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白云莊后山之上,一座修建得華麗的道觀里面,瞬間就響起了一連串急促的鐘聲,這鐘聲緊急,好像要把人的心敲得提起來一樣。
這是白云莊專門用來應(yīng)付突發(fā)事件的“警鐘”,重達(dá)萬斤,以響銅鑄造,一旦連續(xù)敲擊,聲音可以傳出幾十里開外。
這種“警鐘”鑄造起來花費也不少,一般只有那種有家財百萬,土地萬頃,家族數(shù)百年的大地主,還有富可敵國的寺廟,為了防止土匪搶劫,亂兵流民搔亂而建設(shè)的。
遇到突然情況,連續(xù)猛烈撞鐘,方圓幾十里的人聽到鐘聲之后,立刻人人都拿起武器,迅速聚集到一起!抵抗外來侵略。
“師妹,師妹!不好了!這吳淵省的八營兵馬齊聚,已經(jīng)到了二十里之外,轉(zhuǎn)眼就到!這是怎么回事?那巡撫侯慶辰想做出駭人聽聞的事情?”
就在趙妃蓉站起身來,山上“警鐘”連響,突然之間,白云莊莊主柳白云身體一閃,幾下就掠上了樓閣,吐氣開聲,急急忙忙的對趙妃蓉道。
“我乃大乾縉紳,方圓數(shù)百里都有名的士人,他就算以一省之巡撫,也就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發(fā)兵剿我?”
“哼?這吳淵省的八營兵馬么?侯慶辰這狗官,不愧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我在官道上截殺,他找準(zhǔn)了借口,立刻就調(diào)集兵馬過來?是想屠莊取財?能找到白云莊上,他的探子不少!”趙妃蓉看著極遠(yuǎn)處滾滾而來的兵馬,臉上顯現(xiàn)出不以為然的笑容:“白云,你掌握這吳淵省的綠林道,黑道,接受供奉,早就是那鐵血巡撫侯慶辰的眼中釘,肉中刺!遲早他會發(fā)兵來剿的。他一看中了莊子上的財物,二是要討他主子歡心,三是顯示他的手段,震懾綠林黑道!”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柳白云看著趙妃蓉,神情早冷靜了下來,不過他雖然是莊主,心中早有成算,但還是要聽從這大羅派五百年才出兩個最杰出弟子。
大羅派,已經(jīng)足足有五百年的傳承,五百年之中,最為杰出的弟子,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這趙妃蓉。而另外一個,就是當(dāng)朝太師,武溫侯,洪玄機(jī)!
“他只有八營兵馬,四千人,我一人就可以殺他數(shù)百!怕他干什么,你速速召集高手,親兵,死士!出去迎戰(zhàn)!徹底的打廢他!”趙妃蓉把手一抬。
“只怕侯慶辰這樣大張旗鼓的來,肯定招攬了高手!”
“無妨,咱們拼掉他的血本,也可以隨時突圍,飄然而走!想想,他以八營四千兵馬,圍攻這區(qū)區(qū)白云莊,要是死傷大半?八營殘廢?上傳到兵部,立刻就是革職拿問。”趙妃蓉把身體一轉(zhuǎn),腰間環(huán)佩叮當(dāng),“去吧,我會為你壓陣的,他有什么高手,我直接斬殺了就是。”
“好,那就多謝師妹了。”
柳白云一聲獰笑:“左右,把我的九層鯊魚皮鎧,蟠蛟槍拿出來,照玉夜獅子也牽出來,‘白云八衛(wèi)’聽著,你們讓八十名死士各自行動帶隊,立刻行動,把弩車推出來!手弩也啟出來!刀鎧弓箭,一一穿著,莊子大門關(guān)上!所有奴仆婢女,立刻集中到莊園西邊院子里面關(guān)著,防止搔亂!還有你們派人護(hù)衛(wèi)賬房先生,家眷,立刻收拾金銀財寶,從后山地道從水路到南方。”
“還有,你們?nèi)景自莆謇希∽屗麄兏谖疑磉叄瑳_殺敵人!”
一連串的吩咐下去,柳白云下面的親隨虎吼一聲,腳步如飛,立刻就去了。
整個白云莊,立刻行動起來,好像一臺上了弦的機(jī)器。竟然井井有條,雷厲風(fēng)行,遠(yuǎn)不是一般的大地主家比較得了的。
………………………………………………………………………………………………………“想不到這白云莊,居然安置有警鐘!”
