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女警察的講述,我久久不語,還真是柳暗花明。
這位女警察姓江,叫江曉溪,不過她的母親姓阮,是阮家的後人。
據(jù)江曉溪講,她祖上是走街串巷的藥郎中,因爲接觸的人多了,所以消息靈通。
而她剛纔對我講的事情,與老方頭說的故事,相互印證,還多了很多旁人不瞭解的隱秘。
江曉溪說,阮家當年確實得異人傳授秘法,還留下了一幅古畫。
說這幅畫,能讓阮家發(fā)達富貴,可有一個條件,若是有姓張的相師,找到阮家,他們必須把古畫無條件交給對方,否則必有災禍降臨。
可人心都是貪婪的,阮家見識了那幅古畫的神奇,自然不願意交出來,甚至他們還藉助黑白兩道的力量,把盤龍鎮(zhèn)附近的相師,都驅趕走了。
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不放心,留下話來,只要有姓張的外地人過來,只管打出去,打斷了腿腳,他們阮家負責出醫(yī)藥費。
說來也巧,過了幾十年,還真有一位姓張的相師,找上門來,自稱是那位異人的後輩,想要取回先祖留下的東西。
阮家就是靠著那幅畫,纔有了當時的地位與財富,又怎麼可能把畫交出去?
那位姓張的相師,無奈之下,說自己有先祖留下的秘法,若是阮家不願意交出古畫,他就施展秘法,封禁了那幅古畫,而失去了古畫的幫助,阮家的財富自然會煙消雲(yún)散。
阮家當時的家主,就冷笑了,說交出了那幅畫,他們阮家的財富地位,又用什麼東西來保證?
那位姓張的相師,一下子就急了,說阮家已經(jīng)有了如今的財富地位,還有什麼不知足?
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而且阮家當時的當家人,也夠狠辣,爲了能保住古畫,他決定斬草除根。
不過當他帶著人,趕到姓張相師下榻的客棧時,客房裡面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留下了一張紙條。
那位姓張的相師,在紙條上流言,說既然阮家背信棄義,那麼他也不會顧及情面,一個月之內,阮家必有災禍降臨。
後來發(fā)生的事情,就與老方頭講述的故事,完全相同,可以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阮家因古畫而發(fā)達,也因古畫而衰敗。
後來,那幅古畫確實被方有財先祖盜取,不過到了方有財這一代,也不知他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翹,居然把古畫獻給了升龍觀的大道祭。
更離奇的還在後面,那位升龍觀的大道祭,得到古畫以後,親手臨摹了幾幅仿製品,而這些仿製品,無一例外,都具有蠱惑人心的神異功效。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今天看到的那幅畫,其實是一幅仿製品?”我皺眉盯著江曉溪。
“不錯,像這種仿製品,不僅方有財家裡有,還有周邊各市的頭面人物,家裡也有這種仿製品,像今天這樣的聚會,並不是個別案例。”江曉溪沉聲回答。
“那大道祭瘋了嗎,像他這樣肆虐無忌的蠱惑人心,就沒有人管?”我不可思議的說。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確實有很多人,都擁有不
可思議的力量,也有人利用這份力量謀利,但是像大道祭這樣瘋狂的,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不錯,他就算沒瘋,估計也差不多了,明目張膽的廣收門徒,利用邪術蠱惑人心,他以爲法律真是擺設?”江曉溪正氣稟然地說。
“你過來找我,就是爲了幫你對付大道祭?”我盯著對方問。
江曉溪點了點頭,說:“我聽老劉說過你的事,也知道你是張家後人,大家的目的,至少是一致的。”
“你們自己爲什麼不動手,那位大道祭就算厲害,難道還能對抗槍彈?”我不解地問。
若是面對看不見的鬼類,江曉溪束手無策,這我能理解,可那位大道祭就算再厲害,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能對抗熱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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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溪苦笑一聲,攤了攤手,說:“你知不知道,那位大道祭蠱惑人心的本事,到底有多厲害,住在道觀周圍的村民,基本都是他的信徒,只要有風吹草動,立馬就蜂擁而出,我們總不能用槍,對付這些受害羣衆(zhòng)吧?”
