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後,袁江大學畢了業,分到一個秘密單位。再後來,去了美國混了一段時間又回到中國,加入了4特案組。由於時間的流逝,當年夜裡在學校男生宿舍談論的鬼的話題已經隨著時間塵封大腦,但是隨著一件案子,塵封多年的記憶又立刻浮現在眼前。
早上八點剛過,4特案組的辦公室裡,袁江,肖建剛,劉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著各自的事。
劉潔:你們說老大怎麼還不來,昨晚兩點打電話通知我今早來辦公室開會。
肖建剛:不知道,我昨晚是三點接到的電話,當時我正和二環十三郎在二環路上飈車。
劉潔:你就吹把你,二環十三郎還在牢裡,怎麼會跟你飈車,你是在牀上飈車吧,哈哈….
肖建剛:最新消息,二環十三郎已經提前釋放,昨天就是我爲他洗的塵,作爲回報,他同意和我飈車,不過他沒有傳說中的那樣神,也可能是在牢裡呆傻了,出來一下還不適應。
劉潔:唉方片,當年不是你用電腦操縱紅綠燈造成二環大堵車才抓住二環十三郎的嗎?
袁江沒有說話,一直盯著電腦。
劉潔:唉,方片,姐跟你說話呢,你在幹嗎?
袁江:你們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肖建剛:信與不信之間。
劉潔:我是一個徹地無神論者,因爲,我從來就沒有見到鬼,按理說,我們法醫是離鬼最近的人,如果有鬼的話,我們應該最先見到。
袁江:你們看這是什麼?
劉潔和肖建剛的目光落到了袁江電腦的顯示屏上。
顯示屏上有一張照片,是一個學校學生的畢業留影。
肖建剛:這不是畢業合照嗎,有什麼問題?
袁江:對,這就是我們辦中學畢業的合影。
劉潔:哦,你把你們的畢業照片上傳到網上,這挺好,你們班的人登錄你們學校的網站就可以看到,如果畢業照丟了也沒關係,一樣可以回憶從前。
袁江:這照片不是我上傳的,而是另外一個同學,我說的關鍵不是畢業照,你們仔細看看,這個照片有什麼問題?
肖建剛用偵察兵的眼睛看了一下說:這個照片拍的有問題,你看最後一排中間的那個男生就沒有照出來,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個頭影,這是誰照的?
劉潔也說:對,這個照片沒有拍好,少了一個人。
袁江說:這個照片我也有,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
一對比,劉潔發現了問題,袁江手中的照片最後一排並沒有模糊的頭影
劉潔:這是不是上傳圖片的人水平有問題?
袁江:不是,這個模糊的頭影是我們宿舍的一個同學,他叫何飛,不過….
袁江頓了一下:在我們畢業前他已經死了。
劉潔:不可能,你是在開玩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肖建剛:關於靈異一內的故事我到聽過一些,國外也有一些照片出現過此類事件,是真是假一直總說紛紜,其中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張,是一個小孩滿一歲時拍了張照片,幾年以後他在看照片時發現照片上多了一個人影,當時以爲是拍照時光線沒有控制好,但是你猜那個男孩說什麼,他說這個影子的樣子像他死去的奶奶。
袁江把當年在男生宿舍何飛的事說了,劉潔和肖建剛沉默不語。
就在三個人看圖片的時候,左正來到了辦公室,左正一進門就說:又有新任務,這次我們去某市一箇中學,那裡有一個學生瘋了。
劉潔:瘋了應該找醫生,找我們專業不對口啊。
左正:不是醫生的事,近半年以來這個學校連續出了一些奇怪的事,瘋了一個學生,失蹤了一個學生,最近又有一個學生上吊死了,一時間這個學校的事在社會上穿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學校一味強調學生成績,搞得學生壓力很大,以至於精神奔潰,還有的說校長強姦女學生,以至於受害人神經錯亂,弄得校長和市長頭都大了,當地的警察查了半年也沒有查出什麼,最後沒辦法,當地公安局尋求省公安廳的幫助,公安廳又找公安部幫助,之後這案子就落到了我們的肩上。
肖建剛:這個學校的案子聽上去挺複雜。
左正:是的,但無論多複雜,必須破案。
傍晚的時候,特案組四人來到了江岸市,這是一座風光秀麗的小城。
一條蜿蜒的江水將這個城市一分爲二,江的北邊是一片起伏的山區,江的南岸是繁華的商業中心,育英學校就在江北片區。
育英學校坐落在江北片區一個山坡上,站在這裡全市的景象呈現在眼底,由於南岸是市區,在夜裡燈火通明,而北岸在黑夜裡卻燈火稀疏,一片寧靜。