洪易騎在馬上,在軍隊的護(hù)衛(wèi)之中,滾滾而行,老遠(yuǎn)就聽見了遠(yuǎn)處山上鐺鐺鐺急促的鐘聲,心中暗驚。就算玉京城外土地萬畝的大地主,大豪門,也很少有警鐘的,這吳淵省一個小小的莊子,還設(shè)置有,他對大羅派的忌憚,心中又增加了一層。
他所處的隊伍,是兩營兵馬,一共千人。騎兵二百,槍兵六百,大刀藤牌兵一百,弩兵一百。一路上急行軍,將士人人臉上都汗水四溢,但卻精神旺健,體力充沛。
尤其是個個士兵,腰間掛著的水囊,但洪易看見有時在急行軍之中,他們拔開塞子小小喝一口,撲鼻而來就酸到牙齒的酸味,竟然不是水,是醋。
“士兵熱天急行,喝水傷身肚痛,喝醋去邪氣,生津液,止口渴,長精神,這是小小的秘訣,卻又十分的重要。世弟以后帶兵打仗,卻要記住這個細(xì)節(jié)。”
吳淵省巡撫侯慶辰此時,一身黑色魚鱗鋼片重鎧,頭盔面罩,騎在一匹烏血馬上,左右緊緊護(hù)衛(wèi)著二十騎高手。
“以八營兵馬,四千之眾,剿滅一個小小的山莊,似乎有點殺雞用牛刀之勢吧。況且大人居然親自上陣?”洪易心中一邊學(xué)習(xí)帶兵的細(xì)節(jié),突然一動,向侯慶辰詢問。
“白云莊高手如云,不可小視,幸虧才來這里三年,要是再經(jīng)營五年,根深蒂固,勢力壯大,聯(lián)絡(luò)官紳,我也奈何不了他了!”侯慶辰冷冷道:“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白云莊莊主柳白云,手下‘白云八衛(wèi)’,個個都是武師級別的大高手,這八衛(wèi),每人麾下都會帶著十名死士,也都是強悍武士,而八十名死士,每名死士下面,都會帶著五個莊丁護(hù)院,曰夜艸練已經(jīng)有了三年!這股力量,就不容小視。更何況,白云莊這三年,暗中請了不少綠林黑道上的高手,據(jù)我所知,最少有五名頂尖高手做為客卿供奉,都恐怕都是數(shù)十人敵的頂尖武師,甚至,甚至可能有先天境界的高手!”
“白云八衛(wèi),八十名死士,艸練三年的莊丁,加起來也就四百八十八人,至于那些佃戶,打雜長工,都是烏合之眾,大軍一壓,立刻如毛雞一般瑟瑟。”洪易看了一眼藏在鐵甲之中的,侯慶辰,又問道。
“世弟不要小看了這四百八十八人,白云莊斂財無數(shù),屯糧無數(shù),哼!還私藏兵器,刀槍,鎧甲,甚至還有手弩,一旦天下大亂,流民四起,就憑借這四百八十八人的核心隊伍,開倉放糧,收攏流民,頃刻之間就可以聚成數(shù)萬人隊伍,糜爛一省,甚至整個中州。”
侯慶辰哈哈長笑一聲。
“那倒是,歷朝歷代,水災(zāi)荒年,天下大亂,都是這樣。”洪易心中點頭:“私藏刀槍鎧甲,可是謀反大罪!”
“現(xiàn)在只要是有地位的縉紳,家中誰不私藏兵器鎧甲自保?雖然說是謀反大罪,但屢禁不絕。”侯慶辰搖搖頭,“任憑朝廷如何嚴(yán)厲,都禁止不了這些事情的。”
說話之間,行軍速度飛快,騎兵就已經(jīng)迫近了白云莊,修建在山下,高大圍墻,一片莊園房屋的,塔樓的白云莊已經(jīng)可以看得見。
就在這時,前面四面八方,無數(shù)的農(nóng)民,佃戶,都拿著鋤頭,揚叉,鐮刀,菜刀,從田埂上,大路上,瘋狂的向白云莊涌來。
“警鐘響了,大家上啊。”
WWW ◆тtκan ◆CΟ
“土匪殺來了!”
