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哧笑了聲:“我在某方面還的確能稱得上是個瘋子,我對人血……一直情有獨鐘。”
蘇昀忽然覺得很害怕,一個連自己都不珍惜的人,怎么會對別人產(chǎn)生一丁點的憐惜。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木頭捻著去手指,黑黑的目光深鎖著蘇昀的臉,沒有說話,唇微揚,眸卻無半點笑意。
“你是我的職業(yè)生涯中,唯一放過的人。”他說。
蘇昀緩了緩心里的懼意,做好沖下車的準備,沉聲道:“這么說來,你并不是受人指使來找我的,而是因為你當年放了我,現(xiàn)在又……”說著說著,感覺到了不對勁,便沒有往下說。
如果他是因為曾經(jīng)放了她,而現(xiàn)在來斬草除根,完全說不通啊……
他只要不出現(xiàn)就行了……這么說來,還是有人給他出了錢。向他們這種職業(yè)殺手,只要錢給到了位,應(yīng)該都會接的吧。她一下子覺得,昨天對安心說的那些猜測都沒有什么依據(jù)。
“聰明的女孩。”他也看穿了她,知道她心里所想,夸贊著。
同時又道:“據(jù)說你是學心理的,觀察入微,從一個很小的細節(jié)都就能判斷出對方去了哪兒,做了什么……”
他頓住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蘇昀本不理解,但看到他從剛剛開始一直在互搓著的指間,一下子明白了,很是不可思議的……
“你昨晚是騙我的,你根本沒有見過子琛,你也沒有抽過那煙,你靠近我,就是為了讓我聞到那香味……”
“真聰明。”木頭又是一笑,伸出細長的指間,挑起了蘇昀的一縷黑發(fā),放在鼻間一嗅,蘇昀驚恐似的一下子拍掉,他爽朗的攤開兩手,表示不在去摸。
“子琛極少抽煙,最近才換了一種最新品種的煙草,有清香味,我們這邊根本都沒有賣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還知道些什么?你們不是朋友么?你不是說你和他自小就認識么?”一連數(shù)個問題,她有太多的疑問。
木頭也不煩燥的,朝后靠了靠,雙手抱著胸,側(cè)了側(cè)臉,還是把那張好看的臉對著她比較好……
“你想知道我們國家主席的習慣愛好我也是有辦法查到的,只要你出得起那個價錢。我們當然是從小就認識,一直都有聯(lián)系,當然除了最近……不過誰說我們是朋友的?”
蘇昀不想在談下去,覺得這個人就是個神經(jīng)病,無論他是誰派來,是不是真的要殺她……這個人,她惹不起。推門
推門出去,速度很很快。
然而就在蘇昀的一條腿跨出去時,他說了一句話,成功的阻止了她,并震驚,驚恐的不行。
……
車子開到小區(qū)門口,恰好秦子琛的車也開進來,蘇昀先他一步的把車子停進去,下車等他。
前幾天氣溫回升,燥熱的只需要穿一件,今天氣溫又降,陰陰的,并有涼風習習。
秦子琛下車,只穿了件襯衫,墨藍色,冷峻而透著一股凌厲。看到蘇昀時,目光柔和了下來,跨著長腿朝她走來,要靠近時,蘇昀也邁腿,兩人一起朝屋里面走。
“手里提的什么?”他問。
蘇昀提起來在他眼前晃了一圈,獻寶似的,“給你帶的煎包還有煎餃,我昨天吃過,味道不錯。”
秦子琛薄唇微勾,微微一笑。
一進去,蘇昀連忙跑向廚房,把煎包放在盤子里,再拿筷子出來,秦子琛已經(jīng)在餐桌前等著了。秦子琛并不是很愛吃面食的人,他對食物說挑也挑,說不挑也不挑。有很多不吃的東西,但只要他吃的,再難吃也會動動筷子。
這個煎包,底部煎得金黃,咬起來脆脆的,味道出乎意料的還不錯。
還有辣椒醬,少沾一些,到嘴里香香辣辣的,一連吃了三個。而女人在他的對面,襯著桌子欣賞著他吃東西的模樣,黑眸嵌進了亮彩,很出采。
他夾了一個伸長手臂送到她的嘴邊,蘇昀張嘴……
嘴一張,咬了空。
抬眸看到他把手又縮了回去,喂到了自己的嘴里,唇角彎彎,很愉悅。
蘇昀:“……”
她起身蹭蹭跑到他的旁邊,捉著他的手,用一根筷子戳起一個煎包,就著他的手往嘴里送,好香好香……太滿足了。
秦子琛見她腮幫子鼓得滿滿的,莫名的喜感。伸手摸摸她的頭,繼續(xù)朝煎餃進攻……
吃完飯。
蘇昀嬌兮兮的湊到他的身邊,“老公,我有事~”
“說。”秦子琛拿紙巾擦試著薄唇。
“就是明天不是過節(jié)了么……媽媽去美國看蘇風上學去了,我們倆……有點孤單,我想讓高媛來住幾天,培養(yǎng)一下姐妹感情……”
“當然可以,走,上樓,睡覺。”他沒有任何異議的。
蘇昀:“……還早,才七點不到……”