我愣愣盯著江曉溪,還真是一物降一物,而那位大道祭,也是夠狡詐的。
“你有什麼計劃?”我低頭沉思了片刻,擡起頭問。
“沒計劃,各種辦法都想盡了,連靠近對方身邊都做不到。”江曉溪無賴一攤手。
我有些氣苦地盯著對方,感情這娘們巴巴地跑過來,不是尋求合作,而是山窮水盡,想找個個高的在前面頂著。
“你都幫不上什麼忙,我爲什麼要和你合作?”我沒有因爲對方是美女,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誰說我?guī)筒簧厦α耍俊苯瓡韵纱罅搜劬Γ爸辽傥叶⒘四莻砘镞@麼久,對他的行爲舉止,瞭如指掌,你人生地不熟的,想從他手裡搶畫,那是做夢。”
“那合作愉快!”我向對方伸出手。
拖泥帶水,不是我的性格,既然雙方目標一致,而且她也沒什麼壞心,那麼合作也不失爲一條出路。
王胖子一見我們達成合作意向,一張胖臉,差點笑成了一朵花,湊到江曉溪身邊,不要臉地套著近乎。
不過,江曉溪沒理會這個,滿嘴都是油的傢伙,而是親呢地拉著甄青衣,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
回頭望著身後的兩個女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打成一片,成了彷彿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我眼中閃過不可思議,感概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
王胖子討了個沒趣,化悲憤爲食慾,憤憤咬了口手中雞腿,卻不想一口咬在骨頭上,痛地捂著牙直叫喚。
“活該!”我瞪了那貨一眼,心裡沒有半分同情。
既然確定了目標,那麼也沒必要在外面閒逛,我們一起回到酒店,商議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還沒等商量出個頭緒,就見老方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說自己的老爹,又出事了。
我伸手無力一拍額頭,很想大喊一句,愛誰誰,老子不管你們方家的破事了。
可這是不可能的,不說礙於老劉的情面,就算是老方頭,大家也算是熟人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有氣無力地詢問,這次老方頭又出什麼事了,是中邪了,還是失蹤了?
“都不是,我老爹,他……他跟著一個小姑娘,跑了!”老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漲得通紅。
王胖子正在喝水,聽到這話,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差點噴到我身上。
我眼中閃過愕然,心裡如有一萬隻草泥馬跑過,愣愣盯著老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好事啊,恭喜放老弟煥發(fā)第二春。”王胖子嬉皮笑臉說著。
“好什麼啊,他們一起去阮家舊宅了,我讓小妹盯著,可她不敢進去。”老方急的抓耳撓腮。
我眨了眨眼,感覺這意外,還真是一出接一出,不知道老方頭撿回一條命,還去阮家舊宅幹什麼。
“他還惦記著你媽託夢的事?”我過了半晌,纔回過神問。
“可不是,這幾天嘴裡一直唸叨著呢。”老方額上都急出皺紋了。
“那你說的那個小姑娘,又是怎麼回事?”我不解地問著。
“啊,我想起來了,那小姑娘我見過,上次在阮家舊宅。”老方一拍手說。
我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一個清秀的身影,沒想到拐走老方頭的,居然是那個裝鬼嚇人的小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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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說了半天,口乾舌燥,拿起水杯咕嚕咕嚕喝了兩口。
放下水杯的時候,才注意到房間裡多了一個外人。
他盯著江曉溪愣了下,尷尬一笑,也知道剛纔有些失態(tài),有些臉紅地打了個招呼。
“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老方頭一把年紀了,身子骨可經(jīng)不起折騰。”我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謝謝,太謝謝了。”老方陪著笑臉,不住道謝著。
向對方介紹江曉溪的時候,我愣了一下,說起來雙方還有一個共同的熟人,那就是老劉。
再次來到阮家舊宅,我心中感概,這棟很有些年頭的老宅子,裡面發(fā)生了不少故事,甚至有些故事,與我們張家也有關係。
我曾詢問過江曉溪,她知不知道,當年那位討畫無果的張家相師,後來去了哪裡。
江曉溪搖了搖頭,說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誰還知道那位相師的下落,估計是回家了吧。
方小妹站在宅子門前,探頭探腦,不敢進去,見到我們來了,臉上露出喜色,快步走了過來。
“哥,你們可算來了,趕緊進去看看吧,爸和那小姑娘進去半天了,裡面也沒什麼動靜。”方小妹憂心忡忡地說著。
我隨口安慰了一句,讓她彆著急,直直走進阮家舊宅。
江曉溪是本地人,自然知道這座宅子的兇名,不過她膽子也夠大,竟然與我一起,走了進來。
我這纔想起來,她母親是阮家後人,說起來,她與這座宅子,也有幾分淵源。
“還真是巧了,與阮家有關係的幾個人,今天居然都過來了。”我嘴裡嘀咕著。
不管是老方頭,還是那位裝鬼小妹子,又或是江曉溪,這幾人都直接,或間接地與阮家,有著這樣那樣的聯(lián)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