“搶糧搶錢的來了,大家拼了!”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如螞蟻一樣的農(nóng)民,卻是白云莊附近各村的農(nóng)民,聽見了山上的警鐘,都一窩蜂的趕來。
這些人雖然亂糟糟,但到處都是,不知道有多少,吼叫之聲響成一片,手里拿著武器,朝大路上的千人大軍涌了過來。
“白云莊謀反,朝廷來大軍剿滅,攔阻者滿門殺頭!”當(dāng)先的二百騎兵,整齊大吼,張弓搭箭,刷刷刷!一蓬箭雨如蝗蟲一般撲了過去,立刻射倒了最先涌來的幾十個農(nóng)民,慘叫之聲立刻絡(luò)繹不絕!
與此同時,這一千大軍同時怒吼,刀兵以刀擊盾牌,整齊一致。
殺!
殺!
殺!
千人大軍刀擊盾牌,齊喊殺字,驚天動地,天上的云似乎都被一下沖開了,洪易頓時就感覺到猛烈彪悍之氣,凝結(jié)一股,把人的血都震得沸騰起來。
“是朝廷大軍,快跑!”
“不是土匪,跑啊!”
“跑啊!”
大軍這一喝,四面八方涌來的農(nóng)民佃戶好像炸了鍋一般,猛烈逃開,作鳥獸散。許多人被嚇得滾落到田里,落到水中。
“死傷的農(nóng)民,每家三十兩銀子,等剿滅白云莊之后,立刻擅后。”侯慶辰聲音之中沒有一點波動,“破莊之后,不準(zhǔn)私掠,不準(zhǔn)放火,不準(zhǔn)強殲!婦女不殺!老人不殺!小孩不殺!違令者,軍法處置!”
“遵令!
聽見到命令后,兩營指揮使,讓親兵把手中的帥旗一揮,旁邊的馬車上,立刻拖出一張大鼓,咚咚咚!振奮人心的鼓聲響起。
鼓聲響起的同時,軍中號角也長長的吹了起來。
與此同時,遠(yuǎn)處的也響了號角,鼓聲,四面回應(yīng)。給人一種大千世界,三尺難藏的包圍感。
“這種壓迫感,就算莊子之中的高手,恐怕也心神不寧,其余的人,只怕會要崩潰吧!”洪易看見這樣的威勢,把自己代入了白云莊之中人,覺得就算是以自己的神魂強大,面對這樣的包圍,鼓聲,號角,都難以做到鎮(zhèn)定如常。
……………………………………………………………………………………………………….
“我還是小瞧了軍隊的威力。哼!”
與此同時,站在白云莊一座塔樓上的趙妃蓉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外面鋪天蓋地四千兵馬,聚集到了白云莊外面,形成合圍之勢。
此時,白云莊之中,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哭喊的哭喊,那些奴仆,長工,馬夫聽見外面號角,大鼓,就已經(jīng)歇斯底里,抱頭鼠竄,拿錢的拿錢,拿物的拿物,要沖出去的沖出去,好不容易才被死士莊丁趕進(jìn)一個院子,殺了幾人,才鎖起來,停止搔動。
莊子之中,雖然有一千多人,但這些奴仆,長隨,長工,馬夫都是沒有戰(zhàn)斗力,搔亂起來反而擾亂人心的無用廢物。
現(xiàn)在莊子之中唯一能鎮(zhèn)定下來的,只有白云八衛(wèi),八十名死士,還有艸練了三年的四百名莊丁武生,武徒。
這些人,都占據(jù)了各個要點,全身鎧甲,佩刀,手弩,甚至還推出了十多架弩車!
這種弩車需要五人看守,長一丈,粗手臂的木鐵箭,絞輪上弦,能射五百步,洞穿鐵盾,穿透人和馬匹,咯吱咯吱的搖轂轆聲音,鐵箭上了弦。
“柳白云經(jīng)營了三年,到底還淺薄,雖然說三年訓(xùn)練出了這么死士,莊丁,也還不錯,但畢竟根基太淺。遇到小規(guī)矩軍圍剿,還可以抵抗,遇到這八營兵士,傾巢而出,卻就抵擋不住了!不過這些死士消耗了就消耗了,拼死防守,讓這些兵馬損失慘重,我乘機(jī)取掉侯慶辰的腦袋。這狗官,卻是活得膩味了,早知道刺殺了算!”
趙妃蓉沒有絲毫的動容,心中算計著,怎么割掉侯慶辰的頭飄然而走。
以她的道法,武功,只要不被包圍萬人大軍,隨時飄然而走,沒有人追得上。
“破莊!”
四千大軍,在白云莊之外千步聚集,巡撫侯慶辰在中軍之中,一聲令下,刀牌手整齊出列,快速逼近白云莊的圍墻大門。
嗖!嗖!嗖!嗖!嗖!
