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趴在門口看著葉迷夏,皺著眉嘆氣,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這是什么表情,這是什么表情!”
葉迷夏淡淡掃了一眼春山,才轉過身,說道:“這人不正常,我們走吧。”
寧子詹答應一聲:“就是,別理他!”
兩人肩并肩走了。春山趴在門口嗚咽了兩聲,竟無人來安慰他破碎的心靈。驀地他抬起頭來,咬牙說道:“我一定要、堅強,我要自強不息……這幫惡人……尤其是……衛紫衣,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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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微寶伸手,撫摸了一下懷中小狗的頭,望著邊上披著淡淡紫衣的人,“你帶我去哪里?”
沒想到春山公子叫她等著的,是這個曾替她修補衣裳的和氣的哥哥。
衛紫衣莞爾一笑:“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她長得矮,他轉頭看她的時候微微彎腰,眼睛笑瞇瞇的,似彎彎的月牙,她很喜歡,于是點頭:“好好好,狗狗餓了。”
衛紫衣驀地噴笑,轉頭問:“狗狗餓了,那你呢?”
微寶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回答:“我可以忍忍的。”
衛紫衣一愣:“小寶……”望著她細細的手腕摟著那小狗,手肘抬起露出腰肢一抹,微怔之間,心頭有點酸楚。
“沒關系的,有時候壞人好幾天都不回來,我沒東西吃經常餓昏,后來我看他不在了之后,就把東西存起來慢慢地吃,能吃好幾天呢。”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仰頭看向衛紫衣,似乎做了好事的孩子,在求人的夸獎。
衛紫衣怔怔看了她一會,良久之后才將頭轉開去。
微寶沒有得到夸獎,有點不開心,嘴角微微地翹起,卻不說話,只低頭抱著小狗。
兩個人并肩走了一會,衛紫衣才又開口問:“你說壞人會好多天不回來,他……都不管你的嗎?”
“管啊。”微寶漫不經心地說,“可是他很壞,我不想聽他的……”
“那你怎么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是不想理他了嗎?”
“不是……”她的聲音變小。
“那是怎么了?”
“他……他不見了,這次離開的時間特別長……我忍不住,東西都吃光了……以前除了開始兩次,他都會在我的東西吃完之前回來的,可是這次,這次沒有……所以我……”微寶住了口,又看著懷中的狗狗,怔怔地停了口。
衛紫衣皺著眉看她神色,見她的神色之中夾雜著一絲痛楚,心中一動,知道她心底還藏著一些話沒說,估計是想到了會難受,所以一時沒有出口。
不過,他并不很著急,雖然心底懷著對她的好奇,但是他有時間,同時也有大把信心,會得知她更多事情。
因為她根本就是個天真爛漫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女孩子,而他……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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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的東西,怎么能吃完?”微寶目瞪口呆地看著滿桌菜色,香氣四溢,她幾乎忍不住了。可是又看起來很是美觀,這些東西……能吃嗎?
以前,她經常啃的,是壞人弄來的肉脯,一連放了幾天,咬起來會硬邦邦的,硌的牙齒疼,饒是如此,她仍舊舍不得多吃,每次啃幾小口就停了,再藏起來留著下次吃。
衛紫衣坐在她旁邊:“你想吃什么?夠不到的,我夾給你。”
微寶呆呆地打量桌上的碗碟,目光之中充滿了驚喜,望了一會又轉頭看向衛紫衣:“大哥哥,你對我真好啊。”
她將小狗放在膝蓋上,驀地張開手,向前撲過去,一把抱住了衛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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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成年男子。
身形長大,肩頭寬寬腰肢挺細,她伸出手來,手臂猛力去抱,也只能抱住他的雙肩。
就好像是個小小樹熊掛在了很大很大的樹上。
衛紫衣愣住,旋即遲疑的伸手,將她瘦弱的身子慢慢地抱住。
怕她力氣不夠,從自己身上滑下去,又怕他再用力,會將她的身子捏碎。
他就這樣抱著她,全然身不由己地,直到她的小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那聲音在耳邊低低地說:“你對我這樣好,我真高興。”
衛紫衣一生沒聽過這般直白的告白。
可偏偏這般叫人心動。
他是混跡商場官場甚至其他不為人知場合的老狐貍。
就如春山初次同他相見,心底給他下了的定語。
什么稀奇古怪,光怪陸離的場景沒有見過。
卻偏偏被這孩子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引得心神恍惚,無法反應。
一直到她的手拍了兩下之后,慢慢從他身上離開。
他的手才跟著撤了回來。
那做慣了陣線的修長曼妙的手指,還保持著抱著她的姿態,宛如蘭花盛開透明的空氣之中。
窗口射進來一絲金色陽光,透過微寶跟前直直罩在他的身上。
黑色的發根,隱隱露出一絲淺淺的紫色來。
而他的眸子只管看著跟前的人。
她卻沖著他一笑,露出小小的編貝般的牙齒,然后轉身,手中艱難地拿起筷子,用一種近似小孩般笨拙的動作去進攻跟前的一碟小菜,嘴里說:“大哥哥,我開始吃啦,你也吃吧。嘿嘿。”
笑的就是孩子般的滿足。良久之后,衛紫衣才聽到自己輕輕地答應了一聲:“嗯。”
因為她的這種簡單的滿足,他的心,也覺得滿足了起來。
望著眼前透明的陽光,飄溢香氣的飯菜,她如花爛漫的笑容,吃東西時候驚艷的表情,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了莫名的感慨:活著,竟是如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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