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為何這么說?”衛紫衣微微一笑,絲毫不驚。
崔護辰擰了擰眉,終于伸手,一把拉住他胳膊,向前疾走,將衛紫衣拉到廊下,左右無人,才說道:“你瞞得了別人,可瞞不過我,你這身上的香氣從何而來,你敢說你沒有見過皇后娘娘?”
衛紫衣眉頭微皺,而又挑眉,沒想到,事情竟敗露在這上面。
微寶自服用了神泉之髓,身上便帶一股若有若無的清新之氣,崔護辰何以知道?以往春山同微寶纏綿過后,便去上朝或者御書房議事,崔護辰往往都在,起初還覺得奇怪,后來偶然見了一次微寶,才得以揭開謎底。
衛紫衣同微寶共處一密室,談了良久,她身上的香氣散出,不免染上了他的衣裳,發間,而衛紫衣自己卻并不察覺。
崔護辰對這種香氣格外敏感,一進門時候因為隔得遠,沒發覺什么,靠近了之后才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自衛紫衣身上傳來,他心思敏捷,當下想得清清楚楚。
微寶起初失蹤之時,群臣也議論過,崔護辰心底更是迷題重重,比如微寶那般勢單力薄的小小女子,怎么會自那么多高手護著之中憑空消失?更別提還有個超高手軒轅春山在跟著呢。
放眼這皇城之中,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將她帶走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但是若是夠膽做這種事的人,卻只有一個。
那就是同他一樣,曾對微寶心懷一段情的衛紫衣,如今全部得證,他身上的香氣,便是無法抵賴的鐵證。
崔護辰很快想通,恨恨望著衛紫衣,說道:“你若是識相些,不要一錯再錯,就乖乖將皇后交出來。我們可以帶她回皇宮……不,皇上看的她那么緊要,你我還是避嫌些好,不如……”
他在這里喃喃地想著辦法。衛紫衣卻笑說:“我不會出賣小寶地。”
“你說什么?!”崔護辰簡直不相信自己地耳朵。他只知道衛紫衣大膽。卻不知他膽大到這種地步。軒轅春山對微寶地愛護。瞎子也會被那種愛護之光照地眼明過來。他又怎會不知。若知道他跟微寶失蹤有關。前仇舊恨。涌上心頭。非滅了他不可。連同這金縷衣……也要一起遭殃了。
崔護辰搖搖頭。望著這執迷不悟之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小寶她有了身孕了你可知?那是西越未來地皇子龍孫。萬一有個閃失。你擔得起么?更何況……”
他咬了咬唇。說道:“我不知道小寶為何會拖你做這種事情。但是我知道其中必定有所誤會。皇上他……雖然有些霸道。但對微寶有多么情深。你我都知道。是以當初也退得利落干凈。而……小寶對他。又豈是無情。我看那小家伙對他恐怕也是情深一往無法改變地。不然。也不至于耿耿忠心地跟著他那么長地時間。而且那小家伙生性單純。若是喜歡上一個人。絕對不會再見異思遷。你這是何苦做惡人?給他們一個機會。也許……”
衛紫衣嘆一口氣。說道:“等等。你沒聽我說。只管在這里嗦什么?”
崔護辰愕然看他。
衛紫衣說道:“不是我不想交人。我也勸過她回去,可是她……”他的聲音忽然略微一沉,“是小寶自己求著的,小寶想見她的爹爹娘娘。”
崔護辰倒吸一口冷氣,這件事情他卻是一點都沒有頭緒,問道:“她不是個孤女嗎,哪里來地爹娘?”
衛紫衣搖頭,說道:“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小寶不是孤女。而且……唉。來頭還甚是不小,這才是棘手的。”
崔護辰張口結舌:“你說什么?她又是什么來頭了?不是王爺先前收留的小丫鬟罷了么?”
衛紫衣笑。說道:“你以為,若是個孤女小丫鬟那么簡單,他軒轅春山會不辭辛苦的決定抵御鳳跟舜都的人進西越?”
崔護辰渾身上下打了個狠狠的冷戰:“你說皇上他不許舜跟鳳的人入西越,是因為小寶?是因為……小寶的家人,他們……這這這……”
“小寶的家人,是舜都地皇族。”衛紫衣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啥?”崔護辰懷疑自己的耳朵。
衛紫衣望著他,說:“而且是正統的帝王血脈。----這下,你知道了吧。”
“舜都地……皇族?帝王血脈?天……”崔護辰簡直瘋掉,向來冷靜異常的個性,此刻竟不知是哭是笑的好……果然,果然……真的想來想去都想不到,人人輕視的那個小丫鬟,人人笑她出身卑賤……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高貴三分……
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聳人聽聞,甚至崔護辰懷疑衛紫衣是不是編造出來騙他的。面面相對,那邊金縷衣的跑堂飛快地跑來,稟告說道:“大事不好了少當家,皇城的禁軍將金縷衣重重包圍了。”
崔護辰一驚未平,一驚又起,跺腳說道:“居然來的這樣快!早就知道,皇上若是冷靜下來,便立刻能想到是你搞鬼。”
衛紫衣倒是不驚:“怕什么?”
