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凜的眸色變得很冷。他覺得顧易云一定是瘋了!
“懷孕的不是我。”司徒凜說道。
顧易云一笑,“我只是為了公平一點(diǎn),你可以不答應(yīng)的。”
司徒凜沉著一張冷臉。
顧易云見司徒凜不說話,瞬間來興致了,一挑眉:“你不答應(yīng)?”
“行,你不答應(yīng),我也不答應(yīng)。”顧易云抱著雙手,一副“大爺好任性”的樣子。
司徒凜不答應(yīng)更好,他就從此跟他劃清界限,最好他從這個門口走出去后,就一拍兩散!
“補(bǔ)充條件,就這一個嗎?”司徒凜問道。
顧易云看司徒凜一眼。這么問,是要答應(yīng)的意思嗎?
“就這個。”顧易云點(diǎn)頭。
“行。”
行?
顧易云立馬把眼睛睜大。
司徒凜定定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看你的表情,好像覺得很難以置信,怎么,你覺得我一定不會答應(yīng)?還是說,你不想我答應(yīng)?”
“不是……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吧……”顧易云支支吾吾。
他是沒想過司徒凜會答應(yīng),司徒凜那臭要面子的,怎么會答應(yīng)啊!但,現(xiàn)在他就是答應(yīng)了。
“好,那我重新打印一份。”司徒凜這就站起來。
顧易云雙眼再一次睜圓!
司徒凜這么積極!司徒凜越配合,顧易云覺得越不安。人,就是這樣子的,巴不得自己被逼的時(shí)候,也能強(qiáng)逼別人一下。但司徒凜顯然不讓他有這么個機(jī)會。
這重頭到尾,被逼的人好像只有顧易云。
司徒凜既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他得讓顧易云無處可避,自然得打鐵趁熱了,所以顧易云說什么他都答應(yīng),現(xiàn)在就把協(xié)議敲下來。
想躲避他?沒門兒!
顧易云看著司徒凜把文件打印好,繼而果斷地簽下名字,推到他跟前,他有點(diǎn)遲疑。
司徒凜……動作太快了,快得不正常。
顧易云緩慢地握起筆,再緩慢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明天約個時(shí)間,我們一家人見個面。”司徒凜看著顧易云正在簽名了,說。
一家人?
顧易云簽名的手一頓。
“什么一家人?是四個人。”顧易云反駁。
“隨便,都是一句話。”司徒凜聳肩。
什么叫都是一句話,很不一樣好不好!他跟兩個兒子是一家人,跟司徒凜從來就不是一家人!
“簽好了。”顧易云說,放下筆,“那我明天要跟節(jié)目組請半天假,回家跟小軒說清楚。”
顧易云瞇起了眼睛,盯著司徒凜,一字一句說得清楚:“跟小軒說清楚,他是一個男人生出來的,那個男人,叫司徒凜!”
“好。”司徒凜回答一個字,便沒下文。
本來還想刺激他一下的顧易云,見司徒凜這么個反應(yīng),當(dāng)場沒了興致。
司徒凜倒是一笑,“那明天見。”
顧易云看著司徒凜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突然有一種被人堵在墻角的感覺,前路堆滿雜物,后面就是大墻壁……前后都沒有路可走。
有一種深深的,被算計(jì)了的感覺!
……
此時(shí),李逸軒和司徒俊在小樹苗下,李逸軒輕松地坐著,司徒俊覺得地上臟,便站著。
這個地方仿佛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兩人一有時(shí)間,就會跑到這里里,單獨(dú)見面。
李逸軒吃著司徒俊給他帶的零食,停不下來。
“你喜歡,我明天再給你帶。”司徒俊說。他跟林嚴(yán)說,他需要很多很多零食的時(shí)候,林嚴(yán)用既疑惑又驚喜的目光看著他,以為他終于像個小孩子了,但其實(shí),這都是給李逸軒的。
“謝謝哥哥。”李逸軒綻開了笑容。
這一聲哥哥,喊得真甜,讓司徒俊覺得他得把更多好吃的零食給李逸軒帶過來才行。
“對了,這給你。”司徒俊把支票掏出來,遞給李逸軒。
“這是什么?”李逸軒抬頭,看著是一張紙,不是吃的,沒接過來。
“支票。”司徒俊說,“你給我們的爹地。”
“為什么?”李逸軒問,還是不接。
司徒俊怎么突然給他們錢。
“你不是說爹地賣身了嗎?你把錢給他,讓他不要做了。”司徒俊蹙著眉頭,說得認(rèn)真。
他很擔(dān)心爹地,覺得這樣不好。
李逸軒聽司徒俊這么一說,臉一紅。
糟糕,他亂說話惹禍了……
“其實(shí),那個……”李逸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把話說清楚,皺著眉把司徒俊的手一推,“不用,我們不要。”
司徒俊以為李逸軒不好意思,又往前一推,“我是哥哥,你不用跟我客氣。”
“我不是客氣。”李逸軒急了,“我不要。”
司徒俊直接把支票塞進(jìn)李逸軒的手里,“拿著。”
兩個字,不容拒絕。
李逸軒使勁地皺著眉,他覺得整個人都很不好。事情好像變得嚴(yán)重了……
他拿起支票一看,“這么多個零?”
