像是神物。既然與我沒有緣分,你也沒有武器,恰好可以將它帶在身上。”
青兒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方才這柄劍被黑氣籠罩,發(fā)出的蜂鳴聲還束縛著自己,但現(xiàn)在黑氣盡去,露出了原來的面目,握在手里不僅沒有絲毫威脅之感,反而還能助長自己的力道,倒十分適合自己。
李天啟緩緩睜開了雙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爬了起來,卻看到一地的碎骨,便說道:“你們將它收拾了?”
周若琳說道:“我們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但自從你身上的小石子將那股黑煙吸走后,那巨怪便開始散架了。”
李天啟聽到她指著自己的胸前,馬上低首查看,便看到了那已恢復(fù)原樣的小石子,他匆匆將那小石子塞進(jìn)了懷里,問道:“我這顆小石子怎么會突然發(fā)動呢?”他看著周若琳。
周若琳搖搖頭道:“別看著我,我實在不知。”
青兒走過來問道:“天啟弟弟,你身體怎么樣?”
李天啟拍了拍胸脯,說道:“沒事了,只是昏過去了。”
周若琳指著自己的臉蛋說道:“還說沒事,噴了我一臉血。”她似乎有些不相信,仔細(xì)打量著李天啟,“你真的沒事了?”
李天啟憨笑道:“我確實沒事了。”
青兒道:“你還不快謝謝笑姑娘。她可喂了你好些靈藥。”
李天啟向周若琳拱手道:“謝了。”
周若琳說道:“謝什么,要不是你墊在了我身后,我估計也被摔得重傷。”
三人相視一笑。
李天啟看到青兒插在地上的綠劍,便問道:“青兒姐,你這劍?”
青兒說道:“這便是那柄黑色長劍,只是黑氣被你那顆石子吸收后,這劍便現(xiàn)出了原來的面貌。似乎有些緣分,我現(xiàn)在就將它留作趁手的武器了。”
周若琳囁嚅道:“你可好了,收了一個寶貝,我的法寶卻還在那上面呢。”她邊說邊走到了那把油紙傘被巨拳打進(jìn)里面的那面墻體下,打量了一會,便縱身往上,連番跳躍后,來到了那上面。
她眼明手快,看到那墻體里的裂縫中她的陰陽十三幡還在閃耀著紅白之光,看樣子并無受損,她急忙伸手去掰,那油紙傘卻緊緊夾在裂縫碎石里,無法動彈。
不愧是笑修羅,她靈機(jī)一動,便念起法咒,油紙傘忽而縮小,從裂縫中飛了出來,鉆進(jìn)了她的衣袖里。
她哈哈一笑,便飄落回來,站在了他們面前。
“取回了?”李天啟問道。
“取回了。”她回答道。
青兒此時已從自己身上的裙擺中撕了一塊布條,將那柄長劍包裹起來,拿到了手里,“沒想到在這里會如此驚險,可前面也并無道路,而是一道高百丈墻體,我們又如何過去呢?”
李天啟瞧了她手上的長劍說道:“也許還要著落在你那長劍上,既然這處的妖物都是受制于此劍,那我大膽斷言,出這里的關(guān)鍵必定也是這長劍。跟我來。”
雖然周若琳和青兒有些將信將疑,但她們還是牽著馬匹跟在了他的后面,往前面那道墻體走去。
還未到那道墻體前,就有一扇一丈見方的石門從墻體緩緩升起,露出了里面的甬道,甬道兩旁都亮起了火光,看樣子又是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道路。
此處的門戶大開后,一股寒氣已向外流淌,揮發(fā)成陣陣白煙向上飄散。
青兒笑道:“看樣子不用我們費神,門卻已開了。難道真是我手中這把劍?”她揮了揮手里的長劍。
“的確有可能,不過現(xiàn)在雖然門開了,但……”周若琳卻不禁說道:“我們這么折騰下來,估計也已到了那所謂的西南大營了吧?可眼下又得鉆入這條通道里?”
