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長約四寸半,寬爲(wèi)三指的令牌從他手上飄落下來,冷漠夕伸手接過這塊令牌,看著上面的圖案,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只見,令牌上刻畫一個龍飛鳳舞的‘陽’字,這個陽字每一畫都有如神來之筆般,令冷漠夕感覺這個字的每一劃都像是一把把刀劍,散透出鋒利絕然的氣勢。
陽字之下雕刻著四隻神獸,分別是長有三足的金烏、鱗甲之聖的火龍、具有慾火重生的火鳳凰、素有祥瑞之稱的火麒麟,這四種陽性神獸紛紛朝這個陽字望去,其模樣甚是在參拜般,在這四種神獸之下更有,密密麻麻的精獸妖物,有獅、虎、蛟、蛇……,它們紛紛形如頂上四隻神獸般,朝那個‘陽’參拜著。
這令牌的四邊紋有扭曲複雜的花紋,其背後雕刻三字“忘之城”。這三字的四周是一副山水畫,凌天懸崖中雲(yún)霧縈繞,在這虛幻的世界裡面一座極爲(wèi)壯觀的城堡鑲嵌其中,這城堡中樓亭廊舍,被刻畫得猶如仙境居所般,像是神匠之作。
“此令,名爲(wèi)天陽令。它跟隨我已不知多少個春秋了,現(xiàn)在我便把它傳給你。”玄陽看著冷漠夕,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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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夕看著這塊令牌,正想問玄陽,這令牌有何作用。突然!一股極其龐大的壓力從這塊令牌上傳來,好像是萬獸在咆哮,又好像是萬劍齊射而出。總之,這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壓力,讓冷漠夕心悸不已,有種想要扔掉的錯覺。
“穩(wěn)住心神,握緊它,別讓它離開。”就在這時,冷漠夕的耳邊響起玄陽的聲音。
玄陽的話語就像一株救命的稻草,讓冷漠夕急速清醒過來,他心神沉入靈臺,雙手緊緊握住那塊天陽令。
感受到冷漠夕手掌上的力量,天陽令傳出的壓力也變強起來,一聲聲龍吟虎嘯,宛若真實般從令牌上傳出,震得冷漠夕耳膜生疼;一道道鋒利的刀劍之氣,在那個陽字飈射而出,割得他手掌泛起絲絲血。
冷漠夕他咬著牙齒,原本是單手握著天陽令,而此時卻變成了雙手,緊緊的握著天陽令。他不管手掌上有多痛,不管耳膜上的轟鳴聲有多強烈,爲(wèi)了報仇,爲(wèi)了他師父,他都強忍了下來。
一絲絲血液從手掌上流出,一縷縷靈魂從耳膜處鑽出,這兩者紛紛朝天陽令涌去。也不知道這血液流了多少,也不知道這靈魂飄去多少,冷漠夕只知道他一直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憑著心中那股對浩天的仇恨,憑著心中對悟語真人重生的盼望,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他要堅持,要挺到最後!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那吼聲,那刀劍之氣,皆消失殆盡。天陽令再度恢復(fù)到原來那般,靜靜的躺在冷漠夕的手掌上,而他手掌上的傷口,也在同一時刻恢復(fù)過來,耳膜也同樣不再疼痛,像是剛纔的疼痛根本沒發(fā)生似的。
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從那塊令牌上傳來,讓冷漠夕感覺就像自己身體上某一部位似的,十分奇怪。
看著冷漠夕成功將天陽令收服,玄陽那顆久久未起波瀾的心,也免不了升起絲絲驚訝,被冷漠夕那驚人的毅力所折服,暗道自己沒有收錯徒弟。
他手掌張開,那枚天陽令便飛到他的手心上,一頓金光閃耀後,這才道:“你的修爲(wèi)有限,我便幫你開啓了天陽令一些能力,你嘗試看看。”
他一說完,天陽令便自動飛回他的手中。
冷漠夕一碰觸到天陽令,便消失在原地,來到一個猶如原始森林般的地方,這裡光線柔和,雲(yún)霧嫋嫋,四處都是綠林青草,參天的古樹遍地都是,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看著這美輪美奐的世界,他平靜了許多,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鬆起來,呼聲道:“我這是在哪啊?”
