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夢莎還在牀上可憐巴巴地揉著腳丫,對於突然又返回來的王落聞和韓汐,驚呆著望著。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王落聞不答話,只是抱著韓汐往她牀邊走去,韓汐想說點什麼,可是看到王落聞緊繃著的面孔,吐了吐舌頭,選擇了閉嘴。
把韓汐放到牀邊,王落聞蹲下身去解鞋帶。
“那個……我自己來……”韓汐紅著臉,伸手試圖去阻止,從來沒有男生如此照料過自己,況且腳上的水泡實在太疼了,自己往下脫比較有分寸。
“乖乖坐好!”他的語氣有些冷硬,卻藏著滿滿的關(guān)心,韓汐的手臂擡了擡最終收了回去。
他的手在觸到韓汐鞋子的時候輕柔起來,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韓汐看到他的手甚至在輕微地打顫,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韓汐鼻子有些泛酸,這個在她眼裡一直高高在上的男生,此時正半跪在她面前,爲(wèi)了不讓她痛,他甚至緊張地滿頭大汗,此刻她突然覺得腳上的那兩個水泡一點都不疼了,低下頭看著他烏黑濃密的頭髮修剪的整整齊齊,朝陽初起,柔柔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聖潔似古希臘的神。
這一刻,韓汐的思緒早已飄到了十萬八千里,她想象著,多年後的一天,他會不會再次半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求婚,那該是那麼幸福的時刻!
終於褪下鞋子,他再次輕柔地脫下襪子,兩個通紅的血泡逼進他的視線。
“乖乖躺著,今天不許下牀!”他心疼地皺起眉,嚴肅地下命令,再次看了一眼那兩個血泡才慢慢擡起頭,卻迎上了她微紅的眼睛。
“我弄疼你了?”他的表情凝固,有些緊張地看著她紅紅的眼睛,以爲(wèi)是自己的過錯。
“沒有……”韓汐搖頭,扯著嘴角笑道。
他微微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追問,站起身拿過了自己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醫(yī)用箱,取出碘伏消毒棉籤幫她輕輕擦拭起來。
“落聞哥哥,我的腳也痛……”剛纔一直默默觀察兩人的田夢莎此時終於反應(yīng)過來。
王落聞?wù)酒鹕恚闷鹆硪黄肯久藁`扔給田夢莎,然後繼續(xù)坐到韓汐牀邊,幫她消毒。
看著田夢莎臉都氣綠了,韓汐偷偷地吐了吐舌頭,這人不是在赤果果地給自己拉仇恨咩。
“落聞,怎麼回事?”程辰率先走進營地,身後郭采潔和藍悅均是齊齊地盯著牀邊的兩個人。
韓汐擡頭看向門口,正好對上了郭采潔的視線,憤怒、惱火、嫉妒、憎恨……總之,王落聞對自己有多柔情就拉了多少仇恨。
“她腳受傷了,這次集訓(xùn)我和她退出。”王落聞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韓汐的腳面,拿著繃帶幫韓汐處理血泡。
“唉!唉!還有我!還有我!我也退出!”藍悅已經(jīng)走到了田夢莎牀邊幫她擦拭包紮血泡,一直不斷抱怨的田夢莎聽到王落聞?wù)f退出立刻大聲喊道。
“可是程辰好不容易纔預(yù)約了這次集訓(xùn),不能因爲(wèi)她一個人就解散吧!”程辰還沒有說話,郭采潔搶先說道,她食指指著韓汐,憤怒已經(jīng)達到極限,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
王落聞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已經(jīng)開始收拾行李了,路過程辰身邊的時候,他拍了拍程辰的肩膀,程辰微微點頭,千言萬語他們似乎已經(jīng)瞭然,甚至連“不好意思”,“對不起”都不用說。
郭采潔見自己完全被無視,氣得跑到田夢莎牀邊,悶悶地坐著不再說話。
藍悅小聲開導(dǎo)郭采潔,田夢莎這次很例外沒有跟她一個戰(zhàn)線。
集訓(xùn)僅僅一天就意外地結(jié)束了,六個人先一起回到方落市,然後王落聞開車把韓汐直接送回藍海市。
一路上,王落聞一直很沉默,韓汐坐立不安,覺得這次自己拖後腿了,本來好好的集訓(xùn)因爲(wèi)自己弄得不能進行下去,她一直想要道歉,可是剛想開口看到王落聞沉寂的表情,突然又說不出口了。
終於在到達自己家樓下,韓汐才訕訕地說出口,“對不起……”她兩手隆拉在前面,低著頭說道。
“是我的決定,不要覺得對不起。”王落聞開口,看著面前這隻忐忑不安的小花貓,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路上的沉默肯定讓她誤會了。
其實在剛出營地他接到了哥哥王落川的電話,因爲(wèi)思考公司的事,所以有些忽略韓汐,看她不安的樣子估計是誤會自己生氣了。
“可是……起因是我……”韓汐抿著嘴,這次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
“小汐,記住,在我眼裡任何一切都沒有你重要,照顧好你是我天生的使命,你要答應(yīng)我,幫我保護好自己,不要受任何的委屈。”王落聞拉起韓汐的手,把她輕輕拉進懷裡,撫.摸著她的秀髮說道。
韓汐躲在王落聞的懷裡,暮色沉沉,天邊掛起了幾顆星辰,亮晶晶地閃著迷人的光芒。
也請你照顧好自己,因爲(wèi)我的生命裡已經(jīng)不能沒有你。
送走王落聞,韓汐回到家裡,許竹芬和韓進林有些驚訝,韓汐含糊地解釋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懶得去洗刷,她縱身躺在牀上,覺得一切有些超出自己的預(yù)料,回想起這一天半的行程,似乎經(jīng)歷了好多天一般,尤其是越野的時候,每一分鐘都是那麼的難捱,可是卻又那麼印象深刻。
韓汐決定以後要多多鍛鍊自己的身體,那個地方她還會去的,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沒用。
外面的星辰多了起來,王落聞應(yīng)該還在趕回方落市的路上,他解釋了因爲(wèi)公司裡的事情所以一路上都在思考問題絕不是怪罪自己的意思。
一路星光燦爛,韓汐走到陽臺邊,望著天空,腦海裡迴盪地都是他半跪在自己面前,幫自己脫鞋子的樣子,那些畫面那樣清晰,甚至連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都能清晰的看到,還有晨光他飄揚的碎髮,鋪滿了她整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