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爽的父母來學校把該拿回去的東西拿了回去。宿舍里,除了鄭爽的床位,和她還有關的就是那張全宿舍的全家福了。鄭爽的父母本想拿走,是凌雪兒她們一再懇求,給她們留點鄭爽存在過的念像。
從此,每當夜晚熄燈之后,她們似乎總能聽到鄭爽那充滿怨氣的聲音。就像那天她們嚇唬凌雪兒裝出來的聲音一樣。一樣悲慘,一樣怨恨,一樣讓人心驚膽寒。林落嬌經常嚇的跑到凌雪兒床上,緊抱著凌雪兒,身子不停地顫抖。而恐懼似乎并沒有隨著身體的顫抖而消失,也沒有隨著緊擁凌雪兒而化解。
其實鄭爽死后,她們既傷心又害怕。傷心那么好的姐妹在大家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而害怕,卻是說不明白來源的一種感覺。尤其每當夜晚,看到鄭爽那空空的床位,看到那張全家福里的鄭爽在沖著她們微笑……白天,那張全家福是個很好的念像,而到了夜晚,卻總是讓人不寒而栗。
自從鄭爽死后,整個宿舍的人基本上都沾上了酒。放以前,她們是滴酒不沾的。
這天晚上,鄭爽那充滿怨氣的啜泣聲如期而至,一道明亮的月光穿過那淡淡的窗簾射進宿舍,卻讓宿舍變得更加陰森。林落嬌又躲到凌雪兒的床上,緊擁著,啜泣著。一陣陣低沉的哀泣聲分不清是林落嬌發出的,還是有別人始作俑者。或者,是鄭爽。
“啪!”米琪跳下了床。
借著月光,抱著林落嬌的凌雪兒認出是米琪下來了,“琪琪,你干嘛去?”
“我拿瓶酒喝!你們誰喝!”
孫玉妃應和道:“我喝!給我拿瓶!”
“雪兒呢?喝不?”
“我不喝…”
“你不喝今晚上也別打算睡覺!”
凌雪兒沒有再反駁。米琪邊拿酒邊自言自語的釋放著自己的恐懼,“我看落嬌也不能喝了,都嚇成那樣了,再喝出點幻覺來就麻煩了!”
米琪拿了3瓶酒回來,給了孫玉妃一瓶。張手給張雨沫遞了一瓶。
看著眼前的酒,張雨沫低聲說,“我不喝…”
米琪轉過頭,瞪著張雨沫,“愛喝不喝!給你放這兒了!今兒這是干嗎都?裝純?靠!”說完,把酒蹲在張雨沫的床前,坐在地面的凳子上。
張雨沫一把把頭前的啤酒拽過來,打開蓋兒。一口氣喝完了一瓶。
孫玉妃看見張雨沫一飲而盡擔心她會受不了,“沫沫…你干嗎!”
地上的米琪看了張雨沫一眼,沒有說話。
張雨沫卻沖著地上的米琪說:“再給我那瓶。”
“沫沫!!”焦急的孫玉妃低聲喊著張雨沫。
“我沒事妃子,放心吧!”
米琪沒有說什么,站起來又拿了一瓶酒遞給張雨沫。
張雨沫接過啤酒,幾乎不斷流的喝著,而米琪面無表情的站在張雨沫身邊看著她喝完。
“咳咳!再去拿一瓶!”張雨沫讓快速進肚的兩瓶啤酒嗆得直咳嗽。
孫玉妃看著咳嗽不停的張雨沫,“沫沫你不能喝了!”
“沫沫別喝了!”摟著林落嬌的凌雪兒也勸著張雨沫。
“你們別管!琪琪拿酒去!”
米琪仍然沒有說話,“乖乖的”又拿了一瓶酒。
張雨沫接過酒, 隨著“咚…咚…咚…”的聲響,這瓶酒又被張雨沫喝了過半。
米琪一把把酒奪了過來,“行了!你干嗎啊!跟我慪氣啊!我就這臭脾氣難道你不知道嗎!”
“嗚嗚…”張雨沫沉著頭,卻突然哽咽起來,“我跟小爽平時是最好的了…她突然一走…我真的接受不了…”
米琪聽著,手杵著頭發,“呼…”
孫玉妃從床上下來,輕輕的上了張雨沫的床,把啜泣著的張雨沫擁在懷里。黑夜里,孫玉妃的眼睛也紅了。
“我們能不提她么…半夜提她我害怕…”凌雪兒懷里的林落嬌顫抖的說著。
哭泣著的張雨沫沖著地面上的米琪勾手,“酒!”
孫玉妃焦急的勸著,“行了!你不能喝了!”
“不然你要我怎么辦!我不喝我就想她!!”
米琪一直用手杵著頭發,“妃子說的對,你不能喝了,想喝喝鮮橙多吧!”
張雨沫掙脫孫玉妃的懷抱,對米琪咆哮著:“那屁玩意兒管個屁用!!喝一百瓶也醉不了!”
米琪沖著張雨沫大嚷,“那你也不能再喝了!喝醉了有你奶奶用!難道你還想喝出點事來么!”
“嗚嗚嗚….”張雨沫被米琪嚷了回來,倒在床上又哭了。
一旁的孫玉妃坐在張雨沫的床上,除了抱著她也沒有什么辦法勸她了。
米琪轉身拿了一瓶鮮橙多遞給孫玉妃,“給她喝點飲料解解酒吧…”
張雨沫在床上失聲痛哭,差點打掉孫玉妃手里的飲料。
米琪站在地上,壓了壓自己暴躁的脾氣,勸著床上的張雨沫,“沫沫,小爽是你的好姐妹,也是我們的好姐妹。但是,我是你的好姐妹不?如果你覺得是,你就聽我的喝點解解酒!”
張雨沫這才勉強止住哭聲,接過飲料,“琪琪,我剛不是和你慪氣…”
米琪趕緊一擺手攔住了張雨沫,“我知道,你不用說那么多。”
張雨沫擰開瓶蓋,一口氣將一整瓶飲料蠶食殆盡。
也許,飲料也能讓張雨沫大醉,不然,她又何必喝5、6瓶的鮮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