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你是你,我是我……”我遲疑了一下,反正此刻,便只有我和白澤兩個人,還是說出了心中的話:“孔悅都跟我說了,如果我跟你在一起,那是害了你!你會躲不過雷劫!朋友之間的友誼,并不是利用,而是為了對對方好!我可不希望,剛結(jié)交了你這么帥的朋友,就要面臨失去你!”
白澤有些失落的長吸一口氣,深情的眼眸,溫柔的看著我,接著我又輕松的笑道:“再說,等你躲過這次的雷劫,我們還會見面,又不是見不到了!”
白澤松開緊拉著我的手,喉結(jié)跟著顫動,好像有話想要說出口。面對著我,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只是不舍的道:“他在前面,走吧,我?guī)闳ァ?
剛下過雨,地面一片潮濕,空氣濕潤的包圍了所有的一切,我走在石板路上,偷偷瞄了一眼白澤。他仍舊雙手插在口袋中,夜晚的涼風(fēng),吹過他微卷的發(fā)梢,顯得那般瀟灑。
拐角的咖啡廳前,擺放著幾組鐵藝與木藝組合的桌椅,白澤走在前面,可能是不想讓我看到他低落的神情。
繞過咖啡廳,走進一條幽暗的小路,不遠處的路燈下,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朝前走著。
葉弘城的手中,握著一瓶烈酒,揚起脖子,猛的喝了一大口,可能是感覺到了白澤的出現(xiàn),葉弘城停下腳步,惡狠狠的咒罵道:“滾!別來煩我……”
“站住?!卑诐梢餐O履_步,不耐煩的看向一旁。
葉弘城猛地抬手將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啪嚓’一聲響,刺耳的碎裂聲,不僅摔在地上,也摔在我的心頭。
我第一次見到葉弘城如此黯然神傷的痛苦模樣,看來在他的心目中,我占有不小的分量。
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白澤轉(zhuǎn)身走到我的身旁,低聲道:“放心,我不會就這么離開……我會一直保護你!我向你保證!”
白澤身影一閃,化作一團白色的虛影,消失不見。
幽暗的小路上,只剩下我和葉弘城。我不知所措的看向腳下的路,有意的避開葉弘城看到我的那一刻,而激動不已的眼神。
葉弘城沖到我的面前,一把將我緊緊的擁入懷中,深深的嗅著我秀發(fā)中的味道:“……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不會……永遠不會……”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說話,如果說,那我說什么?還是什么都不說?雖然離開葉弘城,只有短短的一天時間,可他給我的感覺,好像我離開他很久,他的思念之深,已然將他的心頭填滿……溢出。
“是我太粗心大意,連你懷孕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不起……”葉弘城松開緊抱著我的手,牽起我的雙手,緊緊的凝視著我,生怕我會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有人敢動你和孩子,我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
我沒有說話,更沒有回答他,實在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說什么。
從一開始,我便低估了自己在葉弘城心中的分量,曾有那么一刻,我以為葉弘城跟幽若和全致南一樣,是想要利用我,為了要我肚子里,能開啟地獄大門的孩子。
此刻,葉弘城所給予我的反應(yīng),證明他對我的關(guān)心,和無盡的愛意。只是這份愛,我并不想要,反而覺得葉弘城很可憐,按照九陽觀老道士的話,葉弘城受盡苦難,只為等我,而我還不愛他,他不僅可憐,還很可悲。
我也想不通,為什么看見葉弘城,就是沒有感覺,一點兒都不來電!
跟著葉弘城,回到貴山的私人賓館,還是回到那間原本屬于他的房間,一路上,葉弘城一直牽著我的手,環(huán)抱著我的腰,一刻都不曾放開。
一直到房間里,他還是不肯松手,激動中,夾雜著些許的興奮,他很高興,高興我懷了他的孩子,高興我會自愿回到他的身邊。
“我要睡覺,你這樣我沒辦法睡!”我推開葉弘城,掃視了屋內(nèi)一圈,我們的行李,已經(jīng)不知在什么時候,被葉弘城帶了回來。
葉弘城依依不舍的放開我,幸福的微笑,代替了原本的邪魅:“你要是想回家,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你要是不著急,等我?guī)滋欤@面的事情,待我處理完,以后榮城就是你的!”
前面的話,我倒是沒當回事,最后這一句,把我嚇了一跳,他什么意思?
