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駑卻好笑料到了謝林他們會有此反應一般,嗤笑了一聲,便不理謝林他們,又一步步向前走去。
謝林三人呆立良久,見盲駑越走越遠,趕緊又追了上去。
“爲、爲、爲什麼會變成殭屍?”張朗忍不住又問道,卻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跟口吃似的。
可惜盲駑卻沒回答,只是輕哼了一聲。
謝林三人不由面面相覷,不過縱使他們疑惑萬分,但盲駑不肯說,他們也只能無奈作罷。
雖說聽盲駑的意思,張朗並不會變成殭屍,三人也是鬆了口氣,但剛纔盲駑所說的東西無頭無尾,聽起來十分詭異離奇,三人心情又是有些莫名的沉重,他們默默地跟在盲駑後面,一時也沒話說。
走了一會,張朗見氣氛有些壓抑,便開口對謝林說道:“阿林,你們當初在那西安,不是遇到了很多殭屍嗎,什麼金屍銀屍的?”
謝林點了點頭。
在從西安回來之後,張朗和巴小蘭也都問起過他和葉夏在西安的遭遇,謝林也跟他們說了,所以張朗和巴小蘭都已瞭解當時發(fā)生的事情。
張朗則又嘆了口氣,說道:“我以前從來不信這些東西。沒想到這世上還真的有殭屍。”
巴小蘭笑了笑,說道:“其實殭屍也不算太稀罕的事情,就像那木乃伊,也可以算是殭屍,不過能夠像活人一樣行動的殭屍,就罕見了,這種殭屍一般不可能自然生成,都是人爲?zhàn)B成或者說造成的,除非說機緣巧合,偶然因素實在太多,這樣的機率也是小之又小。”
張朗卻面露出好奇之色,小聲說道:“那你們說,老頭說的殭屍到底是會動的還是不會動的,他爲什麼說如果不是那些食屍鼠的話,這個地方早就到處都是殭屍了?”
只是對於張朗的問題,謝林和巴小蘭卻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雖說他們隱隱能夠猜到一些,但也無法確定盲駑所說具體是什麼意思。
所以兩人也都是苦笑了笑,搖了搖頭。
謝林卻又突然皺起了眉頭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朗和巴小蘭都發(fā)現(xiàn)了謝林的異狀,便忍不住問謝林在想什麼。
謝林回神,卻是搖了搖頭,微笑說沒什麼。
其實謝林是想到了當初在小云山腳下,他讓大黑去找葉夏,結(jié)果大黑很快就飛了回來,翅膀上則纏著一條鐵線蟲,當時他就十分意外,爲什麼鐵線蟲會出現(xiàn)在那裡。雖然聽葉夏說以前鐵線蟲蠱在蠱門中並不是十分的罕見,蠱門中鍊鐵線蟲的蠱師也不少,但蠱師出於出奇制勝的目的,往往都喜歡煉養(yǎng)別人所沒有的甚至說別人從沒有聽過見過的蠱,現(xiàn)在他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接連兩次見到了鐵線蟲蠱,這是不是個巧合而已?
還有先前在那西安藍田縣那座荒山上,他們遭遇了數(shù)個非常厲害的金屍,葉夏也是第一次知道這所謂的屍蠱,第一次認識到這世上居然真的有會活動的甚至有意識的殭屍。而盲駑所說的殭屍,又到底指的是什麼?
謝林心中忽然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或者說直覺,不過他自己則寧可當做是一種胡思亂想,所以在張朗問了之後,也是將這些奇怪的想法丟棄,沒再多想,也沒有多說。
不想這個時候,盲駑卻是突然站住,轉(zhuǎn)頭面向謝林:“你遇到過金屍銅屍?”
謝林微微怔了怔,隨後還是點了點頭。
“哪裡遇到的?”盲駑竟然似乎很感興趣,又問道。
“西安那邊。”謝林回道。
“西安?陝西那邊嗎?”盲駑也怔了怔,好像有些意外。
隨後他又說道:“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說完,他卻又擡腳向前走去。
謝林不由十分奇怪,心想盲駑爲什麼會如此反常,在這段時間,盲駑很少問起他們的事情,就算是關(guān)於葉夏的,他也幾乎從沒有提起過,似乎對於謝林他們所有的事情他都完全不關(guān)心,就剛開始的時候,對於張朗和阿蕓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他才稍稍瞭解了一下,不想這一次,他卻是一反常態(tài),表現(xiàn)出了罕見的好奇心。
他爲什麼會如此好奇?謝林暗想道。
不過他雖疑惑萬分,但還是趕緊跟上盲駑,和盲駑說起了當時他和葉夏在藍田縣那荒山上的遭遇。
之後謝林花了近半個小時,纔將當時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一路上,盲駑卻是一直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聽謝林述說著。
謝林說著的時候,也曾數(shù)次觀察盲駑的反應,可盲駑的臉色卻始終平靜如常,不見任何異色,似乎就只是在聽一個與自己毫無關(guān)係的故事。
直到謝林說完,盲駑卻輕輕嘆了口氣:“五毒七絕陣,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又重現(xiàn)人間了。”
只是說著,他卻又輕笑了一聲,臉上露出絲譏誚之色來,“可惜,卻遇到了小葉……和你,這絕陣也算是‘生不逢時’了。”
而後他又面露一絲疑惑之色,問謝林,說以他所知的葉夏的能力,就算對方手段層出不窮,也不該那麼狼狽,況且還有八戒在,就算再大的難題,他們也應該能夠比較輕鬆的化解。最後他還加了一句,“不會小葉這幾年忙著戀愛,本事也退步了?”
