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紫影閃過,直取祈夢漣漪,祈夢漣漪身形晃動,躲過了那道紫影的攻擊。只見她隨手一揮,那道紫影晃了一下,原來是位身穿紫色衣裳的蒙面女子。
“心神合一。”紫衣女子輕叱一聲,返身后躍,站在了李天啟的旁邊。
祈夢漣漪冷冷道:“你這姑娘太無禮,半夜入他人居所,居然還先手欲待何為?”
紫衣女子說道:“你將這些人誆來此處,我看你的目的也不見得光明磊落吧?”
祈夢漣漪說道:“好你個小姑娘,依仗著點本事,敢小瞧我不是?”她方要出手,卻忽然笑了,“我道是誰,原來是當(dāng)年那小丫頭片子啊。難怪你要暗中護著他了。”
那紫衣女子瞧了李天啟一眼,道:“祈夢漣漪,你將我認(rèn)出來了?”
祈夢漣漪道:“童老教你的那些本事也不過如此,本來你擋下我的迷魂手,我是要讓你見識見識一下厲害的,不過看在你當(dāng)年的份上,這筆賬就先記著吧。”
李天啟聽聞祈夢漣漪的口中吐出了童老兩字,更是肯定這紫衣女子便是陸琳瑯,心中不禁驚喜莫名。
就在這時,祈夢漣漪嘆道:“李天啟,忠言逆耳,今后你可得警醒些,不要碰紇干承基,否則憑你的本事,還遠(yuǎn)不是他的對手。既然你們相聚了,本尊我也不打擾你們了。這宅院特意留給你們的。”說罷,身形一晃,便已消失了。
那紫衣女子愣道:“你……你是李天啟?”
李天啟也有些怔住了,“陸姑娘,琳瑯,真是你嗎?”
“李天啟!你沒事!太好了!”
陸琳瑯居然伸手將他的手握了起來,一股溫潤的力量讓李天啟心里很是感動。
恰在此時,她臉上的蒙面巾忽然碎裂,露出了一張美麗的面孔,看來祈夢漣漪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只是擊碎了她臉上的蒙面巾。
陸琳瑯也已是碧玉之年,臉上已沒有當(dāng)年的稚氣,雖然現(xiàn)在還有些當(dāng)年的輪廓,不過卻如出水芙蓉一般,比當(dāng)年更加漂亮了。
“琳瑯!見到你真高興!”
不知為何,李天啟也鼓起了勇氣,將陸琳瑯的手緊緊握住。
李天啟也已長大,兩人有五年多未見,此時驟然相見當(dāng)然都認(rèn)不出對方了。
兩人均是看著對方,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陸琳瑯畢竟是女兒家,忽然羞紅了臉,急急甩開了李天啟的手,微微側(cè)過身去,輕聲道:“你怎么老是看著人家?”
李天啟摸著后腦勺笑道:“對不起啊,琳瑯,怎么會是你呢?這讓人太意外了!”
陸琳瑯道:“我也沒想到居然是你。我做夢也沒想到……”
李天啟摸出了兩紙條,一張是今夜接到的,另一張則是在隴州時接到的,他將兩紙條攤開放在了手掌上,問道:“琳瑯,這……”
陸琳瑯只瞥了一眼,點了點頭。
看來真是天意,在隴州時他們差點追錯方向,兩人雖然近在咫尺,卻沒能認(rèn)出對方,直到此刻才在祈夢漣漪的設(shè)計之中相認(rèn),頗有一番感慨。
陸琳瑯說道:“我本來也不知道那些官兵為何要捉你們,所以才在此等候,未曾想祈夢漣漪卻突然從中插手,將你們又引到了這里。我一時放心不下,這次跟了過來。不過,所幸的是她此番并沒有惡意。”
李天啟說道:“無論如何,很感謝你。琳瑯。”
陸琳瑯笑道:“這有什么謝不謝的,又沒有幫什么大忙。這么一說反倒有些見外了。”說著,琳瑯的臉又紅了。
她看了看周圍酣睡的人道:“這些人都被施展了迴夢術(shù),我給他們解一下。”
李天啟急道:“等等。”
陸琳瑯不解地問道:“怎么了?”
李天啟指了指林逸仙道:“琳瑯,你知道她是誰嗎?”
陸琳瑯搖頭道:“不知。”
李天啟看了看門口,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于是說道:“她是逸仙。林逸仙。”
“啊?”陸琳瑯此刻的心里更是驚訝,這不亞于方才與李天啟相認(rèn)時的感覺。
陸琳瑯問道:“她怎么現(xiàn)在是這副打扮?”
