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這一椅子出其不意,鐘大千來不及閃躲,只能用手臂阻擋,連椅子都被砸爛了。可想而知鐘大千手臂得受多重的傷。
張嫣這會兒好似癲狂了,砸完椅子又要沖上去,我一把拉住了她:“你這妮子瘋了呀,退下,我來!”
說完開始掐起了井五陰決,再腳踏起了五陰步,嘴里念:“拜請五鬼陰兵聽吾號令。急急出門,天元生地元主,收斬鐘大千三魂七魄為主,急急如律令!”
一念完,我身體就虛脫了,汗如雨下,而鐘大千卻猛呆滯一下:“這是五鬼攝魂術?”
我哼哼笑了笑:“好好玩兒吧你。”
話音落定,五個奇形怪狀的影子從門縫擠了進來,我指了對面鐘大千一下,鐘大千連連后退,五鬼就是五瘟,只要被沾染身上就要出問題。
我現在雖然施展出來了,但是維持的時間沒有多長,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到了門口。一腳將們踹開,張嫣迅速將門口兩個漢字給撂翻了,然后拉著我逃離這里。
到了足夠安全的地方,張嫣才拍拍胸脯說:“好危險,嚇死我了。”
張嫣年齡雖小,但發育正常,我這會兒自然是看著她身體最為靈動的地方,張嫣見我目光不對勁,立馬就有所發現,小臉兒通紅,停止拍動,轉移話題說:“江大哥怎么辦?”
確定江重業是被血衣門抓走了就好辦了,馬上召來了烏鴉。讓它們在這附近找起了江重業的生魂,沒多久,烏鴉返回,我們跟著烏鴉前進,在桑植的火葬場見到了處于昏迷狀態的江重業。
術業有專攻,江重業研究風水,不研究法術,自我保護這方面連我都比不上,這會兒這凄慘模樣,我看了還挺心疼的。
這邊兒有幾個血衣門的人守著江重業,我和張嫣到了后將這幾個血衣門的人撂翻,我背著江重業迅速到了醫院。
醫院是公眾場合,血衣門就算勢力再大也不敢在這種地方明目張膽地來,江重業因為失血過多,現在急需搶救。我被醫生通知去交錢,可我身上哪兒有錢,用搶來的李家青的手機,打給趙小鈺尋求幫助。
趙小鈺現在已經到了桑植縣。但是這次是因為公事來的,所以不能第一時間來見我們,這會兒還在局子里完成一些手續,問了我們的地址后才趕來找我們。
得知我們在醫院,很是緊張地過來,因為是警服,醫生護士都很詫異看著趙小鈺,趙小鈺過來就在我身上摸了起來,我被摸得有些尷尬,就說:“回家咱倆再摸,現在人多呢。”
趙小鈺拍了我一下:“攤開手給姐檢查檢查,看看受傷沒。”
我無奈攤開手臂,他查看一陣后才看見我衣服邊上的血跡,這是剛才鐘大千用小刀刺傷的,傷口不大,甚至都不用上藥。
趙小鈺看見后卻問:“這誰做的?”
以趙小鈺的性格,要是告訴她了,還不得拿著槍去血衣門血拼?就說自己刮傷的,趙小鈺這才罷休,我之后找她要來卡去付了住院的錢,然后在這里等待了起來。
凌晨兩點二十一,醫生出來,得知已經控制住了,我們才松了口氣。
現在還在昏迷狀態,醫生建議我們先回去,呆在醫院我也熬不住,就跟醫生交代了,除了我們,不管誰來帶走江重業,都不能同意。
返回酒店,那服務員小哥依舊站在柜臺前,見我們進來倒是有些詫異,現在江重業的房間空著,也不需要再另外安排房間了,趙小鈺先跟我進屋了,向我了解起了之前李家青和鬼見愁的事情。
等我說完,她取出了幾分資料:“這是我查到的一些資料,你看看。”
兩份資料,一份是李家青的,一份是鬼見愁的。
兩人已經被通緝很久了,趙小鈺這次來也并不是專程為了我過來的,而是上面派她來協助處理這兩個人的事情,如果抓住了,回到奉川,趙小鈺就絕對不會是見習警員了。
這是一個機遇,趙小鈺如果想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這種機遇就必須要抓住,這些資料對我并沒有什么幫助,而趙小鈺這會兒給我看了另外一份資料,他拿出了一張鐘大千和警局人員合照的照片,說道:“陳浩,你知道這個人嗎?”