崔護辰說:“你私藏皇后娘娘,是死罪,你說怕不怕?”
衛紫衣笑:“就算是死罪,那也是我死,你怕什么呢?”
崔護辰愕然,旋即怒道:“廢話,我不是現在也在這里么,跟你這死罪囚犯一起,少不得也是個連坐!”
衛紫衣笑微微:“那算你倒霉了,不如我替你向軒轅春山求情。”
“呸,”崔護辰冷冷一啐,“你還是閉嘴好了,你若是多說一句,我死地更快了。”
兩個人還在談笑風生彼此斗嘴,外面有人冷冷地說道:“衛少當家,你還不出來。莫非是要朕進去迎接你不成?”
崔護辰聽了這個聲音,驚得呆住了:“啊啊他居然親自來了。”
“是啊,迎接皇后娘娘,怎能不親自……”衛紫衣居然還在笑。
崔護辰恨不得給他兩個嘴巴,讓他清醒些:“你以為你是皇后娘娘啊,現在他要進來迎接的可是你。”
衛紫衣掃他一眼:“罷了。這個人的皇后娘娘也只有小寶可以當,其他人是別想了。”
說罷搖了搖頭,邁步向外走去,崔護辰略站了一會,反應過來便也跟著追了上去。
金縷衣大門外,皇城禁軍包圍的水泄不通,正當中的高頭大馬上,軒轅春山一身輝煌,居高臨下。睥睨著兩人。
崔護辰先行了個禮:“見過皇上。”
春山哼了一聲,崔護辰嘆一口氣,轉頭去看衛紫衣。衛紫衣亦上前一步。參拜。
春山說道:“小寶在哪里?”衛紫衣望他一眼,并不說話。
春山自馬上一躍而下,走到他跟前,沉聲說道:“朕只多問你一句:小寶在哪里?”話語之中,殺氣四溢。
旁邊崔護辰雙眉皺起,暗暗憂心。衛紫衣輕輕一嘆,說道:“你當真那么著急她,怎么卻讓她生了要離去之意?”
春山聽到“離去”兩字,美麗的眼中殺氣大增。“朕的行事,用不到你多說,小寶的下落,你說是不說,朕今日帶足了皇城鐵騎,正好可將金縷衣夷為平地!”
衛紫衣淡淡看他,仍不開口,安靜的面容,一身寂寞中帶三分傲骨。
春山手臂一抬。崔護辰大驚,急忙說道:“皇上手下留情。”
春山目不斜視:“交人。”
崔護辰忙說道:“皇上,此中別有隱情,還請皇上不要當著眾人地面……”
春山目光流轉,看到他面上。
崔護辰上前一步,低低說道:“皇上,有關舜……”
春山呆了一呆,手勢立刻停住。寧子詹一招手:“退后!”背后的禁軍后退五步,嘩啦啦一聲。給這邊空出一片空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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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她在哪里?”春山看著崔護辰,問道。聲音之中已經多了一絲顫抖。
向來無所不能博古通今的崔大學士崔太傅面露千載難逢的尷尬之色。轉眼看向衛紫衣,哀求一般。
衛紫衣望著這般冷靜的一個人如今竟也用小狗乞食般的樣子望著自己,嘆一聲,慢慢地搖了搖頭。
崔護辰拉拉他地袖子:“喂!”
春山冷冷看著這一幕,忽然之間手一甩,手中的馬鞭扔在一邊。
他后退一步,拱手,眾目睽睽之下,向著衛紫衣做了個揖,頭一低,說道:“方才是朕唐突了,朕只是尋找皇后心切,一時情急,衛少當家,抱歉了。”
眾人眼見皇帝氣勢洶洶殺氣騰騰而來,一副要將金縷衣踏平的姿態,忽然之間卻又低下了高貴地透露,對著金縷衣地少當家道歉…前倨后恭的…這一幕峰回路轉簡直叫人懷疑眼睛地真實性。
連崔護辰都給愣了。
衛紫衣的目光卻是一動。
春山垂著眸子,也不看他,保持著低頭作揖的姿態,說道:“朕……懇請衛少當家,指點迷津,告知皇后地下落。”
崔護辰看著春山,又看向衛紫衣,最后無奈地望望天:今天這是什么日子,刮得是什么風?乾坤顛倒了么?
衛紫衣望著他,慢慢地開口說:“皇上不必多禮,小人承受不起。”
春山卻仍舊沒動。
衛紫衣又說:“并非小人故意隱瞞,只是,皇后娘娘離去之時,并沒有說具體地址。”
春山的心頭一涼,茫然抬頭看他。
空洞的雙眼之中,帶著叫人心疼地絕望之色。
“她……一個人走的么?”終于掙扎問出這句,先要保證她的安危。
“不。”衛紫衣惜字如金地說,“有人將她帶走。”
話音剛落,春山猛地后退一步,身子搖搖欲墜,旁邊寧子詹急忙沖過來將他扶住。
春山按著他的胳膊,望著衛紫衣,問道:“是什么人?”
他心頭已經有數,只欠一個印證。
衛紫衣淡淡開口,說道:“舜,皇族之人。”果然字字千鈞。
抱抱小崔小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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