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和白飛飛分手之后,便往瞳瞳老師的別墅開去,這時候,安鐵最后的希望是瞳瞳能在她老師那里,或者在孤兒院,瞳瞳經(jīng)常去的地方只剩下這兩處了,而且瞳瞳跟老師和孤兒院工作人員的關(guān)系都很好,如果瞳瞳不在這兩個地方,安鐵就很難想到這么晚瞳瞳還能去哪了。
安鐵滿懷期待,又焦急地往瞳瞳老師的住所開著,這時,瞳瞳臨走時的樣子在安鐵腦子里閃現(xiàn)著,由于當時事情發(fā)生得有點猝不及防,安鐵甚至沒看清當時瞳瞳的表情,安鐵只記得瞳瞳跟秦楓說話的時候,肩膀在不住地顫抖著,手腕上的鈴鐺聲就像碎裂的玻璃,在安鐵耳邊響了又響。
安鐵到達瞳瞳老師住的別墅,猶豫了一下,在大門口按了一下門鈴,過了一會,別墅的對講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你好,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情。”
安鐵道:“你好,我想找這里的女主人,有件事想問問她。”
里面的聲音道:“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我?guī)湍戕D(zhuǎn)達。”
安鐵道:“急事,請問能讓我進去嗎?”
里面道:“你等一下。”里面把對講掛斷了。
安鐵心驚膽顫地在門口等了一會,別墅的院門被打開了,接著就見上官南走了出來。上官南看看安鐵,說:“你好!請問有什么事情?我家主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休息了,再說,她根本不見客。”
安鐵頓了一下,說:“我想問一下,瞳瞳有沒有來這里,你知道嗎?”
上官南想了想,說:“瞳瞳?她今天本來說要過來的,我家主人等了她一天,也沒有見著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安鐵聽上官南說完,心里一沉,皺著眉頭低聲說:“哦,這樣啊,那打擾你了。”說完,安鐵腳步僵硬地往自己的車旁走。
僅有的希望現(xiàn)在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現(xiàn)在安鐵就怕白飛飛那邊也說沒有,現(xiàn)在安鐵心里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這么晚了,瞳瞳究竟去了哪里?瞳瞳的身上肯定沒帶著錢,她不可能自己找家旅館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左右了,一個小姑娘也沒地方可去啊。
就在安鐵打開車門的時候,上官南叫住安鐵,說:“安先生,你等一下!”
安鐵扭頭看看上官南,沒說話,上官南往安鐵身邊走了幾步,說:“能告訴我,瞳瞳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嗎?我想我家主人很想知道瞳瞳小姐的情況。”
安鐵道:“瞳瞳不見了,今天早上本來說是想來這里的,結(jié)果在家里發(fā)生了一點情況,就生氣離開家到現(xiàn)在沒回來,請你幫我留意一下,如果瞳瞳明天過來,你馬上通知我可以嗎?”
上官南聽了安鐵的話,陷入沉思,然后抬起頭,直視著安鐵,道:“好的,希望瞳瞳小姐別出什么事情,她經(jīng)常去的地方,和她的朋友那里都找了嗎?”
安鐵說:“找了,謝謝你,告辭了。”說完,安鐵上了車。
安鐵發(fā)動車子的時候,上官南就進了別墅,安鐵看看這棟別墅,嘆了口氣,把車子開到大馬路上,這時,安鐵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白飛飛一直沒來電話,安鐵現(xiàn)在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白飛飛那里,非常希望白飛飛現(xiàn)在能在電話說:“瞳瞳找到了,我?guī)フ夷悖 ?
安鐵正猶豫著給白飛飛打電話問一下情況,電話卻急促地響了起來,安鐵看了一眼,是從家里打來的電話,安鐵心里一陣狂喜,暗想,瞳瞳很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便按下接聽鍵說:“秦楓嗎?瞳瞳回來了嗎?”
秦楓頓了一下,道:“沒回來,你還沒找到瞳瞳嗎?你什么時候回來啊?要不明天去學(xué)校看看吧,明天是開學(xué)的日子,瞳瞳不會不上學(xué),你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能去哪啊?”
安鐵失望地眨了一下眼睛,沒好氣地說:“我他媽能回去嗎?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萬一瞳瞳遇到什么事情怎么辦,她一個小姑娘,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我告訴你,瞳瞳找不到我就不會回去!”
秦楓道:“你跟我發(fā)什么火啊,你緊張什么,她都那么大,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分寸嗎?興許她還在哪個同學(xué)或朋友那都睡著了呢。”
安鐵道:“懶得跟你說!我掛了!”
安鐵把電話掛斷,心里郁悶得不行,安鐵心里那種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了,正在這時,白飛飛的電話打了過來,安鐵接聽電話以后,幾乎和白飛飛同時脫口道:“瞳瞳找到了嗎?”
緊接著,安鐵和白飛飛沉默了好一會,最后,白飛飛說:“你那也沒有啊,那怎么辦啊?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報警吧?”