李天啟說道:“也許那大營本就在里面。”
“什么?”青兒都不禁輕聲叫了起來,“這大唐的軍隊為何會在這看似地底之下的地方扎營?”
周若琳說道:“這并不奇怪,**多狡詐,駐扎在地底下,無論敵人何時來襲,還是可以從容應(yīng)對,游刃有余的。”
李天啟說道:“事實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此地如此怪異,而且還有陣法保護(hù),想必那西南大營也一定會有些神秘。”
青兒說道:“若果真是這樣,那對父子的命運也真是讓人擔(dān)憂了。”
周若琳說道:“還是先為我們自己擔(dān)心吧。此去困難重重,前路還不知道有多少變故,我看還不如退回去,找到原來的道路出去比較好。”
“怎么?你想退回去?”李天啟感到有些奇怪,因為自從在那密林中遇到周若琳她要跟著自己來益州后,一直一來,她都沒有生出退卻的念頭,但現(xiàn)在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她又有什么打算了嗎?
周若琳眼波閃爍,急忙道:“不是,不是,只是覺得這里困難重重,我們?nèi)绻麑嵲谝獮榫饶莾筛缸右残枰侨。皇敲ё残惺拢碴J反而會收不到效果。退出去留意往這邊來的人,將他們捉來,敲打一番,必然能問出些什么。到時再來,不是更有勝算嗎?”
青兒道:“笑姑娘你說得這番話也有些道理,只不過我們既然歷盡千辛萬苦已來到這里,而且也有可能前面就是大營,我們就這么退回去,姑且不說后面的路已被大門堵上,就算是我們退出這里,但誰又敢保證回去的道路會否順利?”
“但是……”周若琳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李天啟打斷了話。
李天啟說道:“先別討論退去或前進(jìn),但看看我們此時的方位必然就在那西南大營附近,而退路的出口離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必然很遠(yuǎn)。如果按照博弈的幾率來看,我們應(yīng)該要選擇前進(jìn)。你們說對不對?”
周若琳沉思了一會,說道:“好吧,既然你們兩人都堅持,那我也就只好陪你們了。不過這甬道會否還有埋伏?”
李天啟說道:“如按照我所判斷,我估計此通道應(yīng)該是安全的,否則又何必在兩側(cè)安裝照明用的燈火?不過里面卻似乎有些寒冷。”
“嗯。的確是這樣。”周若琳心里開始信服。
“那我們就往里走?”李天啟問道。
“嗯,走!”青兒和周若琳點點頭。
三人和兩匹健馬陸續(xù)走進(jìn)了甬道里,身后的門緩緩關(guān)上。果然關(guān)上石門后,三人便更能感受到里面的寒意。
此處的甬道看起來很長,一直向前延伸,而兩側(cè)的燈火并沒有因為石門關(guān)閉而熄滅,反而更顯明亮起來。
“得,得,得……”馬蹄聲在甬道上回響,更顯里面的安靜。
三人都警惕地往前邁著步子,生怕會有什么埋伏。雖然李天啟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判斷畢竟只是判斷,并不代表一定正確,多少他的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只不過并沒有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而已。
雖然他判斷這通道里沒有什么埋伏,可四周也**靜了,只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和喘息聲,還有馬蹄聲,除此之外便無其他聲響。
假若軍營確實就在地底之下,那他們此時已在軍營附近,難道就沒有人在此值守嗎?雖然有陣法在前阻擋,可如果遇到厲害的人物,區(qū)區(qū)陣法是不足以阻擋這些人物的。此時雖然自己等人也不知道是否已闖過那陣法,但畢竟也走了過來,到了此地,足以說明陣法還是有辦法破解的。可那些駐守此處的官軍們,真的如此放心嗎?
懷著種種困惑,三人已來到了通道的盡頭,面前是仍然是一堵墻,募地墻面正中央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個一尺長三寸寬的小口,后面露出了一雙眼睛,正往他們身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