李天啟說道:“小聲些,她是易容打扮的,現(xiàn)在她的對外的名字是云山,我們稱呼她云山公子便是。”
陸琳瑯笑嘻嘻地點頭道:“逸仙總是如此,我也習(xí)慣了。”
李天啟也笑道:“是啊,總之我們千萬不要透露出去,以免影響了她。”
陸琳瑯說道:“嗯。”
李天啟指了指躺倒的眾人道:“好了,你現(xiàn)在將他們弄醒吧。”
于是陸琳瑯施展法術(shù),將林逸仙等人弄醒了。
看到周圍并無異樣,只是眼前多了個美貌的姑娘,林逸仙等人也皆有些奇怪,還以為是自己太累的緣故而昏睡過去,此時的他們均將陸琳瑯誤認(rèn)為便是那戴著帷帽的女子。
“原來這便是姑娘的真面目,出水芙蓉的樣子……”林逸仙問道:“姑娘,你怎么……”
“這姑娘姓陸……”李天啟忽然停住,他向陸琳瑯看去,顯然他不知道該不該透露陸琳瑯的姓名。
陸琳瑯靦腆地輕聲說道:“我是陸琳瑯。”
鄂尚收回了心神,當(dāng)即笑道:“原來是陸琳瑯姑娘啊,名如其人,好看。我是鄂尚,茅山道士。”
陸琳瑯臉色更紅。
徐少宇拱手示意,“在下徐少宇,見過姑娘,打擾了。”
“啊?”林逸仙卻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她道:“你是……琳瑯?”
話方出口,她忽然感覺自己的態(tài)度與現(xiàn)在的身份不符,于是連忙拱手施禮道:“云山見過陸姑娘。”
李天啟說道:“你們顯然誤會了,她并非那帷帽女子。”
“啊?”
“那她……”
李天啟對著林逸仙問道:“云山公子,你是不是與那帷帽女子見過面?”
“怎么?她不是她?”林逸仙有些糊涂了,她說道:“我并未與那帷帽女子見過,等等……”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似乎偶然在街上遇到過,她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
李天啟說道:“這就對了。”
也不知道祈夢漣漪打的什么注意,顯然是她讀出了林逸仙的心中所念,這才知道了李天啟在長安的事實,這也可以從祈夢漣漪的方才所言中可以得知,而她卻又恰恰收到了紇干承基安排人在諸多客棧要伏擊李天啟等人的消息,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徐少宇并不明白其中的事情,于是向李天啟問道:“天啟兄,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帷帽女子是誰?”
李天啟這才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大家都感覺到了虛驚一場,居然連什么時候中了別人的招數(shù)都不知道。
徐少宇更是汗顏,他畢竟多年行走江湖,江湖經(jīng)驗豐富,但還是沒有提防到這層。
此刻夜更深了,徐少宇和鄂尚各自找好了房間歇息去了。
正廳里只留下了李天啟、林逸仙、陸琳瑯三人。
他們已經(jīng)有多年未見,雖然明日就要趕路出關(guān),不過卻發(fā)覺好多話要說,于是也顧不上勞累,絮絮叨叨講了起來。
陸琳瑯與童老曾在蓮花山下尋找過李天啟,卻無奈亂石堆疊,根本就無從發(fā)現(xiàn),雖經(jīng)過多番努力,最后也只能無果而回。
陸琳瑯并不愿意相信李天啟就這么被埋在亂石之下,她還是日日夜夜向女媧神祈禱保佑李天啟平安歸來。現(xiàn)在他終于平安回來了。這是她的心愿。
這些年來,陸琳瑯得到童老的指點,功力更甚從前,而且術(shù)法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不過在指點陸琳瑯后,童老卻因為對子機墨突然失蹤一事感到有些蹊蹺,而且似乎還感到被其蒙騙,為了避免因《墨子機關(guān)術(shù)》的出現(xiàn)而導(dǎo)致天下****,他已經(jīng)不得不動身去尋找了,而陸琳瑯也再次獨自一人繼續(xù)尋找著族人和師父的蹤跡。
既然與李天啟再次遇上,而陸琳瑯知道李天啟與自己的目的是一樣,于是便毫不猶豫地選擇加入了隊伍之中。
次日清晨,一行五人悄然潛出了長安,往北而去……
出了長安向北而行,完全感覺到了塞外大漠的氣息,雖然遠(yuǎn)遠(yuǎn)未到,不過還是能從迎面刮來的大風(fēng)中感受到一絲干燥的沙塵的味道。
眾人皆備好了隨身之物,在玉門關(guān)下更是將快馬換成了駱駝。林逸仙雖然匆忙離家,不過她身上帶著諸多珍寶金銀,花起錢來當(dāng)然也不計多少。
李天啟曾問過徐少宇,樓蘭的位置,不過徐少宇也不清楚具體的方位,但他讓李天啟放心,他對于樓蘭大致的方位還是有信心,而且他還弄到了樓蘭藏寶閣的內(nèi)部圖。
但李天啟曾清晰得記得,徐少宇曾說過要打開藏寶閣,還需要鑰匙,那鑰匙又在什么地方呢?
不過徐少宇卻笑而不語,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李天啟的目的當(dāng)然不是藏寶閣,而是樓蘭,只要找到樓蘭,興許可以再次遇到雷炎蟾母也許就能找到他的娘親。
想到這里,他也就沒有再多問。
而對于此刻在東宮中的師父夕林,已有郡主的照顧,而且楊文也時常在宮內(nèi)行走,想必一時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岔子。
他們一行低調(diào)北行,路上遇到的行人越來越少了,兩日后玉門關(guān)已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