安鐵道:“不超過72小時公安局是不會立案的,飛飛,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到處找找看,估計瞳瞳也不會走遠,我在家附近的地方再轉(zhuǎn)一圈。”
白飛飛道:“嗯,要不我先回去,我剛才就后悔沒在家里等著,萬一瞳瞳過去我不在那不就壞了嘛,我在家等等看,我覺得瞳瞳去找我的可能性很大。”
安鐵道:“好,你回去等等看,有消息通知我!”
白飛飛說:“安鐵,你也別著急,沒準瞳瞳明天還去上學(xué)了呢,明天是假期結(jié)束的日子吧?”
安鐵說:“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但愿這個傻丫頭別遇到什么事情。”
白飛飛說:“不會的,你是有點緊張了,瞳瞳很聰明的。”白飛飛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
安鐵嘆了口氣,說:“好吧,咱們隨時保持聯(lián)絡(luò),明天一早要是在學(xué)校看不到瞳瞳,那我就得報案了。”
安鐵在維也納山莊附近找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時候,安鐵坐在小區(qū)花園的椅子上,眼睛有些發(fā)直地看著前面,早晨的霧氣在小區(qū)里蔓延開來,安鐵的衣服上也沾了一層,這時的安鐵身心具疲,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天亮,等待著最后的一點希望,希望一會去學(xué)校的時候,瞳瞳就能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里。
這一夜,仿佛長得人都老了,安鐵很無力,像夢魘了一夜,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此時的花園像個真空的另外的一個世界,只有白茫茫的霧氣,和無休止的等待,安鐵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能量,連個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就在這時,安鐵手機鈴聲刺耳地響了起來,安鐵條件反射一樣把電話接起來,就道:“瞳瞳!”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接著,白飛飛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安鐵,是我。”
安鐵“哦”了一聲,沒說話,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白飛飛說:“還沒有消息嗎?我坐在沙發(fā)上一晚上,一直在等瞳瞳,我們現(xiàn)在就去瞳瞳的學(xué)校門口等著吧?”
安鐵緩緩地說:“我也找了一晚上了,越想越不對勁,瞳瞳不會讓人這么擔心她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否則她肯定會給我打電話。”
白飛飛道:“你別說,說的我心里直發(fā)毛,咱們現(xiàn)在就去瞳瞳的學(xué)校好不好,我們肯定能在學(xué)校門口看見瞳瞳。”
安鐵道:“我希望是這樣,好,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說完,安鐵站起身,向停車場走過去。
由于學(xué)校離維也納山莊很近,安鐵很快就到達瞳瞳學(xué)校的門口,此時學(xué)校門口靜悄悄的,往日喧鬧的校園在早晨顯得異常安靜,安鐵把車停在學(xué)校門口,眼睛盯著學(xué)校大門,點了一根煙,等待著學(xué)生上學(xué)的時間。
過了一會,白飛飛也開著車到了學(xué)校門口,把車停在安鐵的旁邊,從車上拿出一袋東西,上了安鐵的車,白飛飛上車以后,遞給安鐵一盒牛奶,說:“快喝點吧,還熱的呢。”
安鐵道:“你喝吧,我喝不下去。”
白飛飛把牛奶塞進安鐵的手里,說:“快喝!瞳瞳一會就會來上學(xué)了,看到你這個樣子像什么話!”
安鐵一聽白飛飛這么說,把那盒牛奶撕開,咕咚一口就把牛奶喝了進去,這時,安鐵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又累又餓,這種心急火燎的感覺把安鐵的嗓子都燒啞了,安鐵喝完牛奶之后,又開始不錯眼珠地盯著校門口,一句話也沒說。
安鐵和白飛飛在車上呆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上學(xué)的學(xué)生才陸陸續(xù)續(xù)往學(xué)校里走,安鐵和白飛飛一起下了車,盯著這些上學(xué)學(xué)生,特別是女孩子,搞得那些女孩還以為安鐵和白飛飛有什么企圖,快步跑進學(xué)校里,還低聲議論起來。
安鐵有好幾次看到和瞳瞳身材差不多的女孩,走上去叫人家瞳瞳,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瞳瞳的影子,眼看著時間馬上就要到七點了,瞳瞳還沒出現(xiàn),安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等到上課鈴聲響了以后,安鐵失望地對白飛飛說:“我去報案吧。”
白飛飛不死心地說:“興許我們沒看到呢,咱們進學(xué)校里再問問,去瞳瞳的班級上看看啊。”
安鐵雖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還是想最后確認一下,便和白飛飛一起走進學(xué)校,這時候,安鐵的腦袋里產(chǎn)生種種不好的設(shè)想,腿跟灌了鉛似的,臉上的表情僵硬得嚇人。
找到瞳瞳所在的班級,安鐵找到瞳瞳的班主任,把情況跟班主任說了一下,那個老師想了半天,說:“你跟我去看看吧,我剛到,現(xiàn)在是早自習時間。”
安鐵和白飛飛滿懷希望地跟著瞳瞳的班主任走到瞳瞳的班級,瞳瞳的班主任道:“兩位先得等一下,我問問班長,看今早點名有沒有瞳瞳,先別著急。”說完,瞳瞳的班主任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