鐘大千我自然知道,剛才還交過手了,點點頭。叉序妖劃。
趙小鈺說:“剛才我在局子里看到了這人的照片,想起一件事情來,小時候在我手上可刺青的就是這個人,我向局子里的人問這人身份,他們都含糊其辭。”
我愣住,這誤打誤撞還把可刺青的人給撞出來了?
“你確定?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里距離奉川縣可得將近一天的路程呢。”我說。
趙小鈺很確定地回答:“肯定沒錯,就是這個人在我身上刻上刺青的。”
如果是鐘大千的話就麻煩了,血衣門邪乎得很,不會這么平白無故就在趙小鈺身上刻下這么些東西。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用手機將照片拍下來發給李琳琳,并問她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因為李琳琳手腕上也有同樣的刺青,如果是出自同一個人的話,鐘大千很早以前就將手伸到奉川了。
李琳琳跟代文文不同,她不喜歡用短信交流,有話就當面說了,短信發過去后不久,李琳琳打來電話,問了句:“照片上的人叫什么名字?”
“你認識?”
“在我手上刻刺青的,就是他。”李琳琳說。
果然是這樣,現在我有一個特別想問的問題:“琳琳姐,我能采訪你一下么?那個時候你應該才十來歲吧,是什么心理讓你去紋紋身的?現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
李琳琳明顯很無語:“好玩兒不行呀。”
我之后將鐘大千的身份跟她說了,李琳琳只是淡淡恩了聲,說托家里的關系去查查看。
掛完電話,趙小鈺主動向我問起了江重業受傷的原因,趙小鈺聽后連休息都免了,直接跑到出事的那里去調看起了監控。
那里的畫面,監控已經拍到了,當趙小鈺看見監控中面包車毫無顧忌撞向江重業的時候,趙小鈺細小的手指捏的嘎嘣作響,她的奶奶就是因為車禍去世的,看著監控錄像的畫面,趙小鈺臉色鐵青,額頭上汗水直往下滴,身體也微微顫抖著,我拍拍趙小鈺肩膀:“放輕松,都過去了。”
趙小鈺拿出了u盤將這段視頻復制了下來,然后打電話讓人查這輛車的車主,查到的名字叫做鐘燁,是鐘大千的侄子!
我見趙小鈺確實恨得不行,就對她說:“開車,我帶你去找他。”
鐘燁并不是和鐘大千住在一起的,而是距離鐘大千不遠的另外一棟別墅,趙小鈺恩了聲,上車按照資料上的地址開過去。
趙小鈺捏方向盤的力度很大,指關節捏得發青,到了鐘燁家門口,外面幾個值班的漢子虎視眈眈看著我們。
我讓趙小鈺跟我身后,我和張嫣并列而行,到了這兩個漢子面前,和張嫣一人一個,直接將他們打暈在地。
然后一腳踹開屋門,進去時鐘燁正在和幾個小姑娘嬉戲打鬧,我們進去剛好將他們的興致大亂,鐘燁震怒不已:“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
“警察。”趙小鈺拿出證件,然后取出腰間手銬就要上去鎖人。
鐘燁卻完全不吃這一套,一巴掌就將趙小鈺手上的證件打掉了,冷笑說:“趙警員,走錯地方了吧?這里是鐘家!”