“你現(xiàn)在在天陽令的天儀界中,在這天儀界中,你便是神!”遠(yuǎn)處的天空響起玄陽的聲音。
聞言,冷漠夕好像有所頓悟似的,舉手間,便把一座巍峨的山峰給轟爲(wèi)平地。微微吐出一口氣,便形成烏雲(yún)閃電,威力極其龐大。
“天陽令還真奇妙!”看著這天儀界,冷漠夕心中高興萬分,對報仇更加有把握,恨不得此時浩天就在這裡。
“你若能得地陰令,湊全天地陰陽令,那你才知道什麼叫神奇。”玄陽嘆息道。
“哦?!那地陰令在什麼地方?”冷漠夕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身在何地……”玄陽言語中盡是哀傷,沉澱在過去之中。
就在玄陽回憶過去之時,一團霞光出現(xiàn)在天儀界中,這光暈中充滿了霸道、祥和、生長、死亡、等氣息,它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會後,便朝冷漠夕飛來,狠狠的撞擊在他的頭上。
一幅幅迷離的畫面從他的腦海中閃過,他看到星球爆炸,生物的滋長,萬物的重生,宇宙在衍生,人類在成長,一切的一切。一時間,他猶如過去了幾億年。
這團霞光光芒,在冷漠夕的腦海中漸漸暗淡起來,一張灰色的卷軸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這卷軸緩緩舒張開來,一道霞光從卷軸中激射出來,通過冷漠夕的雙眼照射出去,令整個天儀界震抖起來。
一塊塊蔚藍(lán)色的天空,宛如鏡子般掉落下來,山川坍塌,江河逆流,火山爆發(fā),土地破裂,一片片濃密的森林頃刻間化爲(wèi)粉末,原本猶如淨(jìng)土般的天儀界,在此刻卻如人間煉獄。
天儀界的情況喚醒了沉迷過去中的玄陽,看著天儀界的變化,他實在不敢相信,到底是什麼力量竟然把這天儀界破壞成這樣。看著冷漠夕渾身上下躁動的能量,他居然感到一抹恐懼。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他無法得知,而今只能等冷漠夕清醒過來,才能知曉事因何而起了。
原本滿是綠林草被的土地,頃刻間均均破裂,一股股火紅色的巖漿,從地底冒出,焚燃了那些草樹,一時間大火燎原,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火海。
藍(lán)色的天空,漸漸破碎,一塊塊天空慢慢的消失,朵朵白雲(yún)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蕩然無存。坍塌的天空,盡現(xiàn)出塊塊漆黑,宛如這片誘人的天空正回覆原始。
時間緩緩流逝,冷漠夕依舊沉浸在那捲軸中,未有甦醒。他身上的能量波動,也慢慢變淡了。
天儀界裡面的東西,紛紛變化爲(wèi)一絲絲原始能量,充斥著整個空間,這些原始能量聚集到一起,往冷漠夕流去,一點一點的鑽入他的腦海,融入那張卷軸中。
而那張卷軸,正一點點的舒張開來,天儀界的能量彙集於卷軸中,一副副畫面不斷從卷軸上浮現(xiàn)出來,生物不停的成長,一個個生命不斷出現(xiàn),天地萬物輪迴浮現(xiàn),一種種幻象閃動在這天儀界中。
“這是,這是‘初始’,那竟然蘊含‘創(chuàng)始’,居然還有‘始生’!……光芒中竟然包含了天之意、道之志!!!”玄陽看著天儀界的能量,變化爲(wèi)原始能量,驚訝的道。
一道刺目的金光閃現(xiàn),玄陽的身體出現(xiàn)在天儀界中,感受著這股恆古的能量氣息,他看到天儀界中的幻象,從中看出道即是萬物,物乃是萬象,象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達(dá)到變化之意,無窮之境。他忍不住大聲驚呼道:“莫非是那東西!!”
而冷漠夕並不知道玄陽已經(jīng)來到天儀界中,他依舊沉浸在那些流動的畫面中,看著一幕幕天地間的變化,他處於過去、現(xiàn)在、未來之中,不斷從中游過,龐大的信息統(tǒng)統(tǒng)往他的靈魂涌去,一聲極爲(wèi)痛苦的吶喊聲,從冷漠夕口中脫出。
吼聲嘹亮,震遍四野,一股極爲(wèi)恐怖的旋風(fēng),頃刻間出現(xiàn)在天儀界中,這股駭人的旋風(fēng),肆虐的摧毀著本就滿目瘡痍的天儀界。在這股旋風(fēng)之下,天儀界徹底被毀滅了,原本色景誘人的天儀界,重歸原始,變化爲(wèi)漆黑無比的空間,就連地面也不復(fù)存在,唯有那空蕩蕩的黑色空間。
冷漠夕在天儀界變爲(wèi)黑色空間時,睜開了沉閉的雙眸,渾身上下那恐怖的能量,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漠夕看著苦著臉的玄陽,又望了望漆黑的四周,他不明所以,驚異的問道道:“這裡是哪?”
