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立在原地,緊閉著雙目,他感覺仿佛處于一片混沌區(qū)域,周圍漆黑如墨,同時(shí)危機(jī)四伏,稍有不慎就會(huì)灰飛煙滅,進(jìn)退皆不可取,他想拼命的掙扎,可越掙扎越無力,漸漸的,他感覺不到一絲曙光,如同被大海淹沒的無力感席卷全身,他想大聲還出來,他想拼命的奔跑,他想放聲痛哭......
蕭靈兒被楚霄抱著,她感覺到楚霄渾身在顫抖,孤獨(dú)的恐懼感通過肌膚接觸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她無法想象此時(shí)地楚霄正在經(jīng)歷著什么,那股寂寥,滄桑的感覺令她都心有余悸,不由得心中泛起陣陣漣漪,楚霄的處境讓他感覺到非常的不妙,甚至非常有可能精神奔潰,直接失去靈識(shí),她手中舞動(dòng)的步伐漸漸地開始生疏,但那僅僅只是一瞬,之后手指舞動(dòng)的速度陡然加快,一倍!兩倍!四倍!淡綠色的光幕不斷地稠密,在他們周圍形成一層薄霧,最后將他們的身影完全覆蓋,而落于她與楚霄的劍氣在碰到薄霧時(shí)開始相互抵消。
薄霧中,楚霄渾身開始猛烈地留著汗水,同時(shí)身體也開始劇烈的顫抖。看到此刻地楚霄,蕭靈兒不禁伸出右手,撫摸著楚霄的臉龐,當(dāng)她碰觸都楚霄臉龐時(shí),那股處于混沌中,無邊無際,深邃幽暗,帶著無限的恐懼席卷她的全身,令她的雙手開始顫抖,那是冷汗!她深切的意識(shí)到,她與楚霄身處的陣法不同尋常!
無盡的黑暗之中,楚霄顫抖著,他感覺全世界都在指責(zé)他!所有的事物都在否定他!那些痛苦的記憶瞬間充滿他的腦海,他的嘴角開始抽搐,眼神開始游離,手腳開始癱軟,他感覺到他隨時(shí)有可能癱軟倒地,甚至他覺得消失對(duì)他來說是最好解脫,這樣那么痛苦,令人心酸的所有都將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再也不用那么努力,那么拼命,那么咬牙地在絕望中堅(jiān)持,再也不用體會(huì)著那些令它羨慕,而他無論付出多少都觸不可及,他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黑暗的混沌中四處響起著令它放棄的聲音,黑暗開始融化,融通油墨一般,楚霄感覺到自己身體也開始融化,漸漸地與黑暗交融,身體開始變成混沌的一部分,他感覺到所有的東西在流逝,在飛逝,所有的記憶被他翻出來重新審閱,那些無聲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回放,一絲一絲的帶走他的感情。
畫面回放著,漸漸地開始接近尾聲,他看到一幕莫名的畫面,蕭靈兒的畫面!畫面中蕭靈兒在暴風(fēng)雪季節(jié)在天山上采雪蓮,然后下入火山口,潛入地心,取得地火,再在天之極東收集甘露,最后在不周山峰之巔與雪蓮為引與他共沐甘露。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楚霄在黑暗中融化的身影嘶哄著,他拼命的掙扎著,這一次,無論黑暗多么強(qiáng)大的力量重新束縛住他,他依然不停的擺動(dòng)著身軀,不停的凝聚著身體中快被榨干的靈識(shí),有一股憤怒,一股激昂的熱血在他心間流淌,想要噴涌而出的沖動(dòng),他想一頭野獸,向著囚困他的牢籠發(fā)起挑戰(zhàn),縱使那個(gè)牢籠是全世界的代名詞,也無所顧忌地沖擊著牢籠,一下,兩下,三下......他不斷地沖擊著,放肆的咆哮著,擰起全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刺激著全身每一個(gè)細(xì)胞,對(duì)著無邊的混沌,猛烈的撕扯,他要撕開這無邊的混沌,撕碎這無邊的黑暗,咆哮著,怒哄著......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沖擊,黑暗中開始展現(xiàn)蜘蛛網(wǎng)般的裂縫,他的行為更加激烈,像一頭洪荒巨獸,與這混沌扭曲抨擊,“嘭”一道清脆的響聲,伴隨著一聲驚天怒哄,黑暗被他撕扯的支離破碎,響徹整片森林,森林中所有飛禽走獸忙命奔徙。
楚霄仰天長(zhǎng)嘯一聲,緊閉的雙眸猛地睜開,環(huán)顧四周,周圍被淡綠色的靈氣環(huán)繞,蕭靈兒則雙手緊抱他的腰肢,身體貼于他胸前,緊閉雙眸,黛眉微顰。
楚霄看向他,心中思緒萬千,卻說不出一句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dòng),他忍住不去思考這些,隨后拍拍蕭靈兒的腦袋瓜,解開她的雙手,縱身越出。
蕭靈兒凝視著躍出的楚霄,眼中微微泛紅,漸漸的濕潤(rùn)了她的雙眼,淚水奪眶而出。
景德一行五人皆反吐一口漆黑的如墨的血漬,身體猛地顫抖,經(jīng)過一陣緩和期后,終于緩過神來,景德低頭注視著綠色薄霧之處,用手擦咧著嘴角的血跡,品味著來著“誅仙陣”被破時(shí),那一聲令他靈魂都為之顫栗的怒哄。
“廢物,你想干嘛。”其余四人中那位先前與他有過交集的人說道。
楚霄立于景德的飛劍之上,本來猙獰的面孔為之一緩,嘴角含著一抹笑意,然后靜靜的站著。
景德聽到身后的叫喊聲,猛地轉(zhuǎn)過身,他看到楚霄與他緊貼著,臉對(duì)臉,不寒而栗的感覺滲透他的全身毛孔,他感覺到被一頭兇獸盯著,令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
“跟我們走一趟還是我們動(dòng)手帶走你們。”半響后,景德把內(nèi)心彭拜的心情調(diào)整過來道。
“這不像你。”楚霄回道。
“......”景德感覺到無言以對(duì),確實(shí)不像他,剛才囂張跋涉的他,趾高氣昂的他,竟然被怯生生的沒了脾氣,連一句到口邊的“廢物”都給咽回了肚子里。
楚霄猛地伸出手抓住景德的衣領(lǐng),嘴巴貼上他的耳朵道
“好玩吧。”
景德感覺到肚子遭受到重?fù)簦S后胸部,腿部,手部,頭部接連收到猛烈地?fù)舸颍?
“好玩吧!好玩么!好玩嗎!”楚霄爆喝道。
景德飛劍因他漸漸模糊的意識(shí),開始下墜,楚霄仍然在暴打景德。
隨著楚霄最后一拳落下,景德完全沒了生氣。其余四人見狀,立即有人帶頭御劍逃離,隨后全部御劍逃離,然而卻無一例外的全部墜落。
蕭靈兒擺擺手,揉了揉泛紅的雙眸,向著楚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