“做做運動在睡,大汗淋漓才睡得香。”他一本正經(jīng)的。
蘇昀:“……”
……
雖說是正月十五,秦子琛還是去了公司,一大早便跑了去。
蘇昀也早早的起床,開車把高媛接了過來,高媛并不是很想來,比去年看到的要瘦了些,人也不怎么有精神,蘇昀強拖硬拽的把她帶來了。
坐在車上,幾次高媛都欲言又止。
蘇昀知道她想問什么,無非也就是他那個男朋友的事……
她也不好張口,因為她又不能保證,他什么時候出來。過了今天,估計也快了吧。
到家,熄火。
高媛拿包下車。
“嗯?這是什么……”蘇昀看到從她包包里面掉了一個疊起來的黑色的東西。
高媛轉(zhuǎn)身,從椅子上拿在手上,打開,是個口罩,她皺眉,“這不是我的……哦對了,昨天晚上我放學回家,撞到了一個人,他好像就是戴著這樣一個黑色的口罩……”
蘇昀把口罩拿出來,翻開,純黑的,沒有任何圖案,然而就因為這個口罩,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你怎么了,蘇昀?是不是不舒服?”高媛看她神色很不對,抓著那個口罩又很緊,于是便問道。
蘇昀把口罩一收,急急的:“你這段時間就呆在我家,不用去學校,什么都不用干,哪兒也不要去!”
“為……為什么?”
蘇昀沒有回,已經(jīng)下了車。
把口罩隨手扔在車庫旁邊的垃圾桶里。
……
昨天,當蘇昀要下車時,那人說了一句話,‘你說如果我這張臉去見你妹妹,她是會瘋狂的愛上我,還是會驚慌失措的逃走?’
蘇昀瞬間回頭,震驚:“你這是什么意思?”
“因為你男人,我又不能殺你……但我又收了錢,我總得要向雇主交差不是?”
蘇昀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他笑得奪人心魄,“啊……我長這么大,就談過一次戀愛。我看你妹妹長得清純,與你有幾分省相似。秦子琛這么愛你,必然是有你的過人之處。想必你那個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如我不殺她,去和她談?wù)勄檎f說愛?”
蘇昀當時怒氣蹭地一下竄來,一腳蹬在剎車的旁邊,把椅子飛快的朝后一挪!
他利落的一閃,但腳趾依舊夾到了。
……
高媛也好,唐泉也罷,蘇昀都希望他們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哪怕與她沒有什么親密關(guān)系,彼此當個陌生人都行。
第一次來這種豪宅,高媛左左右右上下觀賞了一遍,嘖嘖稱好。
向蘇昀道,“我不求我男朋友給我買這樣一棟別墅,有個幾十平米的居所,我就心滿意足了。”
蘇昀笑笑,沒有回。
“蘇……”想喊名字又覺得不合適,喊姐也覺得不合適,唇張了張,還是什么稱呼都不要了,“那個,他……”
“有人要殺我們倆,我猜是范以煙,買兇,要除去蘇青的孩子,所以我才讓你到這里來,哪兒都不要去。”蘇昀為了不讓高媛再提她的男朋友,她只好把這件事給說白了。
同時也讓高媛起個戒備之心。
高媛明顯愣住,幾秒后,很恐慌的朝別墅外面看,朝四周看。
“這兒不用擔心,就算他來了,也不敢在這里殺人,你只要不要亂跑,應(yīng)該就會沒事的。”
“范以煙為什么要這么做……”高媛轉(zhuǎn)移到沙發(fā)上,懷里抱著一個抱枕,依舊是害怕的,各種往外面看,很不放心。
“因為我們是蘇青生的。”
人真的不能做錯事,代價可輕可重,可總是有的。
報應(yīng)也遲早會來,早晚而已。
可這報應(yīng),怎么就轉(zhuǎn)移到她們的頭上,沒完沒了還!
當然也總有一些人,把自己的人生過得一團遭,卻總是能理直氣壯的推到別人的頭上。
……
中午安心戴著兩個孩子殺來,蹭飯。
高希凡不在家,昨天半夜有個重大車禍,他連夜跑去,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下午四點左右,秦子琛才歸,一下車手里捧著一束鮮艷艷的玫瑰。
進門,只看到高媛拿著水杯,從樓上下來。高媛和秦子琛沒有打過什么照面,往往也只是一晃而過,自沒好好看過他。捧著花,步履優(yōu)雅穩(wěn)健,那股氣質(zhì),尤為出眾。
“姐夫。”開口,打招呼。
或許是因為這綿軟的聲音,讓秦子琛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多晃了兩秒鐘。
高媛臉紅了……她極其不自然,這樣被他看。
“嗯。”秦子琛淡漠的嗯了聲,目光還是她那個方向,然而唇角卻笑了起來,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