聞聲,玄陽這才輕嘆一聲後,道:“想不到,這天儀界被打回了原始,它已經(jīng)失去了原先的能力,如今,只能淪爲(wèi)存儲空間大點的儲物神器而已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見玄陽這樣道來,冷漠夕驚呼出聲。他原本還想靠這天儀界報仇,可如今卻變歸原始,這結(jié)果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還不是你。”玄陽無奈的道。
“我?”冷漠夕手指指向自己,疑惑的問道。
“你查看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多出什麼東西。”玄陽道。
冷漠夕聞言,便將心神沉入靈臺,只見靈魂旁懸浮著一張卷軸。這卷軸不知道由什麼材料構(gòu)成的,非絲非布,非金非銀,看上去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更沒有驚人的能量波動,好似一張平凡無比的卷軸般,讓冷漠夕有點抓不著頭腦。
他調(diào)控靈魂之力,那張卷軸化爲(wèi)一道光芒來到冷漠夕手上。他握著這卷軸,拿到玄陽的手上。一股原始能量,從這卷軸上傳出,涌入玄陽的身體上。玄陽受這股原始能量的滋潤下,這一縷殘魂漸漸強大起來,竟然恢復(fù)到原先四五成的地步。一股頗爲(wèi)恐怖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令冷漠夕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玄陽本只剩下這一縷殘魂,其神魂已經(jīng)達(dá)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他不想自己所悟出的功法,跟他一樣化爲(wèi)黃土,便急於尋找傳人,可他所修之法,條件極爲(wèi)苛刻,非九陽之體的人無法練就,這纔有遇到冷漠夕時,那麼希望冷漠夕能夠成爲(wèi)他弟子。而今,卻出乎他的意料,在這原始能量的滋潤下,雖說未能痊癒,但不至於死去。
玄陽看著手上那張卷軸,微微鬆開手,朝著這份卷軸深深朝拜起來。拜後,對著冷漠夕道:“託你的福,我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許多。”
“師……”
冷漠夕剛要開口,卻被玄陽止住了,聽到他道:“我已無法再做你師父,你師父另有其人。若是你不嫌棄,那就喊我聲大哥吧。”
冷漠夕聞言,疑惑的問道:“這是爲(wèi)何?”
“呵呵,以後你自會知曉。怎麼?不願與我成爲(wèi)兄弟?”玄陽見冷漠夕眉頭緊皺的模樣,笑道。
“啊?小弟求之不得,怎麼會不願意。”冷漠夕見玄陽不肯明言,他也不再追問。
忽然,他猛的驚醒,急切的問道:“大哥,那我該如何救我義父?”
“哈哈,你以後修煉這套《天之道卷》,救你義父不過是輕易之舉。”玄陽滿臉喜悅的笑道。他原本以爲(wèi)自己將會隕落,時直今日,他不但沒有化爲(wèi)黃土,反而有望恢復(fù)原本的修爲(wèi),喜悅之情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好。”冷漠夕微微鬆了口氣,這才道:“大哥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神魂雖然恢復(fù)了些,但我的身體卻早已銷燬,如今唯有待在這洞中,還能有什麼打算。”玄陽強顏不讓冷漠夕看出任何問題,但他的語氣卻泄露出他內(nèi)心的失落。
“大哥,有什麼小弟能夠幫忙的,你儘管道來。”冷漠夕本就是細(xì)心之人,只要別人有那點差異,他便能夠察覺出來。雖然與玄陽相識之日尚短,但是他心裡知道,若是沒有玄陽,他跟他義父早已不在人世了。
“這…這……”玄陽心裡知道如何才能恢復(fù)自己的肉身,但卻太過困難了,這纔不好意思道出。
“大哥,若是真的把我當(dāng)做兄弟,那便不該這般吞吞吐吐。”冷漠夕道。
“好!有兄弟你,我玄陽也不枉來人間一趟了!”他停頓了一會,又道:“我如今只需要一顆天渡神丹,便能重生肉體。”
“這天渡神丹,我該去哪裡尋找?”冷漠夕問道。
“以後你若是遇到一個叫丹王的人,便可去他討要,若是他不肯給你,那便不要強求,此人性格怪癖,若是強求,那你可能要吃些苦頭。”玄陽道。
“恩,小弟記下了。”冷漠夕道。