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jié)局(二)
楚祀白沉默了半晌,還是把許暖以前的事情緩緩道出,只不過稍稍隱去了一些細節(jié)。
醫(yī)生聽到他的答案,眼底里的驚異更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想許小姐的病情需要進行進一步的診斷。而且依您剛剛敘說的情況來看,許小姐情緒再度崩潰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她受到了什么刺激,而我們需要找到刺激源,這樣才能有效的控制許小姐的病情。”
醫(yī)生十分敬業(yè)的把許暖的病情攤開在了兩人的面前,隨后也沒有多留,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護士們也在楚祀白的授意下尾隨而去,一時間偌大的病房只剩楚祀白、慕子然以及躺在病床上的許暖。
慕子然和楚祀白思索著醫(yī)生剛剛的話,誰也沒有出聲,病房里靜的出奇,連許暖輕輕淺淺的呼吸都能聽見。
一分鐘后,楚祀白率先開了口,“你覺得這個像暖暖么?”
慕子然沒有接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許暖,眸中滲出些許心疼之色。
由于許暖在護士們制住她時劇烈的反抗,她那一頭長至腰間的頭發(fā)顯得有些凌亂,幾縷發(fā)絲黏在了臉上,更為她的狼狽增色了不少。
本來就巴掌的小臉越發(fā)顯得小了,甚至有些消瘦的痕跡,皮膚白的近乎透明,整個人都透出一種病態(tài)美。
慕子然幾乎不能相信這就是他的暖暖,他的暖暖應(yīng)該是摟著他撒嬌賣萌的嬌俏少女,有著一點小心思,眼睛總是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想出什么壞主意。
可是現(xiàn)在她躺在病床上,單薄的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毫無人氣。
慕子然蹲在病床前,撫摸著她的的臉,動作輕柔中帶著幾絲小心翼翼,仿若她是脆弱的陶瓷,一碰就碎。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的楚祀白幾乎以為慕子然不會回答他的時候,慕子然忽然開了口。他說:“這就是暖暖。”
語氣肯定無比,不帶半分猶豫。
是的,這就是他的暖暖。
他最愛的姑娘。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楚祀白會錯認,也不知道他的暖暖變成了什么樣子,但是他堅定的認為,這就是他的暖暖。
因為,這世上再沒有一人可以如此牽動她的心弦。也再也沒有一人可以讓他只是看著便心疼不已。
楚祀白沉默,他清楚的知道慕子然的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如果這個人真是暖暖,那么她那反常的行為,以及醫(yī)生的話……
楚祀白忽然有些不敢想,只好把精力轉(zhuǎn)移到了其他上面。
醫(yī)生說許暖再次精神崩潰是受了刺激,那么他就離開了一會兒,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事情能讓她短時間內(nèi)失控?
楚祀白這般想著從病房里退了出來向醫(yī)院門口行去,慕子然在這兒守著,他很放心。現(xiàn)在他的任務(wù)是,去查一下在他離開期間有誰來過。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后操縱這件事,那么……
楚祀白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放在口袋里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
這幾天蘇離歌十分煩躁,許暖忽然失蹤三哥一整天的散發(fā)冷氣也就算了,就當(dāng)是免費安了空調(diào)。關(guān)鍵是三哥也忽然不來上班了,他找也找不到。
誰能告訴他這是在鬧哪樣?!
難道今年流行神秘失蹤?!
蘇離歌煩躁的幾乎要摔書了,現(xiàn)在正是和三哥他那所謂的父親對上的緊要關(guān)頭,為毛留他一個人在這做牛做馬!
他是紈绔子弟好么?他擅長的是吃喝玩樂,不是什么什么商戰(zhàn)啊!
蘇離歌正在心里怨念不已,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沒好氣的接起了電話,“誰啊?”
“蘇離歌是么?給你半小時的時間來市中心醫(yī)院,慕子然住院了。”
那邊說話就收了電話,蘇離歌愣愣的看著手機,如果他沒聽錯那是他家阿辭大哥的聲音?說的什么來著?三哥住院了?
不就是住院了么,有什么……
這時蘇離歌腦子出現(xiàn)一道閃電,把他的理智喚了回來。
臥槽!三哥住院了!
蘇離歌來不及交代什么,直接飛奔出了“流年”。
十五分鐘后。
蘇離歌站在一張病床前,一張扭曲的跟苦瓜似的,甚至有出汁的趨勢。他痛心疾首的說道:“三哥,是不是醫(yī)院的伙食好啊!還是混了全勤你有成就感?!你怎么又進來了啊!”
一個“又”字,把蘇離歌的無奈刻畫的淋漓盡致。
慕子然懶懶的抬起眼皮,不悅的說道:“小聲點兒。”
說完去看懷中的小人兒,發(fā)現(xiàn)她沒有醒來時松了一口氣。
蘇離歌隨意他的視線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慕子然懷中還有著一個粉粉嫩嫩的萌妹子,長的和許暖似的。
蘇離歌又瞅了兩眼,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許暖,一顆小心肝激動的亂蹦,“三哥,你找到暖暖了?”
“嗯。”
得到慕子然肯定的回答,蘇離歌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許暖回來了,是不是說明以后三哥再也不會無緣無故散發(fā)冷氣裝空調(diào)了?!
激動!興奮!
慕子然沒有解釋過多,任由蘇離歌自己一個人傻樂著,只是眸間出現(xiàn)些許痛楚。
他是確定懷中的人兒是他的暖暖,卻不是他熟悉的暖暖。
三天前,楚祀白去查來過的人,發(fā)現(xiàn)上面簽著的名字依然是暖暖的妹妹——許橙的名字。楚祀白因此把重心放在了那上面,企圖找到假冒許橙的人。陪許暖的任務(wù)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當(dāng)然是愿意的,只是他沒想到不愿意的是許暖……
許暖打了鎮(zhèn)定劑后,昏睡了一天,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看見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茫然,隨即是抗拒他的靠近,然后就是滿世界的找楚祀白。
慕子然看著她拽著楚祀白的衣角,指著他糯糯的問道:“阿祀,這是誰啊?”
那時的慕子然只覺得腦子里亂哄哄的,他定定的看著許暖,仔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表情,試圖找出她說謊的痕跡。
讓他失望的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許暖的表情跟自然,她好像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