大錢!
“我不要!”李逸軒哭喪著臉,又推給司徒俊。
這下?lián)Q司徒俊不接了,“給你的就是你的。”
李逸軒有預(yù)感,假如被顧易云知道了,他一定會挨罵。但,司徒俊現(xiàn)在很堅(jiān)持,他推卻不了,只能裝作收下來,盤算著晚些有機(jī)會,一定還給他。
“對了,我有照片,你要不要看爹地?”李逸軒想起來之前他跟顧易云、李子寒一起拍了照片。
司徒俊點(diǎn)頭。
李逸軒一笑,便把照片拿出來,“你看,這就是爹地。”
李逸軒指著顧易云,顧易云半彎著腰,燦爛地笑著,對著鏡頭比了一個“2”,李逸軒跟他臉龐靠著臉龐,兩人的笑容看著是那么的相似。司徒俊眼睛定定地看著,覺得很神奇。
這就是他爹地。
“他是誰?”司徒俊問李逸軒站在旁邊的男人,有點(diǎn)介意,“他是你后爸嗎?”
“不是!”李逸軒趕緊否認(rèn),“什么后爸啊,我爹地有了我就沒談過戀愛了,他是我大伯,爹地的干哥哥,對我很好的,也是我的掛名老爸。”
“掛名老爸?”司徒俊疑惑。
“嗯,我叫李逸軒,就是跟我大伯姓,因?yàn)榈啬昙o(jì)太小了,帶著我不方便,所以大伯就把我認(rèn)過去了,在外面他是小叔,他是爸爸,在家里,他是爹地,他是大伯!”李逸軒解釋。
司徒俊輕輕皺著眉頭,表情很不好。
李逸軒以為他不明白,繼續(xù)說道:“總之就是我跟大伯姓,但我不是大伯的兒子。”
好像還是說復(fù)雜了,司徒俊那表情看著還是不懂。
司徒俊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笨了?
李逸軒一皺眉,“意思就是……”
“小軒。”司徒俊突然開口,打斷了李逸軒的話。
“嗯?”李逸軒抬頭,看著司徒俊緊緊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
“哥哥會對你好的。”司徒俊突然篤定地說,雙眼里都是堅(jiān)定,好像起誓一樣。
誒?
李逸軒一歪頭,怎么突然說這么煽情的話。
“慢著!”李逸軒意識到問題所在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過得很不好?”
司徒俊不說話,但是那緊緊看著李逸軒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答案。
李逸軒皺著臉,“不是的……只是不能在外面叫爹地,大伯和爹地都很疼我的……”
但,司徒俊一張冷臉上,目光還是那么緊。
李逸軒都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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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又做錯事了……怎么今天好像諸事不順啊!
“我沒有帶照片。”司徒俊看了爹地的照片,也想給爸爸的照片給李逸軒看,但是沒帶在身上。
“沒嗎?”李逸軒問道,有點(diǎn)失望。
他確實(shí)想看一看爸爸來著。
司徒俊搖頭,“明天帶。”
“不如……”李逸軒心生一計(jì),“不如今晚我們調(diào)換一下?”
“調(diào)換?”司徒俊詢問。
“就是,你回我的家,我回你的家,這樣我不就可以看到爸爸了?但爹地今晚不回家,不過,你可以過一過我過的生活。”
那司徒俊就該知道,他其實(shí)過得很好,一點(diǎn)也不苦逼的。
司徒俊凝神看著李逸軒,心里思量,弟弟一定是日子過得太苦了,才想要跟他調(diào)換生活。
“好。”司徒俊點(diǎn)頭,毫不猶豫。
“好!”李逸軒笑了,他可以見到爸爸了!
“那你告訴我,你家有什么人,我要怎么扮你,才不會被識破。”李逸軒問道。雖然他們兩個的樣子一樣,但是性格上還是存在差異的,況且,司徒俊家里的人他一個也不認(rèn)識。
“不說話就行。”司徒俊言簡意賅。然后看著李逸軒,嘴巴一閉,示范給李逸軒看。
小臉上沒有表情,臉龐上一絲一毫都不動,就這么緊繃著臉。
李逸軒見狀,也閉上了嘴巴,學(xué)著司徒俊的樣子,沉著臉,不說話,偽裝出一派冷淡。
兩個小面癱,就這樣面對面看著對方。
“撲哧!”李逸軒一時(shí)沒忍住,笑出聲來。
司徒俊還是面無表情,問道:“那我要怎么扮你?”
“很簡單,多笑,多說話,多跳,多反駁大伯,如果被大伯算計(jì)了記得裝委屈哦,這樣就行了!”李逸軒明快地說道,一臉“就是這么簡單”的表情。
司徒俊卻是一皺眉,臉色依然冷,卻是有點(diǎn)凝重。
這么復(fù)雜,哪里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