在這些盾牌手接近五百步之外的時候,圍墻上塔樓弩車發(fā)射了,一支支粗大的箭瞬間撞擊而來,一下就把刀牌手的盾牌射穿,連人的身體都撞得飛了起來,壓倒了很多人。
十多輛弩車,第一次射擊,就使三四十名刀牌手命喪黃泉!
“弩車!好家伙!”侯慶辰的眼睛之中,射出兇狠的光來,他也沒有想到,白云莊之中,居然還有軍中守城的大弩車。
“這還是普通的山莊?簡直是一個小型的城池!”洪易也吃了一驚。
“我來!”赤追陽一馬當(dāng)先,沖了上去,在距離七百步的地方停下,拉開貫虹,雕翎箭連發(fā),慘叫連連,準(zhǔn)確的洞穿了給幾輛弩車上弦的人!
這一下,沖擊的刀牌兵壓力大減,轟隆一下沖到圍墻下,撞擊大門,就在刀牌兵沖上的時候,長槍兵也補了上去,同時,弩兵上弦,跟隨在后,中間夾雜鎧甲鐵騎,一波一波,潮水一般的涌上。
轟隆!
莊子大門一下被轟開,數(shù)千士兵炸了鍋的沖進(jìn)去,堵都堵不住。
這白云莊,并不是堅固城墻的城門,哪里抵擋得住沖擊。
“不知道趙妃蓉走了沒有?應(yīng)該來不及,大軍到達(dá)的速度太快了,這幾十息時間就破了莊子!”洪易正要策馬跟隨大軍進(jìn)去,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天上星光一閃,在無數(shù)人驚訝的目光之中,一條匹練似的星光,卷著一柄閃亮的長劍,以雷霆轟隆之勢,電射濤卷而來,直取他旁邊馬上的侯慶辰。
“大人小心!妖法!”
侯慶辰身邊的幾騎護(hù)衛(wèi),早就密切注意到任何動靜,他們都是高手,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蚊子蒼蠅飛過去,都要注意兩眼,這么大的動靜,當(dāng)然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立刻就舉起手中的長槍,迎著飛舞過來的長劍撞擊過去。
撲哧,撲哧!
飛來的劍光只一閃,這些高手的兵器全部斷裂!
就在這時,侯慶辰身邊的一個鎧甲士兵,突然冷哼一聲,背后閃出一口長劍,迎上了星光長劍!在空中相互絞殺在一起!
“咦?正一道的劍法?”
星光長劍之中,突然發(fā)出了微微冷笑,正是趙妃蓉的聲音!
與此同時,涌簇著長劍的星光突然垂下,落進(jìn)保衛(wèi)侯慶辰幾個武術(shù)高手的身體之中。
這幾個高手突然身體一震,僵持了一會,齊齊轉(zhuǎn)過臉來!抽出佩刀,嘿嘿冷笑,朝著侯慶辰就砍殺下來!
更為恐怖的是,他們的嘿嘿冷笑,非常女姓化,聲音也和趙妃蓉一模一樣,中邪一般的詭異!
“不好,他們被附體了!”
洪易一看這變化,心中再吃一驚,便知道這是趙妃蓉附體分神的手段,一個念頭,可以短時間控制人的身體!這種手段,實在是駭人聽聞,妖魔詭秘。
轟!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洪易旁邊的沈鐵柱把鐵棍一掃,準(zhǔn)確的打在這個幾高手的佩刀上,一下就掃飛了出去。
“正一道小道士,你能在這樣龐大殺氣壓力下飛劍而出,倒也不錯了,不過呢,別怪我,你要和我斗劍,還差得遠(yuǎn),你們的宗主姬常月來還差不多。”
就在這瞬間,崩!正一道道士化妝成的鎧甲士兵飛劍,一下被滂湃的星光圍攏,一擠,化為了無數(shù)的鐵粉!
趙妃蓉在星光之中的聲音戲謔。
洪易知道,此時兇險無比,稍微不注意,就要被趙妃蓉那道法高強的女人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當(dāng)下也不顧的許多,心神一沉,陰神脫體而出,進(jìn)入到了隨身攜帶著的“誅邪”桃神劍上。
神魂和劍中之神纏繞,力量爆漲!
嗖!
碧綠劍影直接飛了出去,迎著趙妃蓉的星光長劍一撞!
砰!巨大的力量爆發(fā),直接把這柄星光長劍撞得翻翻跌跌,飛出了七八百步之外。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