趙小鈺這會兒本來就在氣頭上,直接拔出了槍,嚇得剛才和鐘燁嬉鬧的三個女生尖叫著逃散,趙小鈺吼了聲:“都給我站住,雙手抱頭蹲在墻角。”
趙小鈺才剛說完,鐘燁又忽然抓住了趙小鈺持槍的手,用力一擰,只聽清脆一響,趙小鈺槍落在地上,鐘燁又是一個過肩摔,將趙小鈺摔到了地板上。
我見后大驚,忙從我自己身上掏出了槍,指在了鐘燁的頭上:“你動一下試試?”
“你開槍試試?”鐘燁一臉戲謔笑意。
我將槍口朝下,開出了我人生的第一槍,直接打在了鐘燁的大腿上,鐘燁滿臉痛苦,正要往后倒去,我卻又一槍打在了他另外一條大腿上,再揪住了他衣服,沒讓他倒下去,將槍重新對準他的眉心。
旁邊幾個女生嚇得尖叫,我怒斥一句:“都他娘給我閉嘴。”
這些女生立馬被嚇住不敢說話,蹲在墻角瑟瑟發抖。
鐘燁臉色慘白,渾身不停發顫,他完全沒料想到我真的會開槍,如果不是我揪住他,他早就倒下去了:“我……我是血衣門的,你怎么敢開槍?”
“你可以隨便開車去撞人,我為什么不能開槍?大不了成為亡命之徒而已。”我用槍口頂了頂他,然后將他松開,他跪倒在趙小鈺前面,“另外你的兩條腿,比不上她的一片指甲蓋。”
說完同樣伸手過去,將鐘燁一直手臂擰得卡擦一聲直到脫臼。
鐘燁仰天慘叫起來:“我要殺了你。”
我彎腰將趙小鈺扶了起來,她的手應該已經脫臼了,臉色也是鐵青,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沒有持槍證,不能隨便開槍。”
我有些無語,轉身背對著她:“上來。”
趙小鈺猶豫了一下,趴在了我背上。
我看了看鐘燁,這樣的人就算到了警局里,也會平安無事出來,只能以黑治黑,打了他兩槍還是有些不解氣,將趙小鈺背了起來。
剛才的槍響聲應該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的鐘大千,在他趕來之前我們得快點離開,不過才剛要出門,鐘大千已經帶人過來了,我一手托著趙小鈺,另外一只手將鐘燁提了起來。
把槍交給了張嫣,說:“要是一會兒他敢亂動,就直接開槍崩了他。”
張嫣很認真點點頭。
門被打開,鐘大千出現在門口,見了我們后臉色很不對勁,不過當目光停留到趙小鈺身上時候,又露出了那種貪婪的目光:“純**統人皮,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離開。”
鐘大千對左右的人交代,左右的人都拿出了剝皮的小刀,趙小鈺這會兒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姐姐只是手脫臼了,自己能走,放下我吧,走得快一些。”
我沒聽趙小鈺的,將鐘燁揪到了我前面,說:“讓開路,不然殺了他。”
鐘大千好似完全沒有看見受傷的鐘燁,這會兒只將目光停留在我和趙小鈺身上:“已經成熟了,還沒學道,純陰,最佳!”
他如同品味藝術品似的念叨這些話,完全沒有讓周圍人離開的勢頭,根本不受我們要挾,我笑了笑,對鐘燁說:“看來你這個伯伯完全不在乎你的死活呀!”
鐘燁不語,鐘大千卻說:“放掉鐘燁,我讓你們走。”
鬼才相信他這話,這話只是說給鐘燁聽的而已,要是我們放掉了鐘燁,他絕對不會放我們離開。要是不放掉鐘燁,就算鐘燁死了,也怪不得他,他已經將鐘燁的生死考慮在第一位了。
不過就這么僵持著,他也沒辦法,要是他現在就動手的話,不是逼我們對他的侄子動手嗎?!
