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清則在背誦著一些英語短文,偶爾想不起來的時候才低頭看一眼!
果然,劉晨站在一個遠超于他們的高度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孟清清的學習方法窺探到了門徑,在慶州一中的教育環境下相當不易。
而她的同桌楊雪讀一遍單詞,然后在紙上寫一遍,這樣做的意義不大。
劉晨則是把課本都翻閱一遍,主要是熟悉一下高中的難度,以免用了太過超前的方法,對于03年的高考,他沒辦法記住什么題目,只能記得作文題,還有就是難度非常大,尤其是數學和理科綜合,尤其尤其是數學。
想看了就看一會兒,累了就發發呆,下課就沖出去校園里逛逛,這種自由自在不用為任何事擔心的生活狀態,劉晨很喜歡。
只不過每節課都呆在教室里,也是非常的無聊。
第一節課結束,大家看劉晨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那是一種嘲弄和鄙視。
杜寧偷偷告訴他,大家都在說昨天晚上數學題是孟清清把答案夾在書里告訴你。
是非黑白又何必去分辨呢,不過是群等待高考的苦逼學生罷了,劉晨只是笑笑。
對于大家那副秘而不宣的眼神就當做視而不見了,甚至杜寧看他都有些輕視,站在遠高于他們的層次,劉晨自然不會去計較這點課堂上的名聲。
物理老師今天有些事請假,這節課大家自習,劉晨花了半個小時就把高中三年的物理知識都熟悉了一遍,他可是能夠寫出高水平創新論文來的大牛博士,學術大神。
高中物理考察的那點思維邏輯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杜寧在死扣一道難題,昨天晚上就見他在看了,實在想不出來,點了點他前面楊雪的衣服,楊雪轉過來不客氣喝道:“干什么?”
“我這道題想了好久了,你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杜寧有些拘謹。
楊雪不客氣地瞪著他,杜寧討好道:“給我答疑一下唄。”
“真是麻煩,我看看吧。”楊雪拿過來首先把草圖畫了出來,皺著眉頭分析運動過程,十幾分鐘還是沒有結果。
劉晨瞄了一眼,題目是用橡皮筋將一顆小球懸掛在小車上,然后對面一個小車撞擊過來,由此求解小球的位移,這種題目就是考察思維,決不能分析其中過程,否則會越分析越暈。
楊雪自然做不出來。
果然,楊雪開始跟孟清清討論,孟清清一時也不得要領,直到下課還沒解決。
杜寧拉著劉晨上廁所去了,杜寧半路上笑道:“劉晨,你運氣還真是好,昨天晚上孟清清竟然愿意幫你,要不然趙老師非把你生吞活剝不可,下次課別再頂撞他啦,反正還有兩月就高考,從此再也不見,能忍就忍忍唄。”
劉晨知道杜寧今年高考極為緊張,本來有望沖擊二本線,結果三本都沒到,連續復習兩年,心里越來越緊張,最后不得不退學外出打工,再后來就沒聽到他的消息。
他為人倒還不錯,有心提點一下他,劉晨笑道:“昨天看到一個題挺有趣,說給你聽聽。”
“好呀,啥題?數學題嗎?”
“物理題,兩輛火車在同一軌道上相向而行,速度都是45km/s,當它們相距90km時,一只燕子以150km/h的速度從一輛車頭向另一輛車頭飛去,如果燕子每次折返時都不減速,就這樣繼續在兩車頭之間來回飛,當兩車頭相遇時,這只燕子一共飛行了多少路程?”
略一思考,杜寧頭大道:“這個過程好復雜呀,燕子的速度更快,理論上會飛行無限次,咋做啊?”
“當然,這題目用極限確實也能做出來,不過你可以換一個思維,不管燕子怎么飛,在兩列火車相撞之前肯定一直在勻速飛,既然如此,求一下飛行時間不是很簡單嘛。”
一拍腦袋,杜寧叫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呢,兩列火車一個小時以后撞上,燕子就飛行了150km啊,多簡單一題啊。”
興奮地跳了起來,一拍劉晨的肩膀,道:“哪看來的題目,不錯呀,哈哈。”
劉晨嘆了口氣,杜寧竟然沒聯想到他死扣兩天的難題也可以用此方法解決,算了,還是他自己感受吧,自己想出來的結果才會印象深刻。
等到兩人回來時,劉晨赫然發現自己的座位上竟然有人了,錢帥坐在那兒,正指著稿紙上的圖例口吐飛沫地講著,孟清清和楊雪都在聽。
錢帥成績絕對是高三2班的top2,從高一到現在就沒滑出去過,一般來說,不是孟清清考第一,就是錢帥第一。
三人正是在討論杜寧死扣的題目。
錢帥說:“這道題目的運動過程非常復雜,你看,用橡皮筋將一顆小球懸掛在小車上,然后對面一個小車撞擊過來,整個運動過程非常復雜,可以分為六個階段列寫方程。”
楊雪皺著眉頭道:“那這道題分析起來也太復雜了吧,光是想想就頭暈。”
錢帥人如其名,老爸是慶州市有名的富豪,高個子,清瘦,長得帥氣,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為人傲氣,一般很少搭理班級里其他同學。
只跟學習很好、家世又不錯的幾個同學交流,幾乎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思,這家伙沒事就喜歡往孟清清這邊跑。
他很傲氣地抬頭看了楊雪一眼,大概定格了十幾秒,眼鏡后面的眼睛很有穿透力,做了一個標志性的翻手的動作,道:“物理過程,就是這么復雜。”
孟清清也皺著眉頭聽著,顯然這道題目她的思考也不透徹。
杜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劉晨只能站著,錢帥瞄了一眼就轉了過去,如此心安理得地繼續坐在劉晨的座位上,淡淡地說道:“那個誰,你先站一會兒。”
如此明顯的不屑和藐視,而又那么心安理得。
錢帥確實很狂傲,本來劉晨昨晚出了風頭他就看著不爽,何況聽說還是孟清清夾在書中的答案,更加看不起劉晨。
就是看到劉晨過來,他故意坐著不動,看劉晨又能怎么樣,算個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