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跋山涉水,警覺的女童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被滅門的場景,現(xiàn)場機會無一例外地殘忍,只是有些令人疑惑的是,按理來說,西域宗門不可能分布如此稀疏,至少她在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靈山秀地都荒無人煙,反而在一些貧瘠之地發(fā)現(xiàn)了這些小門派的痕跡。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起來,肯定不是西域之人腦子進水,如果是同樣被滅門,至少也能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些遺跡,可事實上,這些鐘靈毓秀之地皆無人動過的跡象,也就是說確確實實沒人占領(lǐng)。
嗯?
發(fā)覺事情不簡單,女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有自己玩失蹤玩到連自己存在過的痕跡都沒了的事?
想來能在一域之地嶄露頭角的宗門之人不會如此蠢吧?
懷著疑問,女童繼續(xù)上路,她覺得,目標之地或許會給她一個清楚的答案……
另一邊,天朝,京城中,趙府上,有兩位闊別已久的身影,在無意間再次碰面,這或許是這間府邸的主人有意為之。
嚴重看著眼前一身便服的魚子安,皮笑肉不笑地道:“魚城主,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你當初的那頓招待令嚴某人記憶猶新??!”
魚子安萬想不到會在此地看見一個他熟悉的人,而且還是自己親自坑了一把的人,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笑道:“想來那頓招待令嚴兄十分滿意,而今日你我有緣在大人府上再聚,不如就此揭過如何?”
嚴重瞇了下眼睛,吃了這么大的虧,說讓他放下,就讓他放下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此刻翻臉對自己也沒什么好處,那趙大人如此安排的目的想來也不是看著自己與姓魚的廝殺,所以這報仇一事,還是得從長計議,至少短時間里不太可能,或許等明面上自己的嫌疑消失之后,再想辦法對付這姓魚的?
心中毒計一條條掠過,臉上卻是笑容滿面,道:“魚城主這是哪里話,你我以前各為其主,自然是相互算計,而現(xiàn)在情況已有不同,那必然要另當別論?!?
萬萬料不到,嚴重居然如此好說話,但又一細想,以他的城府莫不是打算秋后算賬?這樣既可以杜絕嫌疑,還可以達到報仇的目的。
魚子安暗自有了提防之意,只是面上沒有表示出來,反而話語親切地似在與多年不見的老友談話,一時間氣氛竟十分融洽。
這使得剛來見到這一幕的趙大人有些詫異,不過一瞬間便恍然大悟,暗自笑道:這兩人還在本官面前玩這把戲,不過只要現(xiàn)在不出什么簍子,等到利用價值過了,要犯了什么事,一律按照天朝的律法處理!
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趙大人心中記上一筆的兩人,繼續(xù)著表面和諧內(nèi)里爭鋒相對的試探。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此次會面的制造者——趙大人已到,遂將話語收斂,不過趙大人卻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只當他們是一對多年不見的老友在敘舊。
于是笑道:“如何,本官給你們二人的驚喜,可曾滿意?”
嚴重率先應(yīng)道:“我們二人相識已久,能重新見上一面,還多賴趙大人安排,此事自當萬分感謝!”
一席話里真假摻半,感謝自然是真的,畢竟他可是一直對魚子安坑他之事念念不忘,今日能得到消息簡直令他萬分驚喜。
一旁魚子安聽言,也裝模作樣地感嘆道:“我與嚴重兄一見如故,之前又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安然無恙地回到京城,能在今日重逢,晚生自是感謝大人的安排!”
同樣真假參半的話,不論說得如何情真意切,在場三人都是明眼人,自是不會相信鬼話。
不過既然暫時無法出手對付彼此,不如就暫且握手言和,眼神交流中,魚子安與嚴重確定了這個意思。
不過趙大人要的也便是這表面的祥和,畢竟對于這些心思深沉之人而言,太齊心他反而不樂見,在這種敵對意思下的合作,能保持一個穩(wěn)定的掌控力。
當然并非所有御下之術(shù)都是如此黑暗,只是單純對于這些聰明人而言,利益的計算早已刻進他們的血液之中,當然還有一些自作聰明者也是如此,因而哪怕雙方是真心相待,最后依舊會在利益二字上劃下一道不可見的鴻溝,而且你也不能指望其能有多少真感情。
當然,還有一種以感情捆綁的御下之術(shù),那多半是對愚蠢之人,或者是智慧之士使用最佳。
前者利益算計不過關(guān),不會那么多彎彎繞繞,所以用最直接的方式反而更好,因為沒有太多的利益算計時必然會更重視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
而后者就是看得太透,將一切利益算得過清,反而覺得人間真情或許更為難得,于是真心相待,長久之后自如知己。
只是后者太過難得,大多數(shù)時候以前者居多,畢竟世上多少智之士,而究其根由,其實與人之惰性關(guān)系頗深,可以說這些少智之人中一大半人是不愿思考、懶得思考,最后無法思考。
此話揭過,趙大人讓他們兩人相聚的目的當然也很簡單,就是想讓他們將西域之事一一祥解,兩人同時在場時,他很容易從他們一些小動作以及另一人的神情判斷出講解之人是否說謊,畢竟趙大人需要信息的準確性,若有隱瞞,很容易讓他產(chǎn)生誤判,在這個天朝的關(guān)鍵時期,趙大人不能允許自己犯這種錯誤。
于是在趙大人的引導下,不知不覺間,話題就開始向西域跑去,然后魚子安就在這刻意為之下,從他剛開始入西域講起……
時間過得很快,一旁的趙大人在魚子安講述期間,偶爾插話,一來驗證其真實性,二來確定其準確性,主要是一些魚子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細節(jié)部分,就這樣一炷香的時間已過,嚴重也在仔細地傾聽著這漫長的故事,他也很好奇,魚子安在西域經(jīng)營了如此之久,為何會有那般決心說放棄就放棄?
其中或許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