不過老這樣也沒辦法,將趙小鈺放了下來,接過張嫣手里的槍,然后對張嫣說:“上她的身。”
張嫣不解,不過隨后還是上了趙小鈺的身,我說:“一會兒跟緊我的腳步。”
說完就將鐘燁一腳踢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鐘燁不被我們控制,鐘大千立馬就要上來,我馬上將槍口對準了鐘大千:“你是青眼級別的,雖然很厲害,但一槍下去也是一個眼,給我讓開。”
鐘大千微微一笑:“你不敢開槍。”
跟我玩兒心理戰,不開槍就是死,瞄準他手上的刀子一槍打了過去。
我以前玩兒的彈弓倒是不少,軍訓時候也去射擊館訓練過開槍,第一次打靶的成績就是兩個九環和一個十環,這么近的距離,打掉他手上的刀子完全沒有什么難度。
槍聲響起,鐘大千滯了一下,他絕對不會想到在這重重包圍之下,我還敢開槍,不過卻不服軟:“你的子彈總有限,子彈用完了呢?”
我笑了:“首先打掉你,再干掉其他的一些人,剩下的人你覺得我們不能解決嗎?”
鐘大千哼了聲,知道要挾不住我們了,說了句:“打傷鐘燁這筆賬,我會找你算的。”
說完又對圍著我們的這些人喊:“放他們走。”
我們謹慎離開,到了外面后張嫣從趙小鈺身體脫離出來,趙小鈺忍著疼痛開車,我問:“現在氣消了嗎?”
趙小鈺猛一個剎車,然后扭頭問我:“今天你只是為了讓我消氣才讓我來的嗎?”
確實是這樣,不然傻子才會做這種入虎穴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才從血衣門跑出來,現在又跑回去不是瘋了嗎?
恩了聲。
趙小鈺說了聲:“謝謝。”
然后繼續開車,到了酒店后直接進入了房間,本來準備立馬送她去醫院,但這會兒服務員小哥敲開門進來,雙手插手淡淡說:“連入血衣門三次都能回來,很少見。”
之后又將目光放在了趙小鈺身上,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擺弄幾下,趙小鈺痛得直吸涼氣,不過擺弄幾下后,趙小鈺手臂能更大范圍活動了,說明已經好了。
趙小鈺詫異看了服務員小哥一眼,以為是我朋友,就說了聲謝謝。
我說:“血衣門知道我們住在這里,我們得換一個地方,現在就走。”
服務員小哥卻說:“不用,你們就住在這里,血衣門的手不敢伸進來。”
我有些詫異。
服務員小哥繼續說:“這酒店是陰司守墓人的基地,道門直接統轄,放心呆在這里吧。”
我打量著這服務生,年齡跟江重業差不多,二十多歲,稍微有些削瘦,不過劍眉星目倒是威嚴得很,再加上一身職業西裝,有點兒像男版的張笑笑。
陰司守墓人基地,一般是一縣設置一處,平時偽裝成酒店、花店各種稀奇古怪的店,統籌管理一個縣的陰司守墓人。
每一處都設置一位監察,由道門具有相當實力的人擔任,監察具有任命陰司守墓人和調動陰司守墓人的權限。
面前這個服務生,不會就是那監察吧?
我們都沒有說話,他再娓娓說道:“血衣門是桑植縣的毒瘤,道門雖然想將它除掉,但是它的關系線很深,嘗試過好幾次都被人擋了下來。另外,血衣門在鐘大千和鐘武業的手里得到很大的發展,在數十年前,血衣門聯合巴蜀李家毀掉了當時有巴蜀龍頭之稱的王家,和李家一同分奪了王家的氣運,那段時間是血衣門發展最為迅速的時候。直到十六年前法界大亂,鐘武業死于陳懷英之手,西部道門瞄準血衣門,血衣門明哲保身,將手從巴蜀收了回來,血衣門的發展也漸漸慢了下來,不然現在早已經沖出了桑植縣。”
這段歷史被我捋了捋。
血衣門數十年前聯合巴蜀李家滅掉了王家,那段時候不正是我爺爺奶奶結婚的時候嗎?還有王祖空學道的時間。
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李琳琳的父親跟王祖空長得很像,偏偏王家又是李家滅掉的,李琳琳是被寄放在李家的。
這樣算起來的話,李琳琳很有可能是當初王家的人,王祖空也很有可能就是李琳琳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