謝林不由一怔,意外盲駑也會幽默。
巴小蘭也是愣了愣,隨後輕笑了一聲,解釋說前些年葉夏發(fā)生了很多事,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蠱門中很多人都以爲他是被申屠家陷害,不久前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了,但他和八戒不知怎麼回事,本領(lǐng)都大打折扣。
“還有這樣的事。”盲駑也顯得很意外和驚訝,一臉疑惑道:“他們?nèi)チ耸颤N地方,竟然如此兇險?”
只是不等謝林和巴小蘭回答,盲駑卻又莫名地愣了愣,臉上也露出一絲異色來,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
謝林和巴小蘭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也是怔在那裡。
盲駑卻又露出一絲苦笑來,嘆了口氣:“唉,看來我是真的老了。花帝……呵呵,恐怕你也絕對想不到……”
他自言自語、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便沒在出聲,只是埋頭默默地走著。
謝林他們則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盲駑在感嘆什麼東西。
只是盲駑既然不願意說,他們問了也是沒用,所以也沒詢問他具體的意思。
張朗則忍不住問盲駑道:“那個……你剛纔對那金屍銀屍什麼的不是很感興趣嗎,爲什麼現(xiàn)在不說了?”
不想盲駑卻是冷哼了一聲:“是金屍銅屍,白癡。”
張朗當場傻在了那裡。
過了好一會,他不由撇嘴嚷道:“這個重要嗎?!”
盲駑卻不理他,沒有任何迴應。
“到了,到了。”巴小蘭卻突然指了指前面,說道。
他們已是來到了一座小山下,那座八角碉樓正處在小山山腰處,立在一處山坳中,半遮半掩。在他們腳下,則是出現(xiàn)了一條狹窄的土路,蜿蜒曲折,盤旋而上,似乎正是通向那八角碉樓的。
剛纔謝林他們只顧著說話,一路盲駑地跟著盲駑,也沒怎麼注意離目的地還有多遠,不想不經(jīng)意之下,離目的地已是如此之近。
原本有些不耐煩的謝林他們也是不由面露喜色,加快腳步,跟上了盲駑。
三人跟著盲駑,沿著那條小道,一路往上。不過那八角碉樓看似近在咫尺,但他們又走了近十分鐘,才終於來到那山坳處,來到了那八角碉樓下面。
來到近處,這八角碉樓更顯宏偉,氣勢不凡。
八角碉樓座基很大,遠超過他們當初的預想,站在這高達數(shù)十米的八角碉樓前面,他們不由生起一種渺小感。 ωωω? ttκǎ n? C O
“好大。”張朗看了看上面後,不由吞了口口水,說道。
這八角碉樓的樣式也是十分的古怪,八個角凸出,有內(nèi)八角外八角,每兩個外凸的角之間還形成了一個內(nèi)陷的角,所以真算起來的話,其實是十六個角。這八角碉樓高聳在地上,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武器,也讓人不由生起一種壓抑感。
不過更讓張朗乃至謝林意外的是,在八角碉樓底部,還有幾間同樣是用石頭砌成的兩層房屋。
因爲這八角碉樓很大,而這幾間房屋處在碉樓底部,再加謝林他們過來的時候,八角碉樓正好把這房子給擋住了,所以他們並沒有看到這幾間房子,還以爲這裡就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碉樓。
只是那幾間屋子都是房門緊閉,不見人影,二樓上還有一條走廊,卻空無一物。
倒似乎這裡根本就沒住著什麼人。
張朗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讚歎道:“這裡有山有水,風景真好,來這種地方度假肯定不錯。”
盲駑卻是輕哼了一聲,又帶頭走了上去,他走上屋外的木梯,來到二樓最外側(cè)的屋門前。
可隨後他卻是默默地站在那屋門前,遲遲沒有動靜。
過了好一會,他卻是脫掉了腳上的膠底鞋,然後將兩隻鞋子整齊地放在那屋門前,不過兩隻鞋子卻是一隻朝裡一隻朝外。
謝林三人都不由非常奇怪。
然後,盲駑敲了敲門。
過了幾秒鐘,那屋門終於緩緩打開。
隨後,門縫裡卻是伸出一根黑黑的鐵管子,頂在了盲駑的胸膛上。
謝林不由瞳孔緊縮。
他發(fā)現(xiàn)頂住盲駑的分明是一把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