劉潔笑著說:這個城市被江水一分爲二了,一邊是改革開放前,另一邊是開革開放後
肖建剛說:不是這麼說,成中心應該繁華一點,這也無可非議,但是學校還是適合在安靜的地方,這樣有利於學生安心學習。
左正說:不過在黑暗里人心底的某些東西會從心裡鑽出來,比如說罪惡。
袁江說:遠離城市的郊區和鄉村是罪犯最的理想地方,這裡人煙稀少,沒有警察,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建築物,如果在這些地方殺人後,還方便就地掩埋,由於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者,兇犯往往可以逍遙法外。
劉潔:所以荒郊野外案發的破案率低於城市的破案率。
育英學校大門,公安局副局長洪正山和育英學校政教主任施夢在學校門口等候特案組的到來,看到特案組幾個人到來連忙迎了過來。
洪副局長握著左正的手說:不好意思,我們楊局長和李校長到省裡彙報情況去了,這裡出了事,省裡很重視,本來我們安排各位先到我們局裡去休息一下,我們好盡點地主之誼。
左正打斷他的話:我們出來一切以辦案爲主,案情以外其他的我們都不關心,我看過地圖,從機場到學校是最近的,如果要到你們局去,一來一回要浪費很多時間。
左正向洪副局長介紹了特案組的幾個人,簡短的寒暄以後政教主任將他們帶到學校的會議室。在會議室裡政教主任向特案組敘述了案情:這個學校是一年以前從江南市區搬到這裡的,但是搬到這裡以後就接二連三的出了事,先是一個女生瘋了,後來一個男生失蹤了,再後來又有一個女生上吊自殺。這些事都發生在學校裡,前後不過半年時間,我們壓力很大。
左正:你跟我們講的比較籠統,我們需要具體的細節,要求非常非常細,比如第一個事件中瘋了的女學生具體是什麼時候瘋的,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瘋的,她有沒有遺傳病史等等。
政教主任尷尬的看著洪副局長說:這些具體的情況公安局的同志都調查過,我只是負責安排善後工作,這接二連三的出事學生家長情緒很大,我要安撫學生家長還要穩定學校次序,很忙。
洪副局長說:相關的案情我們瞭解了一些,我跟你們簡短彙報一下,學校的第一件事是發生在今年的四月二日,瘋了的女孩叫馮丹,我們做過調查,沒有查出其他問題,排除人爲原因;第二件事是今年五月六日失蹤了一名學生,這名同學名叫李亞東,當時以爲他回家去了,十多天以後他家裡的人找到學校,才知道他失蹤了,這件事當時學校當作普通的失蹤處理,報告了當地派出所,由於這兩件事沒有關聯,也沒有人爲製造的痕跡,所以學校和警方都沒有重視。當第三件事情發生後,我們才立案偵查,死者名叫孫萍,於今年五月二十八日晚死於學校教學樓樓頂,因爲我們檢查發現那個上吊的女孩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但是我們又一時找不到兇手。
左正:你所說的幾件事情發生的時間比較接近。
洪副局長:是的。
左正:那幾個學生是一個班的嗎,平時他們有沒有什麼來往。
政教主任:沒有,他們不是一個班的,李亞東是初一一班的,馮丹是初二一班的,孫萍是初三二班的。
劉潔:以前你們在城裡,就是江南市區學校有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
政教主任:沒有,就是搬過來以後才發生的。
左正:那第一位出事學生的同學在嗎,我想問一問,最好是和她關係比較好的。
政教主任:好的。
左正:你最好不要向學生說我們是警察,你就說我們是省裡派來的老師,來聽取學生的一些意見和建議的。
政教主任;那好我去叫。
不一會,政教主任帶來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那個女孩看上去很成熟,而且很愛打扮,抹著口紅染了發,她看到左正和洪副局長,顯得很緊張,用一雙眼睛偷偷的打量這幾個人。
政教主任對特案組介紹說:這就是瘋了的女學生最要好的朋友,她叫梅雨,原來也是同住一個宿舍的,你們可以問問她。
政教主任對梅雨說;這幾位是省裡派來做調查的老師,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劉潔讓女孩坐下,說: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些情況的,你不要害怕,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女孩點點頭,在幾個人面前坐了下來。
劉潔:你是馮丹的好朋友?
女孩看了政教主人一眼,說,是的。
劉潔:你們經常在一起玩嗎?