“你要做什么?”我警覺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你不是很喜歡這里么,我把它送給你!”葉弘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這番話時候的表情,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猙獰,從眼角劃過。雖然依舊在笑,這份笑,是恐怖的笑,預(yù)兆著危險的來臨。
“我沒說喜歡這里,你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現(xiàn)在……”我還沒說完,葉弘城倒是先開了口:“我知道,你和幽若那個女人連通了,放心,我暫時還不會動她!不過,她也不能在全致南的手中……”
葉弘城輕撫著我的臉頰,溫柔的道:“除了你以外,沒人能威脅得了我!”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試探性詢問,想得知葉弘城的想法和計劃。
“我只想給你快樂幸福的生活,至于其他,你不必去考慮?!比~弘城顯然已經(jīng)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懷上他的孩子,扭轉(zhuǎn)了我的命數(shù),他不許我知曉任何秘密,阻撓我知道真相的權(quán)利,唯一肯告訴我的,只有他用自己的方法,表達出的無盡愛意。
洗完澡,換上睡衣,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只見葉弘城坐在床邊,他只穿著那條黑色的牛仔褲,裸.露的上半身,顯出好看的線條。他凝視的眼神,讓我擔(dān)心他又會對我做什么。
“我累了!”我假裝打了個哈欠,爬上床,躲進被子里,故意將被子邊緣壓在身下,包粽子般將自己裹起來,只露出個腦袋,用來呼吸。
“晚安!”葉弘城關(guān)上燈,來到我的身邊,輕吻了下我的額頭,一手撐在頭下,在黑暗中,靜靜的凝視著我。
大半夜被一個鬼這么盯著看,太詭異了!他的大手,隔著被子,輕柔的蓋在我的小腹上,溫情滿滿的感覺,似乎在偷偷告訴我,我和孩子,都只屬于他。他享受這久違遲來的暖,享受從我身上,散發(fā)而出的體溫。
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最后一片寧靜,他只留給了我。殊不知過了多久,渾渾噩噩,困意圍繞著我,將我?guī)雺羿l(xiāng)。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wěn),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葉弘城仍舊保持著,我睡前的那個姿勢,緊緊的注視著我。
“你干嘛呢?”我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的造型。
“我想你了。”
“想我干嘛?我不在這兒呢么!”我隨意的掃了一眼,無意間看到葉弘城身側(cè)的肋骨上,有一些很淺很不起眼的白印,我伸手便去摸:“這是什么?”
“沒什么?!比~弘城輕撥開我的手,起身拿出一件黑色的襯衫,往身上套。就在他一轉(zhuǎn)身的功夫,我看見那白色的淺印,連成一片,延伸到后背。
他的身體,我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但以前從來都不敢多看,出于害羞,出于恐懼,一直不敢盯著這蓄滿威勢的身體。
“你……真的上輩子,就長這個樣子?”我腦袋里冒出個奇怪的念頭,好想用針扎一下葉弘城,或是用刀子割一下,看看那層皮肉下面,究竟有沒有血液。
葉弘城穿上襯衫,并不急著系上扣子,坐在我的身邊:“沒錯?!?
我搖搖頭,這張臉,明明就很陌生,在記憶中,找尋不到關(guān)于他的記憶。
見葉弘城離我這么近,我順勢伸手去捏他的手臂:“這里有血么?”
“有!”葉弘城的話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會有呢?如果是你自己的尸體,那也應(yīng)該是具千年古尸了吧!血早就應(yīng)該沒有了才對!”我翻看葉弘城的手掌,去戳他手背上的血管。
“沒有血,這具身體沒辦法支撐起來,關(guān)節(jié)也沒法靈活的活動?!比~弘城見我皺著眉頭,并不滿足于這個答案,他又道:“你哪里這么多問題?小傻瓜!”
葉弘城寵溺的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我有點事去處理,要出去一趟,這里已經(jīng)清空,沒有多余的外人,怕你無聊,我把蓮花叫回來陪你!”
葉弘城說著朝門口的方向走去,臨走的時候,再次轉(zhuǎn)回身對我道:“對了,白澤也搬了過來!”
白澤也搬來了?葉弘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度?他到底和白澤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一會兒斗個你死我活,一會兒關(guān)系又這么好?我真弄不懂他們,白澤已經(jīng)跟我間接的表過白了,葉弘城知道會吃醋吧!
或者說……他還不知道白澤對我的好?
葉弘城的離開,雖然叫我擔(dān)心,可想到白澤在此處,我連忙換好衣服,走出房門,想要去尋找白澤的身影。
剛走出房門,熟悉的一抹紅,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內(nèi),她還是那一身大紅嫁衣,美艷動人的模樣,如此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