梅雨:嗯,我們家住在一起,從小上學也在一起,在一起玩,在一起學。
劉潔:馮丹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
梅雨看了政教主人一眼:當時是週末,我回家去了,星期一來才知道馮丹瘋了。
劉潔:你週末一般都回家嗎?
梅雨:也不一定,有事就回去,一般我沒錢了纔回家去。
劉潔;學校出的幾件事你都知道吧。
梅雨;都知道。
劉潔;你怎麼看。
梅雨;學校老師不讓我們亂說。
劉潔;沒關係,我們只是瞭解一下。
劉潔感到梅雨很緊張,每次說話還要看一下政教主任,表示梅雨很擔心在政教主任面前說錯話,梅雨感到如果政教主在場的話她是問不出什麼的。
她對政教主任和洪副局長低聲說:你們迴避一下,孩子看你們在場很緊張。
洪副局長點了點頭,二人起身離開。
政教主任離開時還對梅雨交代了一句:認真回答領導的話,不要亂講。
二人走後,劉潔問梅雨:你很怕他們是嗎?
梅雨低頭說:是。
劉潔:你不要緊張,我們隨便問你一些問題,放鬆。
劉潔到了一杯水給梅雨,梅雨接過來喝了一口,人才慢慢放鬆下來。
劉潔接著問:你是說馮丹是週末一個人在宿舍裡嗎?
梅雨:是的。
劉潔:那他瘋之前有沒有什麼癥狀?
梅雨:沒有,只是星期一要考試,她說週末就不回家了,她想一個人在宿舍裡好好看書準備考試。
劉潔:會不會是壓力太大?
梅雨:有可能,但是主要原因可能不是這個。
劉潔:哦,那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梅雨:我說了你們相信嗎?
劉潔:你說我就信。 ωωω .тtκan .C〇
梅雨放低聲音:你們知道嗎,這個學校以前是一片墳地,在很久以前離這裡不遠是個刑場,死了的人都埋在山坡上,後來山坡被推平了,就蓋了這個學校。
劉潔:這可能是別人造謠的吧。
梅雨:這事是真的,我小時候來過這裡抓蝴蝶,那時候這裡除了荒草就是一個連一個的土包,還有一些殘碑。
劉潔:我是一個無神論者,要知道眼見爲虛耳聽爲實,我們不能聽到一些空穴來風的消息,不能聽風就是雨,現在在學校裡傳播者這類的消息可不好。
梅雨:不是,我曾經遇到過的,就在女生宿舍,那可是真鬼,遇到不久,初三班的孫萍就上吊死了。
左正聽了很不耐煩,揮了揮手打斷說:不要再講了,越說越離譜,這世界真有鬼嗎,是你們心裡有鬼。
劉潔看左正發火,對他說:不要著急,聽她說完,我們來就是了解情況的,先聽聽再說。
左正意他繼續說。
梅雨:這些事我原來跟老師說過,但被老師罵了一頓,不準我亂說,但是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其他原因會讓馮丹瘋了。我們原來在老的校區,就是城裡的學校,以前一直都沒有發生這一些事,但是搬過來以後就一直髮生一些怪事,有時候我們擺在桌子上的水杯會移動位置,有時候早上打好的開水,到下午下課回來暖壺裡的水沒有了。到後來越來越離奇,晚上熄燈以後常常會聽到過道上有人在說話,但是你打開門,卻沒有發現過道上有人。
劉潔:這些事你們跟老師說了嗎?
梅雨:說了,但是老師不相信,政教主任也認爲我們在胡說。
劉潔:爲什麼呢?
梅雨:你們知道嗎,學校從城裡搬到這裡,原來的城裡的哪塊地被賣了。
說到這梅雨朝門的方向看了看,然後繼續低聲說:大家都在說學校的領導的了很多好處,這個地方偏,地價便宜,最主要的是沒人願意買這裡,是校長力排衆議,執意把新校址選在這裡的。
劉潔:你們不願意搬到這裡嗎?
梅雨:不願意也沒辦法,搬到這以後接連出事,校長頂不住壓力,去省城療養了。
劉潔:不是說他和市長去省裡彙報情況了嗎?
梅雨:政教主任騙你們的,這幾天一些家長常常到市政府門前示威,市長頂不住,就把校長也拉了去,最後他們兩個也沒法交代,藉口說去省城彙報情況,去了十來天也沒回來。
劉潔:你說他們去了十來天?
梅雨:是的。
劉潔:你說的這些事只是你們女生宿舍出現,還是學校其他地方也會出現?
梅雨:就我們這棟樓,我聽一個算命的說過,就我們女生宿舍這棟樓下原來有一棵樹,這棵樹上經常吊死人,再加上女的陰氣重,所以我們這棟樓經常鬧鬼。
左正:我們就是來抓鬼的,你放心,左正讓梅雨出去。
梅雨走後劉潔問左正;你看這個女孩說的是真的嗎?
左正;一部分真,一部分假,不過這個女孩說怕政教主任,卻不是真怕,她跟我們重點強調宿舍裡有鬼,說的有鼻子有眼,目的是要讓我們相信學校裡所有的事都和宿舍鬧鬼有關,這就很有問題,這是一個比較有心機的女孩。
肖建剛;你說的是,這個女孩說話表面看起來比較隨意,但是都說到一個問題——宿舍有鬼。
在說話間政教主任和洪副局長進來了,看到特案組幾個人在議論著宿舍有鬼,政教主任說:這些學生整天自己嚇自己,連最基本的唯物主義世界觀都沒有確立,說話跟是沒有把門的,幾位要不要再換一個談談。
袁江:世上有很多東西還是未知的,我們不必要過早下結論,不過學校女生宿舍的事確實是影響了學校的寧靜,在學生當中起到了不好的影響,如果只以爲堅持什麼主義,而不切實解決的話,以後還要出事,你相信嗎?
政教主任尷尬的說;是,是。
劉潔在作證面前耳語了幾句,左正點點頭,對政教主任說;今天晚上我們就不走了,這位女士麻煩幫他安排到女生宿舍去,最好和你們學校的女生呆在一起,我們今晚要抓鬼。
政教主任;學生說的孩子話你們也相信啊。
左正;我們不相信,但是這個問題確實擺在我們眼前,我們就是要先把一些出現的問題解決掉,纔好開展以下的工作,你說是嗎。
政教主任綠著臉說:好好,我出去安排。
會議室裡洪副局長繼續和幾位特案組的人員介紹案情。
洪正山:本來今晚已經給各位定好了市裡的一個四星級酒店,今晚能否入住呢,在學校這裡條件太差,怕慢待各位。
左正說;我們幾個都是從基層做起來的,都吃過苦,對吃的和住的都不在意,一切以辦案爲主。
洪正山迎合的說:畢竟是北京的同志,說話辦事就是有效率,我安排幾個人在這裡陪幾位吧,有什麼事好照應一下。
左正:今晚不用,我們幾個應付得過來,你也可以回去休息,明早你再來。
洪正山:這樣行嗎,我還是留下看看能幫上什麼。
左正:真不用。
左正很不喜歡這種打官場上的客氣,這種交談很累,他應付了兩句,就不說話了,洪正山見左正不說話,以爲他累了,藉口爲他們安排住的地方就出去了。
洪正山一出去,左正說到;紅桃,你今晚住女生宿舍有沒有問題。
劉潔:我倒是不怕,只是出了事情你們要快速接應我才行,到時候我怕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左正說:這是當然。
他拿出一張紙撲在桌子上,用筆畫了起來,他小聲的像袁江和肖建剛交代著,幾個人一邊聽一邊點頭。
不一會,政教主任進來了,左正讓劉潔跟著出去,劉潔和政教主人走了以後,袁江和肖建剛也跟了出去。
在政教主任的指引下來到了女生宿舍,劉潔看了一下四周,這裡是學校的一個死角,這幢樓的後面就是圍牆,圍牆的後面就是黑漆漆的山坡,這時宿舍剛剛熄燈,整棟樓除了值班室以外就是漆黑一片,一陣山風吹過,更增添了女生宿舍幾分陰森。
肖建剛和袁江遠遠的跟在劉潔身後,見他們近了女生宿舍樓後他們就止步找地方躲了起來。
在一樓的樓梯口,是一間值班室,今晚值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政教主任叫她秦嫂。
政教主任給秦嫂交代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因爲政教主任事先交代過,有一位省裡下來調研的劉老師暫住一晚,讓準備一件牀鋪,指定住204室,和學生住在一起。
值班的秦嫂也沒有多問,秦嫂想帶劉潔上樓,劉潔說;不忙,我們先聊聊。
劉潔看了看值班室,這個房間不大,十多平米,裡面堆了很多東西,如牀上的鋪蓋,拖把,笤帚等等雜物。
劉潔問秦嫂:你們這就你一個人值班嗎?
秦嫂:是啊,主要是防男女生互串宿舍,出了事那就不好了。
劉潔:學生出入都要經過這裡嗎?
秦嫂:是的。
劉潔:聽學生說整棟樓晚上經常有怪聲,你聽到過嗎?
秦嫂:沒有的事,都是學生惡作劇,自己嚇自己的。
劉潔;哦,那我今晚住在這裡,有什麼情況我叫你啊。
秦嫂: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兩人聊了一下,秦嫂把劉潔帶到了二樓204室,瘋了的學生馮丹就曾經住過這裡。
由於學校宿舍準時關燈,秦嫂拿著一個電筒照路。
秦嫂打開門,此時宿舍裡睡的五個人都還沒有睡著,看著秦嫂帶了一個人進來,都好奇的起身看著劉潔。
秦嫂說:你們睡你們的,今晚這個劉老師睡這裡,說著她指了指一個鋪好的牀。
秦嫂交代好衛生間和洗漱間的位置以後下樓了。
女生宿舍又恢復了黑暗,劉傑和衣而臥,宿舍裡的人都沒有睡,但也沒有人說話。
劉潔先說話:你們好,我叫劉潔,你們可以叫我劉老師,今晚打攪你們了。
其中一個說道:沒什麼,只是你爲什麼會住這裡
劉潔:住這裡怎麼了
一個說道:你睡的那張牀一直都沒有人睡。
劉潔;爲什麼
一個學生說道;睡那張牀的人已經瘋了。
劉潔;哦,她爲什麼會瘋了呢。
一個學生說:這個學校不讓說。
劉潔;我很想知道,你們就當聊天,沒關係的。
宿舍裡沉默了一會,好像幾個人正在考慮要不要說。
劉潔:沒關係的,我來這幾天就走了,我不會和你們老師說的,我保證,我就當聽故事一樣,因爲我很喜歡聽故事。
其中一個人開口了:這棟樓不乾淨,晚上常常有怪聲音。
另一個說:這裡以前是亂葬崗,埋過很多死人。
又一個說;讀完這學期我就轉學,在這裡住時間長了遲早要出事。
又一個說:其實,我們這棟樓鬧鬼,而且不止一次出事了。
又一個說;只要晚上剛過十二點,你仔細聽,你就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有時候像兩個人在說話,但是你聽不請說些什麼。
又一個說:以前住你那牀的叫馮丹,她就是被這麼折磨瘋的。
還有一個說:你們別說了,老師不讓亂說,早點睡吧。
宿舍又陷入了寧靜。
十二點剛過,劉潔就聽到宿舍樓背後的山上風吹樹的聲音;譁,譁。
又過了一會,劉潔聽到樓下牀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聲音時大時小,夾雜在夜晚的山風中,顯得非常詭異。
劉潔輕輕下了牀,打開門,順著聲音走下樓去。
樓下的值班宿舍燈還亮著,聲音就是從值班室裡傳出來的,劉潔站在門口聽了聽,原來是值班室秦嫂睡著打呼嚕的聲音。
劉傑第一次聽到這麼大的呼嚕聲,而且是出自女人,這聲音在二樓都能聽見。
她站在樓道口往外看了看,依稀看見兩個黑影,她知道是肖建剛和袁江在蹲守。
黑暗裡,袁江小聲的問肖建剛:你說這麼晚守在這裡,不是有病嗎。
肖建剛:這算什麼,有一次我執行任務,那是在熱帶雨林裡,雨下起來沒完沒了,我就在雨和泥裡呆了48小時,你這才哪到哪。
袁江:我哪能和你比,你是生鐵都能嚥下去,我是靠這.。。袁江指了指腦袋。
袁江又問:你說黑桃在哪,會不會已經在那個政教主任準備的豪華臥室裡睡著了。
肖建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在我們附近,只要有什麼情況他就會從黑暗裡閃出來。
劉潔又走上樓,說實話,這樣的任務在他的從警生涯裡並不多,他最多的時間是在解剖室裡面對死屍,在解剖室裡她從未感到過害怕,但是今晚這所學校女生宿舍她卻莫名的生出一些恐懼,具體爲什麼害怕,不好說。
就在她踏上二樓,她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樓梯口的201傳出來。
那聲音很怪,窸窸窣窣,時大時小,劉潔耳朵貼門仔細聽了一下,聲音沒有了。
在她轉身要離開時,聲音又響了起來。
她立即跑到樓下,叫醒了秦嫂,拉著秦嫂打開了201室的門。
原來201並沒有人住,這個房間是堆雜物的房間,一些老鼠在這裡安了家,晚上人都睡了以後老鼠在裡面跑來跑去,就產生的劉潔聽到的聲音。
劉潔讓秦嫂下樓,自己回到204宿舍繼續躺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